《老山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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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狙击手-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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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我们不觉得有这意思。”大家都说。
      “是啊,我没那个什么的意思的啊。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听着的。但愿他心里是真的没事,要不我出去看看。”
      大家又都笑起来,一向不大说话的王宗宝这次发了言,说道:“老张,你太小心了。这小子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能是两次手榴弹在耳边爆炸,鼓膜受震动较大,有后遗症了。我估计很严重,改明天我们去看张文书,让他顺便去医生那里瞧瞧。”
      张力生说道:“没这个可能啊,大炮在我们身边爆炸得还少了?也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一两颗手榴弹而已,应该不会有大碍。我刚才的话里应该没有嫉妒什么的,让他听着不舒服的意思吧。”
      大家倒是都认真起来,想了想说:“我们都不觉得有你说的那意思啊。唉,你就放心吧,大家谁跟谁啊?别想多了没事搞出事儿来。还是来写材料要紧,明天就要交了,真不知拿上去,有没有人看,或者看了能从中得出点什么。不然,瞎子点灯,白费蜡。可不写又不行,任务是这个样子要求的。他妈的,这年月兵不好当。”
      “就是就是,大家还是写吧。”
      写了不几个字,熊国庆忽然又叹息一声说道:“唉,我们这样子在前线打仗,不知后方家里人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过几天我老汉过生日,没个人在身边。。。。。。”说着往床上一倒,不说话了。
      黎国柱说:“嗯,是啊。你只有个姐姐,还在上大学。有写信回去吗?熊国庆,说话啊,有没有?”
      熊国庆说:“没。现在又不准探亲,不晓得他们样了,蛮想他们的哦!王哥,你呢?家里人过得怎么样了哦?”
      “还好吧。过一阵子,我想请个假,看能不能批下来,回去看看。”
      “恐怕难哦!还在打仗。再说我们又是侦察兵,我认为不好请假的。营长都好几年没请假回去探亲了?你们说的。”
      “嗯,是有两年了。营长的爱人蛮漂亮的,以前来过部队,大家都见着了,一致公认的。听说给他生了个胖大小子,都快两岁了还没见着他老爸,父子俩谁也不知谁长得什么模样。咦,上次张文书不是说营长的老婆要来部队探亲的吗?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啊?张文书亲自接的电话,应该不会有假。营长的老婆在工厂上班,一个人又要带孩子,不容易。营长能讨到这样的老婆是福气。营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凡哦!”
      “呵呵,营长是爱说这句话。他追他老婆,基本上没费多大劲。”
      “哦?说来听听嘛!蛮容易的嗦?怎么以前没听你们说过。”
      “以前忙了,你才来当多久的兵啊。”
      熊国庆从床上立起来,看看大家说道:“你们给说说看哦?营长是怎么将他老婆搞到手的。我估计营长这个人喜欢来硬的,可别是霸王硬上弓那一招。”
      “你错了,营长在这个事情上可不如你的想像。基本上,在这一方面营长跟我是同一类人。”
      “武安邦,抬高你自己了哦?怎么不说你跟营长是同一类人?倒像是营长在向你看齐靠拢似的,呵呵。”马小宝看着他笑。
      “是熊老弟要听营长的罗曼史,他最了解的类似这方面的情况应该是我的,所以。。。。。。嘿嘿。。。。。。拿营长跟我打比,也没什么吧。哪个有烟,贡献一支出来。没事情做,就想抽烟,我那个一直都反对。”
      “哟!都你那个了?以前不是说只是老乡,没那个什么的吗?现在狐狸尾巴渐渐露了出来,可不是我们无中生有啊,遮口费,这里一、二、三。。。。。。你看着给吧。下个月津贴发下来,大家要他出大血,怎么样?一人一包烟,那个什么的隔坡打羊,什么牌子的,你自己说?”
      “就是!就是!隔坡打羊,见者有份!”
      “呵呵,我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了。你们也不用那么赶尽杀绝吧?一人一包?春城好不好?”
      “我靠!春城?这几个生死弟兄,两毛钱的东西你也拿得出手?再说哦,你不出点血,我们是一定要上告的。你知道部队纪律的啦?”
      “惨!算你们狠,敲竹杠敲得真是时候。”
      “嗯,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打过仗来的,在前线的人,当然知道抓敌弱点下手,有时还会穷追猛打。以后记得别跟我们说得太多,言多必失,呵呵。真不错,下个月又有白吃东西,谢谢副班长大人盛情招待!大家记得下个月哦?到时候别忘了,让他躲过一劫。”
      “什么下个月啊?就几天工夫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眨眼差不多一年就那样过去了,还好,大家可都还活着,没少胳膊没缺腿。这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清了,谁知道呢?像这一次回来可不容易。”
      “就是。这次全仗了炮兵,没有他们协同,大家谁也别想能活着回来。我认为打仗协同一致,步调跟齐最重要。”
      “我看还是电台通讯保障得力,关键时刻能唤来炮兵才是最重要的。”
      “嗯,有道理。这不结了?经验就是要靠通讯部队和炮兵的配合,我那样写了,西方人讲究个专利先有,你们别跟了啊,否则就是侵权。”
      “呵呵,那有什么,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啊。再说,战场上都还情报互通呢?你吃独食?讲不过去的,这个,嗯,产权是大家的,你可不能独揽,那叫什么?窃取大家思想劳动成果。”
      “嗯,那就一个观点,各自表述?但总得要加入点步战的东西在里面吧?比如针对地形敌情,如何展开。”
      “就是这话。”
      “唉!从敌后回来不容易,但是这样回来了在驻地写东西更不容易。秀才和兵都要做,不好玩。咦,想起来那个戴眼镜的家伙,那天在战场上,他更不容易啊。不知道他回去后的报告是怎么写的?他一定说自己很猛的,一个打八个。那天我看亲眼看到他在后面往前开枪,冲在前面的人一个个中枪倒了下去。也许他在河内很吃香,所以我们才舍得价钱来跟他做生意。你们猜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也许正跟上头给来慰问他的某个漂亮女文工团员光着身子抱在一起呢!”
      大家哈哈大笑。
      阮参谋现在是跟个漂亮的由女文工团员升上来的机要秘书在一起,但是不是光着身子抱在一起,而是衣着整洁走在一起。
      此时河内天气很好,他心情不错。这个走在身边的机要秘书是他一手从文工团提拔起来的,漂亮得很,他许多年前亲自开发过的,因为觉得用起来合手,所以就提拔起来继续用着,一直带在身边的。今天心情那么好,他决定了晚上再跟她大战通宵。这有什么?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再说也是工作调剂压力的需要。
      他刚才走出门后不久又折转身回去,他忘了点重要东西,得要背着人拿。“阮美珠,走快一点!我们还有要事!”刚才他打过电话,现在美联社的记者约翰逊在一家星级宾馆的包房里等他的一个口讯。
      这个口讯外人当然是不能转达的,必得他亲口告诉给他才行。这有个好处,他可以从约翰逊那里得到相当数量的美元,此之谓公私两便。相对于北方那个刚刚改革起步的国家来说,美国人又要大方一些儿。严格地讲不是大方一些儿,而是大方许多倍,出手阔绰多了。
      明眼人都知道,在河内美联社的那些个记者都是有背景的,有的更是相当复杂,身份弄不清楚。不过他到没兴趣去查人家的底,管他娘的,只要他们给的钱不是假的就好。在这一点上美国人倒是个大丈夫,既从不亏欠,信誉也挺好的,他从中捞取了不少。现在是中越两国在打,隔着太平洋,天知道他们要打探那些无关其国家安全的事情做什么?也许是闲得没事,还是要帮着中国?这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他才懒得去管他妈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倒是他自己,可以随时要了那些人的命。所以跟各国驻河内使馆武官和各通讯社的人打交道,那是很安全的事情,没有丝毫危险。这就好了,还要求什么?
      这年月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才是真的,要假也假不了。美国人要的东西必须得通过像他这样的人,这是正规渠道,且其中的含金量相当高。大家各取所需,没有别的不妥地方。
      今天的交易很简单,第一个就是赶到宾馆去告诉约翰逊,明天,将有一个军方的特别发布会。越南政府将向世界悲惨地控诉中国“侵入”到其领土、活捉了他们国防部一个高官,要利用世界舆论向中方施压,看能否尽快把那个自己人要回来。如果中国迫于压力而将那个高官放回的话,那将是政治上的巨大胜利。不成功的话,那又有什么呢?从七九年以来,这样的把戏做得有经验了,不花任何本钱,无本生意白做白不做。阮参谋则受命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泄漏给美方,看看美方的态度和反应,这个对他很关键。软参谋呢可不管这一套,东西到了他的手里可就是要明码标价的。
      大街上到处是军车和荷枪实弹的武装军人,凸显出军人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作为军方的一个文职人员,他跟美国人来往是受到允许的,出入戒备森严的高级宾馆有的是通行证,所以一般人没能进出的地方他却畅通无阻。
      黎美珠大奶子圆屁股,挺着胸脯骄傲地跟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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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浴火重生 5。
      那天晚上大家蜷伏在一个山体浅洞穴里,浑身湿透,相当寒冷。外面有其他分队的人在站哨,护卫着大家的安全。虽然异常疲惫,但是没有人睡着,更没有人进入美梦。控制组的人在黑暗中按子弹带,一口气按了好几条。那是个多么寒冷和寂静的夜啊,山里的夜枭在低低地叫,风吹着外面的树叶和草,每一下大的响动都让人心惊肉跳。那种亚热带常见的宽大婆娑的树,摇晃起来声响特别大,让人听起来心里的惊恐就像是敌人已经摸进了洞口要扔进来炸药包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熊国庆摸了过来,问向前进身上有没有烟,他犯瘾头得厉害。向前进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但是营长低声替他回答了:“熊国庆,听好,行动中不准抽烟,先忍着!”熊国庆想要返回身去,但到处都是人,挤在一起,黑暗中行动不方便,只好就挤在向前进和营长中间,坐了下来。隔了一会,他再一次说:“营长,我真的犯瘾了,让我抽一根吧!我躲在雨衣里抽,全吞进肚子里,不会有气味传出去的。”
      但是营长说绝对不可以,当士兵的就得要绝对服从命令。
      熊国庆很失望,低低地哀求说道:“营长,就让我来一根吧,就一根。我头晕乎乎的,没有精神,感觉着老想打瞌睡。不抽烟我真的浑身没劲。就来一根,好不好?”
      营长一把按在熊国庆肩上,说道:“不准抽烟,这是命令。你认为是在谈生意吗?我说不准就不准了。你自己说,你一根,全班那么多人,是多少根?哪个瘾头不大,你告诉我?”
      熊国庆叹了口气,黑暗中这一声叹息沉重地响在向前进的耳鼓里。他觉得脑袋里边轰隆了一下,像是风箱在鼓动。他于是喃喃着道:“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轰隆隆响,什么也听不到了。你们在说什么?”因为听不到声音,他的说话嗓门加大了许多,把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营长说:“向前进,小声点!”熊国庆触动着向前进,转达着营长的话:“向班长,营长叫你小声点。”
      “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能不能大声一点?”
      张文书叹了口气:“他耳朵也许真的有问题,回去可得要看看医生。啊,太疲倦了,要是有一堆火的话该有多少啊?睡在火堆旁边,啃只油腻腻的猪手杆。”他说着咽了口唾沫。
      “莫说猪蹄,一碗稀饭就不错!”熊国庆咂巴了一下嘴,很羡慕的口气。隔了一阵,他又说:“张文书,想家不?我想家了。”
      “你才离开家几个月?我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回去探亲过。不知道今年春节能不能请个假回去跟家里人过个年,太想回家去跟老爸老妈他们过个年。营长,你批准不?”
      营长说:“我欠你的,你跟了老子后,帮我好大的忙。但是今年不可能,你自己要求加入他们小队,归属师长大人指挥,我恐怕想准你假你也不敢走。”
      张文书半响叹了口气,说:“真的太想回去看他们一次。谁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回去?也许明天的太阳我都看不到了。十八岁来当兵,三年了,还没认真给老爸老妈写过一封信。在他们看来,是白养了我这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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