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冯子都！”
啊？墨非也微微一惊。
但就在冯子都认为墨非是被自己的名字吓住时，墨非却道：“我听过……绣账傅山炉，银鞍冯子都……”
“听过还不快滚开，我看上你老婆是你的福分。”
“这种福分我可受之不起，你要是需要，不如就把你老婆贡献出来，我酒楼中人每人都给你添点福分？老魏，你觉得如何？”
老魏已经吓得不敢做声，只是一劲儿地向墨非使眼色。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要知道这冯子都可是当朝辅政大臣霍光的爱宠，连皇室子弟都让他两分，平常百姓谁人敢惹？再者汉朝时候达官显贵抢别人妻子这种事很多，被抢者也不会觉得十分丢人。
命更重要啊！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墨非身上，以为这个后生要跪地求饶时，他却只是喝完了青铜樽里的酒，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冯子都。
“别跟老子瞪眼了，该滚就给老子滚吧。”
冯子都的脸一下阴沉了下来，自从进入老霍光的府邸，凭着自己的脸还有臀…部（汉代男风兴盛），赢得老霍光宠爱，算不上位极人臣，但在这长安城也绝对是号人物。
很久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即便朝廷公卿也不敢。
他冷冷笑道：“天下九州，你可算头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子就算头一个！”墨非觉得这小白脸很是恶心，与萧长夜都能一较长短，针尖对麦芒地答道。
“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啪——
一记响亮耳光抽在冯子都脸上。
所有声音噶然而止，只剩墨非抖袖子的声响，上面粘了好多粉，冯子都脸上敷的粉。
“你敢动手！好小子！好小子！你等着，一刻钟之内不砍你的狗头，我跟你姓。”
冯子都气得跳了起来，女人一般，不过这种小白脸没有跟人血斗拼命的胆量，害怕被抓花了脸！
纵然已经勃然大怒，但也只是使劲地捏着拳头，连墨非身边都不敢靠近，咬牙切齿地说了两句，又转向同来之人道：“回府调兵——”
“调，你去调。”
墨非无所谓地笑了笑，又一耳光直接把冯子都抽飞到了门口，也不去再管他，就继续坐下喝酒。
“你可惹大祸了。”
老魏气急败坏地叹气，“老朽看出来你身上有武艺，是个练家子，可你能抵得过千军万马么？”
小公主也夹了一根萝卜干，盈盈笑道：“您老别急，他还真有本事抵住千军万马。”
“疯话！”
……
（本章完）
第348章 姑娘的脚
被抽得顺嘴流血的冯子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是先去砸嘴角血迹，也不是先去言语威慑墨非，而是先揉起臀…部。
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全靠此部位发家，那张俊美脸庞都要次之。
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才挡在明心楼门口道：“今儿这店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就等着死吧你们。”
这番动静早让店小二、掌厨都跑了出来，得罪老板只是砸了饭碗，可得罪冯大人那是掉脑袋的事，因此他们很快选择了阵营。
两名掌厨已经拿菜刀逼住墨非，只是哪儿有杀人的胆量，手都在颤抖。
先前那名伶俐的店小二才不过十八岁，但每天都要跟长安城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眼里都透着灵光，立马也跟墨非翻了脸。
指着墨非骂道：“你给千人踩万人踏的贱…奴，瞎了眼敢得罪冯大爷？还他妈…的敢坐着，赶紧去给冯大爷磕头请罪，别连累我们也跟你一块死。”
“说这些没用。”老魏叹气道，他已经是六旬之人，又经过沙场磨砺，对于生死之事还算是比较。
“老东西，你都是已经快进棺材的人了，我们可都还想活呢！冯大爷，我等当真跟姓墨这狗东西没有牵扯，他昨天是才接了这家店铺，想他这种不知死活狗东西，您把他千刀万剐了最好。”
冯子都是谄媚行家，自然明白店小二此时不过就是为了保命才会如此。
但看见墨非遭到众叛亲离心里很是爽快，阴沉地笑了笑，说道：“你去端碗汤饼浇到那姓墨的头上，我就饶了你这条狗命。”
店小二爽快的答应道：“好咧。”
说罢就端了一碗汤饼走向墨非，那脸还算稚嫩的脸上颇为阴沉。
总算能活命了。
而事主墨非则低着头喝酒，一副淡漠如水的神情，小公主偏头瞧了瞧，这家伙摆出这幅模样明显是要杀人。
小公主转向店小二，说道：“你千万别去惹他，他杀人不眨眼的。”
店小二又犹豫了，他感觉墨非那样子有些相似行走江湖的刀客，万一被一刀劈死可就倒霉了。
这小子性情颇为奸滑，两面都不想得罪，快走到墨非跟前时故意一个踉跄撞在的案子上，假装晕了过去，那碗汤饼倒是盖到了他自己脑壳上。
冯子都低喝道：“废物！”
但他自己却也没有近前的胆量，这时才想起来那五名兵卒。
“你们几个不认识本官么？还不把这个刁…民给抓起来，难道是想等我霍家军马来了一块被砍头？”
“是……”五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冯子都既然开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马脸兵卒拿起了刀，带着四位弟兄围过去，哗啦一声铁镣扔在案上，看着墨非说道：“兄弟，得罪了！”
噌的抽出了刀。
两名掌厨迅速退开。
马脸兵卒又向小公主说道：“请这位姑娘也离开吧。”
小公主没有理睬他，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墨非：“喂，上天有好生之德。”
墨非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抬头环顾四周，很热闹，方寸之间就显出凡间的形形色色，每个人的神情全部都不相同。
这些能够磨练心境么？
他拿着酒樽慢慢把酒喝完，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片刻。
“跟你说话呢。”小公主道。
“你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瞧这些都把刀架在我了脖子上，这算是好生之德么？”
“他们又杀不了你。”
墨非把酒樽慢慢放下，笑道：“女书生，你读书读傻了，你想想咱们要都是普通人现在会是什么结果？我人头落地，你呀去给那恶心的小白脸暖床。什么好生之德，都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酸书生扯淡的，那是因为事儿没落到他们头上。”
马脸有些不服道：“怎么着，你这意思是说还能斗过我们五个？”
其余四人也把刀拔了出来，以为墨非准备动手。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整齐而苍茫的脚步声，霍府的兵丁到了。
大概有百余人，但这些人都是几经沙场的精兵悍将，身上带着逼人的肃杀之气，百余人就让人感觉势如猛虎。
带兵的偏将向冯子都抱拳：“让冯大人受惊了，不知是何人敢跟冯大人放肆？”
有百余精兵长势，冯子都的腰板立马挺起来。
挥手让马脸兵卒推开，满脸阴笑地指着墨非，说道：“就是这姓墨的！把他给我抓起来，到了牢里我再慢慢收拾他。还有，抓他时千万别伤到他旁边的美人儿。”
“末将领命！”
偏将挥了下手，百余精兵立刻引弓搭箭、箭头瞄准了墨非，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射手，能够再一百二十布以外把箭准确地钉在目标上。
冯子都更加得意：“姓墨的小杂…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了吧？小美儿，你就乖乖跟了回府好好伺候冯爷吧，冯爷少不了你的好。”
闲杂之人都识趣地退出了酒楼，只剩墨非跟小公主在里面。
偏将瞧了一眼墨非：“呦，小子还真有几分胆色！但是在我霍家军的强弓硬弩下，你就是能飞天的盗贼，我也能让你变成刺猬。”
墨非站起来，眼底泛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血色。
“霍家军，霍家军什么时候听一条狗指手画脚了？看来霍光也真是老糊涂了，养出你们这群废物。”
偏将猛然拔剑，呵叱道：“放肆！你敢侮辱霍大将军！”
冯子都道：“让将士们把箭往他下三路招呼，即射不死，又让能他吃个大苦头。这小杂…种嘴臭得很，只是杀了他就太便宜。”
小白脸心眼坏，认为墨非是因为不舍得小公主才敢如此放肆，打定主意要在他面前侮辱小公主。
墨非往前走了几步，如剑目光直指偏将，沉声道：“我本该把你们全部都宰了，但瞧这种情况，似乎应该让你们的主子霍光来见我，仗势欺人，霍去病的脸都给他丢尽了！剑！”
墨非喝了一声剑。
须臾之后，偏见一把长剑破空而来直插在明心楼的正门口，偏将登时一惊。
……
（本章完）
第349章 资质第一
“妖法！你这人还会妖法！怪不得如此嚣张。”冯子都指着墨非道。
但这回来的霍家军没有人附和这小白脸，他们看着那柄剑，神色肃然。
此剑长三尺，剑身流转着微弱的明黄色光泽，剑锋大半没入了地面，但其散发的气势让身经百战的老卒都感觉不寒而栗。
剑柄上有两个篆书刻字：冠绝
这二字是汉武帝亲书！
昔日冠军侯霍去病曾持此剑北踏匈奴，封狼居胥。
大司马卫青曾持此剑西入阴山，剑指匈奴单于，为大汉拓土千里。
再后来这把剑才从汉昭帝教给大将军霍光，历时几十年青霜依旧，乃是大汉军中传承之宝。只是这些年匈奴不敢南顾，大将军霍光已经将此剑高悬，平时都不会拿出来。
冯子都不认识，可霍家军却都知道这把剑的威名，突然出现这此处，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那偏将谨慎向墨非问道：“请阁下是？”
“等霍光来了，你自然知道。”
冯子都这小白脸不明何故，声嘶力竭地叫嚣起来道：“姓墨的，你这小杂…种竟敢直呼霍大将军名讳，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射他！我要把这小杂种给凌迟处死。”
无人回应。
显得这小白脸像是暴躁的泼妇，微微怔了怔，转过头看偏将。
这位还算有些见识的偏将，却挥手令百余精兵放下剑，忽略了冯子都阴骘的视线，他不认为这小白脸的臀…部能比这把剑有份量。
气急的冯子都出了满脸汗，把脸上敷的粉冲出了痕迹，一咬牙，竖起兰花指指住偏将：“敢违抗本大人的命令，你这偏将也是当到头了。”
“这件事必须大将军亲自处置！”
“废物，大将军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管着鸡毛蒜皮的事。”冯子都的官威没能够压住偏将，更加气恼，从旁边兵卒身上抽出剑就刺向偏将。
“废物！留你何用！”
偏将没躲，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从身后贯穿出来。
一片殷红。
明心楼的掌厨、还有那名奸滑的店小二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杀人，这面貌俊朗的小白脸真敢当街杀人！
不过这一剑没有伤到偏将的致命部位，还死不了，他直挺挺地站着，只是皱着眉露出了丁点的痛苦神色，目光却依旧锐利。
“又臭又硬的石头！”冯子都骂了一句，又把剑拔出来。
而就在这小白脸向自己人耍威风时候，当朝首辅、三朝重臣、大将军霍光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马匆匆赶来。
老霍光年事已高，但位极人臣的气度却越发雍容，狼顾虎盼，即便是当朝新君汉景帝刘病己在他面前都要惟谨惟慎，这对君臣有个著名成语留传后世，芒刺在背。
可见老霍光的虎威。
他匆匆地从马上下来，兵卒接过了马缰绳。
目光一扫，众人纷纷低头，就连身为神仙的小公主敖明心都觉得老家伙气度森然，不敢直视。
但冯子都这小白脸却倚仗的老霍光的恩宠，扑到他脚下，抱住老霍光的腿哭号了起来，竟然还挤出几滴眼泪。
“大将军您可要为小人做主，这些人他都欺负小人。”
老霍光摸了摸冯子都的头，而目光却落在“冠绝剑”上，这霍家的宝物总算没丢，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不过也奇怪此剑怎么会自己从府邸中飞出来，目光随即落到墨非身上。
面前年轻人两鬓鬓角斑白，脸色略显冰冷，背负着双手，看起来绝不像无知的贩夫走卒。
两人对视，年轻人目光丝毫不做闪避。
“此人就是贼首！”冯子都伸手指向墨非。
墨非根本就不理会冯子都，又往前迈了一步，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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