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琦羡慕了下人家的大长腿，对方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视线转了过来，在钟子琦脸上扫了一眼，微微停顿了下，又转移到墨九二人身上。
人群中传来议论声：“跟墨少侠比武的那人是谁？武功居然如此高，看衣着是卿华宫的人，可为何江湖上没有这人名号？”
“卿华宫左护法行走江湖，我听说右护法却常闭关不出，会不会就是这人？”
“从来没听说过卿华殿与墨九有什么纠葛，怎么会突然打起来？谁知道内情说下啊。”
没人知道为什么，钟子琦也搞不懂，就算墨九谈崩了，也不至于打起来啊。
两人刀剑相格逼退对方，法辞盯着墨九冷冷说道：“负主人者，该杀。”
“我墨九不负任何人。”明阳剑一震，发出剑吟，墨九又攻了上去。
两人声音小的很，现场又嗡嗡的自然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钟子琦听的一清二楚，她又看了下洛云墨，洛云墨也看过来，偷看人被抓包钟子琦眨眨眼，对洛云墨笑了下，洛云墨一愣，避开眼不看她了。
钟子琦揉着下巴，这妹子明显认识自己啊，怎么对自己这么冷淡，按理说不应该瞪一眼或者充满愤怒的目光吗？这么平静，难道传言是假的，她压根就没看上墨九？？
既然这样，更不应该打起来啊。
墨九那边，两人越打越来劲儿，墨九小眼神都发光了，估计遇见对手这小子武痴情绪上来兴奋了。
法辞是越打目光越狠辣，下手贼重，但是两人你也伤不了我，我也砍不到你，一时间僵局了，又打了半个小时，两人大汗淋漓，后背被汗湿透，呼吸也开始凌乱起来，钟子琦刚想上前阻止，这么打下去非得脱水不可，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至于这么拼命吗。
结果洛云墨先开了口，声音也是冷冷冰冰的，但是特别好听，非常符合她的御姐形象：“法辞，回来。”
法辞挡开墨九的剑，几个起落跳到洛云墨身边，退到身后。墨九眼中闪过失望，明显没尽兴。
洛云墨扫了一圈江湖人，最后停留在墨九身上，说道：“还望墨少侠好好考虑刚才的提议，我静候佳音。”说罢，带着法辞走了。
见没热闹看了，江湖人纷纷散去，激动的谈论刚才的比武，有夸无名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的，有夸卿华殿居然还藏着此等高手，果然深不可测的。格肸骨朵被突然冒出来的卢明拧着耳朵拉走了。钟子琦也没在意，跑到墨九身边发现他直勾勾的看着洛云墨离开的方向。
“看什么呢？”
“法辞！”
啊？
“此人武功自成一脉，不知出自何处。”墨九皱眉，居然站在大日头底下研究起来人家的武学套路了，表面看上去成熟稳住，脑子里全是斧钺钩叉。
钟子琦拉着墨九离开，打算让他吃端饭洗个澡，然后再来谈谈到底跟洛云墨谈的怎么样了。
吃饱喝足还洗干净的墨九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钟子琦，眉头一直没落下，简单说完跟洛云墨谈后的结果，钟子琦一时无语，她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漏洞，洛大殿主就一句话：把证办齐了。
墨九不同意，法辞就跟他打起来了。于是就有了钟子琦看到的那一幕。
墨九说，这是洛云墨师傅临终遗命，师命难违。
钟子琦：“……”
当天晚上，钟子琦做梦梦到墨九被人捆着跟一身黑的洛云墨拜了堂，她带着熊宝和老爹去洞房抢亲，打飞了法辞救回了衣衫不整的墨九。早上起来一身汗，累的呼哧带喘，打一晚上能不累吗。
钟子琦直勾勾的盯着床顶，这特姆的什么梦。
卿华殿的人不住在武林盟，钟子琦松了口气，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梦里被她打成猪头的法辞，格肸骨朵被她哥带走了，白凡昨天没在，今早跑过来拉着墨九密谈去了，估计在外面听到了啥流言。
钟子琦到包子铺又买了一堆包子，老板热情的赠送了俩，钟子琦捧着包子边吃边跟智障讨论格肸骨朵的事儿。
“我搞不懂，国名地名全能对上，怎么事儿就对不上，还都是反着的。”
松果体内的智障也在吃早餐，曾经焦黑的半边身子现在已经有金属光泽了，喝了一大口多巴胺，智障扭了扭身子，一边挥舞着伸到外面的金属手臂跟灵子玩，一边回答钟子琦：“我也不清楚啊，按理说你们对未来的记忆应该是一样的，好奇怪啊。”
灵子一会儿吞掉金属手臂，一会儿吐出来，玩的不亦乐乎，一吞一吐之间，残留的能量顺着金属手臂被智障吸收了，智障舒服的抖着身子，纯正的精神能量果然好舒爽啊。见金属手臂爽的抖动，灵子高兴的转了一圈，又吞掉了手臂。
钟子琦干掉一个包子，猜测道：“会不会我来自另一个小世界，两个世界相似才会这样？”
“不可能！”智障严肃的说道：“小世界之间是无法互相穿梭的，只有高位面才能如此，主人，从你的记忆中可以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是高位面的物种。”
钟子琦唯一想到的可能被智障否决了，手里包子全吃完他俩也没讨论出结果。
钟子琦摸摸肚子，好像没吃饱，前面有个小店卖糕点，味道闻起来不错，快步走过去掏钱买了两袋，刚出了店门街上突然骚动起来，慌乱的人群纷纷退开，一匹疯了的战马冲上了街头，身后追着几个战士大喊：“让开，都快让开，马疯了！”
第129章 助手
发狂的大黑马发出凄惨的嘶鸣声； 摇头晃脑痛苦难耐； 抬蹄子踢翻了路边瓦罐坛子； 尥蹶子踹飞了算命先生的布帆，眼前晃悠的人类它都恨不得踢飞； 赤红的马目看到拦路的钟子琦； 愤怒的抬起前蹄狠狠踢过去。
钟子琦双手抓住疯马前蹄，刚买的糕点滚了一地，她来不及心疼，马步扎稳双手用力不让黑马挣脱，马鼻子就在头顶呼呼喘出炽热鼻息； 见自己挣脱不开，居然张嘴要咬钟子琦的头； 周围发出惊呼，钟子琦一个侧身，双手用力向前一拉又向后一退，沉着黑马下盘不稳肩膀一个用力； 将它推翻在地； 自己利落的骑在马肩膀上； 用自己两百多斤的重量加上力气牢牢将马压在地上。
大黑马狂躁的蹬腿； 扬起一阵尘土； 马头疯狂摆动，买耳朵抖动的频率更高，钟子琦一把摁住马头，揪住动的最不正常的马耳朵； 受过训练的马都不会轻易受惊发狂，这马明显不正常。身后的官兵趁机追上来，见自家的战马被一个弱小女子制服惊骇不易，但是现在哪有功夫想那么多，小队长指着乱蹬的马腿喝道：“拿绳子给我绑了！”刚经历过战事，战马正处于急需状态，能救活一匹是一匹，这战马回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突然就发了狂，得赶紧绑了拉倒畜牧处找大夫看看。
他想让坐在马身上的那名女子起来好让他们将马绑了，也感激下这名女子出手相助，结果她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别挡光。”
钟子琦看马目赤红，精神不正，鼻息粗重，耳朵内壁红肿，恐怕是进了异物，很有可能是某种虫子，这时候大兵往前一站挡了光，她怕虫子更往里面爬，从外耳道已经看不见虫子身影，也不知道爬进去的是什么虫子，又有多深。
她抬头看了一圈，指着一旁蹲在角落抽烟袋的老头：“大爷，你的烟袋借我一用。”
老大爷赶紧过去将烟袋递给钟子琦，周围人见疯马被控制了，大着胆子围上来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钟子琦擦了擦烟嘴，裹了一口，一股辛辣味儿直击喉痹呛的她险些吐出口中的烟雾，这种烟袋抽的都是汗烟草丝，比一般的烟草呛的很，一般人都抽不惯，嫌冲！钟子琦揪着马耳朵狠狠向里面吹了一口烟，然后游裹一口吹进去。
大黑马受了刺激挣扎起来，钟子琦打了它一拳老实了，眼圈通红通红，可怜兮兮的哼哼。
“乖，别乱动，我把折磨你的东西弄出来。”钟子琦安慰着马，可能有前一刻的拳头在，黑马显得非常乖巧。钟子琦也不想打它，但是现在没有镇定剂，跟它说它这状态也不可能听，只能先一棒子再一甜枣才能让它老实听话，方便治疗。
钟子琦见耳道没有任何东西出来，也不敢耽误，直接拧开烟杆头，将烟油子顺着耳道壁小心的滴进去，不一会儿，一条扭动细长的虫子爬了出来，钟子琦将马耳朵往外翻，让耳道口射进阳光，那虫子果然爬的更快了，周围有人见了已经惊呼出来，钟子琦在虫子爬出一半时候，快速掐住头一把拽了出来，丢在地上。当虫子脱离耳道时，大黑马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整匹马都舒爽了，也不尥蹶子了也不挣扎了，大眼睛湿润润的看着钟子琦。
钟子琦拍拍马头下了马背，大黑马动了动也想起来，结果发现后蹄子被绳子牢牢绑住，踢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也就老实的趴着了，显得特别乖巧，跟刚才街上横冲直撞的马完全不像。
小队长见大黑马恢复神智，对钟子琦感谢道：“多谢姑娘，姑娘也是学医之人吗？这一手真厉害，若不是姑娘在，恐怕我们这匹战马就折在这里了。”
“夏季虫子多了，马最容易得病，你们以后注意下马棚卫生，要不然马还要招虫，下次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钟子琦捡起地上被踩烂的糕点，心疼不已，挑了挑还有几个在袋子里没脏，她想把脏掉烂掉的扔了，结果旁边钻出个小孩拉着她的衣服抬头小声说：“姐姐，这些脏掉的可不可以给我？”
小女孩还算干净，衣服到处都是补丁，一看就是逃难过来的边民，见钟子琦不想要这些糕点，才鼓起勇气过来的。
城里会定期开仓放粮熬粥救济难民，不至于让大家挨饿，但是更好的东西就不要想吃到了，估计孩子也是馋的狠了，有一个孩子过来，就会有其他孩子过来，看着一群小萝卜头围着自己眼巴巴的看着手里这堆脏掉的点心，钟子琦掏出铜板：“这些脏掉了，姐姐给你们买干净的。”
“外面脏掉了里面还是好的，姐姐不用给我们买新的，这些就可以了，姐姐，能给我们吗？”
能不给吗？必须给！
钟子琦将还算完整的挑出来，去掉脏掉的外皮，几个被踩烂的说什么都没给他们，包括袋子里几个干净的也分了出去。小女孩拿着白嫩嫩的糖糕吃的香甜，低低的说：“娘说粮食不能浪费，就算脏了，洗一洗就干净了。”
钟子琦一愣，脸刷的红了，擦去小女孩嘴角的白糖糕渣夸道：“真乖。”
孩子们分到白糖糕就散了，钟子琦一回头看到大黑马被人拉走了，那个小队长还站在自己身后，不明白他留在这里干什么，后来聊了下才知道，原来畜牧处那边上马较多，懂得兽医之术的大夫却不够，出现了几匹耽误诊治和医死了的战马后，上面下了令，全城招收兽医，小队长遇见了钟子琦，自然抓着不放。
钟子琦本就是兽医，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她虽然主攻棕熊研究，但畜牧家畜也有涉及，若认真分化一下，钟子琦应该属于丛林野生动物类兽医，与城市中的宠物医生还是有些区别的。
她跟着小队长去了畜牧处登了记，稍后有人会核对她的身份，没问题后就可以进去医治伤马。放在这里的都是需要医治的伤马，没有问题的战马或者已经痊愈的在另一个军营，身份核查很快结束，去武林盟那边打听一下就能知道钟子琦的身份，回来的官兵惊讶钟子琦居然是江湖中颇有名声的女侠外，居然还会医马，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小小崇拜了下，钟子琦办好了手续，拿着一块代表身份的木牌进了院内，当初跟格肸骨朵来的时候只是打杂的，并不需要这种木牌，只要有人担保就能进来，而这木牌代表的是可以上手医治病马的大夫身份，钟子琦的出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人医女大夫有，兽医女大夫可不多见，此时钟子琦换了身衣服，钻进了马圈，给一匹瘸了腿的马接骨，旁边有几个分过来的男助手帮忙，外面一轮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忙起来，战马太多，时间争分夺秒，外来的民医并不少，一个女大夫而已，引不起多大的关注。
伤马中大多数都是腿骨折的，刀伤的反而不多，有也是很重的伤势，一般都是步兵袭击骑兵的时候造成的，打骑兵先打马，战马多死于这个时候，就算身上有着盔甲，也难逃专门针对骑兵的重步兵。
有些马就算救回来也再上不战场，一部分品种优良的回到站马营作为种马，而一部分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中午的时候，钟子琦沉着休息的时间出来透透气，结果在大门口居然看到墨九，她一愣，快步走上去，擦了擦受伤的血迹。
“你怎么过来了？”
墨九看了眼衣服上全是血的钟子琦，将手里的食盒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