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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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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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青筋暴起。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我们之间的事,”谢玄云淡风轻地上了马,“不过你说你不会?我很怀疑……”

    马文才攥紧了剑鞘。

    “你只是不能而已。”

    刘裕走进马厩时就看见马文才杵在爱马踏雪面前,浑身气压电闪雷鸣。

    “哥,怎么啦?被马踢了?”刘裕也是一身狼狈,唉哟哟地使唤了一阵,“唉,我心情也不好。一起去喝一杯?”

    每次刘裕说“一起去喝一杯”其实都是“你请我喝一杯”。

    刘裕几杯黄酒下肚,满头呆毛都耷拉下来了,眼泪汪汪地郁闷道,“哥,我是不是……特没用啊?”

    马文才一路走来也平静了许多。如果为了谢玄几句话就弄得几天不舒服,他也不是马文才了。不过这笔帐他是记下了。

    “怎么了?又被大兵们欺负了?”

    “黄厉丛那混蛋!他说我说我呗,我无所谓!他妈的他说我师父!说我是我师父的那什么……还说他没种!”刘裕眼睛通红,咣咣地捶起桌子。

    马文才蹙眉,黄厉丛?那个新来的土匪头头?“你打他了?”

    刘裕伏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马文才等了一会儿没下文,疑惑地去拍他的肩,才发现他哭了。

    “喂……裕小子……”马文才讶道,“人家骂几句也没什么,别往心里去。”

    “我打不过他……”刘裕沉重地吸着鼻子,涕泪纵横,“他……我师父……”

    “……”马文才第一次见刘裕这个模样,愣了一会儿,说道,“起来。别哭了。”

    刘裕抬起头手忙脚乱地擦了脸,红着眼睛闷了一杯酒。

    马文才冷冷道,“喝酒有什么用?打不过,就变强好了!”

    刘裕苦笑道,“不行的……我不是这块料。哥,有些人像你,像玄爷,天生就有这胆色,就注定要功成名就的。我不行。我从小就是个……孬种,混混。说白了就是没志气,没种!我……我看见难事就怕了,就是没胆做……我懒!我……”

    “别给你自己贴标签。”马文才夺过他手中的酒壶,认真道,“实话说,谁不怕困难?谁不懒?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谁不怕?你要真孬种,你师父辛辛苦苦养你干嘛?你以为我会坐在这里听你吐苦水?”

    刘裕一愣,阴郁道,“谢谢你的安慰。”

    “这不是安慰。”马文才无奈道,“每一个人,在碰到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以外,都没种。你看,平时别人说你什么你都无所谓,一碰到你师父,就算知道是黄厉丛你也上了不是吗?”

    刘裕低下头,“嗯……就被打成这样。”

    “你上去揍他的时候,你怕吗?”

    刘裕沉默了一阵,握紧了拳,“不怕。——他要再这么说我他妈再揍他一次!”

    马文才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这事我不会帮你。你还小,也还有很大的潜力。等你变强了,自己保护你的师父罢。”

    刘裕“嗯”了一声,有些复杂地望着马文才。

    后世史书不曾记载,也将南宋皇帝刘裕少年的事例美化了许多。

    鲜有人知,这位吊儿郎当的混混,是在后来孙无终为桓玄逼迫至死之后,才一夜长大,脱胎换骨,并在心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公元404年,刘裕率领北府兵讨伐桓玄,杀桓玄于江陵,迎司马德宗为帝。从此开启了一个东征西讨,一统南方的新时代。

    不过如今依旧是如今,刘裕也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然而马文才于他的一席话,却使他受用终生。

    “我每日五更会起床练剑,陪我儿子。你若是起得来,我倒可以陪你切磋切磋。”马文才漫不经心地把酒摆回原处,各斟一杯。

    “文才哥,你真的……好强。”刘裕咽了口口水,忽地没头没脑地问道,“先生……是你的那个人吗?”

    马文才莞尔道,“是。他一直都是我的那个人。其实在遇见他之前,大家都说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孝子,孽障……”

    刘裕简直吓尿了,“你也有这种时候啊!”

    “嗯,那时候我大哥还在,样样比我好。我又向来厌恶那些玄学清谈,或是阿谀奉承……”马文才神情恍惚地望进虚无的空气,“然后我十三岁那年,遇见了他。他对我说,生不逢时,待价而沽。不喜欢现状的话,就强大到足以改变它罢。”

    “十三岁?我记得先生来到谢家好像五年了。”

    “是了。我们在一起了五年,然后分开了五年……”马文才想起梁山伯近日来的避而不见,不解其意。是自己太热切了让他反感了?不过想起夜深时他偷溜进碧海阁,看他疲倦的睡颜,又安慰自己道他大抵是太累了。

    “十年了啊……你们做过吗?”

    马文才呛了一口,一巴掌盖上他的后脑勺,“咳咳你问什么你!”

    刘裕讪笑道,“好奇嘛……先生那么冷的性子,感觉是死也不会从的吧。很难想象他在床上的样子诶……难道是那种拼命咬着嘴唇口是心非……啊!”

    刘裕被踹了一记,嘿嘿地笑了。

    马文才把酒盏凑到唇边,却是笑的,“他从前一点也不冷。他很阳光,很活泼,总是笑,平时跟人插科打诨打成一片。也有生气的时候,会骂人,转眼就忘了。”

    刘裕瞪大了眼睛,“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马文才肃容道,“是。我相信山伯的本性并未改变,不过是被药……”

    刘裕听他戛然而止,追问道,“所以是有咯?你……你和先生那个过啊?”他见马文才又笑起来,猴急道,“那那那是你上他?他肯的?爽不爽啊?”

    马文才坏笑道,“他肯得很。他叫我做的。”

    “哇!”刘裕脑中浮现出各种旖旎的幻想,只感觉鼻根热热的,“那先生肯定很喜欢你。怎么样啊怎么样?感觉很好吧?我光是看他的脸都……”

    刘裕很明智地没有把话说下去。

    马文才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他和你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在床上可浪了。”

    刘裕大脑当机了,“先生?浪?!”

    “嗯,他会缠着我的腰,搂着我的脖子……你肯定想不到,他色得很,每次都在我身上乱摸,嗯……也很喜欢我摸他。我动的时候一定要亲嘴,一边亲一边喘,我太快了他就哭,哭着叫我的名字。”马文才低沉地笑了一阵,“你别说,我都不太敢压着他,看他的脸……看他那副浪样就……特别快。”

    刘裕两道鼻血流下来,“那……先生现在还这么浪吗?”

    马文才耸肩,“不知道。”

    “唉,”刘裕扼腕道,“我去问问玄爷。”

    咔嚓。

    马文才手里的瓷盏爆了。

    刘裕,卒,享年十五岁。

    101、

    平阳,夜色渐浓,一室晚香。

    慕容冲疲倦地踏入浴桶,“过来,帮我擦背。”

    路秉章探头探脑地越过屏风望了望,走到他身边拾起帕子。热气氤氲,莫名的有些躁动。路秉章腹诽了一番天又不冷为何就要洗热水澡,低眉看见慕容冲被蒸得微微发红的肌肤,却是口干舌燥,身下也不大听话起来。

    慕容冲啐道,“洗手。满手血味。别把那几个混蛋的腥味带回家来。”

    路秉章转身去洗手,不是几个,是七十三个。

    他今日杀了七十三个人。

    慕容冲今日杀了叛军近百人,心情却不很好。路秉章再回来时,他淡淡道,“我让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恨我吗?”

    路秉章不言,继而答道,“不。”

    “有时候我也不知是对是错……”慕容冲怔忡道,“所谓叛军,不过是想回家罢了。天下分为南北,百姓何辜。他们想回家,我也不过是想回家……”

    路秉章听出他有些难过,抬手拍了拍他濡湿的发。

    慕容冲一震,回过神来,恢复平时坚定的目光,狠厉道,“不行,我不能这么想。每次我这么想,就会变得软弱……我要回家,千千万万的鲜卑子民要回家,为了这一点,我做什么……”

    路秉章顺着他的发,把手靠在了他的脸颊。他的声音依旧是平淡而不起波痕的,音色也照常的浑厚,“这种时候,软弱一下也无所谓。”

    慕容冲愣住了,竟然有一种温柔的感觉。“这种时候……什么时候?”

    路秉章漫不经心道,“我在的时候。”

    两人静了很久无言,室内仅有一点水声。明明是这样平凡的时刻,慕容冲却有一种整个人被改变了的错觉,和一种暖到极致的刺痛。

    一开始简单的擦背在慕容冲的走神下逐渐转到其他地方,始作俑者并未察觉到不妥。

    “等……等等。”慕容冲终于反应过来,愣了愣,别扭道,“你也……进来。一起洗罢,我是说。”

    路秉章蹙眉,“不必了。我一会儿用井水冲……”

    慕容冲转过头,挑眉,“进来。”

    两人僵持片刻。路秉章解开自己的衣服,三两下赤裸。他的那话微微翘起,直挺挺地对着慕容冲,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的纹路和顶端的液体。

    慕容冲喉结动了动,微微起身。

    路秉章艰难地踏入浴桶,对一人而言宽敞舒适的空间硬是又塞下了一个人,何况还是路秉章这样的大块头,他坐下之后,慕容冲只能坐在他腿上,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处。

    慕容冲满脸通红,沾湿了帕子给路秉章擦身。

    路秉章受宠若惊,“冲儿?”

    慕容冲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路秉章看见他略显媚气的眼眸,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把人按在桶壁上发了狂地亲吻。

    “你……你到底会不会?”慕容冲好笑地推开他,“像这样……舌头……嗯,不要老咬我,你是狗吗?”

    路秉章含糊地应了两句,学得像模像样地舔进他的嘴里,力道之大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

    慕容冲被他吻得硬起,下身在他腹肌上轻蹭,感觉路秉章的大家伙硬邦邦地顶着自己的屁股。路秉章猴急地亲着他,手却乖得很,慕容冲以为他是故意的,因此坏心地动了动腰,蹭得路秉章气息愈发不稳。

    如此亲了许久,慕容冲怒了,“妈的,到底做不做?”

    路秉章又凑过脸去,被他推开。慕容冲气急败坏地握住了他的那话,“猪啊你,还不赶快……办正事!”

    路秉章闷哼一声,方才接吻他觉得十分舒服……不过,又要切磋?他拉开慕容冲的手,蹙眉道,“算了罢。”

    慕容冲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路秉章自若地拾起帕子擦身,又帮一语不发的慕容冲擦干了,取来亵衣,却发现少年握着拳,眼眶微微泛红。

    “怎么了?”路秉章一头雾水。

    “你嫌我脏是不是……”慕容冲隐忍得浑身发抖,再抬眼已经是满脸泪痕,声音压抑而沙哑,“你嫌我脏……”

    “脏?”路秉章更加迷惑,看见慕容冲的眼泪心软得一塌糊涂,手忙脚乱地去擦。

    “你他妈装什么装?全国上下都知道我是苻坚的男宠!”慕容冲好似丢尽了最后一丝尊严,怒吼道,“滚出去!”

    路秉章一把抱住拼命挣扎的慕容冲,无奈道,“怎么了,我跟你切磋你也哭,不跟你切磋你也哭……你到底想不想我打你?”

    慕容冲刚想一拳揍过去,听言愣了,“什么……打我?”

    “像刚才,亲嘴,我很舒服,你也很喜欢。干嘛一定要我打你呢?你这么细皮嫩肉,痛成那样,一下子就哭……我就是再舒服也不干啊。”路秉章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好奇怪,为什么打你会那么舒服呢?”

    “你不是……你不是在打我。”慕容冲羞得耳根通红,“我们是在……是在做、爱啊你个白痴!”

    “做、爱?”路秉章没来由地红了脸,“我不是……在打你屁股吗?你也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上次你哭着叫我停下,我也控制不住……”

    慕容冲羞得几乎站不住了,被路秉章弄得尴尬异常,“你……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么!白痴!你没有打我!你只是……你只是把你的那个插进来……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才肯让你这么做。你……插我的时候,我也……”

    “啊?”路秉章越来越听不清他后面的话,脸却愈发红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也很舒服!”慕容冲恨不得把路秉章掐掐死或者砸开他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很喜欢!”

    路秉章震惊地盯着慕容冲越来越低的脑袋,神补刀道,“所以……你其实是舒服得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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