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不是吗，你的家人。”
“我……”他怎么会知道……等等，对了，这种事院长妈妈一定会告诉他。
那就是，全知道了？
男孩有种被戳穿的窘迫。
“你对我不需要小心翼翼，如果讨厌你，我不会带你回来。”男人看着男孩，是以一种平等的方式说话。
小男孩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他觉得他让人舒服的原因——
“真的……不讨厌我？”
“嗯。”
“不会扔了我？”
“嗯。”
“一直，一直都会喜欢我？”
“……会的。”
男孩似乎在做某种令他为难的决定，半响才抬起头。
“那我就相信你，以后都只相信你。”
“好。”
这是小男孩现在所能付出的最珍贵的东西，让男人轻易得到了。他站起来按住男孩的头揉了揉，以至于男孩错过了他的笑容。
今——
“哦？我不这么觉得，他一直都很乖。”路西法把手按在水门的头上揉了揉。
程成耸耸肩，拍了拍水门，“看来我离开以后，你变了很多啊。是不是我再晚点遇见你，现在你旁边的就是我了？”
“不会，而且太不像你了，被你甩的那个是我，最先不在意的不该是你吗。”
“唉，所以你才迟钝啊。”程成揉揉眉心，十分无奈，“算了，过去的事现在提也没意思。见过你，我就该专心工作去了，得趁着那几个m国人走之前好好采访一下才行。”他眨了下右眼，“有时间再联络啊。”
程成扛起他的摄像机，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呵，我们走吧，吃完再回去？”
“好。”
“晚上想吃什么？我记得附近有一个比较不错的餐厅。”
“不错，这几年依旧很火。”水门突然想到，“对了，回家之后记得提醒我把九尾提回来。”
“好。”
遇见程成，大概对他们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离水门所在的中学附近隔两条街有一家餐厅，它从外表看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这里面的装潢，桌子都是以区域划分的几何图案设计的，简洁明快，又选择黑漆木，很有一种超现实的古质风格。
这里的饮食偏西化，进来之后几乎可以看到各个年龄层的人。两人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来吃饭的时候。”
“啊，你因为够不着盘子结果扒到我腿上让我抱着。”男人把食物送进嘴里，闭上一只眼支着头似笑非笑的。
“……我是说吃的！”
“不记得了。”
太干脆啦。
“= =，你那时居然教唆小孩子喝酒。”
“我怎么记得是你找我要的？”
“不对，是你给的。”
“好吧好吧，我给的。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路西法不跟他争，笑了笑。
“呐。”
水门指了指远处的一桌让路西法回头，那是一对父子，孩子正对着酒杯吐舌头。
“很像吧。”
“呵，不像，好好吃饭吧。”
回到这个地方就好像能勾起很多回忆，那时他们的关系很单纯也很亲密，其实就那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咦，那不是程成吗？他怎么会在这？”水门透过玻璃看到门外的有一个身影一闪而逝，很明显，就是白天见过的程成。
“怎么了。”
“不太对劲，他工作完之后一定会去赶稿子。没时间出来，更别说来这。”
“也许是临时有事。”
“也许，但也可能是有什么麻烦。”
“想去看看？”
“嗯。”
“那就去吧，正好我也有点好奇。”
水门知道路西法一点也不关心程成的事，他愿意这么说，多半还是为了他。虽然没有说出口过，但他喜欢他的这点改变。
路西法起身和水门一起走出餐厅，他们的桌子上还有一大半没怎么动过的菜肴。
天才蒙蒙黑。
这两人想找人自然不会跟丢，不过他们一路跟着程成都没有什么异样，直到他就要到家，遇见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一切才透露出一丝诡谲的气氛。
看来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两人站在角落，从那些人的角度不能看到他们，那些人看起来也并不友好。
“这个程成不普通。”
“你知道那些人？”
“不，从来没见过。不过，你仔细看看他，之前见面时我们都忽略了。”路西法昂首，没能让他们第一眼认出来只能说明，他太弱小了。
“他是……狼？”
“大概是混血，几乎没什么能力。不过鼻子还算有用，他不是闻到你了吗。”
“……”水门捏捏眉心，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和路西法这点事就要人尽皆知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我以为我在的这个世界很普通。”他有些困惑的抬头看着他。
“不管怎样，我会和这里的掌管者好好沟通一下。”
“你以前都没注意到吗？”
“没，大概那时我们身边都是普通人吧。”他顺了一下水门的头发，“别想这么多，看，他们在说什么。”
——
“程成，你今天破坏了纪律。”
“什么？不可能，我今天什么都没做，难道你想诬陷我。”
制服男拿出一个书板翻了翻，“没错，你确实违反了规定，今天你跑到了划定的范围之外。”
“呵，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记得我的范围在哪。”程成觉得他是脑子秀逗了不然就是故意找茬的，“我可不会跟那些家伙一样花钱收买你们，顺便说一下，我穷的也没剩钱。”
“我们也不会找你们要钱，你该看看那些人的下场。这么说你还算明智，感谢你自己的工作不赚钱好了。”制服男挥挥手，“我们只是就事论事，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他把板子翻过来给程成看。
城市的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以程成所在的公寓为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小圈，那就是他被规定的活动范围。
“开什么玩笑，你们什么时候改的！我可不记得我以前只能走到二环，你这是想让我跟报社辞职蹲在家里做编辑么！！”欺人太甚。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关于范围每年都会更新，我们之前也跟你说了。”制服男不温不火的。
“那现在你想怎么办，为了我不知道的事惩罚我吗？”
“对，这是规定。”
“去你的规定，我不服，这玩意从来只会缩小是打算圈养我们么，我们不是牲口！这图是谁画的带我去见他。”
“我们没有这个权限。”
“权限？哼，那你是想当我的食物么，这样你是不是就有权限了。”
“反抗只会让你的错误等级加重，你最好考虑清楚。”制服男似乎一点没被程成的威胁吓到。
“我考虑的很清楚。”程成张开嘴，似乎随时都会咬上制服男的脖子。
这时一个小兵跑过来把一个小纸条递给制服男，“队长。”
“嗯，我知道了。”制服男把纸条揣进口袋，“你不是想见么，好吧，上头发话了，你跟我来吧。”
“……”程成皱了皱眉。
他们一直走七拐八拐直到进了一间房子，水门和路西法跟在他们的后面，在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水。”
“啊，这里是我过去的家，凌家。”
140 chapter 5
“我知道了；是他。”
“不对。”
“那……是她；”
“回答的时候要肯定；不然等于没说。”
“哦，是她对不对。对不对；”
小凌水仰着头求答案。
“理由呢。”
“她没有哭。而且她也有那个；就是那个，”
“动机。”
“对；就是这个词。你不是说了之前她说这件事可以让她得到钱吗；肯定是这个原因。”小凌水煞有介事的点头。
“那你就选她试试。”
“嗯~，”
两个人坐在毛毯上盯着屏幕煞有介事的讨论剧情。
受到鼓舞的小凌水坚定的按下了a键；两秒钟之后血淋淋的两个大字映在了大屏幕上——‘game oVeR’；荧屏的右下角还有一个方块人在左一甩右一甩的跳草裙舞。
“……你骗我，；”小凌水扔下手柄嘟起嘴不高兴了。
“不算骗，我也没说是她。”男人老神在在。
“那你也没说不是她，是你骗我点的！我不玩了。”小孩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沙发’指责道。
“不讲理，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哼。反正这个游戏大致什么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结局神马都不重要的，嗯。”小凌水伸个懒腰转身跑去喝水。
路西法摇摇头，把腿伸直。
一分钟之后小东西又跑过来拽他的胳膊，“呐呐，我们出去玩吧！”
小孩子啊。
“你想去哪？”
“公园有没有像我这么大的孩子？我们去公园吧！”
“好。”
“那我在门口等你，快点来啊。”
“嗯。”
小凌水蹬蹬的跑下楼，去准备自己的东西了。
他来到这个家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法西爸爸真的是很好相处的大人。他从来不会给他脸色看，还会很耐心的为他解答各种各样的问题。带着他玩，给他买好多好吃的，小凌水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天堂一样，他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好多好多好事，才会让他遇见法西爸爸的。
但是爸爸不让他叫他爸爸，于是小凌水只能私下里偷偷这么喊。
“您就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玛门，有什么事。”
墙上出现一个黑洞，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竖领长袍的少年，他的长相倒是与路西法有四五分相像，不过瞳仁是玛瑙绿色的。
“那个小不点凭什么得到您的看护？”少年很不服气。
“不要任性，他和你不一样。”
少年撅着嘴嘟囔着，“有什么不一样，论血统的话，我比他高贵多了……”
“玛门。”路西法淡淡的叫了他一声，少年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我来是把这个女人带给您的。”这时候才能看见他手里还攥着一个铁链子，随着手往前伸，从黑洞里走出一个女人，脖子被拴着和玛门手里的链子相连。
“大人。”女人低头。
“就算不做其他用处，还能给您打扫打扫屋子。我认为您会满意我的擅作主张。”玛门行了个优雅的贵族礼，侃侃而谈。
“嗯，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你跟我来。”路西法显然不感兴趣，他指指女人，向门口走。
“父亲。”
“玛门，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过来。”
“……是。”
路西法打开门之后小凌水并不在附近，大概又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他打了个响指，女人一身就换成了平常的居家服。
“法西你好慢啊，诶，这个姐姐是谁？”
男人把小凌水抱起来，“她以后会留下来照顾你，你可以叫她，莉莉丝阿姨。”
“嗯！阿姨你好，我叫凌水，今年五岁了。”小凌水改口改的很溜，冲莉莉丝伸出了小肉爪，非常开心的样子。
“呵呵……呵呵。”一直伏低做小减存在的莉莉丝忍不住冒出了十字路口，阿姨你妹啊阿姨！她是永远的18少女一朵大红花，从来没人叫她姐姐以上的称呼！！气的她犬牙都冒出来了，就能看出她有多在乎。
“莉莉丝。”
不过面对着浅笑的路西法，莉莉丝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_—！知道啦。”
“正好，阿姨也和我们一起玩吧！可以吗？”小家伙全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波涛暗涌，还不忘询问路西法的意见。
男人自然不会有意见，莉莉丝更不可能有。
“……好QVQ”
阿姨的名声就此落实了。
小凌水让路西法放开他，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大人，就像真正的普通的一家三口一样。
他笑的如此快乐，是不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此刻想要拥有美好一天的小凌水，也遭遇了与他期待相反的人。
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在门口停下走出来一个戴墨镜的西装男，打开了后车门，“小少爷，老爷有请。”
十分突兀的，以至于小凌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今——
“居然是凌家，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
“怎么做，进去或者？”
“走吧，有爷爷在八成没什么事，他老人家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嗯，应该说正确的选择。”
水门疑惑的看着他。
“呵，因为不管怎样或早或晚他都会来见你的。”
“为什么？我不明白。”
“嘘。”
路西法揽住他，两个人消失了。
第二天，王辰和妮子来找水门一起上学，给他们开门的居然是，一只狐狸！？真是生活无处不新闻。
“呦阿水你家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