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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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箩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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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总算追了上来,“陛下沐浴,臣还是不打扰为好,先告退了。”
苻祁苻祁大大方方站着,伸开双臂让宫女给他脱衣服,听思归想溜,便回头看她一眼,“太医说泡过温泉会浑身起红疹的人,都是体内阴阳不调,体质敏感所致,这药浴治此种人最是对症。”
思归不意他还记着这事儿,疑惑看看浴池里清澈见底的水,“敢问陛下是何种药材?”
那边陛下已经脱衣完毕,在腰间围了一块柔滑的雪白锦缎就准备下到池中,听思归这个胆大的竟然还敢追问他药浴用了何种药材,就别有深意地扭头对她一笑,“现形之水。”
思归对这味药闻所未闻,听着就觉得名字有问题,“现形之水?”
苻祁道,“没错,保管让那些信口雌黄,没病装病,明明可以洗温泉却假称不行之人洗过之后就现出原形。”
思归张口结舌,“陛下——你——你知道啦?!”
头上直冒冷汗。
不想干什么事情时随意找个借口推搪,此举说起来是虽然件小事,但放到陛下这里搞不好就要成了大事——欺君之罪!
总算陛下看着神情还算轻松,与那日传刑杖时的震怒大不一样,思归估摸着他说这话开玩笑的可能较大。
擦擦冷汗,大胆为自己辨解几句,“是臣的不是,不该乱说话,臣也是因为实在不爱洗温泉,怕跟去扫了陛下的兴,才会那么说。”
苻祁挑眉,“洗温泉乃是十分享受之事,莫爱卿为何不喜阿?”
思归正想硬着头皮回答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天生就不喜欢吧。
苻祁却阻住了她,招招手,“你过来。”
思归走近几步,苻祁先挥手命伺候的宫女都退下,然后才注视着思归道,“是因为朕邀你同浴,有点吓着你了?你心有顾虑,所以才推三阻四?”
“这个——”思归一时还没转过弯来,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认为会吓着自己。心道同浴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还不至于吓着我,主要是因为我并非真正的太监,一同浴必然露馅,所以才要推脱。
苻祁又道,“是朕粗心了,像你这样形貌清秀可人,大概平日里本就是要对这些事情多几分顾虑,紧张。”
清秀可人————?
思归的脑筋咯吱咯吱使劲转,把这话在心里使劲咂摸了几遍。
然后觉得自己有些明白苻祁为什么会认为是吓着了她。
刚在想陛下你多心了,又不是天下人人都和你那变态七弟一样,叼着个清秀小太监就两眼放狼光,我才没那般敏感。
就听陛下接着说道,“是朕操之过急了。”
思归僵住,“操之过急!!”这是什么意思?
苻祁大大方方地挺身站到她面前,“你看看朕。”
时人保守含蓄,不管什么时候都里三层外三层穿得严严实实。思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陛下此时这样只穿这么一点衣服,或者说几乎没穿的人了。
不过她连自己给人看都不怕,自然更加不会介意看别人,因此陛下让看就看了。
看过之后不得不承认:人体美,在达到了艺术美的高度后,不论男女都是很有看头的——从艺术欣赏的角度来说。
不过思归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有大麻烦临头了,此时万万没有欣赏艺术品的闲适心情,因此稍许看了两眼后就移开目光,尽量端正了神情,努力做出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陛下别逗臣了,常言道非礼勿视,更何况是您的万金之躯,轻易亵渎不得的。”
苻祁看出思归眼神有些躲闪,淡然一笑,转身慢慢下入浴池中。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只不过他的身份超然,不论长得丑俊旁人都得供着他,所以一直觉得这长相就算再好也没甚用处,认为还不如换成其它天赋来得实在。不想还有能用上的一天,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从九公主那里转了一圈回来后,苻祁已经把今天的目的从‘共浴’改为‘诱导’。
那什么不知已经被转了几道手的邱夫人都能让蜜桃说出‘是我自己愿意的’动人之词,他堂堂大擎朝的皇帝陛下又怎会做不到。
况且蜜桃是个宦官,邱夫人于他而言最多只能看看,没有实际用处。
而跟了自己就大大的不同了!
背对着思归靠在池边,“朕昨天批折子的功夫大了,右边肩头有点酸,来帮朕捏捏。”
思归觉得自己下辈子可以改行去当个按摩师傅,门口挂上一个大大的招牌:宫廷秘技,连皇帝陛下都难以抗拒的按摩推拿之术!
心里七上八下地过去,跪坐在苻祁身后的玉石池沿旁,在右肩上给他缓缓按摩起来。入手只觉一片光滑细腻,如温热的暖玉,皮肤下是结实的肌肉纹理。
思归对男子没什么大想法,若是换在平时需要给谁这么贴肉按捏几下,大概按就按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只是刚刚苻祁暗示得太过明显,气氛一下暧昧起来,让思归再毫无想法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就有点强人所难。
思归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数着自己的动作,决定只捏二十下,够了二十下立刻就停!
手底下的肌肉紧实,硬邦邦的都有些捏不动之感,思归气得直想骂人:你娇气什么!这胳膊这么结实,写几个字有什么好酸的!
思归极端敷衍了事地给陛下揉了两下肩之后就自作主张停下来,苻祁也不介意,侧过脸来继续对她循循善诱,“朕曾找七弟来问过,他说此中滋味其实绝妙,特别是你们这些——这些无法和女子欢好之人,只要同好之人体贴周到了便也能享受到床第之欢。所以你不必对此有太多顾虑,朕也绝没有轻辱你的意思。食色性也,没道理人活一世,天天都将食之一道品味来去,却一次也不曾尝过色的滋味,那岂不是一大憾事!你找女人肯定是没有用的,那还不如跟了朕,朕一定对你好就是,朕自问样貌也不差,你这辈子若还想……”
思归越听越觉得诡异,也顾不上是否无礼,当即出言打断了他,“陛下等等,臣听您的意思是在惋惜臣身有不足,不能享鱼水之欢,必然成为此生一大遗憾,所以想劝臣那个……了您。您如此体恤下情,臣感激之至,不过陛下尽可放心,臣这么过着挺好,没觉得是个遗憾,况皇上和宦官有染传出去绝不是什么好名声,臣觉得还是算了吧。”
苻祁淡淡瞭他一眼,“都说你胆大妄为,还真是没有说错了你,朕的事儿你就敢替朕做主说算了吧!!”
思归愁眉不展,暗道这事不是还有我一半呢吗?
苦口婆心劝道,“陛下,这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局势初定,朝中不少老臣都觉得您的后宫过于萧索,况且后位空悬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不若趁着这个机会下旨选秀,遍挑天下美女充盈后宫,到时候环肥燕瘦,绝色粉黛,都只供您一人享受,那方是人间至乐!”
苻祁告诉她,“朕一向对美人没太大兴趣。”
思归瞪大眼睛,“难道陛下和七王爷一样?可是上次在七王爷的王府门外您不是还,还对他有此嗜好十分不满?”
其实当时在毓王府外,苻祁在获悉了毓王确实有狎昵小太监的行为后,是直斥倒霉弟弟为混账东西的。
此时他自己也成为此类人物,思归不敢原话照搬,便婉转提醒,只盼陛下能够记起那时对这种事的深恶痛疾之情,煽然醒悟,早早悬崖勒马。
苻祁经思归一提,倒是想起来了,不过却不肯如她的愿般煽然醒悟,自然也就更没有悬崖勒马一说,反而是追忆得有些玩味,“朕那时还真是对此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总觉得七弟这嗜好也恁怪异了,现在看来倒是他领悟得早些,难道说做兄弟的便总会有些共通之处。”
说着又看看思归,室内热气熏蒸,思归大概又有些着急,脸色越发的像蜜桃了,令人看了食指大动。
苻祁不由心中暗道其实全怪你,若你不是宦官,那朕又何至于要去做步七弟后尘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不过他素来不爱推卸责任,这话便忍着没说。
听苻祁这语气,思归焦头烂额地又发现了新隐患,小心问,“陛下,您跟七殿下和好了?”
毓王当初可是被她当机立断,嘁哩喀喳,一溜儿麻利地就给捉将起来的!结果在最重要的夺位大战时刻,一点劲儿都没能使上,硬被在太子府中软禁了几月,还不得恨死了她。这要是一朝翻身,只怕第一个就要来找自己算账!
苻祁道,“和好谈不上,不过他总是朕的弟弟,楼氏叛乱之时又一直待在太子府中什么都没有干,只要他日后都老老实实的,朕便允他做个太平王爷。”
思归听闻此言,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心说他做太平王爷是肯定,总不成您刚登基就屠戮骨肉兄弟吧,面子上的事情总要顾及,怕的是听陛下这意思对毓王已经不再存什么大的芥蒂,准备把他当作个一般兄弟看待。
按照思归的观察,苻祁这个人,只要是别让他觉得皇位受到威胁,那他还是愿意讲讲骨肉亲情的。
毓王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弟弟,只要在陛下面前装得乖巧,转头来随便来欺负欺负自己,只要别闹大了,苻祁九成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都没处喊冤去!
苻祁看思归的脸色,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你放心,要是七弟敢找你麻烦,朕肯定不会偏着他的。”微笑,“你与朕的关系自然比他亲近,朕偏着你就是。”
思归道,“怎会?毓王殿下毕竟是您的亲弟弟,臣可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会什么都不是,”苻祁深深看思归,“你自己想想,日后该和朕是个什么关系?”
思归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挣扎道,“陛下,和小太监厮混真不是什么好事,您还是要三思阿!”
苻祁长长出一口气,眼中闪过阵怅然伴着无奈,“朕也不是昨日才忽然兴起这个念头的,朕早三思过了,只是克制来克制去,最后不得不承认,朕果然和七弟有着相同的喜好。”
思归——,#¥%……&*#¥%……&*!!!
坑死人了!
我们不歧视性取向异常的人,爱找什么样的床伴儿是你的自由。问题是既然有此特殊癖好,那您早说啊!要是早知道您也好这一口儿,那当初打死我也不能想出个转型当宦官的馊主意!!!

第五十五章

太监喜欢什么?
思归头疼地认为这一定是苻祁最近考虑最多的一个问题。
看着宫中这些日送来的,层出不穷的,越来越古怪的赏赐,思归的头更疼了。
开始是金玉珠宝,——好吧,这些她还用得上;然后是西方赤纳国进贡的宝马一匹,镶金嵌银的精巧马车一辆,——这个有点招摇了,不过总算也能用上;然后是绫罗细绸,——这个也凑合了,她可以挑素净的做衣服,花哨的家中两个丫头秋嫣和秋苧会爱不释手,哄哄她们开心也好;随后陛下隔三岔五赏赐下来的东西就慢慢开始古怪起来。
宫中娘娘公主们最爱的长毛雪兔十只,——这个数量,让她养一屋子当宠物还是杀来吃兔肉?
上等燕窝二十斤,——当皇上的,果然财大气粗,只不过燕窝一给就是几十斤,用来当饭吃么?
各种上好补药,每样若干斤,——她年纪轻轻,难道还有什么需要大补的地方?
京城繁华地段的铺面若干间,——思归将放在红漆捧盒里的一摞房地契拿出来研究了半天才看明白是什么东西。明白过来之后不禁十分担心。这其中貌似有一间秋嫣和秋苧最喜欢的首饰铺,还有一家专会炖羊肉的百年老店,她和柳余涵与赵覃还相约去吃过两次呢,陛下如今二话不说,把些铺面都划给了她,却把这些做生意的都赶到哪里去了?
虎鞭十只,鹿鞭二十只,另有两根大大的就说是犀牛鞭……
她现在的身份是宦官,谁来告诉她一个宦官要虎鞭,鹿鞭,犀牛鞭来干嘛!!!!
……
秋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羊脂白玉雕刻的大白菜进房来,因为玉质和雕工都是极品,所以大白菜非常得润泽形象,给人以白白胖胖水水嫩嫩之感,秋嫣抱在怀里有点爱不释手,来问思归,“大人,这件东西这么贵重也放库房吗?”
思归对此很无奈,“不放库房放哪儿?难道放我床底下?除了这件还有不少贵重的,全都放我床底下也放不下阿。”
思归在武毅营驻扎的城西大营里有个住处,后来觉得带着秋嫣和秋苧两个小丫头住在大营不方便,就又在京城里置办了一处宅院,平时就住在这边。
她为了放置陛下最近连续不断赏赐下来的东西,已经专门辟出一间紧邻着自己卧室的屋子做摆放御赐物品的库房。
府中护卫的武毅营兵士也从之前的十人增加为二十人,加上她府里本就有的小厮门房,光负责宅院门户安全的就三四十个,单只是为了提防有哪个小贼不长眼,摸到她府里来,丢了御赐的物品也是桩罪过。
秋嫣听思归竟然赌气说要放床底下,顿时好笑,“快小声点,被人听见您把东西藏床底下要笑话您乡老了。”
思归叹气,“还是放库房吧,门锁好,钥匙你和秋苧保管好,应该就没事了,咱们府中有这许多人护卫呢。”
秋嫣应一声,转身要走,但看思归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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