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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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新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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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庙会。我想也正好向菩萨许愿,保佑翠莲找一个如意郎君,于是就领着她去了。”
  包正心想:“这就是了,定是那翠莲姿色出众,在庙会上被人看中,然后入室强抢,将她掠走。只是,这贼人也忒是色胆包天了吧!”
  想到了这里,忽然菩提寺方丈内的大床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一根青丝,也缠绕到他的脑海中,于是对老汉说:“我要到你家中勘察一下,请老丈带路。”
  于是胡知县一行,就进了村子。村民听说县太爷驾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跑出来瞧热闹。最后,来到了王老十的门前,包正照例观察了一番: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竹子围成的篱笆,三间低矮的茅草房,窗户已经被毁坏,想是劫匪就是从此而入的。
  进到了屋中,翠莲的卧室在在最里屋,包正推开了房门,只见屋里陈设简单,靠墙立着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面铜镜,旁边还有几盒胭脂水粉,才显示了这是一个少女的闺房。
  包正于是就在室内仔细搜索起来,终于,在铜镜的旁边,他找到了一根头发。紧接着,他取出了在菩提寺方丈的床上偷取的头发,把它们放在一起,细致地观察了起来。
  两根头发竟然极为相似,头发的粗细、韧性,颜色都分毫不差。但是包正还是不敢断定:“要是有显微镜就好了,哪怕是放大镜也行啊!”他遗憾地想着。于是,他又把两根头发同时在食指上绕了几圈,然后松开手,两根头发的弯曲程度也完全一致。
  包正心中想道:“看来,十有八九,翠莲姑娘是去过菩提寺的方丈中了,无论如何,寺里的和尚是脱不了干系。”
  于是对胡知县说:“大人,已经有线索了,咱们回衙再说。”胡知县在旁边早就等腻了,于是连忙出了屋子,回到了城中。
  一到县衙,胡知县就大呼小叫地要审问王木匠,却被包正拦住。胡知县不悦地说道:“人犯带回,你为何不叫审理?”
  包正拱手道:“大人,这个王木匠根本就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胡知县不由一愣:“那你在寺庙里怎么不早说?”
  “大人,属下是怕打草惊蛇。再说,那菩提寺中的和尚看来都是练有武艺,万一恼羞成怒,我们今天去的十多人,只怕就有去无回了。
  胡知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他们难道还敢杀害朝廷命官不成!”
  包正道:“就怕他们狗急跳墙,为了大人的安危,所以才稳住了他们。”
  胡知县转了转小眼珠:“那你说谁是凶手?”
  包正笑道:“大人,明日您率领三班衙役,再探菩提寺,到时候我一定能指认凶手。”
  胡知县见他想暂时保密,于是也就散衙,回内宅休息去了。包正吩咐将王木匠好生看守,等到抓到真凶,不要为难他,然后,也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了。
  一进自己的豪华别墅,小白就扑上来撒欢。当然,后面还跟着小阿紫啦。包正看到阿紫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旁边还有一个大木桶,看来正在给移栽的树木浇水。
  阿紫见了包正,就撅起了小嘴,抱怨道:“包子哥哥,人家都是春秋两季才移栽树木,你倒好,大夏天的干这事,你看,本来就半死不活的树,现在可都要死了!”
  包正一看,果然如此,地上已经有了不少落叶。看到这幅景象,他心里忽然一动,嘴里大叫道:“对呀,一定是这样!”
  阿紫看着看他忽然发疯,干脆也就不再理他,继续浇树去了。临走的时候,包正见她还要抱走小白,于是就说道:“阿紫,明天我还要用小白破案呢。”
  阿紫听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小白放下,回家独守空房去了。
  第二天,包正抱着小白,叼着烟斗,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县衙门口。其他人一看到他这幅模样,都不由肃然起敬:“这半仙级的人物,就是和我们这些凡人不同啊!”
  于是点起了三班衙役,足有五六十人,都挎刀持棍,浩浩荡荡,向菩提寺进发。路过王家庄的时候,包正又跑了王老十家一趟,叫小白在翠莲的屋子里仔仔细细闻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随着大部队去了,当然,还叫上了王老十夫妇。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菩提寺。寺中的和尚得了消息,赶紧出来迎接,为首的,还是明空和净空两位。
  明空双手合十道:“知县大人,今日可是来进香的?”
  胡知县瞟了包正一眼,包正于是就上前搭话道:“大人今天是来重新审案的!”
  明空诧异地问道:“那杀害家师的凶手,不是王木匠吗?”
  包正朝他嘿嘿一笑:“来人!先把明空、净空两个和尚擒下!”
  小黑得了号令,立刻带领几个衙役冲了上去,把两个和尚用铁链锁了起来。
  明空口中大叫道:“我们身犯何罪?”
  包正把手一挥:“把他们先押到弥勒堂。”
  到了弥勒堂外,包正叫两名衙役抬出了佛像,然后叼起了烟斗,悠然地吸了几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本案最大的疑点就在这个六指手印上,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王木匠所为,可是明空你的一句话却露出了破绽!”
  “你说找师父吃早饭,就径直来到了弥勒堂,可是法元禅师根本就不在这里休息,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里!”
  明空听了,脸上不禁色变。包正又继续说道:“我在和净空去方丈的时候,又假意试探了一下,他也证实了你没有先到方丈去叫师父,而是直接去了弥勒堂。”说罢,锐利地目光扫视了净空一眼。净空的脸上也显现出慌乱之色。
  “于是,我在回来的时候,又详细地观察了这个六指手印,结果,发现它原来是伪造的!”
  昨天在场的人一听,都同时一愣。包正于是又指着那个六指手印说道:“大家看,这个最后的第六根手指的纹路,显然是用其他手指的侧面印上去的,因为没有这么短小的手指,所以你们二人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企图嫁祸王木匠。”
  “当王木匠被带来是时候,明空又故意把大家的视线引到王木匠的身上,却不知,正是你的那番话,更加暴露了自己!显示了你知道佛像肚皮里的秘密,而且还知道钥匙就在你师父的腰间!这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其三,当我们带走王木匠,出了山门的时候,你们二人自以为奸计得逞,就相视窃笑,结果被我察觉。你们贪图财物,谋害亲师,还不快快认罪!”
  在包正的怒吼声中,明空、净空不由双膝跪地,两颗光秃秃的脑袋也垂到了胸前。
  包正见状,轻蔑地一笑:“还有,你们绑架了山下的民女王翠莲,把她藏匿何处,快快从实招来!”


  第一卷:锋芒初露龙游县 


→第二十三章 … 树下的秘密←
  明空、净空听了包正的断喝,不由浑身一阵颤栗,明空道:“大人,哪有这等事,我们都是出家人,劫她一个妇女作甚?”
  包正微微点头道:“你们还不肯承认,好,我就拿出证据来。”于是又率领众人回到了山门,唤寺中的和尚取来锹镐,然后径直来到了那颗落叶的菩提树下。
  包正先把小白放在地上,那小白翘着小尾巴,不停地抽动小鼻子,来到了树根下。然后抬起了右面的后退,先在树根上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尿。
  胡知县不由性急起来:“包正,你搞了这么个小狗,耍什么把戏!”
  包正也有些哭笑不得:“大人,我是利用狗的灵敏嗅觉,来找到凶手埋尸的地点,大人请慢慢观瞧。”
  小白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这才开始干活。它在地上嗅了半天之后,终于站住不动,朝着包正汪汪地叫了起来。
  包正于是命令衙役拿了锹镐,在那块地上挖了起来,果然,在入地三尺之后,发现了一具女尸,简单处理之后,叫王老十夫妇上前辨认。
  老夫妻俩看了几眼后,就失声痛哭起来。包正于是吩咐衙役把尸体抬回安葬,然后对满脸疑惑地众人解释道:“如今正当盛夏,可是这棵菩提树却有半边的叶子开始黄落,肯定是地下的树根遭到了破坏之故。”
  “而昨天在方丈之中,我闻到了一股香气,当时净空说是花香,实则乃是脂粉之气。一个和尚的禅房,何来脂粉的香气?”
  众人一齐点头:“确实可疑。”
  包正又继续说道:“更主要的是,方丈内的那张大床引起了我的怀疑,它实在有些大得离谱。然后我在床上就发现了这跟秀发,又和王金莲的头发比对了一下,竟然丝毫不差。所以,王翠莲定是被你二人掳到方丈之中,被你们这几个淫僧强暴,然后杀死,埋于树下,你们还有何话讲!”
  两个和尚只听得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包正最后又慨叹道:“还有那被你们杀死的法元禅师,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表面吃斋念佛,暗地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竟然指使你们抢劫民女,供他玩乐,实在是死有余辜!不料想却死在你们这两个见利忘义之辈手中,也算是恶有恶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者,必然自掘坟墓!”
  包正一番正气凛然的言辞,令在场者无不动容。
  随后,包正又叫两个和尚取出了赃物,竟然有数百两之多。包正又恳请胡知县发放百两白银给王老十,来补偿他丧女之痛,其实,包正也清楚,再多的银两,恐怕也弥补不了心中的创伤,只是略尽人事而已。包正虽然破获了案子,但是心里却沉甸甸的,花季少女就这样惨死,确实令人痛心啊!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惩恶扬善的信念,
  于是,三班衙役押了两名和尚,耀武扬威地回到了县衙。那两个和尚倒也干脆,根本就不用动刑,就全部招供画押。胡知县意气风发地叫夏主薄把案件报道刑部,估计这两个和尚的罪行,足够凌迟处死了。
  胡知县两天之内,破获了连环杀人案,脸上也不禁有了光彩,胖脸蛋子上仿佛直冒油。虽然大多数都是包正破的案子,但是功劳自然全得记在他这县令的头上了。
  这时,胡知县忽然想起了昨天抢劫算命瞎子的案子,趁着今天心情大好,干脆就一起解决吧。于是命令狱卒将三个人带上堂来,只见那个瞎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小人的银子不要了,求您开恩,把小人放了吧。”
  胡知县把脸一沉:“公堂之上,岂能容你讨价还价,你且站到一旁,本县一定要审明此案。
  那位算命瞎子只好唯唯诺诺地退到了一旁。胡知县把惊堂木一拍:“你们二人,到底谁是偷钱贼,赶快招来,不然,老爷我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那二人一个长得粗壮,一个瘦小。听了县太爷发话,立刻又互相指正对方,澄清自己。胡知县很快就听得焦头烂额,脑袋仿佛又大了几号。只好又把惊堂木拍得山响,这才震慑住了二人。
  胡知县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包正,最近,他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小仵作了。
  包正因为刚才的案子,所以兴致不高,正在低头沉思,并未发觉知县大人在向自己问计。直到身边的小黑捅了他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于是对二人说:“一会,你们二人到街上赛跑,谁跑得快就把谁放了!”
  胡知县一听,心说:“你这个办法,比我出的主意还糊涂呢!”
  包正也看出了他的不悦,于是就伏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胡知县这才转怒为喜,吩咐道:“衙役们都出去封锁街道,免得贼人逃跑。你们两个谁要是落在后面,就等着吃屁股板子吧!”
  于是把二人带到大街之上,以一条街为限,衙役们都分散站好,胡知县一声令下,二人就向对面的街道跑去。最后,那个瘦小者竟然遥遥领先。
  胡知县于是叫衙役把他们带回,对那个粗壮的汉子说:“你就是抢劫的真凶!你既然在抢劫的时候被对方抓住,就是因为你跑不过他。”
  那汉子听了,还不服气:“大人,小人是被他打伤,因此才跑不过他,我冤枉啊!”
  这时,包正上前道:“我来为你验伤,你身上的伤口,多是道道抓痕,这就证明对方是想抓住你,避免你逃走,可见,你就是劫匪!”
  然后又为那个瘦小者验伤道:“他身上的伤痕,多是拳脚击打在皮肉上形成的,可见你是急于摆脱对方,这才一味拳脚相加。这回,你还有何话讲!”
  那壮汉听了,也只好低头认罪。这下,胡知县又来劲了,吩咐把它投入站笼,游街示众;又对那个抓贼着褒扬了几句。那人也不甚在意,扶着算命瞎子,径自离去,显然是对白白蹲了两天的大牢,极为不满。
  胡知县接连破获案件,不由心花怒放,回到了大堂上,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一事:“这一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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