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本心不变。
若是换个仙王过来，恐怕瞬间就会疯魔，被极端的情绪所支配，失去自我！
这一刻，璧上的图腾散发着妖异的光彩，仿佛可以吞噬人的灵魂，图腾上，陡然出现无数生灵的印记，他们被图腾束缚，在图腾中挣扎，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皆是战败者，真灵印记被镇压在图腾中，承受着永世折磨，这就是战败的代价！
陡然之间，天地崩碎了，时空幻灭，黑暗遮蔽了一切，张道一感觉自己好像被放逐到了永恒的虚无之地，不过他与本体的联系并未被斩断。
“发生了什么？”
张道一惊疑，神殿中最后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那图腾上妖异的光辉，根本不像是世间能有的颜色。
下一瞬，天地陡然亮了起来，神殿再次出现在了张道一眼中，不过这一次，却有一些不同，神殿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
张道一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也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他好像是一个旁观者，能看到听到，看不能有任何作为。
“这难道是图腾过去的记忆，我的到来，触动了什么东西才使得这段影像重放？”张道一心念转动，隐隐有所明悟，这种事并不罕见。
“父皇，那个人毁了我们的文明，断了我族的血脉，也毁了无数其他文明，难道诸天万域中，真的没强者是那个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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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古族
说话的，是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这是一种于人类很像的种族，唯有皮肤呈暗金色，有种不朽的质感。
他们是神族，古神一族，是混沌中孕育出的强大种族，曾威压无数界域！
被张道一借用视角的那个存在转身，看向少年，叹息道：“那个人根基太雄厚，无论意志疑惑大道，皆是前所未有，如今那个人修成无上道果，便是真的无敌！”
古神百族，有九尊神王，皆是果境高手，其中第一王更是九阶无上的无敌存在，可是第一王也败了。
他带着残余的族群，侥幸逃出，不过他依然不敢放松，因为那个人是前所未有的最强果境，就算以他同是果境的层次，都不敢提及那人的名号。
“难道神祖也不行？”少年不愿相信，他说的祖神，是古神一族的源头，所有古神都是祖神的后代。
“不行！”他摇头，有些疲惫。
“你境界不够，难以想象那人的可怕，最后一战，先有三尊无上道果层次的仙帝联手突袭，又有古神、古仙、古妖、古魔、古道五族的领袖合力斩道，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败了！”
“八个无上道果，就算祖神、祖仙、祖妖、祖魔、祖道五尊最古老者，也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那个人，或许已经踏入了神、仙、妖、魔、道五位始祖都未曾踏入的境界！”
张道一能够感受到一种敬畏，那是恐惧，能够让果境强者恐惧，张道一难以想象，他们的敌人究竟有多恐怖。
“古神、古仙、古妖、古魔、古道？”张道一思索，他在天元中，并未听说过诸天万域中，有着几个种族。
他猜测，这几个种族，或许就是在这段岁月被彻底灭绝，故万域之中再无他们的行迹！
“不过，三尊仙帝，怎么这么熟悉？”张道一疑惑，翻动着记忆，张道一终于记起了三尊仙帝的熟悉来自何处。
天元大帝成道时，就有三尊九阶无上的仙帝跨界而来，欲要将天元大帝打落道果，可惜天元大帝突破的太快，他们惨送人头。
张道一的一生太长，所有修行时间加起来，足有近十万年时光，这点琐事早被他放在记忆深处，虽然不会遗忘，但若不可以回想，也难以想起。
“这不会就是当年那一战吧？！”张道一讶然。
以一敌三已经足够夸张，能跻身无上道果那个层次，道基不会有任何缺陷，就算曾经有，也肯定在无尽的岁月中得以补全。
对付这种层次的高手，以一敌三已是神话，而据张道一现在听到的东西，若他猜的不错，刚一突破以一敌八，这种战绩，也只有无敌二字足以形容！
“按照道理，这件事定会被计入天元史册，但为何天元之中，只知有三尊仙帝跨界而来，而不见古神、古仙、古妖、古魔、古道五族的领袖？”
“甚至，任何有关这五族的痕迹，也难以再寻匿到半点，难道有人刻意埋葬了这段历史？”张道一心念极速转动，他感觉自己可能触及了某种隐秘。
“超越祖神！”少年颓然，修行艰难，纵使他古神一族天赋非凡，但无尽的岁月中，舍去祖神外，也不过诞生了九尊果境，至于超越祖神，更是从未有人能做到。
“我们或许是古神一族最后的血脉，我们要活下去，蛰伏起来，若有一日，我族能诞生出逆天者，未必不能逆转混沌，逆转这段历史！”他说道，“活着就有希望！”
虽然他知道，这希望等同没有，但他必须找一个让古神一族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他们是失败者，战争之中，一个国家败了，文武百官还有活着的可能，而皇帝必须死，而他们古神一族，就相当于皇帝！
“离源地还有多远？”他问道。
“王，还需要三次跃迁！”少年身旁的老者回答到，这是一尊极其接近果境的强者，身上已然具备果境强者的特征，随时都有可能修成果境。
“三次，到了源地，古神一族的血脉就能保住，要不然，没人逃得过！”他略微放松了些，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很大，那个人给他的阴影太深，让他果境的心灵，都不由得掀起惊涛骇浪，不得安宁。
“关键时刻，肯定要出问题！”张道一已经猜出了之后的剧情，要是他们成功跑了，那他刚才肯定上了个假的战舰。
这一刻，张道一心中也有些激动，果境层次的争斗太过难得，他若能见一次，对他的修行肯定有不小启迪。
天元果境大能虽然不少，但大能是何等身份，他们之间的争斗，根本不会给果境之下，围观的机会。
就在张道一念头跳跃之际，一切突然都静止了，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定格键，不再流逝，这一刻，张道一只觉自己的意志再拔高。
天地不再是原本的天地，而是一种很奇异的视角，这是更高纬度的视角，像是在画外看画里，这是果境的视角！
在这种视角下，混沌中的一切种种，过去未来，连带着祖神舰的一切细微结构，在张道一眼中纤毫毕现。
他感觉自己曾经好像是一个瞎子，直到现在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了真正的世界，一切不再是想象。
五感六识精神感知天地，皆是由信息推导形体本源，而站在这种视角却不是通过信息，而是真正的看。
祖神舰外，一滴泪水自张道一眼角滴落，大喜悦充斥着他的心灵，他看见了，所以喜悦！
“原来我所看到的果境，都只是投影，他们的本体已然超脱其上！”张道一心中明悟，一切疑惑顿解，那日他在天元道场中看到的天元大帝，定然也不是真身。
不是天元大帝不愿拿真身来见他，而是他看不到！
过去未来、时光幻灭，张道一感应到了“自身”力量的转动，也感应到了属于果境的意志，他的意志比起果境的意志，好似皓月与烛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张道一也同时见到，在远方，有一团光，向着这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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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智慧之门
那团光彩之炫目，超越任何言语所能形容，其中显露出来的气息，更是使得张道一心神狂跳。
这是九阶强者的气息，足以崩碎时空，打破轮回，若不是这里只是幻境，恐怕单是气息，就足以磨灭张道一的意志！
张道一看到“自己”探手打了过去，一拳之间包纳万道万法，种种力量运行不孛，归元归一，组合碰撞之间，爆发出最为强大的伟力。
张道一无暇顾及那团从来的光，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果境的神意，与果境神通的奥秘上。
“古月！”
“吾不甘！”
他狂吼，张道一转过注意力，顿时发现，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祖神舰上，所有拥有智慧的生命尽皆被磨灭了意志，唯有那些不具备智慧，作为食材的的混沌异兽，得以幸免。
“刚才发生了什么？”张道一思索，虽然他全心投入对于果境意志与神通的参悟，但也分出了一缕心神观察那团光，刚才那一瞬，他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就结束了。
他作为视角的果境灰飞烟灭，唯有几块残骨落下，证明了这里曾经有一尊神王存在过。
神王死了，张道一视角跌落，天地再次变为原本的模样，张道一悬浮在虚无中，看着依旧的神殿。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披散，身形高大，眸光若星辰璀璨的男子自虚无显化，而后探手，自神殿上的图腾下，揭下一层神金。
刚才张道一没注意图腾，现在才发现，图腾最上一层竟然还是元道天金，这时天元所在界域的特产。
顿时，张道一知道，天元或许曾经败过，故而元道天金变成了祭品，只不过现在是古神一族败了，荣耀不在，族人尽灭！
“每一个种族的崛起，都是一首满含血泪的史诗！”张道一默然，看当今之天元是何等肆意纵横威压万域，但天元的崛起也非一帆风顺。
从这段被遗忘的古史，张道一知道天元的崛起有多么艰难，群敌环绕，最后天元大帝成道，更是遭遇了八个九阶无上高手的狙击，这气质的艰难困苦，非是一言可以道尽！
在画面定格的一瞬，张道一看到天元大帝突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张道一感觉，天元大帝可能是真的看到了。
九阶的伟力不可揣度，在凡类生灵看来，九阶就是全知全能，超越一切，屹立大道绝巅，若说大道无涯没有尽头，那么九阶便是大道尽头！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画面一转，一切又回到最初之时，张道一耳边再次响起古神族少年的声音：“父皇，那个人……”
一切与先前没有半点不同，之前发生的一切再一次重演，对于这种异状，张道一并未惊讶，这件事并未超乎他的预料。
早在他借神王视角看到果境所见世界之时，他就察觉到了异状，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果境大能死而不僵，或许是想借他之身复活。
张道一猜测，这或许与天元大帝有关，因为这尊神王原本不可能复活，这段景象里有天元大帝，这种存在杀死的人，没有复活的机会！
而现在，明显是天元大帝纵容了，任由果境的手段施展在他身上。
对此张道一并未在意，他有紫气护身，那尊神王想在他身上诈尸，要不了神王多久就会知道什么叫绝望！
张道一也知道了果境视角的来由，神王想借他诈尸，或许就是凭借着这段景象，影像中的神王便是媒介，故以神王之所见，便是张道一所见。
……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张道一对于果境，对于古神一族越发了解，虽然限于眼界，他的收获不及果境真正的奥秘万一，但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提前体味果境视角，便是最大的好处。
在更高的层次上，张道一重新梳理自身大道奠定根基，身上的气息越发稳固，体内的道种也越发玄妙璀璨。
不知过了多少次，张道一的心灵中，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一股奇妙的力量自门中涌出，让张道一的智慧之火暴涨。
九色光华四射，映透混沌，使得张道一比真仙佛祖还要神圣伟岸，最后浓郁的九彩光华在张道一的眉心凝聚成了一粒九彩天珠，天珠印入眉心，化为一个古老神异的符号，好像可以追溯到混沌诞生之初。
这是最古老的符号，承载了某种根源，而张道一眉心的这个符号翻译过来，便是智慧！
借着果境的视角，他直接打开了神藏第六层，开启智慧之门，凝聚智慧古符！
这其中有果境视角的作用，也有他自己的身后积累，果境视角只是一把钥匙，让他看的更远，得以整合一生经历，一生所学，轰开智慧之门！
智慧的根源并非来自外物，而是来自自身，若无雄厚到极点的经历与积累，并将之化为智慧，纵使张道一将果境视角固化，也不可能直接打开第六层智慧神藏。
智慧神藏第六层已是道境的极限，第七层属于果境，那是果境的智慧，鬼神莫测！
随着智慧古符凝聚，张道一的道种跳动的越发快速，无量的神力自道种中涌出，滋养着张道一道体的每一个微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