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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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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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噗”一声响,鞭梢擦右肩外凶猛地下落,擦掉一层皮肉,打入地中三寸。姑娘掷来
的长剑到了,镇八方还以为是百毒散哩,仰身急退,剑贴胸而过,他才看清是剑而不是药
散。
  姑娘抓住黑脸人的右足一带,叫“退入内间,走。”黑脸人贴地斜窜八尺,挺身窜起。
  镇八方一声狂笑,冲上叫:“如让你们溜掉,我镇八方岂不成酒囊饭袋了?哈哈!留下
命。”
  蓦地,破木壁外面转入三个人影,领先的人抓剑从中截入,奇快无比,人到剑到,剑尖
已迫近镇八方的左胁下,来势如电,镇八方吃了一惊,收鞭暴退丈余,在间不容发中逃出一
剑之厄,惊出一身冷汗。另两个黑衣人同声长啸,两把剑挡住了两名师父。
  救黑衣人的黑衣人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冷电四射的怪眼,并末乘势迫攻,举剑冷冷地
说:“镇八方,我替你羞耻,你也算是河西的英雄豪杰。却甘心替飞龙庄卖命,自贬身价
呢?”
  “你……你是谁?凭什么敢教训我?”镇八方大吼。
  黑衣蒙巾人拉下蒙面巾,大声说:“你大概还认识我五台离魂掌姓关的罗?我河东你河
西,想不到今晚又在河南见面,你不感到意外?”
  镇八方死盯了对方一眼,叹口气说:“关兄,你走吧,敝庄主已经传下飞龙令捉你,有
多远你就走多远吧,天涯海角愈远愈好。”
  “你怎敢放过我?”
  “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
  “是的,我要回河西。半年来,我已看清了飞龙庄主的真面目。老实说,我宁可参加花
马池的马贼,也不在许州多行不义。咱们早年的友情仍在,我送你走,聊表咱们……”
  话末完,他身后一名师父悄悄地一剑点向他的后心。
  他象是背后长了眼,向右一闪,剑便贴左胁而出。他左臂向后猛挥,“噗”一声劈中那
人的左太阳穴。
  “哎……”那家伙倒了,在地上打滚。
  “关兄请。”镇八方说。
  “要走,咱们何不同行?”离魂掌答,双眼却狠盯着镇八方身后冲来的人。








云中岳《绝代枭雄》
第二十二章

  镇八方表明了态度,要改邪归正送离魂掌离开以尽朋友之义。可是,同来的骡车店的师
父们却不愿意,飞龙庄容不下反叛的人。四个师父中倒了一个,另三人掣兵刃进入房中,向
前迫近,店伙计也各掣兵刃向里挤。说挤,确是不假,客房有多大?下面是死尸,再加上一
大堆活人,可供动手的地方不多了。
  镇八方已从离魂掌的眼色中,看出身后有警,但他不在乎,镇静地说:“关兄,该走
了,把死的和活的朋友全带走,兄弟断后。”
  “后”字的尾音刚落,他突发怒吼,九节钢鞭来一记“旋风扫落叶”,在风雷骤发中,
向后凶猛地旋转,鞭沉力猛,势如排山倒海,突起发难。
  “啊……”身后两名师父四条腿齐膝而折,惨号着栽倒。
  镇八方收鞭屹立,虎目睁圆,杀气腾腾地叫:“沈某不为已甚,你们走是不走?”
  骡车店的人变色后退,但仍没有撤走的意思。
  “谁出头留客?沈某看他的脑袋是否比太爷的鞭硬。”
  “为了尔后的安全,咱们须灭口。”离魂掌叫。
  “不!兄弟愿留一分情义。”镇八方凛然地答。
  一名师父退到房门口,厉声道:“姓沈的,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
  话末完,镇八方一声怒啸,急冲而上。
  房门口大乱,店伙计们抛掉灯笼,转身鼠窜而走。
  “莲”一声大震,镇八方的九节鞭砸在门框上,房门折裂,门楣崩塌。发话的师父象头
丧家之犬,夹尾巴飞遁。
  镇八方站在房外,扭头叫:“关兄,快走,迟延不得。”
  “沈兄,你呢?”离魂攀问。
  “我?送你们出许州,我从此返回河西,也许亡命天涯。”
  “兄弟不能离开许州,为友复仇,决不半途而废。”离魂掌断然地答。
  “关兄,不可能的,飞龙目下声势之雄,空前绝后,何必枉送性命?假使在半个肘辰内
未能离开许州逃命,后果不堪设想。老实说,你们是否能远出百里之外,毫无把握,所以你
们决不可走大路,任何人也没有飞龙庄的传骑快。天下茫茫,想找容身之地……”
  他突然住口,盯着不远处的屋角,喝道:“什么人?站出来让沈某瞧瞧,何必藏头露
尾?”
  屋角黑影闪出,是追踪离魂掌的娇小身影。人刚现,娇嫩的嗓子亦响:“沈前辈是中州
骡车店的人,晚辈向你老人家请教一些消息,尚请见告。”
  黑影全身墨色劲装,曲线玲珑,背系长剑,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朗星的大眼。
  “你是那家的女娃儿?”镇八方问。
  “怒晚辈无礼,暂难见告。”
  “你要问什么?”
  “晚辈冒昧,请问飞龙庄的消息。”
  “无可奉告。总之,那是攻不破打不进的虎穴龙潭。”
  “晚辈问的是人。”
  “谁?”
  “飞龙的哥哥目下……”
  “哦!你是说那姓山的?”
  “正是此人。”
  “他的尸体现放置在藏尸作坊冰窟之中,明晨将由骡车店派车运赴大院山安葬。”
  “天哪!你……你是说……”
  “我是说,他已死了王天四夜了。飞龙庄主在鹤颈隘用迷烟阵擒他,被马儿撞死了。”
  “完了……”黑衣女人尖叫,突然晕厥。
  欧阳慧飞跃而上,挟住她捏了捏人中穴,再在背心拍了一掌,稍顿大声叫:“定下心
神,清醒清醒。看来,你也是飞龙的死仇大敌。你睁眼看看,这儿的人全是身怀深仇大恨的
人,志切复仇,但都能打掉牙齿和血吞,你怎能一听噩耗便遽尔晕倒?站起来,咱们都是同
仇敌忾的人,何不携手合作开城布公商量商量?我,君山渔父的孙女儿欧阳慧。”
  说完,拉下她的蒙面巾。
  “我,龙门乔天香。”
  离魂学虎目放光,说:“是龙门乔姑娘,老朽只道洛阳许、乔两家是什么了不起的侠义
英雄呢,却原来是助纣为虐浪得虚名之徒。哼!你来得好。欧阳姑娘,先制住她再说。”
  乔天香拭掉脸上的眼泪,大声叫:“老前辈,你怎可血口喷人?”
  “哼!血口喷人?笑话。冷剑许中州号称白道第一高手,宇内第一位剑术名手,二十年
封剑却不保晚节。他儿子许钦,在飞龙庄大散侠义柬,阻止白道群雄与飞龙庄为难……”
  “你胡说!”乔天香尖叫。
  黑脸人拾起一把剑,恶狠狠地迫上,厉叫道:“这儿没有胡说的人,你……”
  “你是谁?”乔天香退后两步脱离欧阳慧,拔剑问。
  “我,南北骡车店的李玉衡。”
  欧阳慧向李玉衡伸手叫:“李公子,剑给我,我要亲手杀她。”
  李玉衡将剑抛过,欧阳慧一把抄住,叫道:“姓乔的,你
  话未完,三个黑影象幽灵般从屋顶飘然下降,微弱的灯光从房门口透出,照亮了来人的
脸容,是乔姑娘的双亲乔文忠和柳秋涛到了。第三个人是笑弥勒,姑娘的舅舅。
  “诸位,且慢动手,听乔某解释。”乔文忠叫。
  离魂掌扬剑走近,冷冷地说:“乔大侠,我看闲话最好免了。咱们要逃命,只好自不量
力和阁下这位白道第二剑术名家赌命,来吧,我离魂掌有的是满腔热血……”
  乔文忠举手轻摇,泰然地说:“尚老,请勿冲动。兄弟不说废话,专诚请诸位参加明日
午间城东北五里地斗鸡台的盛会。”
  “哼,请咱们到斗鸡台纳上脑袋么?”
  “不,明日午正,中考大会群雄,以血解誓……”
  “解誓?以便加入飞龙庄与天下恶寇共享富贵?”
  “正相反,解誓之后,立即进攻飞龙庄,诸位有兴趣么?”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离魂掌喃喃地说。
  乔文忠黯然长叹,惨然地说:“说来话长,总之,这是一场可怕的误会和浩劫,而唯一
可以化解这场浩劫的人,已经不在人间了。沈兄,足下刚才所说的事是真是假?”
  “是指姓山的事么?”镇八方反问。
  “正是此人。”
  “千真万确,骡车店中运尸车已经准备停当了。”
  “文忠兄,到底是怎样回事,能见告么?”离魂掌急问。
  乔文忠凄然长叹,说:“说来话长,看来,中老的孙女和玉狡猊的孙女全完了……”
  “不!银凤和姓白的姑娘,目下被囚飞龙楼。这几天来,飞龙日夕奔忙,为追搜金神的
事不眠不休,未在飞龙楼逗留。但……但今晚……很难说,你们该知道,飞龙是个好色之
徒,恐怕……不说也罢。”镇八方接口岔入说。
  乔文忠苦笑,岔开话题道:“一言难尽,咱们以后再谈。目下诸位的处境十分危险,何
不与兄弟同行至斗鸡台东北两里的苟村集会?”
  离魂掌心中仍有怀疑,未置可否。乔文忠已看出他的心意,笑道:“敝师门十八罗汉与
三知客大师已经来了,武当七子与金顶三老全来啦:诸位何不前往一会?谅飞龙也不敢前来
贸然生事的,咱们就怕他不出飞龙庄,出来便好办事。同时,诸位也可听听中老对这件事的
安排,对诸位的复仇大计,相信定有百利,而无一害。”
  “好,有劳乔大侠替咱们引见了。”离魂掌答。
  收拾毒王和恨地无环的尸体,离魂掌老泪纵横,欧阳慧和李玉衡悲痛得吐血晕厥,情景
令人酸鼻。
  一行人出城时已是五更初,正是飞龙庄大乱之际,无暇派人前来追索,他们越城而出,
平安地到达苟村。由于他们走的是东北方向,没看到西北角飞龙庄的倩景。
  飞龙庄灯火通明,光亮如同白昼,但除了飞龙楼之外,其他各处人影全无,人全伏在要
紧处所,紧张凶险的气氛,弥漫在每一角落。庄前的飞桥并末曳起,空荡荡地看不见半个人
影。
  飞龙楼人影幢幢,随时光飞逝,嗜杂声渐隐,所有的机关埋伏已布署停当,等待着三楼
的入侵者出现突围。
  三楼的竹室,已到了生死关头。
  房门快被撞毁了,多块木板已经碎裂。死命制住肩门机捩的矮方朔,急得额上直冒冷
汗。
  隔壁兰室中,待女的手已扳上了开启暗门的机捩。
  床下,秋雷的脚已渐伸至床脚上外方的机捩了。
  秋岚已到了紧要关头,刚疏通了两位姑娘的经脉,双掌向两位姑娘被制的双肩井分别按
去。他额上大汗如雨,凶猛的撞门声令他分心,十分焦急。
  “轰隆隆……”房门从中而拆,四寸厚的镶条门板四分五裂,房外人影乍现,鬼谷先生
挺魁星笔向里抢。
  暗门徐徐移动,海天一叟的身影入目。
  矮方朔一声怪笑,抓起一座锦墩,向刚在破门洞口现身的鬼谷先生猛砸。这瞬间,他扭
头回望,看到壁间的暗门移动,糟了!前后受敌,暗门距床不足两丈,他怎能不焦急?立即
向后暴退了。
  “哎……呀!”破房门洞的鬼谷先生狂叫,锦墩落地声恍若雷震。
  海天一叟舞剑护身,突从暗门跃入室中。
  矮方朔一生未使用过兵刃,他的武器是系在腰上的腰带,但这时不是用腰带的时候,他
一把抓住妆台上的铜镜,喝声“打!”铜镜去势如电,飞向脚下未稳的海天一叟。
  他想抓床内秋雷的剑,突听秋岚沉喝:“抓我弟弟做兵刃,快!”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闪到床口。
  秋雷的脚后跟,刚向机捩搭下。
  矮方朔眼明手快,伸手一沙,恰好抄住秋雷的田掌,向外猛拖,怪笑道:“好小子,差
点儿你便如意了……喝!你还凶?”
  原来秋雷被倒拖而出,急得要吐血,一发之差,功败垂成,怎得不急?一咬牙,另一只
脚全力向矮方朔的下阴踹去。他虽然上身穴道被制,脚上仍可用上两成劲,路上也不好受。
  可是,矮方朔怎会上当,伸另一手便恰好接个正着,一声狂笑,将秋雷凌空摔起,向从
两端涌来的人砸去,一面怪叫道:“谁愿意你们的庄主脑袋开花,尽管上,上啊!”
  没有人敢上,抢入的人向外退。
  暗门旁,海天一叟被铜镜带飞一块左胁近腰处一层油皮,皮裂血沁,气得七窍生烟,勃
然大怒,也心中懔然而惊。但当他看清来人是矮方朔时,怒火烟消火灭,而惊悚却相对地增
长,感到脊梁发冷,顿萌退念。
  可是,见矮方朔用秋雷作兵刃,他心中涌起了恶毒的念头,色然心喜,将惧念抛到九霄
云外去了。他之所以甘受秋雷的胁迫驱策,只不过迫于时势,不得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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