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锅卖铁养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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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锅卖铁养王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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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分。
    他冷冷瞥她一眼,似是认同,那目光在鱼小闲看来居然有那么些鹰隼的味道。
    原来他的胳臂还知道要往里弯,知道袒护自己人,怕她吃亏。
    「我爷爷总说吃亏就是占便宜,村里人给我方便,我又哪能斤斤计较那么多,其实都是一些简单活,等我拖回来的木材晾干了就可以派上用场,到时候他们觉得我的东西好,以后需要置办家具什物的时候便会想到我。」
    她不只画了大饼,还想着能赚钱。
    「你自己拖木材回来?」他又写道。
    「还没有趁手的工具,刚开始只能先寻些粗棍子和竹子拖回来。」
    她是家具设计师,但并不止于拿笔在纸上作业,还能实地熟练操作。
    爷爷是个坐不住的人,只要不用上班、上课的日子,他就会去三峡祖师庙和那边的木工师父混在一起。
    她这个小跟班自然只要爷爷走到哪也跟着泡在哪,爷爷手把手教她木料的知识,刻刀、刨刀就是她的玩具,常常爷儿俩各自背上饮水和简便工具,帽子一戴,山路上再捡根趁手的拐杖,就上山去认树,常常一入山就好几天,吃睡都在里头。
    只是她作梦也想不到,她穿越过来这里,竟然还是要靠木料吃饭……前世今生,只能说她跟木头真的有缘。
    「过两天我寻思着和安娘子赶集去,把刨刀、柴刀、凿子等工具买回来,就可以开始还债了。」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在决定一件事情以前,她会思虑千遍,可一旦决定要做,便勇往直前,八头马车也拉不回来,她相信自己一步步总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原来她攒那些碎银是打算要用来买工具的?
    田十四发誓自己并没有打算要与她说这么多话,但是不知不觉对她的疑问越多,就越想弄清楚,一问之下便欲罢不能了。
    「啊,我差点忘了,趁着十四郎你今天精神好,外面日头也不错,把身体洗一洗吧。」她一击掌。
    田十四发誓他听到的话绝对不是问句,她也不是真心要征求他的意见,因为她话才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他还没拉下脸,就见鱼小闲双手环抱,抱着一只中型的浴桶走进来。
    田十四的下巴掉得几乎收不回来。
    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难怪她说她会木工,就这把力气对付起木料来,他前面所有的猜疑都能说得通了。
    「临时凑合着用吧,村里都没有我想要的大浴桶,以后我们自己做一个大的,再洒上花瓣、精油,这样泡澡才舒坦。」
    花瓣、精油?
    花瓣,他听得懂;精油,那又是什么?
    一下分不清心底那丝古怪的感觉是新奇,还是旁的什么,鱼小闲已经几趟来回把水提来,再三两下把他剥光,推进浴桶里了。
    鱼小闲在现代不是没有见过露胸露腿的男人,那些拍露点写真的巴西球员,一个个身材好得叫人犯罪,电影里猛男的身材哪个不叫人口水直流,说穿了那些猛男卖的就是身材,让女人意淫用的……欸欸欸,不可以这样亵渎人家,现代女子精神生活贫乏,猛男肯出来卖肉,身为现代女性的她当然很不客气的收下喽!
    不过她的C罗如今只能永远不见天日的活在她的电脑里了!
    至于眼前这个田十四,他没有那些球员的身材有看头,因为生病,皮肤带着青白,又加上营养不良,肋骨痩得一根根跑出来,唯一让她臊得满脸的是他胯下的大物意外的雄伟,她不小心睇了一眼就赶紧别开眼睛,用手里的细棉布巾飞快盖住重点。
    她好歹还是个黄花老闺女好不好?
    一泡进舒适的热水中,田十四全身上下仿佛都发出舒服的喟叹,身体一动都不想动,任由鱼小闲替他搓背洗头,伺候他沐浴。
    现下的他要计较男女授受不亲,委实矫情。
    她喂他吃饭,还说要请郎中回来给他看病——虽然寻常郎中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她还把这破屋整理得像一个家的模样,还帮他洗澡,这些事,除非身为他的妻子,谁愿意做到这个分上?
    他的心有些摆荡,虽然他已经足够确定,这女子虽有张他熟识的脸孔,但里子已经截然不同!
    鱼小闲一门心思全在他的头发上,没注意到他千回百转的心思,啧啧,瞧瞧那脏水,他到底多久不曾好好清洗过了,老实说,她对男人的很多怪毛病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将就过去,但就是没办法忍受不爱干净的男人,更何况还是像田十四这种浑身臭酸的味道……
    她换了两次水,连田十四手脚的指甲缝都刷过一遍,全身洗了个红通通,像在热水里汆过的虾子,才放过他。
    「这是安大哥,也就是安嫂子相公留下来的旧衣物,十四郎赶紧换上吧。」她把一套半新的青色粗葛布短打还有腰束布带找出来,在他身上比了比,田十四的肩宽要比安娘子的相公多上好几寸,不过好在他痩,倒还能勉强穿得上去,她把衣服递给他,回过头去把澡桶里的剩水用水桶一桶一桶提出去倒了。
    田十四暗叹她的细心,连这都准备了。
    收拾过后,她见田十四已经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见到那头还滴着水的头发……只能认命的拿起准备好的布巾,坐到床沿,替他绞起发来。
    她绞着绞着,田十四的头也随着她的手劲左右摆动,直到她觉得头发够松软干燥了,想让他躺下休息,哪晓得洗过澡的田十四不知是精神不济,还是难得洗了个舒服的澡,早已昏昏沉沉的陷入昏睡状态。
    鱼小闲只得又伺候着他睡下。
    瞧着他卷翘得不象话的睫毛,啧,男人有这样浓密纤长的睫毛,简直是招桃花!
    替他盖上被子,他长长的腿依然有小半截暴露在空气中,突然想起什么,鱼小闲爬下土炕,从竹篮子里找到一把剪刀,又重新爬回炕床上,把他的脚抬到自己大腿上,挨个儿的替他修剪脚趾甲。
    她是女人,女人多少都有些小怪癖。
    要她说爱干净根本算不得什么毛病,只不过,她除了自己爱干净,也希望身边的人不要太脏,至少别脏得她看不下去。
    既然他是病人,少不得只有她自己来了。
    看着他经过修剪的脚趾甲,她挺满意的。
    收拾过指甲屑,既然田十四已经睡下,她也没了忌讳,重新把澡桶洗刷了一遍,换上干净的水,自己也洗洗睡了。
    
    第三章 是毒不是病
    
    第二天,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天才见亮便高高低低的啼叫起来,前世作息从没正常过的鱼小闲,这段日子鸡鸣则起,天黑为了省油钱就睡,白天连赖床的丁点机会都没有,每天这样过下来,她都要以为自己变成了为了把握时间,闻鸡起舞的祖逖了。
    她下床打水洗脸,用青盐刷牙的时候,田十四还没醒。
    炕床的好处就是够大,两人睡得开,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故意制造出声响来,也没有谁会吵到谁。
    其实家中就那一床被子,名义上他是她的丈夫,两人一起睡,合情合理,但是她鱼小闲虽然骨子里是现代人,对男女之防没有太多在意,可她到底还是希望和自己睡在一块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穿到这时空和他拴在一起,与一个完全谈不上感情的男人成了夫妻,难道她就得认命吗?
    看在他是病人的分上,她把家里唯一的一床被子晒过后让给了他,自己将就着外衣睡觉,这样日子也凑合着过了。
    也幸好现在还不太冷,就算只是披件外裳睡觉,倒也没有着凉之虞,只是等她手上有些余裕,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打一床松软的被子回来不可!
    她伸手又去探了他的鼻息,如同往常一般,鼻息虽然浅却不是没有,确定他还有呼吸,人是活着的,她便不再管他。
    不想费事去起火烙饼子或煮粥,随便翻找了下,才想到昨晚的饭菜别说剩下,连最后一片菜叶子都被自己吃光了。
    家里的粮食都是和别人换来的,得省着用,一顿饭能不吃就别吃了。
    喝了几口温水,她今日要和安娘子去赶集。
    安娘子曾告诉她,乌桃镇和寡妇村相距一个时辰的路途,并不算远,一趟来回花不到两个时辰,根据这些日子的经验,田十四总会睡个几天,今儿个要是醒了,她回来再给他弄吃的,左右饿不着他的。
    这乌桃镇每五日有市集,每月初五、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日,附近十村八里的农户和流动商贩都会来设摊赶集,卖一些平常比较不常见的东西,寡妇村的村人也会趁机去做点小买卖,好替家中添点进项。
    鱼小闲去市集纯粹为了买工具,当然也顺便瞧瞧那些赶集的人都卖些什么,这对她来说谈不上市调,只是多了解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底。
    鱼小闲赶紧梳头穿衣,确定全部的家当都带上了,正要出门,安娘子就过来敲门了。
    安娘子还是一身俐落打扮,半袖旧短衫,露出蓝布印花里裙,胳臂挂着一个竹篮。
    「俊哥儿呢?」
    「筝哥儿带着,不碍事。」安筝是安娘子的小叔,安家老夫妇的老来子,对安娘子来说,安筝与其说是小叔,反倒更像自己的孩子。
    两人趁着日头还没爬高,匆匆往乌桃镇赶,沿路上也遇到和她们抱着同样心思,往镇里赶的村人,鱼小闲如今虽然还说不上村头到村尾人人认识她,但是村人见她那稳当的态度和干净的模样,总觉得这小娘子颇与众不同,她的以物易物作为,还真的在寡妇村闯出了一点名头。
    虽然这封建社会的人对女子还是一面倒的要求规矩礼教,女子越是低调,名声越发的好,好在鱼小闲挂着「已婚」身分,而且她一劈头就把「病入膏肓」的夫君拿来做筏子,一个弱女子要照顾病重的夫君,加上她那家境,可想而知这生活担子会挑得有多么辛苦,因此谁会没有良心的去计较她不顾廉耻、抛头露面?
    加上寡妇村几乎都是老弱妇孺,不少妇人也忙活家计,谁会说她半点不是?!
    见着了这些大婶、大叔,她一通的喊,大娘早,大叔早,态度真挚诚恳,丝毫不虚伪,好聊天的王大娘知道她第一次赶集,连忙传授心得,告诉她哪个摊子卖得实在,哪个可以不用去光顾,一路上倒也一团和气。
    比较让鱼小闲困惑的是那王大娘和安娘子的房子就隔着一条水沟,却对安娘子似乎颇多忌讳,态度冷淡不说,言词上也谈不上热络。
    安娘子注意到她的疑惑,涩涩一笑,「我是寡妇,和我走得太近,他们怕沾了晦气。」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安大哥鸿福齐天,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和嫂子你团聚的!」
    她过来勾住安娘子的胳膊,实心实意的说道。
    安娘子一阵苦笑,「我要真计较,早活不下去了,哪能撑到现在?」只是抱着微薄的希望苦撑……「若是妹子也担心我的晦气会沾染了你,要与我生分,我一点都不会怪你的。」
    鱼小闲连迭的喊,「我怕,好怕啊……好怕嫂子不理我。」却七手八脚,几乎要像八爪章鱼般的往安娘子身上缠了。
    安娘子先是被她前面的两句话给唬着,心绪低落,却不料她口不对心,接下来的态度与她亲热不已,把她逗得心里又酸又甜,不知道该觉得她窝心还是瞪她才好。
    「你这坏丫头!」
    乌桃镇和寡妇村相距并不算远,但是相较于以前只要出门就有车可以搭,捷运公车火车计程车,任君选择,到处是便利的交通工具,完全不必劳动到双脚,可来到这里,动不动要靠双腿走路,这对习惯搭车的鱼小闲来说,真是辛苦到不行,短短一个时辰的路,她停下来休息了两次,把安娘子笑得直摇头。
    好不容易进了镇,日头已经悄悄升上来了。
    她和安娘子分头行事,约好事情办完再回来市集前碰头,两人便分手了。
    鱼小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走路这件事,她真的缺乏锻炼,可回来和去又不一样,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时,手里、臂弯上、背上都带着东西……要不是舍不得花八文钱雇牛车帮忙送回来,她哪用得着这么辛苦。
    但是继而一想,八文钱可以扯上两尺葛布还有余,她便收起了那心思,认命的一步一脚印,把东西给「驮」了回来。
    她买的东西真的有点多,不是花钱不知节制,而是手上就那么一点钱,缺的东西却不少,无论怎么省也不够用。
    她买齐了需要的工具,扬着笑脸和打铁铺的老板讨价还价,好说歹说,允诺以后若有需要,一定会先来照顾他的生意,老板心痛的瞧着这笑眼弯弯,与他软磨硬泡的小娘子,最后忍痛以一两二十文的价钱成交。
    他真的没想到日后因着鱼小闲,向来清淡的打铁铺子可是做成了不少生意。
    鱼小闲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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