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锅卖铁养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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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锅卖铁养王爷-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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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长公主对她不喜的杀伤力不大,除去她和身边那些宫女嬷嬷挑剔和瞧不起的眼光确实让她有些不好受外,其实人生就是这样,不到一定的阶段,不会知道有些事肯定会改变的,就像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堪比小强的韧性和耐力。
    不过她的背后可没有一个默不作声的男人。
    女人为难女人,千丝万缕的背后就是有个默不作声的男人,她家夫君摔杯子了。
    大长公主放下了茶盅,一旁的嬷嬷拿出一个大封赏双手奉上,除此之外,大长公主又从自己腕上褪下一只缠丝玛瑙镶各色宝石的镯子,垫在了茶杯下。
    「谢母亲大人。」她恭敬磕了个头。
    秋嬷嬷扶着鱼小闲起来,她发丝未乱,大红宫绦下压裙的白玉透雕飞天坠动也不动,承恩后的风姿如同微沾春水的梨花,颤巍巍的展露着初为人妇的风情,大长公主见她容色温婉,举手投足尽显世家之风,让就连发丝都透着精明刻薄的她乍然也挑不出一根刺来。
    「女子出嫁从夫,夫为妻纲,宗室妇最要紧的便是贤淑能干,能相夫教子,能管理后宅,并安排侍妾,照顾丈夫的衣食起居,男人子嗣越多,越是当家主母的本事。」
    「母亲说的是,媳妇谨遵教诲。」这是把男人都当种猪用了。鱼小闲做了以下结论。
    「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郧儿该有三位侧妃的,如今位置虚悬,本宫这里倒有两个孩子是好的,就留下来与你做伴使唤吧。」
    也才新婚,就忙不迭的给她儿子身边塞人,真是「劳苦功高」的母亲,一片「苦心孤诣」,值得敬佩。
    「谢母亲。」又不是自找不快,母亲大人赏赐美婢,她收不收?
    当然收,怎么会不收。
    大长公主十分满意,果然是个毫无见识的村妇,随她捏扁搓圆。
    一个油盐不进的儿子已经够她头痛,往昔,他不肯娶妻,她万般使不上力,这会儿娶了这么个听话的,就算出身低,上不了台面,反正远在天边,碍不了她的眼,先搁着,往后总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她的身子不行了,算起来,也就这几年的事。
    大长公主的名号听起来唬人,但实际上就是一个皇家泼出去的水,皇帝与她的关系这些年因为紫郧的缘故越发不好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紫郧拢络住,他是马背上有实在战功的,和其他宗室勋贵不同。
    怪都怪她当年被猪油蒙了心,有了亲生儿子,便一心扑在那上面,这回来示好,多少希望能挽回这个孩子的心,看在她那些年的养育恩情,多少回报一些。
    要不然,等她一走,就她那几个不成材的儿子……她那个家肯定会败了。
    鱼小闲才不管这位尊贵的大长公主心里打什么盘算,她也不怯懦,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闭嘴,他人笑脸迎人她便笑脸迎人,要有人说话带刺,她笑而不语,当作听不懂。
    你狂任你狂,清风拂山岗。
    她的低眉顺眼,算是讨好了大长公主这位婆母,总算在端茶一事上放过她一马了。
    鱼小闲一出堂屋,身后跟着的两条小尾巴便迫不及待的来露脸了,为着的当然是那站在边上,英明神武、俊俏不凡的滕王紫郧。
    「奴婢卜氏见过王爷、王妃。」
    「奴婢李氏见过王爷、王妃。」
    「都免礼,起来吧。」鱼小闲很佩服这两个女子这么多心眼,没有例外的,在给她请安之前,那眉眼都往紫郧扫过才回到她这里来。
    那卜氏有一双清冷美丽的眼睛,那双眼,未动就已含情三分,像朵小白莲花似的。
    那李氏颇有几分艳色,眉眼间带着几分轻浮,笑得是我见犹怜。
    「既然是母亲赏下来的人,我们也不能薄待,王嬷嬷,您把人带下去,问清楚她们有什么本事,是手上活计、房里针线,还是灶台上手艺,哪里出挑就去哪帮忙,王爷要养活那么多人,后院总不好留下吃白食的。」
    「奴婢知了。」王嬷嬷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两个娇滴滴的美女不依了——
    「姊姊怎可这样对待我们姊妹,我们可是大长公主赏赐给王爷,要来服侍王爷的。」这是把她们当奴才使唤了,她们在公主府可都是体面的大丫鬟,吃穿用度比富家千金也差不到哪去,她们可不是来这里当奴才的。这可是打大长公主的脸啊!
    「我只听见母亲大人说留下你们来与我做伴使唤,从头到尾可没听说让你们侍寝。」要嘛,压得住,要嘛,干脆就是个摆设,她们想摧眉折腰以色侍人,她不反对,但是她没有大度到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要不,我们到母亲大人面前论道论道,如何?」
    李氏和卜氏哪敢,可怜兮兮的眼光投向恍若无事人的紫郧身上,不料,那一接触到的眼神,竟满是不屑和厌恶,好像自己是那肮脏无比的东西。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挫折人心的?两朵如花娇艳的姑娘全蔫了。
    「两位姑娘要是觉得在这里做事伤了自尊,要不我和母亲大人禀明,你们就跟着车队回去吧,这里庙小,容不下两尊大佛。」
    后院跟朝堂也是一个理,不出手便罢,出了手,就不能留后患,人心贪婪,不知足的人可是居多。
    最后卜氏决定留下来,因为她擅针线,于是便让她写了卖身契后去了针线房帮忙,李氏向大长公主禀明之后,与车队在半个月后一起启程回京城去,自此下落不明,没了这个人的消息。
    「你要想清楚,这卖身契写下去你就是王府的奴婢,只能靠自己的劳力讨饭吃,这样你还愿意吗?」鱼小闲问着自愿要留下的卜氏。
    「奴婢的老子娘已经都不在了,京城对奴婢来说可有可无,这西北虽然看着荒凉,许是奴婢重生的地方。」
    鱼小闲点点头。这是个挎得清的,也许日后堪用。
    「用膳去,我肚子都饿了。」紫郧拉着鱼小闲的手准备上软轿。
    「妾身这么处理母亲身边的人,夫君有意见吗?」悄悄看他的脸色,紫郧方才在堂屋里摆着的冷脸似乎缓解了一点。
    「后院妻妾相争,是乱家之源。」每个男人都道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好,他却最恨女人百般痴缠、以死相胁,京城那些年,皇室那些事,美人再美,争宠起来又有多狠心,他都耳闻过,不是他想要的,谁也打不动他的心。
    「你不怪我像小狗看好一块地盘,一定要去围着撒了尿,宣布这块地的所有权是归它的一样?」
    紫郧脚步轻快,倾身亲了她的唇,像吃了糖似的开心,「围得好,夫君甚是欢喜……」
    
    第十五章 双喜临门
    
    六月,边疆的太阳简直就是一团火球,因这热到连狗都躲到旮旯处吐舌头的天气,鱼小闲便操心上凉州水源的事情。
    这几个月,因着紫郧没有限制,她常在大小管事来回过话、家务无虞时,只要能赶在紫郧从大营离开还是去办事的时间点上回府,就带上遮帕,让随从护卫和婆子丫鬟跟着,也出门去。
    虽然王府的水从来不短她用,但是她发现官员后院与百姓家中,除了洗涤煮食外,其余他用都明显受到限制了。
    水口子不出水,就算极力挖掘再多的水井眼,也无多大用处。
    她看那老人家,就算有口水也要从嘴里省下来给孙儿喝,心里怎么都舒坦不了。
    是夜,和紫郧温存过后,原来昏昏欲睡的她忽然想到什么,睁开了眼眸,往他结实的胸膛偎去,「我听狗剩子说每年在战场上逝去士兵的俸钱,都是您跟户部磨着差遣人送回去的。」
    「唔。」
    「我以前无知说的话,您就忘了吧。」当时还不知这位大人底细时,她曾在他面前唠叨朝中大臣、军中大将对身残或是因战事逝去的士兵不闻不问,导致身后留下来的父母子女生活艰苦,现在只能说自己真是井底之蛙,看见一小片天空,就自以为是全世界了。
    「狗剩子的嘴应该缝起来,太多嘴了。」见她穿着的月白色小衣,上头系的带子有点松了,露出半截膀子,就着朦胧的光线看去,宛如羊脂玉一般,透着晶亮润泽的颜色,乌丝披在枕头上,散发着薄汗和茉莉花的香味,不知怎么着,他又意动起来,左手环着她的腰,右手覆握着她的乳房,感受专属于她的体温和柔软。
    「若是户部不给,你哪来填补这无底大洞的银子?」
    知道他还想要,可鱼小闲今天也跑了大片的山路,有些疲倦,想说给他一点甜头吃便好,她把嘴凑上,他却含住了不放,从她两排贝齿的间隙探进口,勾起她的舌头厮缠,翻身,人便覆上了她的身子。
    「你这里,越来越好了,你就别动……让我……进去一会儿。」他低声诱惑着。
    说是一会儿,这事办得鱼小闲几乎要别过气去,恨恨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紫郧挑开她汗湿的额发,见她身子乏得连动也动不了,下床拧了温热的巾子来帮她擦拭过一遍,这才搂着她,掀起丝被将两人盖上。
    这女子能暖他的胃、他的心,还有他的身体,温热的身躯抱久了,他便不想再过以往那样的日子,那只有无边的寂寞。
    「我有盐引的路子。」见她已是昏昏欲睡,眼皮都盖上了,睫毛还颤颤的抖着十分惹人怜爱。
    「啊?」她眨了眨眼,努力清醒,眼底还有一片迷蒙。
    「京里有我的人,我用别的人头拿下来的盐引。」
    盐引和煤、冶铁一样,都是由朝廷管着,能拿到盐引的人平日过手的银子无数,是多少人抢破头都未必能拿得到的,再说了,打仗打的都是后方资源,一动就是金山银山、米山面山,后勤辎重,若是没有兵部、户部的双重关系,想打胜仗,还真得靠运气了。
    他的人脉如此之深厚,也难怪那位真正戍守边关的大将军胡不韦也对他言听计从。
    满朝的人都知道,就算你是公侯世家,只靠着俸禄吃饭,饿是不会饿死的,但想过得奢华却万万不能,因此,几乎每个大小家族都知道要置办一些产业生银子。
    她没想到就连紫郧这样的王爷,也是要另辟财源。
    但想到他有这么多的兵要养,王府的开销嚼用也要银子,且府里大大小小替他办事的人哪个不需要打点?没有银子,有再大的本事也成不了事。
    「如果你是为了府里的开销,就甭操这个心了。」
    「是得花银子的事,但不是这件。」
    这阵子他除了军营、公务,也在为着水源的事情到处奔波,回来已是倦极,不该再拿什务来烦扰他,但是她要说的这件事,至关重要。
    「你说我听。」
    「我发现凉州的地下水资源十分丰富。」
    「本该是这样没错,但是在干燥与酷热的天候下,到处流动的井水很容易就被烈日给夺走,夏日比平时更为缺水。」谈到水,他不禁打起几分精神。
    「那么能否让井水在地下流动不要出来,需要它的时候再引水出洞呢?」凉州主要水源来自天山的冰雪融水,但是由粗砂砾层向下透的过程中非常容易流失,这让她想起和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齐名的坎儿井。
    紫郧支起一只胳膊,眼神晶亮了起来,「你可以再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如做一个地下引水渠道,将融化的高山雪水半路撷取,引入地下,穿穴而流,这样就能提供飮水和灌溉,夏季就不用再担心缺水的问题了。」
    每天看着紫郧为着这件事忙得眼睛里全是疲累的血丝,身为妻子的她除了供应他舒适的生活,也希望在这方面能帮上他一把。
    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哭泣和埋怨都毫无用处,只有如何生存和活得更好,才是需要面对的。
    紫郧一拳击在右掌上,一扫方才的困倦,翻身便要下床,「我怎么没想过这法子?我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你把这方法对他们说一说。」
    每当他以为弄明白了她一点,转瞬间,她又成了另外的模样,让他不得不赶紧追过去,再次细细研究。
    他把房外歇在小榻上打盹的狗剩子叫起来,立马让他去知会汪管家,让他去敲钟,将整个凉州的大小官员全都叫上。
    王府的钟除非攸关生死大事,不然平常是不会响的,汪管家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的敲了大钟,不用片刻,王府前该来的人都来了。
    「这就是拙荆的想法,不知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女人的主意能顶什么用,还大惊小怪的把他们全都从被窝里挖出来,但细细琢磨,本来像蜂窝一样吵的声音少了一半。
    只见寒岁抱拳起身,「这法子甚好,可否斗胆请王妃出来一见,详细将地下引水渠道说个详细?」
    西北的天色亮得晚,鱼小闲隔着屏风,亮起烛火,与在地的大小官员和军营里的大小将军说分明,就连水利人员也都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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