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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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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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婕妤点点头,“如今我早已想了透彻,权作我对你的一点补偿罢了。”
  “如此,便谢谢了。”苏嫣仔细收好,而姚婕妤徐徐将一枚荷包塞到她手心里,珍重道,“最后一事,求你将它带给宁公子,此生终是错过,不敢奢求共结良缘…只盼日后,岁岁年年,他能偶然想起,曾有我这么一个人便好。我亦会时时祷告,愿他一生喜乐平安…”
  温热的液体,落在苏嫣手背上,她忽而有种预感,遂问,“你究竟作何打算?”
  良久,姚婕妤拂开额前的碎发,那目光,再无波澜,仿佛看破世事,“我的孩子没了,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不可轻率,你还有姚氏一族。”苏嫣劝道,姚婕妤却摆摆手,“你走罢,我心已决,日后相见再无期。”
  她转头,闭上眼,殿中暗影浮动,静默地如同虚弥幻境。
  苏嫣低头,便见那荷包上深深地绣了一个岚字。
  翻过去,背面却是一行文书。
  喉咙中,似被甚么哽住,永福殿外,天光大亮,如同重生。
  似有女子在耳畔轻吟那荷包上的词句,缠绵婉转。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苏嫣一路疾走,兰若跟在身后不敢多问。
  未至坤元殿,却在玉兰花林间,见到了他。
  段昭烨仿佛算准了她此刻会来,稳稳地上前,苏嫣见有人在场,便拉开距离。
  兰若见状,便借故遮掩下去,好在四下无人。
  “伤势如何?瞧你怎地一脸愁容?”段昭烨淡淡询问,苏嫣便背过身去,“王爷若是专程来讨谢的,那我改日定当备上厚礼,送上门去。”
  段昭烨弯了弯眉,见这女子倔强的模样,忽而上前抵在她鬓侧,“你深居后宫,无力为之,唐家之事,这天下,没有比托付于我更为稳妥之计。”
  苏嫣轻哧一声,“王爷夸口,我是不信的。”
  “现下不信无妨,我允你三年为期,到时候,无论你是否同意,我自会不惜一切得到它。”
  段昭烨神色锐利,好似那扶摇九天的猎鹰,志在必得。
  “我不会答应。”苏嫣毫不退让。
  谁知他闻言逼近,扣住她腕门,“这可由不得你。”
  就在兰若回身时,他已然阔步走远,苏嫣揉了揉手腕,心乱如麻。
  王忠明守在殿外,内阁正在朝议,苏嫣不顾阻拦,步步踏上高台,只冷冷道,“即刻便去通报,就说苏氏泣血而书,求见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姚氏一线到此结束~!!!竟然把自己虐到了T T
  大家脑补的太上道了~~长乐王就是爱慕俺家小唐滴!
  从下章开始,剧情会有飞跃性的进展~~~
  不要大意地下手吧~~~
  打滚求花花!!!越来越少了有木有,都是坏孩纸~


☆、67春宫乱

  “上官小主;皇上正在议事,不可贸然进去…”王忠明候在坤元殿外,眼前这梨黄色宫装女子粉面如花,朱唇如玉,裹胸襦裙俏丽;腰间丝绦垂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嫩地春桃一般;掐得出水儿来。
  她蛾眉一蹙;提了裙摆便要进去;“陛下昨日答应陪我到眉殿观荷,这时辰已经误了许久,既然陛下有事;那我便进去等着。”
  王忠明仍是客气道,“老奴素来知晓,皇上最不喜后妃干政,小主还是莫要犯了忌讳才是。”
  说罢,便大有深意地望着她,这兰小仪上官瑜乃京兆尹上官道的小女儿,正是今年与校书郎甄同方之女甄柔一并,新选入宫的小主。
  天子三年一殿选,可今年选秀却生了波折,于此事上,皇上和太后闹了分歧。
  太后秉承皇家子嗣薄弱,需要开枝散叶,绵延万代的原则,遂将年岁身份符合要求的官家女儿统统录入选册。
  可皇上却道后宫佳丽数量不少,深的他心,无需再选,如此便一拖就是半年光景。
  最终,殿选如常举行,京城女子各尽其妍,争奇斗艳,皆望着一入宫门青柳枝,寻鸟变作凤凰儿。
  可结果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京都三美一个也未能中选,只有中人之姿的甄柔和上官瑜德蒙天子眷顾,入宫册封。
  位分也合乎情理,出身略高的上官瑜封了从四品兰小仪,而甄柔则晋为正五品甄才人。
  “只怕是王公公欺我是新入宫的小主,便不放在眼里,蕊昭仪屡次出入坤元殿,上一回也是群臣议事,可皇上还不是照样召见了她?”上官瑜执意要入殿。
  崔尚仪端姿打内殿而来,略一行礼,“蕊昭仪有天子手谕,不但能入坤元殿,更能随意进出栾菱云宫,小主您方才也说了,新旧即是最大的不同。这许多年来,便只有这么一个蕊昭仪,岂是人人都能效仿的来得?若是人人皆能如此,又要那宫规礼仪作甚么?”
  “你…”上官瑜吃了闭门羹,脸色红白一阵,值得嗔道,“崔姑姑到底是陛□边的近人,说起话来端的是底气足,那我便在此地候着,可不算逾越罢!”
  “如此,小主请自便。”崔尚仪淡淡地经过,一回身,遂拜道,“见过宁都尉。”
  “议政完毕,陛下唤你进去。”
  那略显宽松的宝蓝色朝服,穿在他身上,竟也能有如此玉树临风之态。
  上官瑜认得,他便是当今御林军总都尉宁文远,有关他的旖旎传闻可当真不少,皇家暗卫出身,二十二岁便统领风使司,可号令羽林军。年少成名,金辔伴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就连素有皇族第一美人儿的静琬公主,亦是倾心于他,奈何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
  真个是多数京城女子心目中的良人,然而功名利禄,红尘滚滚,至今却仍旧孑然一身,不知碎了几多春闺少女的美梦。
  “便知道陛下定会传唤于我。”上官瑜满面自得,皇上到底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见宁文远挥袖拱手,“陛下是传崔尚仪入殿。”
  淡淡的微光从他侧襟的丝线上反射,他几步迈下台阶,萧然走远。
  那上官瑜只觉得羞辱不堪,静立半晌,说不出话来,到底是年纪小,终是掩袖而去。
  崔尚仪径自叹道,“如今的小主们,当真是愈发骄纵了。”
  上官瑜没去成眉殿赏荷,反受了窝囊气,忍气之下,只觉得瞧见甚么皆不顺眼。
  婢子珍儿劝说了一会子,那上官瑜不想回自家的紫云殿,遂沿着紫荆宫道走着,面前宫殿华美非凡,寸寸琉璃碧瓦在日光下,耀眼炫目,墙面是皇城中最好红乌漆粉刷而成,比寻常院墙要高出半尺。
  不似中宫,却胜似中宫。
  “奴婢听说,这漪澜宫是在先皇后的嫣华宫旧址上新建落成,小桂子说规格可比原先还要壮观的多。”
  上官瑜不屑道,“先皇后在世时,皇上专宠无匹,后来还不是一杯鸩毒赐了死罪。如今蕊昭仪即便是更为受宠,也难保不会有高台倾塌之时,所以在我看来,这里并不是甚么富贵温柔乡,却是极晦气的地方。”
  珍儿急忙小声附和,“旁人只会羡慕蕊昭仪万千宠爱,却瞧不见本质,想来皇上是提防与她的,不然四年竟是一子无出…”
  上官瑜将玉琉璃簪抚了抚,摇曳着往深处走去,“不然又能怎样,至多不过养着别人的儿子,望洋兴叹罢了。”
  漪澜宫占地有寻常四个宫殿大小,而它后面,一湖之隔,便是禁宫永福殿。
  半路上,恰那周良人同路,二人便结伴往眉殿而去。
  永福殿荒废三载,瓦砾颓败,上官瑜随口问,“这处本是极好地位置,化作禁宫真真可惜。”
  周良人望了殿门一眼,神色复杂,她道,“兰小主入宫不久,许是不知,这里曾枉死过三名妃子。一是前朝珍妃,后来是姚婕妤入主,谁知仅仅一年的光景,她便诞下死胎,心灰意冷之下,竟是一刀削了满头青丝,在京城外的五台观中,落发出家了…”
  “那姚氏是将门之女,性子倒是刚烈,那其他二人呢?”上官瑜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入宫后掌事姑姑管教的严,几乎不曾知道甚么小道秘闻,而那甄柔更是个闷葫芦,从不论世事,是以两人一同入宫,可情分却浅的紧。
  周良人见左右无人,便以宫里老人的姿态自居,神秘道,“永福殿当时还有另一位小主,是个不受宠的采女,机缘巧合中,也在那日,竟是下毒加害蕊昭仪和菡充媛,谁知陷害未遂,又牵扯出那阮氏一案,数罪并罚。蕊昭仪身娇体贵,菡充媛则是怀着安乐公主,哪个不是陛下心尖儿上的?”
  “然后,那二人如何?”
  周良人似笑非笑,“当夜,碧采女便被割去舌头扔到刑部大牢里,十几日后凌迟处死,阮氏则是自缢于永福殿前,死状凄惨。自那以后,频频有宫女说,听到永福殿晚间有女子的哭声…”
  上官瑜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虽是初秋,可浑身登时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粒。
  “原是如此…那咱们便更要到里面瞧瞧了!”她鬼灵精怪地一笑,就要往永福殿后门去,周良人不依,便被她拖着过去。
  两人推推搡搡,那上官瑜顽心大起,沿着墙垣便溜了过去。
  周良人使劲冲她摆手,忽而眼前一花,几人定睛一瞧,竟是一只周身乌毛的小黑猫,一双琥珀般的瞳仁骤缩,优雅而矫健地落在院中的石栏上。
  “可漂亮的猫儿,过来教我抱一抱罢。”上官瑜猫着腰,步步接近,猛地一扑,那黑猫遂灵巧地纵身一跃,于她擦身。
  上官瑜挽起袖摆,非要抓它不可,珍儿和周良人屏气凝神地望着那院落中一人一猫,一时忘了劝阻。
  黑猫四脚挺立,端端地立在柏树下,姿态傲慢。
  上官瑜趁其不备,双手用力一紧,谁知猫儿更为敏捷,钻出她怀抱,扑了个空,身子不稳,竟是仰面摔在树下。
  那猫儿受了惊,喵呜一声儿,在树枝间来回穿梭。
  这一闹不打紧,那柏树年久失修,哪里禁得住,只听咔嚓作响,半人高的枯枝儿硬生生断裂开来,往墙外倒去。
  上官瑜正满心不忿,揉着腰间,却闻墙外声音嘈杂,碎语不止。
  “是谁擅闯禁宫?”墙外有人发问。
  那上官瑜才知此行已是犯禁,少不得惊惶,珍儿硬着头皮扶她出去,便见丈余外,悠悠地落了盏百花肩舆。
  珠帘响动处,一抹娇丽的身影斜坐其中,薄施脂粉的脸容,流光潋滟,当真有倾国之姿,正疼惜地安抚着身旁那锦绣一般的孩童。
  “臣妾…见过昭仪娘娘。”上官瑜饶是再骄躁,此时也不敢造次。
  “是谁伤了靖儿?”她不抬头,纤纤素手拂上额头。
  “臣妾本是追赶一只黑猫,乃是无心之失,望娘娘体谅。”
  “私闯禁宫,又伤了大殿下,两罪并处,该当如何?”肩舆上的女子终于徐徐回转,明眸如水,丽妆初成,柔媚中透着冷艳,教人移不开目光。
  桑榆便答,“少则三十大板,罚三月俸禄。”
  “犹记得,本宫当年不慎闯入嫣华宫,当时宜妃娘娘可是毫不留情,直要了我半条命呢。”她笑的甜美,话语却令人心惊。
  “臣妾并非有意,再者是那猫儿伤了大殿下,与臣妾无干!”上官瑜辩解。
  “兽类伤人,你却将责任推在它身上,可不是连兽类也不如了。若你承认,那本宫便只好捉它受罚了。”
  上官瑜听她暗讽自家禽兽不如,登时血气上涌,将许久的怨气一并发出,她猛地起身,“娘娘莫要欺人太甚,您膝下无子,自然是极疼爱大殿下了,只是公道自在人心,只怕是拿大殿下做借口,好树一树您在后宫的威名罢!”
  “以下犯上,不知悔过,掌嘴。”她仍是笑着,兰若便徐徐上前,惊诧中,上官瑜已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脸颊,喊道,“你这奴才…”
  啪地一声,又是一掌落下,那上官瑜脸颊通红,盈了满眼泪花儿。
  “母妃,父皇还在上书房等着咱们,何必与此人计较。”靖文皱了皱小脸,握住苏嫣的手。
  百花肩舆起驾,苏嫣放下珠帘,“本宫要树威名,还轮不到你。自行到淑妃娘娘那里领罚,闹到皇上跟前,可没有好事,兰小仪应是明白。”
  “小姐,大殿下可有大碍?”兰若亦步亦趋,苏嫣却收敛了神色,静静道,“那上官瑜不知深浅,数次妄图争宠献媚,背地里多次出言不逊,且素来对靖文不敬,今日权作小小的教训了。”
  桑榆回道,“菡充媛命雨溪通报,说是已携安乐公主在宫中等候,与娘娘一同前往。”
  “莫教林姐姐久等才是。”她转头与靖文说了几回话,一路向西。
  ………
  云宫深处,红帏摇曳。
  栀子花香阵阵袭人,雾气弥漫的温泉池水中,玲珑玉白的**徐徐出浴。
  婢子从两侧捧上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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