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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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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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嫣然在他无礼的手下抖颤扭动,喘着气道:“六国头号通缉犯,少龙你的用语真是新鲜有趣。唔!难怪龙阳君一直盯着人家了。噢!少龙!你想弄死嫣然吗?啊!再这样,人家不肯放过你了。”  
  项少龙吓得连忙停手,谁说得定有人会在此时来探伤呢?  
  纪嫣然伏在他身上脸红似火,喘息着道:“少龙猜到偷袭者是那方面的人吗?”项少龙抚着她粉背道:“我想听听才女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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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嫣然咬着他的耳朵道:“最大的疑凶当然是信陵君,我才不信他今趟没有派人来邯郸,好夺回被你偷了的鲁公秘录。不要说他,我看谁都在打秘录的主意。”  
  项少龙苦恼地道:“若秘录是在郭纵手上,那李园和郭秀儿的婚事就必可谈拢了。”  
  纪嫣然坐直娇躯,傲然道:“若我即时绝了李园的心,他们的婚事可一说便合。”  
  项少龙恍然大悟。像郭秀儿这种家世显的绝色美女,没有男人会嫌弃的,问题只是关乎在名份上。  
  郭纵自然不肯让女儿屈居人下,更不要说作妾嫔了。  
  但李园的难处却是必须虚正至之位以待纪嫣然,这就是与郭秀儿婚事尚未能谈拢的主要原因。  
  纪嫣然记起前事,惊疑道:“我看项郎比鲁公更厉害,鲁班便设计不出你那些使人拍案叫绝的攀爬工具了。”  
  项少龙心叫惭愧,与纪嫣然亲热一番后,乌卓等大队人马,借探望他作借口回来了。  
  这俏佳人难舍难离的走了后,乌卓、荆俊、乌果和善柔都聚集到房□来与他商议。  
  赵致亦早来了,这时随众人来看他。  
  坐好后,项少龙微笑道:“假设今晚乐乘给一批蒙着头脸□人斩了首级,你们说别人会怀疑是谁干的呢?”众人无不心头剧震,瞪大眼看着他。  
  他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  
  善柔姊妹“啊!”一声叫了起来。  
  赵致探手过去,紧握着善柔的手,感动得眼也红了起来。  
  荆俊奇道:“两位嫂嫂和乐乘有深仇大恨吗?”项少龙心中暗叹,乐乘一直是赵穆的头号爪牙,赵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怎会欠得他一份。  
  赵致听这小子毫无嫌隙地唤她作嫂嫂,欣喜地瞧他一眼,才红着脸垂下头儿。  
  善柔对“嫂嫂”之称是一副受无愧的样儿,双目寒光一闪道:“当日来捉拿我善家上下的人正是乐乘,他还……唉!”黯然垂首道:“我不想再提了!”旋又抬起头来,咬牙切齿道:“我要亲手把他的人头砍下来。”乌卓慎重地道:“三弟真有把握吗?乐乘这人狡猾怕死,出入均有大批好手护卫,现又正值城内草木皆兵之时,恐怕不易得手。”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能人所不能,生命才可显出真趣,刺杀讲的是策略,只要能准确把握到乐乘的行踪,我们就可精心策划出整个行动,定下进退和掩人耳目的行刺方法。”  
  乌卓仍犹豫地道:“这样做会否打草惊蛇,教人知道我真的到了邯郸呢?”善柔不屑地道:“胆小鬼!”  
  乌卓登时色变。此人极重荣辱,怎受得起这么一句话,尤其出自女人口中。赵致大吃一惊,怨怪地摇撼着善柔手臂。  
  项少龙不悦喝道:“你难道不知我最尊敬乌大哥吗!竟政以下犯上,快给我道歉!”  
  善柔也知自己过份了,竟“噗哧”一笑,道:“我说的不是乌大哥,只是见小俊发着抖,才冲口说他是胆小鬼,教乌大哥误会了。”  
  荆俊瞪大眼睛,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态,及见赵致向他频打眼色,惟有把这只死猫硬吞进肚内去。  
  乌卓那能真的和她计较,亦知在善柔来说,这可算是变相的道歉了,摇头苦笑道:“我非是胆怯,而是希望轻重有序,不玫因小失大吧了!”  
  荆俊爱屋及乌,忙打圆场道:“胆小的只是我这小鬼吧!乌大哥神勇无匹,怕过谁来。”  
  众人都给他夸大的言词惹得莞尔失笑,气氛顿时缓和融洽了。  
  项少龙分析道:“乐乘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动辄可使我们全军覆没,最大的问题,是谁也弄不清楚他究竟是仍忠于赵穆,又或早给孝成王拉拢了过去,更大的可能是他只忠于自己,就像墙头上的小草,那方风大势强,便靠向那一方。”  
  待众人完全消化了他的说话后,续道:“假设赵穆明要造反,那今天他就必须向乐乘和盘托出我们跟他的关系,好增强乐乘的信心,也免致在调配上出现问题,那时就非常危险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善柔姊妹、乌果和荆俊均眉头大皱,显然把握不到项少龙所指的危险。只有乌卓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是的!我明白为何必须先干掉乐乘了,因为假若他是孝成王布置赵穆阵营内的奸细,自然会立即把我们的底细告知孝成王,那时我们死了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善柔等这才恍然。  
  项少龙微笑道:“杀死乐乘,还另有个大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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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赵连乌卓都要大惑不解了。  
  项少龙淡然道:“我们把整个刺杀行动弄成似是而非,看似是我项少龙所为,但细想又觉不像的模样。凭着乐乘墙头草的特质,赵穆与孝成王必然互相猜疑,都以为对方是借我项少龙作掩饰干的,你们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众人听得无不倾服,谁人能想得如此周详呢。  
  荆俊叹道:“两人自是疑神疑鬼,摩拳擦掌,立即要作正面冲突了。”  
  乌卓点头道:“最好那昏君立即召回廉颇或李牧其中一人,回师勤王保驾,那赵穆便被逼要马上发兵叛变,我们亦有机可乘,在浑水□捉了赵穆这条大鱼了。”  
  善柔皱眉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才可砍了乐乘项上的人头呢?”项少龙从容一笑,待要回答时,手下来报,田单到了。  
  项少龙心中懔然。  
  现在邯城内,他最顾忌的人,就是田单了。    
第三章 暗夜杀机       
  田单进了寝室后,在那刘中夏、刘中石两兄弟左右随护下,迳直来至榻旁,亲切地道:“自有一股威凌天下的气势,更是提高警惕,不敢说错半句话,点首施礼后道:“由于最近生活荒唐,酒色过度,只浸了一会河水,便受寒凉所侵。噢!田相请坐!”  
  田单微笑摇头道:“很多时我都欢喜站着来说话。嘿!看董兄两眼神光照人,怎会是酒色过度的人呢?只是一时用过了力道,故易受湿寒吧!”  
  项少龙知道难以在此人面前作假,真正地苦笑道:“看来是这样了!”  
  田单定神看了他一会后,淡淡道:“董兄手下的儿郎们,是否由董兄一手训练出来的呢?”他这么一说,项少龙立即知道那天自己硬闯城门迫孝成王表态时,此人必有份在旁观察,心下懔然,知他动了疑心,却若无其事道:“要养马,首先就要防□别人来偷马,南方多蛮夷,所以鄙人每天都训练他们,好作防备。”  
  田单沉呤片晌,点头道:“若董兄能把我大齐的兵将,练成像董兄手下儿郎们那样悍不畏死的精英,虎狼之秦又何足惧哉?”项少龙放下心来,原来田单看上自己这点长处,暗叫厉害。  
  他项少龙最大的长处,就是把特种部队那一套,搬到这战国的时代来。  
  而这长处一下便给田单抓个正着。  
  两人对视顷刻后,项少龙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来,瞧着正凝视着他的田单道:“鄙人明白了,田相请给点时间董某。”田单想不到他如此坦白直接,反觉愕然,旋即欣然道:“我明白董兄乃忠于情义的人,否则亦不会拾命救回龙阳君了。换了谁在那种情况,都只会自行逃命。”  
  项少龙装作因伤口牵扯痛得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道:“当时鄙人绝没有想过其他事,只知同舟共济,应付危难。”  
  田单双目神光一闪,沉声道:“听龙阳君说,董兄当时早有所觉,未知董兄为何能有此先见之明呢?”项少龙给他的眼光和问题弄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也快点离开,装出疲倦神色,淡淡道:“或者是与马儿相处多了,沾染了点它们敏锐的灵觉,其实每逢有大灾难来临,甚或天气的突然转变,上至飞禽走兽,下至蛇□蝼蚁,均有异样举动。”  
  毕竟项少龙并非犯人,他总不能锲而不舍,问个不休。  
  田单叹道:“董兄确是非常之人,今次偷袭的主使者不知走了什么倒霉运道,竟遇上了董兄,致功亏一篑。以董兄如此人材,楚王考烈或者会看走了眼,但春申君黄歇怎会把你轻轻放过呢?”他虽似在抬捧项少龙,但其实步步进迫,誓要摸清对方底细。  
  项少龙暗叫不妙,此人才智高绝,一不小心,给他抓着尾巴就完了。苦笑道:“春申君恐怕连我的样子是怎样都记不清楚,有什么放过不放过?董某对楚人早心淡了,再不愿想起他们。”  
  今趟轮到田单暗叫厉害,项少龙“□话家常”式的答话,教他更觉此人高深莫测,使人难以捉摸。点头道:“楚人目光短浅,只求眼前安逸,又屡错不改,确是不值一提。但若楚国落入李园掌握中,董兄认为会出现一番什么局面呢?”项少龙冷哼一声,哂道:“李园此人薄情寡恩,心胸狭窄,纵情酒色,靠的又是裙带关系,能做出什么大事来?”田单只目射出如电神光,凝定在他面上,哑然失笑道:“董兄确是识见过人,教田某怎能相信你只是个甘于养马的人哩!”  
  项少龙整条脊骨都寒渗渗的,干咳一声道:“田相太夸奖董某了。”  
  田单正容道:“董兄若有经世之志,就不应留在赵国这垂死之地,应为伏枥之骥,其志放于千里之外。董兄乃聪明人,当明田某之意。”  
  项少龙知他仍只是在招揽自己,反放下心来,颓然挨到枕上,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田单虽乃雄辩滔滔之士,却拿他没法,输到他苦笑道:“董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项少龙装作辛苦的勉强坐高了点,挨着榻子捧额沉吟道:“还不是因为先父遗命,着鄙人回赵设置牧场。生死有命,很多事鄙人都不大放在心上,只不过与田相一见如故,感激田相知遇之恩,才想到再作好好思量,希望田相体谅鄙人的苦衷。”  
  他坦白若此,田单觉察到很难再迫他立即表态,深吸一口气后奇锋突出道:“偷袭者定然与项少龙全无关系!”  
  项少龙吃一惊,装傻道:“田相有何卓见?”田单踏前一步,轻拍了他肩头,微笑道:“但愿有一天董兄能踏足齐境,田某必以上宾之礼款待先生,好好休息吧!过两天董兄复元时,我希望能到董兄的牧场打个转。”  
  竟避而不答项少龙的问题,就那么走了。累得项少龙满肚疑问,不知此君尚有什么高深后着。  
  吃晚饭时,各人均因即将来临事关重大的刺杀行动引至心事重重,气氛并不热烈。  


  赵致随便吃了点后,便放下筷子,看着项少龙开怀大吃。  
  荆俊是唯一神情特别兴奋的人,逗赵致道:“致姊啊!不吃饱你那来力气呢?”赵致低声道:“人家不饿嘛!”  
  善柔低骂道:“真没有用,又不是有人来刺杀你,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田贞田凤这时过来为各人添酒,乌卓阻止道:“今晚不宜喝酒!”转向项少龙笑道:“龙阳君派人送了两大壶酒来,一是药酒、一是补酒,哈!我看三弟今赵麻烦了。”  
  项少龙对龙阳君的感激和关怀大感头痛,苦笑无言。善柔冷哼道:“让他给人宰掉不是一了百了吗,偏要拾命救他,惹得一身烦恼。”  
  赵致惶然道:“大姊啊!”  
  善柔瞪她一眼道:“你就只懂做应声□。”  
  项少龙惟有和乌荆两人对视苦笑。  
  善柔拍拍小肚子,伸了个懒腰,粗声粗气道:“今晚的行动千万不要少了我,现在本夫人先去睡一觉好的,你好□给我准备一副那些飞墙攀壁的玩意,我要最好的。”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说做就做,回房睡觉去也。田氏姊妹忙分出一人,服侍她去了。  
  赵致战战兢兢向各人道:“诸位大人有大量,切勿怪柔姊,她……”项少龙笑道:“致致放心,没有人会真个怪她的。”  
  乌卓点头道:“不愧是惯于刺杀的高手,懂得行动前尽量休息和松弛,我们好应向她学习。  
  “此时乌果领着蒲布的拍档刘巢到,苦候消息的众人大喜,请他坐下。  
  略诉离别衷情后,刘巢道:“小人接到蒲布的通知后,立即联络刻下正在乐乘府内办事最可靠的几位兄弟,做了一番工夫,终有点眉目了。”  
  众人大喜聆听。  
  刘巢道:“乐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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