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雍皇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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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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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冷笑道:“老太君这话说来也好笑,我林家的事情,便是我想要妹妹的东西,妹妹二话不说也会给我,何来侵吞之说?便是到了衙门,也要瞧瞧是我有理还是老太君有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贾府总是外人,不要多事才好。”
  挥手冷声道:“来人,送贾老太君回府,林家孝期中,闭门谢客!”
  一席话说得天衣无缝,有理有据,贾母完全没有理由反驳,只气得浑身哆嗦,极力压抑住怒气,恨恨而归。
  看着贾府中人铩羽而回,青云叹了一口气,远着贾府,果真是明智之举。
  不过,他也明白,贾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贾府内囊罄尽,他也是早有耳闻了,尤其是现如今元春做了大阿哥的侧福晋,这更需要极大的银钱上下打点,才能在皇家有立足之地。贾府也真是积了几辈子的阴德,在这一代竟能出一位皇子侧福晋,虽非正室,也足以贾府笑掉了牙齿。尤其是当日里贾琏每每想探得林家底细,让他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不禁有些好笑,曾几何时,林家竟对一个小小贾家如此忌惮?倒是没的让人笑话。他须得好生计较一番,韬光养晦。
  忧心地看着黛玉房间的方向,这一路她都不声不响,身子越发不好了。
  幸而贺兰家送了不少极名贵的补品,他应该让人给黛玉好好补补身子。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听到黛玉回来的消息,胤禛匆匆而来。
  一脸的担忧,眼里的情深意重,与青云,与腾格里相同,都是为了黛玉。
  沉默了良久,胤禛才开口道:“玉儿怎么样了?还好么?”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憎恨起了自己身为皇子的身份,不能随意出宫出京。林如海逝世,黛玉一定非常伤心,可他却远在千里之外,不能陪着她安慰她。
  斗才会的事情他听说了,贺兰家垮了他也知道,可更担忧黛玉。
  青云摇摇头,道:“妹妹没事,路上累了,让她好好歇息罢。倒是我,有一件事情要跟四阿哥说。”
  胤禛一愣,青云已经引着他到了书房,神色十分凝重。
  “瞧你的神色,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胤禛问道。
  青云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拙的青铜钥匙,长约三寸,上头镂刻着十分罕见的花纹,递在胤禛手里道:“这是先父留给四阿哥的东西,嘱咐我一定要交到四阿哥手中。先父有遗言,此物四阿哥一定要贴身保管,不可离身。”
  颇有些分量的青铜钥匙让胤禛十分愕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青云叹息着,满心里也是疑惑,道:“我只知道四阿哥保管好这件东西就好,这件东西四阿哥谁都不能给,即便是皇上。先父说,等到妹妹张口,四阿哥才能将这件东西交给她,她会妥善处置这件东西的后事。”
  胤禛素知林如海之能,也只能满口答应,自此钥匙不离身,此是后话不提。
  只是未曾见到黛玉,胤禛不免心中失落,但是也只能盼着她静养痊愈。
  黛玉因十分疲累,早早就歇息了,因此也不知道胤禛来看她。
  再次进京,又是一年隆冬。从窗子往外看去,初梅点缀着清晨的霜雪,花木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郁郁葱葱,想起自己已经父母皆没,油然感到眼前有一种凋零的失落。屋内早就笼上了火盆,炕下也放了一点素馨在炭里,探手就可掬起清香。
  黛玉愈加惧冷,身上穿着玄狐皮的长裙和紫貂皮的袄儿,罩着一件白狐皮坎肩儿,又披着虎皮大氅,却依旧纤细如柳,娉婷婉约,身段风姿婀娜,不减半分轻灵。思绪纷飞,父母的音容笑貌,只存在记忆之中,想一回便心痛一回。曾经以为幸福唾手可得,如今,两手空空,父母与自己阴阳两隔。
  滚滚红尘,悲欢离合,皆有天定,可无父母相伴,怎么一个痛字了得?
  室外北风呼啸,寒冷刺骨,室内温香融融,忧伤徘徊不散。
  黛玉正在思念父母,却见春纤捧着一个锦盒进来,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神情有些冰冷,道:“听闻姑娘昨儿个进京,身子不好,大阿哥特特打发人送来野山老人参,给姑娘补补身子。”
  黛玉抬眸一看,心中不悦,眉尖若蹙,道:“退回去罢,林家不少人参。”
  春纤点点头,知道黛玉的意思,她亦深恨那些人害死了自己的哥哥,便退了出去,吩咐人将人参退回。
  不过片刻工夫,青云也得知了消息,大步过来,道:“小香猪。”
  黛玉仰脸看着哥哥英俊的脸庞,轻声道:“他们都对我们家虎视眈眈。”
  所以,她才不会收下他们的任何东西。
  青云闻听神色一怔,心中自然明了,摸着她头道:“我知道。”
  抿了抿嘴,青云眼中射出冷芒,硬邦邦地道:“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搅你,况且就算是皇子龙孙,也并不会天天都有工夫东游西逛。咱们家如今还算得上是十分清净,你闲了也出屋内走走,别闷得身子更加不好了。”
  看着眼前面容疲惫,神情黯然的哥哥,黛玉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轻声道:“哥哥,我好得很,你不要太过担忧了。从南下,到接手家业,又要料理爹爹的后事,你已经很累了,你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要好好歇息。”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哽咽。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罢?以为爹爹去了,只有自己才会伤心,让哥哥担忧这么久。
  看到哥哥一时间忽然沧桑了许多的模样,还要照顾她,她心中自责不已。
  形销骨立为谁痛?问天天无语,问地地无言。
  没有父母相伴,是痛,可是她有哥哥相陪,却是一生幸事。
  爹爹是怕自己寂寞罢?从小,就与别人一样,有哥哥有温暖。
  忽有雪雁拿着一张粉红色的笺子进来,笑道:“四爷打发苏培盛送来的。”
  黛玉伸手接过来,清眸流转看了一遍,不禁扑哧一笑,道:“他倒也雅致。”
  粉红色的笺纸,龙飞凤舞的几个小字,是邀自己兄妹雪中赏梅兼之散心。
  一抹感激萦绕心头,他们,都在担忧着自己,无法负荷父亲离去的痛。
  抚摸着笺纸,淡淡梅香沁入心田,无数忧思如江南的烟雨一般散去。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白雪霏霏,红梅摇摇,佳人含笑,小小红笺载尽万千心中事。


  暗香浮动月黄昏

  粉白的精灵儿愈加调皮,纷纷扬扬地落了人满身,在指尖跳跃着舞动着。
  穿过两府相隔的墙,实际上则是已经打通了一个门,好方便往来。黛玉淡妆素服,呵出一团白气,仿佛雾气环绕着,芙蓉依旧,似真似幻,仿佛清雅脱俗的临凡仙子,让胤禛微微一呆,笑道:“一年不见,越发长高了。”
  黛玉笑盈盈地道:“我可是和哥哥来赏梅的,你要看的是梅花儿!”
  胤禛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引着她往梅园走去,一点苍松翠柏点缀着梅花,愈加显得清新好看,给冬日的沉闷添一抹瑰丽。
  毕竟是熟稔的人,又有青云与胤禛两个陪伴,黛玉玩得很开心。
  看着黛玉在雪中嬉戏而红润润的脸颊,胤禛笑道:“再过两日就是我十七岁的生日,到时候你也要过来,今年不受贺礼不与朝官结交,横竖也没什么外人,我一定好好招呼你。”
  黛玉嘟起粉唇儿,不满地道:“真快,又是你的生日,今年我生日你都没去。”
  而且,也没有像往年一样送她寿礼。
  说得胤禛一怔,然后看着青云,沉声道:“我打发人送的寿礼没给玉儿?”
  青云哈哈笑道:“我忘了,那天玉儿参加斗才会,我又有要紧事情,所以也就忘记将你送去的东西给玉儿了。”
  他是故意的,又怎样?
  他的宝贝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宝贝,岂能容人觊觎?
  更何况胤禛还是皇子,父亲不愿意兄妹两个牵扯进皇家争斗,他自然要小心。
  黛玉听得怔怔道:“四哥哥有送我东西?哥哥真坏,怎么没有给我?”
  每一年的生日,她都盼着收到最亲的人送她寿礼,能让她知道世间还有挂念着她,礼轻情意重。
  青云揉了揉她头,笑道:“下一次不会忘了。”
  现在住在京城,会有胤禛亲手送到,也不需要他来接收。
  黛玉听了,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胤禛忽然道:“这一回生日,玉儿替我操办如何?我自己也没整治过,宫里的又太热闹,大约到时候我只给皇阿玛和诸位额娘请过安,就仍旧在自己府邸中置办。到时候也没什么外人来,就只有你和青云,以及几个兄弟罢了。”
  听了胤禛的话,青云自然是一怔,道:“玉儿还小,怎么让她帮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岂能不懂胤禛心里打的主意?
  低头看着黛玉清丽绝俗的容颜,青云心中忽而涌现出一种酸涩的味道来。
  “是啊,我也没操办过生辰宴,四哥哥还是找有经验的人料理罢。”黛玉脸上一热,也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胤禛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幽深又冀望的神采,好像已经想好了说法,道:“别人虽然有经验,却不过都是外人。况且我从小到大,也从来就没人想过替我张罗生辰宴,毕竟也要招呼些女眷,家里必定要有主母打理的,不然亦是十分失礼。”
  他想让黛玉融入他的生活中,更想让所有人都认可黛玉的才干与空灵。
  黛玉踌躇了半日,看了青云一眼,道:“哥哥怎么说?”
  青云缓缓地道:“四阿哥是劳烦你去张罗,还是要看看你的意思。”
  黛玉顿了顿,眼里蓦地里闪过十分傲然坚定的神采,道:“那我就不推辞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父亲临终前对她的嘱咐,她亦铭记在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胤禛闻言喜之不尽,作揖笑道:“如此多谢玉儿操劳了。”
  黛玉问道:“太子与诸位阿哥都会来么?福晋侧福晋格格们也会来罢?”
  “未必会来,毕竟宫中也有宴会,到时候我生日的时候,仍旧在晚间,我料想着一半一半。”胤禛思索了一会,中肯地道:“太子奢华惯了的人,大约也瞧不起我这寒酸生辰宴,不过十三十六十七会来,大约八弟几个也会来。所有兄弟们的帖子是要送过去的,即使是太子不来,帖子也是一定的。”
  黛玉听着,一一记在心里,笑道:“到时候我却是要好好耍一把威风了。”
  说得胤禛与青云都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再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黛玉吩咐雪雁取出了一副黑白玉棋子与翡翠棋盘来,笑道:“来,四哥和哥哥杀一局,我在一旁瞧瞧,你们的棋艺有没有长进。这一副棋盘棋子还是斗才会上赢回来的呢,左右没什么用处,四哥就留着当摆设罢。”
  胤禛脸上露出一抹赞意,道:“我听说你赢了九场,真是羞煞须眉。”
  与青云一同坐在梅园的亭子中,四面玻璃窗,亭内放着火盆,透亮的玻璃有着白茫茫的雾气,瞧不清外面的梅花胭色。
  棋局如战场,厮杀惨烈,看得人惊心动魄。
  男人与男人的厮杀,终究与女子下棋不同,瞧着两人的棋局,勾心斗角,你争我夺,一子一着,无不精心算计,步步为营,毫无懈怠。黛玉瞧得目眩神夺,往日以棋艺得意,今日才知道自己棋盘上不过靠丘壑经纬,终究不及他们精微。
  雪雁不懂,瞧得头晕目眩,扯着黛玉道:“姑娘去园子里走走罢,瞧得头痛。”
  黛玉莞尔道:“棋艺博大精深,难得见到两大国手相争,你却只想着玩。”
  拗不过雪雁,也只得起身披了一件天鹅绒的大氅,慢悠悠地在梅园里游荡。
  踏着积雪,把玩着眼前雪花,黛玉穿过月洞门,一种梅蕊寒香缠绵鼻端,抬头张望,眼前身后,都是梅花点缀着白雪,或红或白或粉的梅花在雪花间似翩翩起舞的蝶儿,老干虬枝苍劲,花儿仿佛笑看人间缠绵不休。
  每每瞧见这胭脂寒香,黛玉总是想起已过世的父母,不由得心中凄然。
  扶着苍老黝黑的梅树树干,黛玉凝望着眼前绽开的胭色梅花,衬着白雪,就如她的玉脸樱唇,分外动人心魄。
  雪雁瞧在眼里,惊艳在心里,笑道:“姑娘可比这白雪红梅更好看呢!”
  黛玉闻言回眸一笑,眉梢眼角隐约带着一丝愁闷,却不减娇丽,嗔道:“就你嘴甜呢!这是京里第二遭的雪了,很是该拿了花瓮来,采了这梅花上的雪埋在花根下,等过些日子化开了好烹茶吃。”
  雪雁却揪然不乐,道:“梅花雪是好吃,只是我可不想烹茶给别人吃呢!”
  说得黛玉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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