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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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乐的青春-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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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植物人了?医生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着头,肯定了惜柔的说法。想到贝贝可能永远不醒,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突然又想哭,畅快淋漓,尽情尽兴地嚎啕大哭一场。这两天大喜大悲转换得太快,我发觉我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就处在崩溃的边缘,时刻都有崩塌的可能。医生这时又回头过来跟我们说,你们也不用那么悲观,醒来的几率是很大的,有时间就多陪病人说说话,这样对病人是有帮助的,可以快点儿醒来。我们点点头,出了办公室,又回了病房,待到快晚上时才怏怏地离开。

  回去之后伟哥跟我说,警察今天有找过你,说打电话给你也不接,后来就找了我们,再次了解过情况就走了,说明天想跟你谈谈。当伟哥得知贝贝可能永远不醒时有些伤感,前一天还一起打闹,这会儿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了,真是世事难料啊,你也别太难过,医生不是说醒来的几率还是蛮大的吗,放心吧,好人有好报,贝贝不会有事的。我点点头,希望真如他所说的,好人有好报才好。

  晚上惜柔问过我,问我要不要跟伯母说贝贝的情况,我摇摇头,异常坚定地告诉她,不行。惜柔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到平静,问我,伯母身体也不好,对吧?我点点头,对惜柔说,这两天就要动手术了,我不想让她担心,怕影响她的手术。说完又有些不放心,补充道,贝贝一直不知道这事,不要对她说。惜柔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她知道我正烦着,心里也不好受。

  接下来警方对学校附近的住民进行过一次小型盘查,就一群便衣逐户排查,结果一无所获,仍不见胖子的踪影,警方估计他已经离开这里另寻地方躲了起来,像他这种处心积虑,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定不会走远,一定就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等着,等着风声过去,等着机会降临,再卷土重来。我没有太在意,反而更迫切地想要他来找我,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当然这些思想上的东西是不会跟警察说的,警察想派人来保护我们,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我很不喜欢跟一不认识的人住一块儿,更重要的是怕他们在这里胖子定不会再接近我,最后我还是蜿蜒拒绝了他们的保护,不过我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在暗处跟着我们,我想他们也怕我们再受到伤害,将案子闹大吧。

  医院也有人在附近守着,每次我们去看贝贝时总能见到一个人跟角落里东瞅西瞅的不正经做事儿的人,有时是女人,有时是男人,但我肯定他们都是警察,我想起《无间道》里傻强的那句话,只要一个人不专心做他做的事,那他就是警察。

  我们进到病房就会将门死死地关上,我不想让贝贝看到他们,她跟我一样,都很反感警察。记得有一次学校外面发生抢劫,两年轻人提着一把仿真气枪冲进了网吧抢人手机,结果也算他们倒霉,选错了人,居然抢到了两体院学生的头上,刚巧两人又是练散打的,两人一不注意就被两体院的学生夺了枪,两人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人给逮了,压在地上,任他怎么动弹都没能挣扎起来,于是有人报了警,更多的人围在那里看戏,约摸二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一警察下车就往人群中挤,见中间一人压着一人,掏出警棍就打了下去,当然,这棍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上面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愣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我们也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感觉痛得真切才叫了起来,你打错了,我是被抢的人,我报的警。从此之后我都很反感警察,我觉得他们跟流氓没多大区别,或许流氓还比他们强些,至少别人肯承认自己是流氓。

  没几天贝贝头上的纱布被撤了下来,我又可以完整地看到她的容颜了,很安静,就像童话里熟睡的公主,在等着王子的吻,然后奇迹般苏醒过来,嫁给了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俯下身子去吻贝贝,嘴唇、脸夹、额头,都亲了个遍,却始终不见她醒来,我很失望,难道我不是她生命里的王子吗?

  惜柔讲起了自己的游历见闻,如果不是她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她去过那么多好玩儿的地方。但无论我们说什么,贝贝却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好似死人一般,却又有呼吸,看得我很是心痛。

  贝贝昏迷的第六天,7月2日,有云,天不热,这天上午我们有考试,专业选修课,我压根儿就没复习过,但好在是开卷考试,题目虽难,但准备的资料上基本上都有,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写完交了卷,很快伟哥跟熊猫也交了卷子跑出来,我们便一同去了医院看望贝贝。人多点儿也好,一人跟她说一会儿,指不定就给她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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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人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似曾相识。我加快步伐奔了进去,果然,是灵儿,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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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回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一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习惯孤独,变得冷漠,忘记一个人,再爱上一个人…只是灵儿变了吗?

  再看灵儿时,她已经发现了我,正望着我,眼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幽怨迷离,仿佛有爱,却又夹杂着一丝憎恶,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些难过,记得从前那就是一汪清水,湛蓝明净,而如今却再也见不到底了。以前我就喜欢看她的眼睛,我觉得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呆呆地看很久很久,不累,反而很舒服,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仙湖,使人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明净。

  此时伟哥跟熊猫也跟了进来,看到灵儿特惊讶,问灵儿什么时候回来的,灵儿冲他俩笑笑,说,快半个月了。

  伟哥笑着说,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们联系呢,要不今天跟这儿看到你我们还以为你死…不回来了呢。

  灵儿笑笑,不再回答,转头望向贝贝,轻抚着贝贝轮廓分明的脸,柔声说着,姐,先休息下,晚点妹妹再来看你。说完灵儿就要起身离去,伟哥赶紧用胳膊肘蹭我,让我也说说话,似乎此刻不说就再没机会了。我正犹豫着要说些什么灵儿却已经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一把抓住灵儿纤细的手臂,说,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灵儿停下来,也不转身,只微微一笑,特平静地说着,你又没问我。我无言以对,的确,我未曾问过她,我根本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又如何去问她呢。算起来我跟灵儿已经近一年没联系了,灵儿着实变了不少,从前的稚气已然不在,对我也冷淡了不少。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伤害了她,这就是代价。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十三号,回答得很精简,却让我很意外。我突然想起惜柔的妹妹……Tara也是十三号回来,然而那天惜柔似乎并未去接她妹妹,或许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妹妹,而是贝贝,那根本就是贝贝的MSN。我这才如梦初醒般醒悟过来,试探性地说,Tara,这个名字很好听,什么时候取的。灵儿回过头来望着我,几分迷惑,几分惊奇,但很快她便镇静下来,说,去那儿没多久就用了这名字,没个英文名字很不方便。得到肯定后我才明白过来,贝贝一直就跟灵儿有着联系,想必那段时间也就是跟灵儿在一起,才不接我电话,看来她还是不信任我,怕我见到灵儿再次陷入泥潭之中,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贝贝正睡在病床上,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灵儿见我不说话,笑笑便离开了病房,走了,其实她早就走了,我们都在走,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得很远很远…

  一会儿惜柔拧着水壶回了病房,见我们都在,惟独不见灵儿,问我们,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

  我笑着打断了她,说,见到灵儿是吧,见到了,刚走。

  惜柔见我答得如此坦然,这才欣慰地笑出来,点点头说,早上灵儿跟她父母一起来看了贝贝,两老人一看到贝贝就哭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劝也劝不住,我没好意思再待里面就出来了,后来两老人就走了,就灵儿一人跟这儿待着。

  我有些不解,问惜柔,她父母都来了?

  惜柔点点头,说,对了,我还听他们…

  惜柔正说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惜柔闭了嘴,让我先接电话,我一看是老爸打来的,便接了起来。

  老爸显得很激动,我刚接起来就听到老爸的声音从话机里传了出来,贝贝是不是出车祸了,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醒过来没有?你小子怎么这么混呢,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不跟老爸说说,你小子现在在哪儿呢?面对老爸炮轰式的提问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我很迷惑,老爸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贝贝出车祸的事情啊,这事儿除了我们几个根本就没人知道,如今老爸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呢?我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老爸急了,咆哮起来,你个小兔崽子,老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我猛地清醒过来,忙答说,老爸,你先别急,贝贝现在很好,没生命危险,只是还没醒,我正跟这儿看着她呢,没事儿。老爸听我这么说才稍微安稳了些,问我现在在哪个医院,要马上过来。

  很快老爸便赶了过来,我在楼下接了他,他一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想骂却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好,埂咽了半天还是没能骂出来,只是让我快些带他去看贝贝。我将老爸引进了贝贝房间,伟哥等人也就自觉地退了出去,顷刻间偌大的病房就只有我跟老爸、贝贝三个人,老爸见着贝贝静静地躺在那里,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心头一紧,泪水已经包在了眼里,跟着就要流出来,我赶紧劝老爸不要这样,贝贝会醒过来,会好起来的。老爸忙擦拭着快要落下的泪水,呓语道,哎,苦命的孩子啊。说着老爸让我把医生的意思表诉了一遍,我说过之后老爸叹口气将我拉到了一边,正当要说话时门却突然开了,一白大褂带着一对中年男女走了进来,老爸赶紧整理了表情,冲男女点了点头,男人也回礼点了头,女人却径直扑到了贝贝床前,又哭将起来。我彻底地迷茫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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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回 双胞胎!?
中年男人叹着气,平静地说着,我想接贝贝回去治疗,我已经跟医生说了。

  白大褂显得有些无奈,说,如果你们坚持要这样,我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是你们的女儿,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样可能对病人不利,最好还是…不等医生说完,老爸站了起来,对中年男人说,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这是成都最好的医院,也可以说是四川最好的医院,在四川我想不到还有比这么更好的医院了,你应该听听医生的专业意见,再说现在这情况,贝贝更需要平日里亲近的人说说话,你看…

  女人吼了起来,不行,我们一定要带贝贝走。说完又回过头去抚摩着贝贝,哭道,都怪妈不好,当初不把你抱出去,你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中年男人立刻上前劝着女人,让她别难过了,贝贝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我在一旁看戏一样盯着他们看,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我能说话,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到现在我仍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很困惑,贝贝的父亲我没见过,但已经死了这点儿是肯定的,而她母亲还活着,虽然身体不好,但至少还活着,而且绝不是面前的女人,就算我老眼昏花也不至于到这种认不清人的地步,更何况老爸绝不会不认得惠珍阿姨的,除非惠珍阿姨真不是贝贝亲生母亲。想到这里我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这惠珍阿姨知道吗?她知道还不得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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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问老爸,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他们正说着,灵儿跑了进来,开门那一刻我才注意到惜柔还在外面,手里捏着电话,看来是她叫来灵儿的。

  灵儿有些生气,进门就冲着中年男女叫了起来,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姐姐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你们要接她到哪儿去啊?面前的中年男女竟然就是灵儿的爸妈,我彻底没了语言,灵儿爸妈怎么又成了贝贝父母呢?我立刻想到了那台湾老阿姨的言情剧,女主角总是命运坎坷,生世迷离,大苦大悲的,这情形莫不是也俗套了一把。

  灵儿父亲有些为难,侧头望着灵儿母亲,似乎这只是她的主意,他也只是照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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