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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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鸟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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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我为你这样……这样……你和他们…” 
山山知道自己留下泪了吗… 
他不知道!不知道! 
他满眼满心的都是流着泪的草草抱着苏漾,抱着要害自己人,一脸疏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恐惧的看着自己, 
狠狠地丢下棍子,山山扭头冲了出去, 
草草紧紧抱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的苏漾,突然间,心疼得要裂开,不只是为了怀里的这个,还是,跑了的那个……山山……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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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总医院高干病房四楼;走廊上站的都是人。 
护士们虽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只要入住个大人物;总会出现这样的盛况;书记、院长又是忙的焦头烂额,人来人往,这个时候,那些个军装上的星星杠杠总让你深切体会两个字的内涵:权力。 
出于保密原则,护士们对入住的首长身份依然不清楚,只是听手术室的人说,是个很年轻的,肋骨都被打断了,被打得很惨,这就有点让人好奇了,年轻,又是这个场面,百分百说明是个,而且,身份很高,被打,嘿嘿,这就值得多方猜测了,为什么被打?这样的人,随敢打?还打那狠?打成这样,后面该的该有多大的折腾找回来?(指报复)等等咳,好奇心哪里都有嘛,特别是权力阶层那点破事。 
有人就猜阿,肯定跟女人有关,为啥,一来啊,年纪摆哪呢,这样的年轻,这样的身份,能跟女人挂上钩的事太多了,二啊…这也是听少数出入了那间最高规格高干病房的人出来说的,里面却是做这个女人,旁边还围着两个男人护着呢,这两个男人也相当年轻,且,绝对也是,因为,你看着这里的一切事物好像是问一个高级秘书模样的军官,其实,看得出来,他还是都参照着这两对个人的指示行事,而且,来了重要人物都是直接去见这两个人…… 
这个女儿和这位被打得,啥关系? 
爱猜得,肯定首先都往暧昧关系上靠,可是,……又不像 
照说,如果是她男人啊,被打成那样,不说哭得死去活来吧,也总该有些悲伤惶恐的样子,她……好像没有,出来的人说的那个羡慕,他们清清楚楚看见女人手上把玩着一件元青花模样的瓷猪,她翘着二郎腿,看得很仔细,很入迷…… 
那就和这位不是情人关系了,那又怎么解释,这位手术室里传出一丁点消息,那两个男人必然要在她耳旁耳语两句,她会点点头,又接着看她手里的猪…是妹妹?又不像,还是不亲的样子啊! 
倒是这两个男人和她的关系真是说不清楚,都是那个豁着哄着捧着啊,外面即时来了大人物求见,他们如果正和这个女人说话,那是一点要把她的话听完了,再起身出去的哦,对了,那间高干病房,除了必要进去说明情况的医生护士,谁来了,都在外面挡着,包括他们的书记院长,当然。此时,他们的书记院长都在手术室门口和各科主任殷切重视里面那位手术室里的情况呢…… 
“草草,肚子饿不饿,” 
咳,这个正在玩猪的女人除嘎巴子还有谁, 
也难怪人家搞不清楚她和被打的是什么关系 ,悲伤不悲伤,着急不着急,可,又啥事都让她过目,你说她伤什么?急什么?这没心没肺的人啊,再大的情绪都很容易流过去,来得快走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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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说清楚一点的是,草草同志虽然本性就是个没多大良心的,可,现在这个没心没肺不操心不着急的,还真不是她本性那个,这又不知道是那套人格在统治了。 
这,又是受哪个刺激换了人格咧,咳,还不是常愿那药的功劳。 
咳,你说这世上的事,确实是福祸相依阿,山山在她体内先种进一种物质,苏漾锦意爱兵习中铭后来那次又猛下了重剂,又种进一种物质,让草草同志神经大乱,人格腾飞,说起来,是被害几的惨喏,可,这也不是没好处不是,真让常愿同志说对了,这位启草草大神,真还有了抗体,哦,也不能说抗体,就是这些东西你在送他体内,她不会正常反应那种你想要的药效,只会刺激他的神经,让她人格变来变去就是了,呵呵,神经病这事真说不准,草草同志的人格们像玩似的变来变去,草草同志好像习惯了,可,她身边这些主宗阿…彻底被她搞得没办法了! 
你说,当时苏漾被打成那样,她哭得……紧紧抱着,硬像人死了样, 
好,苏漾被小心翼翼的抬上车,她可怜兮兮的还抱着他,你看得锦意爱兵都满感动得,她对他们有感情啊…… 
苏漾在车上中途醒了下,草草看着他又哭了。 
苏漾手指动了下,想抬起手,锦意连忙过去问他要干啥,眼见着苏漾望着草草,抱着草草的爱兵连忙把她放到跟前,草草把耳朵移到唇边,就见苏漾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你就看见这东西又哭又笑,挨着他的脸只哭着蹭,又像在笑,苏漾脸上的血都蹭到他的脸上,爱兵连忙把她抱过来,轻轻擦她脸上的血,“他跟你说什么了,傻了?” 她眼睛还盯着苏漾。 
锦意凑过去,苏漾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闭上了眼睛,却见锦意扭过头来,笑起来,过来捏了捏草草的鼻子,咬着牙,“个小没良心的”  
是没良心撒,苏漾说,为了奖励她的眼泪,给她一只元青花瓷猪,还让锦意现在就去拿给她,哦,又喜欢的东西了,她就能又哭又笑了真是……怎么说她呢! 
咳,你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她, 
猪,锦意当然是马上要人拿过来,送她手上,这有了这猪,这就全是笑了,她还哭? 
不仅不哭,这孩子心枯的…… 
她揣着猪,抬头几坦荡的望着锦意爱兵他们喏。 
“山山是我们的家人,不管他为什么打苏漾,你们都不能再去找他麻烦,”  
又低头看那猪, 
爱兵讪笑,“要找了呢?” 
她低着头玩那猪一直没作声,就在锦意还向添两句风凉话时,她突然站起来,手上的猪眼见着就像废品一样就要往一边砸,爱兵连忙接住,“哎哎,小姑奶奶,这是苏漾宝贝了十几年的东西”   
她转身就走,锦意连忙拉住她, 
“好好好,不找不找,哎呦,您还真实翻脸不认人啊,”  
爱兵把小猪塞她手里,抱着她,在她耳边耳语,“就冲你现在在这,我们也不得去找那孩子的麻烦了嘛,”  
你才说,她还真是会气死个人,就见她皱着眉头从荷包里掏出手机, 
“喂,阿姨吗,山山回去了嘛,……噢回去了,什么时候到家的……噢,他还没吃饭,给他弄点吃的噢,吃了就好……”  
收线,你明显看见她又轻松一截,旁边两个人看得,咳,又恨又…… 
所以说,你还真别操心她这是那种人格在统治,老天爱她,她就吃不得亏受不得罪!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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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拿着这瓷猪就想啊;还是这老北京城里藏着的好东西多阿;瞧这猪;瓷种、刀工、沁色都是上好的,不过,这好东西,她现在竭尽全力去摸去看啊,却都没有心去占有它,是的,一会,她会还给苏漾的。  
草草其实不贪心,老人说,玩古的最高境界不是拥有,而是暂得,玩古的人都是出纳,经手而已,所以有重宝不如有好眼力,眼睛看到了心里微微醉就好了,老人还说,缘分未到,多的是好东西你还瞧不着呢,不急着就把这一件认为是最好的,所以,草草懂得舍。  
郑显给她找来的东西,三万块下的,她全付过钱给他,三万块以上的,草草捧手心里,儿子一样的宝贝了下,当即就还给了他,同理,锦意爱兵给她找来的书,她只打算花个大几十块钱复印了后就还给了他们,书吗,眼看了心痴了就完了,还管它是不是正版绝版,……这就是奇草草,再好的东西,她不贪,这也是,男人们后来接近疯狂的通过各种渠道给她收罗东西捧到她的面前,就乞着她能爱不释手一件,不还给他们或不给钱给他们,这样,也许,就代表了另一层意义…  
“草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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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兵抱着她赖在她耳边,两个人都是懒懒的,轻呢,  
“你喜欢这些从地底下挖出的劳什子东西?”  
“嗯” 草草哼了一声,眼睛还细细看着瓷猪上的纹理,“京城这些东西就是精细,”  
爱兵低声笑,“啥精细,这块又有几件好东西?京城连水都是吃别人的,好东西还不是跟着流进来的,弃金京都的小家子气的莲花池水系,以上通下达的高粱河水系为设计中心,挖了通达江南的大运河,运河北边终点就是什刹海于是北京有了水喝,有了水景,水路运来的醉泥螺还基本新鲜,吃了不会闹肚子,运来的小奶子美人依旧眼睛忧郁,从头发看到脚尖,耳边就想起声声慢,都是舶来的风景”  
草草扭过头看着他,想了会,点头,“也对,不过,好东西确实也都集中到这了,那年,陕西周原发现四墓道的西周王侯级大墓,打开空空如也,不信你拉两车武警封锁东三环北京古玩城的所有出入口,撬开所有保险柜和暗门门锁,脱光所有古董老大们的所有衣服,搜查所有可以藏东西的所在,包括他们的个个孔||穴,难保里面没有西汉上等白玉做的整套含蝉鼻塞耳塞肛门塞,绝对会呈现中国最大的考古发现”  
爱兵笑哦,吻住了她的小嘴,“那些都值什么,抵得着你这个小乖乖……” 草草哼笑,跟他唇舌纠缠  
这时,门开了,锦意进来,爱兵吻的意犹未尽样分开了彼此的唇,看象锦意,  
“韩松落来干嘛?”  
锦意浅笑,没作声,爱兵也没往下接茬。  
草草才没注意他们眼神的交流,她把瓷猪小心往旁边的茶几上放,站起身,撑了个懒腰就往外走,锦意拉住她,“去哪?” 草草扭来他的手,“出去转转,” 锦意笑着任她,“别跑远了” 草草关门前说,“苏漾没出来前,我不会走的”锦意爱兵笑着直摇头,她说这话时就想听话的孩子。  
锦意坐下来,这时,眉头微皱起来,爱兵坐起身问,  
“怎么了,林松落那真有事?”  
锦意点头,拿起一根烟点燃,又摇头。  
“你说,这沉稳个人怎么也会出这种岔子,不过,这也要说回来,被惹急了撒”  
爱兵皱眉,接着听他说,  
“其实一开始真是多大个事,他从日本回来,就首都机场,走快了撞了个人,那人手上可能拿着一件玉器吧,碎了,韩松落道歉了,也说要陪,那人当时一声不吭,韩松落当时还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哪知道出来了,他才上车,后面那车就撞上,他一才买的马萨拉蒂后面撞得稀烂,这也是气人,韩松落后来就找人把他给打了,估计打的还蛮严重,一开始他以为好摆平,啧啧,后来才知道,对方那位,是广州军区的,你知道广州他们那边根扎得多紧,不依不饶……”  
“韩松落根太子爷关系那铁,直接找他不就完了,怎么找我们这边来了”  
所以说,县官不如现管,你家当在大,遇到实际问题还不是要找内部人员解决,韩松落谁啊,他老头政治局常委,官大吧,可你和部队上出了事,还是要找到部队里,韩松落和郑显那是铁的不能在铁的关系,按说这事好摆平,可是这也是不瞅时机啊,现下,正是部分军区高层大换血的时候,那个个派系都露出来了,郑显南京军区那边的事都还没搞下,这又扯上广州军区,广州军区这个骨头更难啃,他根深且扎得紧,有些老资格的他管你太子爷还是不是太子爷,不鸟你,这下好,太子爷忙得焦头烂额,只得把韩松落这事交给苏漾了,毕竟,苏漾外公是广州军区的司令员,虽然退下来好多年了,可,根埋那呢,就说你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话还是说得上的,所以,韩松落来了。  
“我看啊,这事麻烦,麻烦不是别的,是对方不依不饶,非要把人打回来,”  
“打回来?把韩松落照样打回来?嘿,这些人也是有种”  
“呵,下面这些人狂吧!算了,还是等苏漾好了再说吧,这事,还真只有苏漾能摆平了”  
苏漾摆得平?  
恐怕,这次,锦意爱兵他们都想左了,是的,再难啃的骨头,苏漾确实有那个板眼把他啃下来,而且,干得漂漂亮亮,可惜。这次,你要看,韩松落大的是谁?哦,确切地说,他打的是谁的谁嘿嘿,这下,戏好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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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窗户旁;草草把脑袋伸出去像吸大烟的好好吸了口气;舒坦。 
窗外即是夜色北京;刚才和爱兵谈到北京;不免让她冒出些感慨;来北京也有小半年了。 
对北京有没有感情?真实说;有。 
草草想;就像一把茶壶;茶叶在茶壶里泡过一段时间;即使茶水被喝光了;即使茶叶被倒出来;茶气还是在的;北京就是个大茶壶;太多有权的有钱的有性情的人像向茶叶似的在北京泡过;即使没了钱没了性情被耗没了;即使人死了;但是人气还在;仿佛茶气。 
鬼是没有重量的,死人的人气也不会很沉吧,沙尘暴一样,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漂浮在这座城市上空,复杂丰富的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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