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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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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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素亦小声道:“我……”
    文箐想着事情都发生了,说谁的错也不成,毕竟这是意外。忙上前来道:“这肉晾外边,隔邻亦是这样。这贼要上门来,主要还是这墙闹得。陈妈,堵了这墙便好了。家里可有破门板之类的?今天这也不能马上找来工匠,这门先拿个木板钉起来吧。要不然,半夜家里进了贼,可还真是麻烦”
    阿静亦在这破墙处转悠了一会儿,道:“且等李诚回来,让他想法子先堵了才是。这要是纯用木头,怕是不成正是大冷天,人家把木头偷走当柴烧,便又是麻烦。”
    一干女人合计来合计去,想到的都是“怕贼”再上门来,都变得胆战心惊起来。末了,阿静道:“今日这事,还真亏曾家大嫂。咱们把她家的人防了些,没想到外面居然真的来贼了”
    陈嫂直叹晦气。听得小姐吩咐阿素把那块肉送去给曾家。越发觉得不止是曾家流年不利,只怕对于周家来说,更是破财招灾。想着去年一连串的打击,以为过得年了,必是否极泰来,怎的还发生这许多事端?
    文简因为不让出门,此时亦听得栓子说这事,天真地问:“那个曾家的人,不是很讨厌吗?怎的还来帮我们抓贼?”
    栓子也说不明白,只抓着头道:“不晓得。便是碰上了吧。”

前传112 求亲
    晚间,陈管事与李诚归家,听得有贼进到家里来,都吓了一跳。缺口地方曾家已帮忙打了砖头赌上,又找了一扇破门板,从里面镇住了。
    陈管事同陈妈道:“外面现在中是饥民众多,米已经到了八十多贯一石了。这还抢不上呢。”
    陈嫂拍拍胸口道:“咱们家幸亏在年前买了四石大米,如今还能吃得一个月还多。自是不怕。只是家里看来真是不能少了护院的。你们一出门,如今我这心是提着嗓子眼里,同阿素也说得,明日起我与她轮流着看门口。好在曾家男人都在家,晚上倒也不怕。”
    陈管事安慰道:“也休得慌。这雪既停了,只要不再下,便不会再有新的饥民,自是好过些。这回雪是大了些,不过还不是咱们见过最大的雪,想来也无事。你们妇道人家也别提这事,夫人又得忧心了。”
    陈嫂点头,问道:“你同李诚在外面打听的地到底如何了?”
    “倒是有几十来亩地,只是太分散了;总不在一个村里,都是不到一亩一亩的散地,这要来回看好,实在费时间。再候些时候吧,我再找找其他地方。”
    陈嫂提了一句:“曾家大嫂口头上说要卖 几块地于我们来筹盖房子钱,虽则感激她这次帮我们抓贼,还受了伤,可我总嫌她家是非多,没与夫人小姐提及这事。”
    陈管事心里着急,这地哪里是想买就能买得上的?正如眼下这房子,由于北地饥民涌入岳州地界的增多,导致房价都涨了,选来选去,也总是挑不上合意的。他这厢半宿思虑未曾合眼,到得天明,又忙着去找了木匠来做门。
    正张罗着这事,便见李诚陪着祈五郎进来了。
    祈五郎先是道声给周家拜个晚年,又道是春节本来就想过来,只是大雪难以出门,这雪也算化得差不多了,便忙赶了过来。
    陈管事忙打发小孩子出去玩,把祈五郎迎到炕上,落了座。祈五郎惊道:“这炕不是北地的吗?怎的这岳州府里也建这个了?”
    李诚道:“家里都是孩子,夫人身体也不适,烧炕自然暖和些。只是这大雪天费得些柴火。”
    祈五郎道:“难怪这院子里堆了那么多木柴。”一边说,一边瞧四下动静,期望有所发现。可是这厅里比归州的更简单了,除了炕桌,与餐桌椅,再无其他摆设。等陈嫂送上茶水来,他心底按捺住疑问,接了茶水张着耳朵听外头动静,也只有小孩们的嬉闹声,并无其他声响。
    陈管事跺了脚上的泥;方才走进厅里来,道:“这是什么风把五郎给吹过来了?”
    祈五郎连忙从炕上下来行礼,嘴里只道:“便是一些俗事,前晚上到得这里;昨日忙了些事。”
    陈管事问道:“这春节才过,莫不是又要动身做生意了?”
    “还不曾打算。只是家伯母操心小子终身大事,故此滞留……不知陈家大叔可是也要出门?”
    李诚一听,这祈五郎还未曾结亲啊,难不成眼下便是他家伯母给他寻媳妇了?那自己上次听他那番话,倒是对阿素有意思一般。“那我厢要恭喜了何时吃喜酒啊?”
    祈五郎皱眉道:“李大哥休得打趣于我。便是因为家伯母眼下催得甚紧,我在常德住得实在日日难安;便寻了个理由,才出得门来。只是,我想要的人家,只怕看不小子,便……”说完,看向李诚。
    陈管事想着自家女儿的事,如今流落在抽州,人生地不熟,去哪里寻个人来结亲?便心有惺惺地道:“你伯母也是为你好。我看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岁了。上次在归州也不好打听你这私事,不知五郎贵庚?”
    祈五郎脸红地道一声:“小子二十有三了。明年犯年冲,故此伯母着急此事,怕再误了,到得后年便是二十五六岁,又是家中祖父十年祭……拖来拖去,怕拖成老大难……”
    陈管事点点并没有,自家女儿何尝不是一般。给老爷守孝,要是万一夫人再有个三长两短,还得守着,这一守,也得二十来岁了,到时真是发愁了。
    李诚这时也开了窍,问道:“五郎,适才听你说得,可是看中了哪样人家?五郎这般好人品,为人重义疏财,又有做官的伯父一家照顾,难不成结的亲是哪个官户人家小姐?人品如何?比我们家阿素妹妹呢?”
    祈五郎一下子挺直了腰身,连耳朵也红透了,但过得片刻,马上镇定下来,认真道:“她便是同陈家小娘子一般无二。我见她办事极其利落,听说又知书识礼,平日里也掌计着一家事务,如此这般娘子,说老实话,我是一见如故,便有了些心思。”
    陈管事一听他不停夸对方如何好,却是拿自家女儿作比较,心里虽有几分得意,可又一寻思,这不是坏女儿名声么?李诚同他,怎的都拿阿素说?
    不要说陈管事精明,那也只是在经营中得了周夫人指点,可是在男女一事上,却是个木头瓜子,当年陈嫂没少花力气,最后还是周夫人直接点了,这才成了亲。他一时哪里想到这回事。
    陈嫂却在一旁听得分明,此时走过来续了些茶水道:“五郎,这般人品,自是不用发愁。听你这般说,便是都已打听好,不知可差了媒婆去相问?”
    祈五郎左顾右盼,仍不见阿素,便道:“我想来想去,媒人肯定是要的。便是想亲自上门来求亲,以表诚意,问个意向。陈婶可有好主意?”
    陈嫂没想到对方真是利害,便道:“我又不作媒婆,我哪里晓得这其中内窍。不过听你这般说,想来是心诚则达。”
    李诚在一旁看祈五郎急着提问,奈何面皮又薄,这窗户纸总也捅不破,便笑道:“说过来说去,五郎到现在也不曾说是哪里人家。我记得五郎是山西籍人氏,这要是那里的娘子,咱们这操的心也够远的了。”
    祈五郎见其他人都盯着自己,一时便提了勇气道:“非也。李兄,便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顿了一顿,又对陈管事道,“我早听得李兄说得小娘子未曾定亲,故此今日冒昧前来……”
    李诚大笑道:“唉呀,五郎你就是面皮薄啊。要你这样求亲,早带一媒婆来便是了。”
    祈五郎被笑得只红着脸,等着陈管事答复。
    陈嫂却在一旁道:“只是我家阿素的亲事,还得需夫人同意方可。”
    李诚在旁边却道:“有些事,只怕夫人也需着呢得一清二楚。比如家里有何恒产?有何打算?打不打骂妻女?这些个,我家夫人当年让我迎娶阿静时,可是一条一条说来。”
    “这个自然,自然是要问清楚的。现在小子无一点家当,只是去年做得几笔生意才小赚了一些,手里有点余钱,不过在岳州的话可以买几亩地,买间房。若是到了苏杭地界,现在就差了点儿……”祈五郎还真认真老实地回答。
    陈管事同陈嫂在一边听着,也不吭声。
    祈五郎没有被直接拒绝,已是极为高兴了,便道改日再来。
    陈嫂夫妻合计,从上次卖 房同祈五郎打交道始,再到她给周夫人送来冰糖,言谈举止中透露出此人人品不错,便有些动心。只是顾念到如今给老爷守孝,而祈五郎却要今年成亲,想来是不成了。不免有些失落。
    只是此事却是很快便到了夫人与小姐耳里。周夫人一脸喜色,拉了陈嫂的手道:“养她这十来年,如今既已成人又有要上门来求亲,你却无喜色。莫不是不中意这门亲事?我见他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嫁得远了,那又何妨?哪个嫁出去的女儿能日日守在亲娘面前一直作闺女的?”
    陈嫂叹口气道:“我听五郎那话,倒是可能随我们一起在左近买房。”
    “既然他如此迁就咱们,这更是好了。要我说,只让他差媒人来便是了。”周夫人恨不得马上张罗。
    陈嫂犹豫道:“可是老爷的孝期都未过。阿素得了夫人十多年的养育,又是义女,怎能在这时成亲?这要传出去,将来她……”
    周夫人却摆手道:“此事休得再拖了。你要因这守孝的事拒了五郎,只怕是过了这个村没个这店了;这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哪里寻去。老爷要是九泉下有知,定也要为阿素高兴的。”说着说着,便掉泪。又一想到将来,自家女儿出嫁,自己还能看得上吗?
    在隔壁房里,阿静同文箐正在同阿素说这事,姨娘只静静坐在炕上听着。
    阿静道:“我听豆子他爹说了好几次祈五郎了,上次来他便一再打听阿素的事,想来是老早就有心了。阿素啊,这亲事我看成。”
    阿素被说得满脸通红,也不抬头,只是给小姐缝春衫。
    文箐在一边却给她不停地分析:“我看这个祈五郎,倒是可以。一者,这人不错,说话也得体,我听母亲曾夸过他人品不错的;二者嘛,这人都说了随你想在哪里买房定居,可见实实是对你上了心,日后会听你的。三者,将来必定只有你一个,又不用担心他娶了其他人,同你争这争那……说到这里,她都忘了姨娘就在旁边呢,还是阿静拉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却见姨娘低着头,抿嘴绞帕子。
    文箐心想自己一时大意了,可此时要安慰,岂不是反而明显了,只得接下去道:“咱们以前说及小绿,就是夫家人太多了;挤挤一堂,妯娌之间总是算计着,你看曾家也如是。如此,你到了祈家,却无这样的闲事。这又是一大好处。还有呢,没有舅姑,你一去便是掌家的,你想如何便如何。”
    姨娘是第一回听女儿说得这般事体,这下子也忘了刚才的尴尬,听得目瞪口呆。阿静笑道:“小姐啊,这是阿素定亲,你说你想得这般多,好似你就放尺子在找夫婿一般。”
    “小姐……”阿素没想到以前一起闲话时的话题,如今小姐都一一说将出来。自己也不是不明白,这样的条件说来自是比小绿家要轻松些。只是她眼下一时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
    文箐吐了下舌头,道:“难不成我说得不对?我听人道,好多人嫁娶,都是不曾见过面的,这祈五郎,阿素姐姐倒是见过的。”又碰了碰埋头的阿素,道,“哎,我说阿素姐,我说得这般多,你自己倒是拿个主意啊。成还是不成,母亲那边定也是想晓得你的主意呢。”
    阿素勉强抬了一下头,又赶紧低了下去,道:“你都说了,还要我说哪般?”
    阿静笑道:“小姐,不用说了。我看阿素这模样,八成是心喜了。唉呀,我去隔壁告知夫人同陈妈去。”
    阿素一把拉住阿静道:“阿静……”语气里带了几分求饶与娇羞。
    文箐歪着脖子看着她,笑着道:“我说,阿素姐,你以前不是还嫌弃过他吗?我记得上次让你送葡萄去,你说……唉呀,你扎我作甚?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了……”
    阿素气得放下针来,直挠她的痒痒肉,两人闹成一团。姨娘也露出笑容,看向阿静,道:“家里终于要有喜事了。真好……”
    陈嫂则是把文箐说的无兄弟看成一个缺点,道:“……只是他家人丁单薄,没个兄弟相助,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到得他家乡,要是万一与人口角,总是因家里人少,难免不受欺负些……如此,你日后便需得多生养……”
    阿素听得脸十分红,没想到自家娘亲早就想到日后几十年了。
    陈嫂见她也中吭声,只是脸红,又想到夫人再三交待一定要经了她同意才能应承这门亲事,便道:“我与你爹还有夫人,都寻思祈五郎这门亲事尚可。只是夫人道需得你点个头,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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