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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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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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279 细节决定成败2
  养鸭的人,最后终是确定是杜家哥俩。周德全说另一家人果然不地道,听其邻居说曾将文箐名下的鸭苗送于他家亲戚,鸭子数目也不确切,想来是卖得的小钱也私吞了。
  文箐对于这种行为十分反感,只让周德全给那家人一点子钱打发了,然后田地也不佃于那户人了,全转到杜家哥俩处。
  关于养鸭,文箐也提了好些要求,比如:养鸭要另外多建几处棚,分隔开来饲养,现下的棚太少了。
  杜四秀有些为难,周德全那边却开口替他解决了问题:“我家小姐说,这棚子的木头,瓦片,我们这厢备有,至于砖嘛,旧院墙拆下来余得好些,你只需运了过去。”
  文箐要求的是架空的棚架结构,这些她都交于周德全去办。只着意吩咐杜家两兄弟勤打扫,那些鸭粪每过一月比运到宅子周家的田地去,每年秋末冬初水落之季,养鸭的那片水田的泥都挖一次,运至周家田里。
  杜家兄弟以为提旁的要求,没想到只是这几项,立时应允了下来。
  后来经验告诉文箐:杜家那些鸭粪堆在那里,也不是没用的,人家是为了养地龙,鸭十分喜此物。而公鸭与母鸭一起养,到繁殖季节,影响母鸭下蛋数。如果不是要出种,还是分开养更妥当。
  真正是隔行如隔山。初始她自以为可以信手指点他人,只有真正面对,才知处处细节皆是知识。
  如果说,先前文箐做香玉膏赚钱,那算是误打误撞。如今,待寻个营生好好经营,那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建宅子砌围墙,将她与周德全手头上的现钱花得七七八八,留下来约有几千贯钞,也不过是保障日常生活,要是再花光了,那真的只能向李氏开口乞要了。这点,文箐认为现下她做不到。
  可是,人生,不搏一回,难免就少了那么点成就感,一辈子碌碌无为。显然文箐是不甘于做这样的人。她既有点儿赌性,又有些理性,而事业,有时就需要赌一把。
  在做羽绒衣这件事上,文箐是豁出去了。不论如何,她直觉地认为,这个比茶油买卖赚得大。茶油价格不由己,而羽绒衣,当属奢侈品了。杨婆子专程来过一回苏州感谢文箐的赏识,如今她在沈吴氏手下混得越发如鱼得水。
  陈妈初时以为小姐只是为自己做一件,后来才晓得小姐要以此为营生,担心卖不出去。
  文箐问杨婆子道:“若是一床被子比现在的蚕丝被更暖和,只是价格更高些,你可卖得掉?”
  杨婆子大包大揽地道:“要有这等被子,表小姐您只管拿来,婆子我这张嘴,只能让人往外掏钱的,绝没有让小姐亏卖的道理。”然后又说起了,从周家三爷手上拿的几床蚕丝被,都被她高价卖了出去。
  文箐就当这是一个市场调研了,听得这话,心里似是吃了定心丸,决计要将羽绒衣生意做到底。只是,自家的鸭,现下宰不得,那就意味着,要到处收购鸭毛鹅毛了。
  周德全出主意道:“小姐,这鸭毛一事,我到湖边人家去瞧瞧。”
  事实上,收鸭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能收到的也是良莠不齐。最让文箐意外的是:收来的鸭毛有异味。原因是宰鸭去毛时未洗净,沾染了臭屎味、鸭骚味儿。
  这,要穿在身上,如何受得了?
  至于给鸭毛去味的问题,文箐当时一听就发愁了,前世洗衣都是干洗店代劳,到这里后才自己洗得几个衣衫,可如何去味儿,那真正是一筹莫展了。
  陈妈倒是有耐心,与关氏合力,将皂角水倒入温水,将鸭毛又是泡又是揉搓,几番折腾下来,味儿倒是除了。
  但是,文箐作为一个几百年后的人,洁癖发作,她关心的是——
  有否细菌没有?这动物身上的的皮毛,会不会让人过敏?
  解决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如此琐碎的一系列问题不断干扰着文箐。关于消母问题,最后她也是没辙,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就是高温灭菌法,将鸭绒洗净,上屉蒸透,再晾干。
  这真正是瞎打误撞,后世也是这么做的。
  事儿说起来就是短短一句话,可是做起来,尤其是制做竹制工具,是项费力费脑费时的活计。等到这一系列全完成时,已到了夏末。
  大多人一眼看过去,立时便喜欢纯白的鸭绒,可绿头鸭,却是亚麻色的绒毛,甚至灰中带点褐色。连文箐都不由得感叹一句:“这要是养的全是白色的鸭就好了。”当然,鸭棚里的鸭已经是不可有变色了。
  陈妈劝道:“以后不养鸭了,全养鹅。”
  一只鹅相比一只鸭来说,似乎好卖,可是要是一百只鹅与三百只鸭来说,显然,鹅贵,可不是人人吃得起的,卖不动。鸭只要价贱一些,做得味儿好,一般人家也能买得了。故而,陈妈的提议,并不能完全实施。
  收毛的活计不是那么顺利,是因为这毛在古代也是有差使的。有渔户要将这些毛交官府交差的,文箐没管官府要来做甚么,她只想着自己要那点子绒毛,其他的,爱谁谁。
  褚群那厢经过了三个月煎熬,终于按小姐的要求,分离出了无臭的油。这事儿,让文箐好高兴了好一会儿。可褚群却不象意料中的欢喜,他说出与自己的忧虑:“四小姐,这法子虽然咱们是晓得了,可现下这油也不足两百斤了,卖完后,也将将只抵咱们花出去的。”
  研发,哪能不需要前期投入的,能做出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这话,文箐自然不会这么说,她只是满脸喜悦地道:“茶油能这般办,那菜油,相信褚管事更是手到擒来。”
  褚群是个比陈忠更精明的人,听得小姐放出这话来,立时便晓得文箐的打算了。“小姐,咱们也要卖菜油?”
  文箐欣喜地道:“褚管事有这份心,那更好。”见褚群摸着上颌那两撇小胡子,她便抿着嘴乐,道,“现下吃菜油的大多是穷人,有味儿也只能忍着。咱们若是将菜油那臭味去除了,是不是买油的便多了?”
  褚群听得直点头,连连夸小姐想得周全。
  文箐却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这还是你家娘子的主意。”先时,褚家娘子见褚群在周家做事,便特地来拍文箐马屁,说话间不经意里提到了菜油难吃,还是周家茶油做出来的香。无意中触动了文箐敏感的神经。
  这菜油提炼很快就被褚群摸索出门道来了,可是见文箐这边根本没有去管铺面甚么的。这般没响动不说,反而见家中其他人都在忙着鸭毛一事,似乎自己这厢倒是无人问津,不免不些失落。最终也没憋住,问道:“四小姐,那咱们油铺甚么时候筹划?”
  油铺?这根本不在文箐现下的日程计划中。因为,开铺子,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钱啊,文箐现下可没有这个大手笔。她让褚群忙这些事,不过是一方面觉得他是个人才,不想白白放过,给褚群找点儿事做,另一方面是想考验一下这人实干能力到底如何。现下可以说是心满意足。此时道:“这个不急。现下我倒是想让褚管事帮一个小忙,收百来只鸭毛或鹅毛。”
  褚管事听得这话,就认为周家四小姐是个想法东一出西一出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他捉摸不透她要做甚么。一会儿是榨茶油,一会儿是除油臭,一会儿又是要收鸭毛。在他看来,做好其中一样了,那就赶紧开铺子做买卖呗。他原本在江家在面上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布店管事,如今,在周家做得这些事,好象没一样靠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偏家里等着这份差使,离了周家,便没得钱过日子。
  文箐这边想偷偷摸摸地做些营生,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差点儿就公之于众了。
  事儿说来,便是文简无意说漏了嘴。文简休沐归家,见得陈妈在洗晒鸭绒,自然好奇发问,陈妈说是用来做冬衣。文简一时不慎,说与了文筵听。文筵大是好奇,文箐只能撒谎:“陈妈晒棉花呢。”然后赶紧叮吃陈妈等人,以后这些营生的事,千万莫在文简面前多提。
  文箐对文简耳提面命:“咱们家做冬衣的事,不要说与家中其他兄弟姐妹听。尤其是三婶。若是她晓得咱们有自己的生意了,就象那踹房生意一般,三叔就会管了,姐姐手上便没钱了。”
  这不过是吓唬文简的话,事实上,周腾夫妇如果真打上她的主意了,她又焉能让自己手上的这项买卖由着他们夺了去?另外,周腾那厢也不太可能明目张胆地这么行事。
  文简小归小,可是在陈妈与周珑的教导下,多次在他耳边提过,自己名下的产业现下都归三叔管,就是有钱也到不得自己与姐姐手头上来。所以,文箐这般说与他听时,他立时乖觉地点头。
  可是,有些人或许人前是个不太会讲话的,却是事事放在心中。那年秋天时,文箐却收到了沈颛送来的一大包鹅毛。
  彭氏那次去自适居,恰巧遇到杜家兄弟来送鸭子,文箐一见差点儿马脚,便道:“这夏日总吃粥,甚是无味,寻思着做青果,买了一百枚鸭子。二伯母,你家到时需多少?”
  将话题由此岔了开来。因文箐听得周德全说,有会看天气的人说今年要么是旱年,要么是雨涝。文箐寻思着不论是哪种情形,那都意味着米要涨价。就算不涨,多存一点,有备无患。
  可是,她要向李氏讨要粮食,可不好开口。于是对彭氏道:“二伯母,我想向你借些粮食。现下牛啊马的,太能吃了。”
  彭氏一愣,道:“那是你喂得太好了。只是……”
  文箐难得见她有不爽快的时候,彭氏虽节俭,但绝不是一个对亲人吝啬的人,想当初,她还借钱于沈家还债呢。“二伯母,可是箐儿让您为难了?”
  彭氏眼光避过她,道:“这事,这事你还是同你大伯母商议较为妥当。”
  文箐一怔:这是何故?长房那边,向来是二伯母打理苏州产业,这地里产出,如今还需得问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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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几乎不看玄幻文,但这篇却一口气看了下去,并且蹲上了坑。虽然是DM文,但现在也没过火的描写,大家当BG文看吧。很有意思。正在学习为何自己作为一个读者明明知道下面作者可能会写什么内容,却还是想着能尽快看到下一章内容?

正文280 第一桶金
  文箐直觉地认为:向来和睦相处的长房大伯母与二伯母之间,难道是发生口角了?那又是因为甚么事儿?
  后来才知:大伯母与二伯母之间确实发生了些不痛快,大抵不过是掌家一事罢了。雷氏归家,除了照料文筵外,旁的事无,自然就要插手家中事务。只是现下家事也无其他,略大一些的事就只有田庄上的事务。彭氏做得这些年,一直管着这些事,雷氏这一插手,彭氏就有些不高兴了,难免就因为一些事儿发生了争执。
  文箐听得这事后,不由得感叹:真个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知日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远的香,近的臭,距离产生美感啊。相处得太近,摩擦也就多了。更何况,周叙过一年便老一年,百年后,长房三兄弟还是要分家析产的。如今,有了文简周腾周同的分家之事在前,其他人难免不动心思。
  文箐原以为借粮一事彭氏能作主,哪想到彭氏将此事推到雷氏身上。
  既然长房有家务纠纷,这时她肯定不能掺合其中,借粮一事在这时也不便再去与雷氏那边撒娇,试探了。否则,自己这一说,只怕会加剧雷氏与彭氏之间的摩擦。不得不故伎重施,在文筜面前叹气道:“早知不养甚么奶牛了,如今都养不起了,寻思着卖了奶牛算了。”
  “四姐要卖奶牛?”文筜吓一跳。虽然没与李氏说,只是文箐缺粮一事还是传开来。
  李氏发作不得,找文箐道:“你若是缺吃的,只管来找我说。下人们如今说的那叫甚么话,好似我替你管着田地,便是霸占了去一般。箧儿倒是喜欢吃酸牛,奶牛莫要卖了。”
  李氏不说将奶牛自己养了,只让文箐继续养下去,再送文箐一百石谷子便是了。
  文箐乐呵呵地道:“有三婶这句话,奶牛自然还是要养的。只是奶牛如今没配种,奶也要断了。”
  李氏刚许完诺,想反悔也不成,讪讪地道:“那,牵头公牛不就成了?”
  文箐道:“这可不一般。虽然都是牛,就如黄牛与水牛一般,水牛与黄牛配不到一块儿啊。”
  李氏瞪着眼,见文箐说这话好似玩笑话一般,也不知真假,又不能与文箐当真,最后只得道:“便没法子了?”
  文箐手一摊,道:“法子也有。三婶,您说,我是不是再牵到山西去?或者,让陈管事再买一头来?”
  春末时,一罐奶放在外面,不知不觉发了酵,竟成了名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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