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相思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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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暖相思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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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七星揽月剑谱心诀编成了儿歌教给冷家的每一个人,只看谁有悟性,能悟出这首儿歌的秘密。
  秋荷不由得流下泪来。
  冷泉的脸凑了过来,问道:“你哭什么?”
  秋荷擦擦眼泪,“没什么。那这首儿歌到底提没提到鲁林墓在什么地方呢?”
  冷泉瞪着她,“你要好好的想,如果找不到鲁林的墓,我便让你死。”
  秋荷白了她一眼,“我当然在好好想,可是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出来的。”她垂头丧气地弓着身子,心中想如果冬郎在身边就好了,他肯定能很快就弄明白这首儿歌的秘密。
  在冷宅的角门外,冬郎穿着一身女装满脸羞涩的跟在玉瑶身后。玉瑶倒是落落大方,她手中篮子里提着两只新考好的羊腿,羊腿的香味,透过篮子上的棉布飘散出来。
  冷府的丫鬟兰草靠在门口,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是具德兴新聘请的厨娘?怎么年纪看上去这么小?”
  玉瑶笑着说:“姐姐别看我们年纪小,我们可是自幼生活在北虏的,所以做起北虏菜来绝对是比那些年纪大的厨子做的要好吃的多,不信你闻闻这羊腿的味道。”
  玉瑶把那烤好的羊腿凑到兰草面前,兰草满满的吸了一口,“果真味道浓郁。”她笑着点点头,“看来你们还是有些本事的。”她高兴地拍拍手,“这回好了,我改天一定要去具德兴向月姐道谢,老太太让我去找两个北虏厨娘,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还是月姐办事稳妥,这么快就帮我找了。” 她转身进了院子,看冬郎二人没有动,“啧”了一声,“还不动作快些,耽误了老太太的晚膳,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
  冬郎和玉瑶面面相觑,急急忙忙走进冷府。
  这是一个三进的院落,和鹿鸣山庄比起来简直是太小了,可是和一般地士绅人家相比,也算是豪华了。冬郎不禁纳闷,这么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难不成她也像鹿鸣山庄一样经营各种副业吗?
  厨房独占一个院落,看来冷老夫人是很注重饮食的。
  兰草对在厨房洗涮地几个粗使丫头说:“你们几个听好了,这两位是新来的厨娘。”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冬郎二人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玉瑶。”
  冬郎细着嗓子说:“我叫冬儿。”
  兰草清清喉咙,接着说:“她们两个以后只做北虏菜,专门为老太太做饭,你们继续为下人做饭,听懂了吗?”
  众人齐声说:“听懂了。”
  兰草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对玉瑶说:“你俩快些做晚餐吧,老太太的胃口好着呢。”
  厨房里地食材应有尽有,冬郎一边帮着玉瑶添柴,一边向四下打量着,“我们在菜里下毒怎么样?”
  玉瑶摇摇头,“不怎么样,你怎么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在吃饭前试毒呢?今天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
  玉瑶做北虏菜确实是有些方法的,羊腿烤的芳香四溢,冬郎闻着便觉得口中充溢着口水,他抿抿嘴,生怕自己的口水流下来,说道:“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那当然,之前我与父……”王字刚到嘴边,便被玉瑶咽了回去,差一点便说漏了嘴,自己是北虏郡主的事万万不能让冬郎知道。
  “你要说什么?”冬郎问。
  “之前我与附近的人学了好久,他们都是在北虏生活过的。”玉瑶遮掩了过去,忙转换话题,“我们快点给老太太端过去吧,应该能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
  冬郎二人跟在兰草身后,来到了一进院落中的正堂,秋荷与冷泉还在桌边研究着儿歌的秘密。
  “把菜放在一边吧。”冷泉连头也没抬。
  冬郎自打进屋起便一直盯着秋荷,看她没有事,真是太好了。秋荷无意间一抬头,看见冬郎的一刹那,便惊住了。
  冬郎向她眨眨眼睛,这时候兰草说话了,冬郎便垂下头,恭敬地立在一边。
  兰草说:“老夫人,今天的菜是这两位新来的北虏厨娘做的,您尝尝味道吧。”
  冷泉这才抬起头,来到一边地餐桌。兰草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根银针,在每道菜上刺了一遍,见银针没有变色,冷泉才各尝了一口。
  从冷泉的表情就能看出这些菜有多好吃了,她高兴地笑笑,“真是地道,比之前具德兴的烤羊好吃几百倍。你们两个以后就在这儿安心地干下去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兰草忙说到,“还不谢谢老夫人。”
  冬郎和玉瑶忙跪倒地上,“谢老夫人。”
  秋荷撅着嘴来到餐桌前,抓起一块羊肉就往嘴里塞,气鼓鼓地说:“我也要吃,不吃饱我怎么帮你想出去鲁林墓葬的方法?”
  兰草皱起眉头,忙把秋荷从桌边拉了起来,口中嚷道:“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老夫人还没让你坐下,你就用手抓着吃起来了。”
  她抓住秋荷肩膀地瞬间,秋荷故意松手,手中的羊肉便在自己的衣服上轮了几圈,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在冬郎的面前。
  “呀!我的肉。”秋荷俯身拾肉,凑在冬郎面前小声说:“子时此屋北窗,三声蝉鸣,一把钢刀。”
  冬郎轻“嗯”了一声,又尖着嗓子大声说:“小姐,这块肉脏了,不能吃了,您的衣服弄上油了,我带您去处理一下吧。”
  冷泉生气地哼了一声,“真是有够毛躁的,兰草你带这丫头回屋换衣服去。”她朝冬郎二人摆摆手,“你们两个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了。”

  ☆、三十三

  子时,万籁俱静,只听见屏风外两名侍女轻轻的鼾声和远方传来的几声犬吠。秋荷的手脚均被绑着,她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心中默默地算着时间。
  墙根传来几声蝉鸣,秋荷心中数着,“一、二、三。”蝉鸣戛然而止。
  秋荷轻轻地翻身起来,轻点着脚尖,来到北窗边,探着身子,用舌头在窗纸上舔出一个洞来。
  窗外,如水的月光中有两个人影,冬郎凑了上来,轻声耳语:“我带了钢刀来,你与我们一同逃出去吧。”
  “不行,老太太的武功太强,咱们都逃不出去。我需要一把小匕首,你润湿了窗脚的窗纸,递给我。”
  冬郎在窗脚弄开一条小缝隙,把那小小的匕首递了过来。
  秋荷把匕首握在手心,“你要帮我想出这首儿歌中去往鲁林墓葬的秘密,我自己想不出来。你仔细听好,我只能说一遍,你要背下来。”
  冬郎嗯了一声。
  秋荷把唇凑到窗纸上,轻声背了一遍儿歌。冬郎把耳朵凑在纸窗的另一边,秋荷的嘴唇隔着那薄薄的窗纸,吻在了冬郎的耳廓上。
  这种触感是那么奇妙,秋荷只觉得脸颊微醺,像是喝了一整坛的桃花酿。她抿抿嘴唇,眼眸微微转了一转,嘴唇又凑了上去,这一次只是轻轻的碰触,随即便松开了。
  玉瑶站在一旁,觉得心像是坠入了谷底,冬郎的面容有一层幸福的神韵,而这幸福与自己无关。
  秋荷说:“你快回去,想出来了,便想办法告诉我。只要能带老太太找到鲁林墓葬,她便能放了我。”
  冬郎嗯了一声,与玉瑶悄悄离开。
  秋荷回到床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回想起刚刚自己的唇触碰到冬郎的耳朵,她的脸又羞红了许多。
  冬郎与玉瑶从角门回到厨房,冬郎坐在灶膛前,借着微弱的火光,自言自语道:“要找到鲁林墓葬……鲁林是谁?”
  在锦福客栈的天字一号房,红烛掩映中,扎布耶与承朗正在促膝长谈。
  扎布耶聊得兴起,高兴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兄台见识过人,我与你真是相见恨晚。”
  承朗也有这种感觉,他笑着说:“金兄豪爽,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况且胆量卓群,小弟佩服。”
  扎布耶坐直了身子,盯着承朗,“恕为兄冒昧,你比我年纪小,不知是否愿意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
  承朗脸上露出笑容,“金兄不嫌小弟愚钝,小弟真是求之不得。”
  “太好了,我们现在便结拜。”扎布耶拉着承朗的手来到窗子前。推开窗,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我们便对月结拜。”
  “好。”
  两人跪在窗前,承朗看看扎布耶,扎布耶朝他点点头。两人齐声说:“苍天在上,皎月为证。我,金若容;我,承朗。愿结拜为兄弟,从此同心同德,互相扶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完,二人朝着月亮磕了三个响头。
  扎布耶扶承朗起来,说道:“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亲弟弟。”
  “你便是我的亲哥哥。”
  两人的手重重地握在一起。
  回到床边坐好,扎布耶与承朗说:“朗弟,你如何看待现在的中原与北虏?”
  承朗垂下头,沉思片刻说道:“我觉得如今中原民心不齐,朝政混乱,这就是我方弱于北虏的原因。论财力与人口,我方都强于北虏几倍,可是如今边境连年遭受北虏侵扰,我方的士兵不能保护百姓反而从中渔利。”
  扎布耶点点头,“那你如何看待北虏呢?”
  “北虏虽说兵强马壮,但是如今北虏的朝政全由忠义王赫尔齐掌控,大汗并无实权,虽说赫尔齐确实是个清廉能干的人,但是在边远地方,他却未能服众,这也是这些年北虏不敢大举入侵中原的原因。再说北虏现在并无强将,自从当年北虏第一勇士塔克鲁林死后,北虏便再也没出过懂得战术的将领。”
  “你说的正在点上。”扎布耶面露喜色,他背着手在屋中转了两圈,“北虏现在一是边疆有不服忠义王的人,二就是没有善于用兵的将领。那些庸才,打家劫舍都有本事,一提到统兵打仗,便都没了主意。”
  “中原也是这样,现在整个中原也没有像样的将领,况且人人贪图自保,忠义之心全无。”承朗重重地叹了口气,“如当年李焕仁将军般的猛将再也没有了。” 
  “你说的李焕仁可是骠骑将军李成梁的父亲,人称飞将军的李焕仁吗?”
  “正是。”
  扎布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承朗叹了口气,“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在冷府厨房,冬郎的手肘拄在膝头,“那鲁林到底是谁?他的墓葬怎么会在四邙山?”
  “你不会没听说过塔克鲁林的名字吧?”玉瑶凑了过来,“他可是当年北虏的第一勇士,是个了不起的将领。”
  “我好像是听人说起过,不过记不清了,你知道关于他的事吗?”
  玉瑶向炉灶里丢进一截枯枝,枯枝在火光中“噼里啪啦”地迸起火星,她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他最有名的事迹便是手刃了名将李焕仁。”
  冬郎的心怔了一下,他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玉瑶的脸。
  玉瑶眨眨眼睛,问他:“你怎么了?”
  冬郎回过神来,忙低下头,“没什么,你接着说。”
  “还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别的了。对了你知道李焕仁是谁吧?他就是骠骑将军李成梁的亲爹,人称飞将军的。”
  冬郎垂着眼眸,手指拨弄着地上的黑灰。虽然是前不久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李焕仁与李成梁的事,但凡是个人都有所耳闻的。要去找杀死自己爷爷那个人的墓葬吗?他竟然葬在了四邙山……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秋荷便被冷泉老太太叫醒了。冷泉手中握着一卷暗黄的牛皮纸,说道:“快些起来,我找来了四邙山的地图,我们配合地图再好好研究一下那首儿歌。”
  秋荷打着呵欠与冷泉坐在桌边,她努力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找到鲁林的墓葬?你也已经等了大半辈子了,不是吗?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吗?”
  “就因为等的太久了,我现在已经等不下去了,你快些帮我想出来。”冷泉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秋荷伸伸懒腰,扫了一眼地图,毫无头绪,“我去洗洗脸,吃点东西,待我有精神了,也好帮你想办法,我现在的脑子昏沉沉的。”
  冷泉不耐烦地摆摆手。丫鬟过来帮秋荷解开手脚上的绳子,带她去洗漱。洗漱回来,只见冬郎和玉瑶立在桌边,桌上已经摆上了各色北虏早点,有油炸奶果子、炸果条、炸油饼还有奶茶,这些都是玉瑶做的。
  冬郎依旧穿着那身女装,他故作女孩的娇羞状,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桌子上的四邙山地形图。
  冷泉瞪了她一眼,“你瞎看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冬郎忙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说:“女婢是山野鄙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地形图。看这图的上部,那片湖水形状好特别,竟然像一个心形。觉得新奇,故多看了两眼。还望老夫人恕罪。”
  “湖水像心形?”冷泉趴在地图上仔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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