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第一季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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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第一季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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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一脸不高兴地拿著垃圾袋的青年丢给他一个“真没常识”的眼神,没耐性地丢下一句:“它十年前就这样了。”然後头也不回地去……丢垃圾。
  骆赛一副听到外星物种的表情,直到到脚下那只据称十年都没多长出1克的地狱三头幼犬在他的脚下蹭他的绒头拖鞋,他还是没能理解过来。
  帕彼的其中一颗脑袋叼著一个打火机,其他一颗脑袋要著骆赛的裤脚,一颗发出不算响亮的“汪汪”声试图引起骆赛的注意。
  “怎麽了?”骆赛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三颗小脑袋,帕彼把打火机放到他的面前,小尾巴摆得可欢了,“咦?是我的打火机啊!呵呵……看来我们的小侦探又给我找到不小心丢掉的失物了!帕彼,你真是太厉害了!谢谢你哦!”
  由於其特殊性所以白天绝对无法外出的小帕彼在无聊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就是东嗅西闻地在各个角落里寻找属於骆赛的东西,不时给他翻出些因为以前随手放置而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失物,虽然都是些几乎没有用的东西,比如用光了胶带剩下的纸皮卷、刷到掉毛的牙刷之类,但骆赛却都高高兴兴地收下小帕彼的礼物,并且热情地称赞了它,偶尔还会奖赏一次三根的磨牙棒零食,所以帕彼对这个有趣的游戏越来越热衷。
  得到赞扬的小帕彼又屁颠屁颠地跑进走廊,继续它的寻宝之旅。
  骆赛拿著那个打火机,有点怀念,在大学刚刚接触到兽医专业,就像人类医学的学科,要懂得治疗就得先清楚治疗对象的构造,简单的说,就是解剖。解剖各种类型的动物,了解它们的生理构造,以便日後能够更好的治疗活著的动物,但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尸体,从打一开始呕吐到後来淡定地扶眼镜,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他吃了一年的素,期间跟这个打火机以及香烟成为形影不离的夥伴。不过後来在离开学校找到兽医的工作之後,为了避免刺激到嗅觉灵敏的病宠,他就把烟戒掉了。
  还以为这个打火机丢了呢,骆赛有点好笑地随手丢进裤袋里。
  “叮当──”玻璃门被推开了,骆赛连忙转过身来,见进来的客人是三名青年,手上似乎都没有带宠物,似弄错了门吗?
  “你好,这里是骆赛动物诊所,请问能帮你们什麽忙吗?”
  “兽医在吗?”其中一名看上去像是领头的青年打量了一下这个以破旧民居改建的小诊所,一个亚裔的年轻人虽然穿著白色的医生袍但他们似乎并不以为他是这里的兽医,而是一个没有说服力的实习生。
  骆赛倒没有生气:“我就是这里的兽医,我叫……”
  对方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兽医?”
  一而再地被质疑,骆赛稍稍地皱起了眉头,加重了肯定的语气:“是的。请问有什麽事吗?”这几名目中无人的青年比起来求医更像是来收保护费,不过对於毫无经济价值的破旧老城区,鸟不拉屎到黑帮都看不上眼。
  “我们有一只狗受了伤,想让你去给它治疗一下。”
  尽管对方态度很不友好,但这跟需要治疗的宠物并没有关系,於是骆赛点了点头,一边利落地收拾出诊箱一边把登记簿递给对方:“麻烦你们先登记一下资料,好吗?”
  “没这个必要。”那青年一手拍掉了登记簿,没有耐性地催促,“快!不要浪费时间。”
  一些主人由於个人的理由不愿登记自己的资料这也是常见的,骆赛没有很在意,只是再问了两句:“你的宠物是什麽犬种?受了什麽伤?严重吗?”
  “不要问那麽多!!快跟我们走!”
  那人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一不耐烦就发飙了,在他示意之下两外青年粗暴地拉起骆赛的手臂把他又拖又推地带出诊所,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小货车里。
  “嘿!等等!你们做什麽?!”


  对付骆赛这样一个技术宅型的兽医绝对不用太费力气,所以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锺之内,他很悲催地连同他的出诊箱被夹走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
  从某个角落又挖到宝的小帕彼高兴地从走廊的尽头跑出来,到处寻找骆赛的踪影。
  可是那位几乎从不会在诊所里消失的人,消失了。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27…02
  27…02
  骆赛被“绑架”了。
  是的,他被“夹”上了黑色的小货车,虽然没有被蒙住眼睛也没有被塞进麻包袋,但两名强壮的年轻人一左一右地他把挤在座位中间,只能抱著他的出诊箱动惮不得。
  难道他的样子有英勇到像那些电影常用桥段那样一脚踹开车门跳出去吗?!先不说高速奔驰的车辆上跳下去,很有可能因为落地的姿势不正确而导致脑袋磕在马路上因为体重加速度的压碾而至颈椎折断死亡。就说如果幸运地死不掉,那麽手部、腿部、乃至脊椎等部位著地的话很可能会导致骨折的现象,运气不好就是粉碎性的,如果运气再好一点,屁股著地外加在地上多滚了几个圈减掉了作用力,那麽还得注意离心运动会把人狂抛出很长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中没遇上後面来不及刹车的前行车辆那几率也是相当地低……就是说,那些在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下跳车之後不过一个滚地葫芦翻个筋斗就跳起来活蹦乱跳连皮都没蹭到半片的主角,那就是坑爹的幸运。
  很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表面上普通但内在强大的隐藏Boss,骆赛没有做这种高危动作的打算。
  而在车里他注意到货车的後尾箱堆放著两只空狗笼,密封的车厢中充满了浓重的犬只体味,这些人显然并没有很勤快地清洗车辆的习惯,而这辆货车怎麽看也不像是带宠物外出郊游的用途。
  车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车窗外的风景看来已经到了郊外,而且偏僻的程度绝对属於就算随便干掉个把人埋掉也没有人会发现。
  “唧──”开车的青年非常粗暴地停在了一个农场前。
  破破烂烂的木栏,外面堆放了些老旧生锈的农用机械,看上去就像一个相当普通且经营不善的老农场,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在开车经过的时候愿意多留意一眼。
  骆赛抱著他沈重的出诊箱,有些狼狈地被青年推推搡搡拉下车,险些脚步不稳地摔倒。
  领头人非常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听好了,待会你看到的东西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把我的狗治好,拿著钞票离开,然後把嘴巴管严了,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我的狗会很高兴有一顿加餐。”
  骆赛皱起眉头,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威胁,而是他注意到这个青年一直没有提到他的宠物的名字,而只用了一个近乎冷漠的统称。
  “亲爱的威尔,你回来了!”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拥抱了青年,并亲昵地亲吻了他额头,就像任何一位迎接自己儿子回家的母亲。
  “行了,妈妈。我把医生带来了。”叫威尔的青年很不耐烦地挣脱了她的怀抱。
  那位妇女看上去就像一位平凡的家庭妇女,就是身材肥胖、笑容满面、捧著一大锅土豆炖牛肉分给围坐在长桌旁的丈夫和一群孩子的那种。
  她看到了骆赛,似乎知道了她的儿子带人来的手段非常恶劣和粗暴而感到抱歉:“哦!医生!真抱歉,但真高兴你来了,我们可怜的小狗已经等你很久了!”她拉著骆赛往屋後走去,一边笑呵呵地絮叨,像所有母亲一样向所有熟悉或者刚认识的人炫耀自己的儿子,“威尔可真是个能干的小夥子,你说是吧,医生?”
  “……”
  在刚被恶狠狠地威胁过,然後现在後面跟著两个虎视眈眈的家夥的情况下,骆赛实在没有多少回答她的心情。
  在屋子後面有一个陈旧的仓库,妇女从她的围裙下拿出一串铁钥匙打开了大锁,拉出了锁链,两名青年用力地推开了有点生锈而发出“嘎吱嘎吱”龇牙响声的铁门扇,里面马上响起了混乱吵杂的狗叫声。
  骆赛吃惊地看著里面,里面至少养了二十只狗。它们的脖子都被粗长的铁链拴在柱子上,大概是被铁门以及人群的声音所惊吓,它们像发疯一样狂吠,威尔似乎都没有安抚它们的意思,反而似乎很高兴看到它们这种充满了野性的攻击性,他拿起一根粗棍子敲了敲地板,就像下了一个指令,所有的犬只马上安静了下来,各自俯下身,不再吠叫。
  尽管光线不足,但骆赛依然看到那根棍子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渍。
  “跟上,医生,这里的狗脾气可不好,千万不要独自一人走过,否则这里的狗会把你当成活饵撕碎吃掉哦!呵呵……”老妈妈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捂著嘴呵呵轻笑,她带著骆赛走过狗群,而这里的犬只对她似乎非常友好,还会朝她抬头发出讨好的呜咽声。“好吧好吧,乖狗,乖狗,你们的晚餐马上准备好!”
  骆赛留意到这里二十多头的犬只种类都是比特,而几乎所有的狗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有伤口甚至还刚凝结了血块,看上去非常狰狞,并没有得到良好的处理。
  他的脚步停顿了,後面的人马上推了他一把:“快走。”
  “这只狗受伤了!”骆赛指著趴在那里的一头比特犬,它的後颈有个巨大的伤口却只是随便用普通的棉线缝合,“它的伤必须重新缝合,像这样不合格的治疗手法根本是种折磨!这会令它因为细菌感染而死亡!!”

()
  威尔似乎打一开始就以为骆赛这样一个瘦弱亚裔遇到了暴力对待一定会非常懦弱不敢有丝毫反抗,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一路上他显得非常顺从,连话都不多,可现在态度突然强硬起来的兽医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老妈妈显然非常习惯对待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她乐呵呵地拉住骆赛:“别著急,孩子!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我们先给最需要的狗治疗,好吗?”她的手劲相当有力,骆赛被她略带强硬地拖著离开了那里。
  在仓库的另一头圈出了一个5×5米的方形栅栏,一只黑色的比特犬血肉模糊地躺在栏下,它并没有被拴上铁链,事实上根本没这个必要,黑色比特犬趴在地上微弱地喘息,身上的伤血肉模糊,但更可怕的是它的一只眼睛的眼球脱出了眼眶,半挂在脸上。
  显然就是为什麽必须把骆赛找来的缘故,这样出乎寻常的伤势无法像外面那些狗那样拿针线缝合地随便处理。
  “……”骆赛顾不上那群人了,连忙上去把出诊箱放到地上打开,那只比特犬似乎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因为受伤而更具惊觉性地转过头来,朝骆赛低嗥。
  “别著急,亲爱的,这是医生,医生。”老妈妈蹲下身,抚摸狗的头部,那只受伤的比特犬虽然非常疼,但是闻到了她的气味,从没有受伤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身影,轻易地安静了下来。尽管掉出一颗眼球的样子是那样的狰狞,但仅剩的眼睛流露出的目光却充满了人性的细腻。
  骆赛非常利索地用灌了麻醉药的针管给它打了一针,并仔细检查了眼球脱出的情况。
  药效使比特犬真正地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医生,它的眼睛怎麽样?保得住吗?”老妈妈显得非常关切。
  “未出现眼球破裂、玻璃体碎裂、晶体脱位,感染也不严重,现在必须马上进行眼球复位手术。”骆赛正专注於准备紧急手术,也没有心思管对方是不是听得明白自己的解释,“手术复位可以保住它的眼睛,但由於眼球曾经脱出,视神经出现牵拉现象,神经纤维很可能已经出现撕裂甚至断裂的情况。”
  “就是说它就要瞎掉一只眼睛了?”威尔的声音显得有些阴郁的森冷。
  “这要看术後情况而定,如果幸运的话还是能够恢复视力,但会有斜视的後遗症。”
  “妈妈。”威尔看向那位老妈妈。
  那位慈祥的老妇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秒锺,但很快就露出了惋惜和慈爱的神色:“虽然很可惜,但是我们也只好让它得到安宁了。”
  骆赛没注意到他们在商量些什麽,他正用带抗生素的生理盐水冲洗清洁那颗脱出的眼球,准备进行复位手术,可是他的腋下忽然被两名青年一左一右夹住,强迫地拖了开去。
  “你们干什麽?!放开我!放开我!!我正要进行手术,快放开我!!”
  他愤怒的叫声再次惊动了外间的狗群,就像回应他的愤怒般外面一阵骚乱的狗吠。
  “哦,亲爱的医生,别著急!冷静下来!”老妈妈并没有因为停止了治疗而感到不妥,反而微笑地安抚被阻止的兽医,“它曾经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就像王,可失明对於一位王者来说太残忍了,我们不得不让它回到上帝的怀抱,让它在光荣的顶峰回到上帝的怀抱。”
  她的话慈祥的像一位温柔的母亲,然而如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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