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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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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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丹不再迈动脚步,他说:“好吧,剑哥走好。”

  唐光剑点点头,他看了丁一一眼就往包厢门走去。

  见唐光剑出了包厢门,丁一和朱丹才坐下来。

  “你认为唐光剑的演技怎么样?”丁一问朱丹。

  朱丹想了想,说:“是的,我也看出来了,唐光剑今晚的眼神很假。象是一种应付一种开脱。”

  丁一说:“他总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这有什么办法呢?”朱丹说,“他也有他的难处。虽然很多时候我和他在一起都会有一种压抑感,但我还是没想过多地去计较。”

  “还是早一点回深圳吧。”丁一轻声提醒道。

  朱丹看着丁一,很久才点点头。

  其实刚才陈康到包厢来对唐光剑耳语并没什么内容,这一切都是唐光剑导演的那出戏中的一部分,目的是好让自己找个借口早点离开那个包厢。

  此刻唐光剑坐在自己那辆大奔的后座上,闭着眼睛听着那首《青青校园》。由于酒劲往上冲的原因,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唐光剑心里就像倒了个五味瓶,什么味都有,那个翻江倒海真是难受极了。

  第二十六章

  荔城市中心地段有个古老的寺庙叫天峰寺,由于名气很响,此庙整日香火不断。甚至许多外地香客和旅居海外的老华侨都慕名到这里来上香敬神。

  这天上午,顾香萍也混进了天峰寺那络绎不绝的香客当中。为了她的那个儿子,她全然不顾自己领导干部的形象问题了,也不怕被市民辨认出来指指点点。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在这经声阵阵烟雾缭绕的寺庙里祈求得到神灵的指点和帮助。可由于她从前没到过这种地方拜菩萨许愿,所以显得笨手笨脚,每个动作都是学着别人的样子去做的。

  顾香萍虔诚地跪在大殿神像前的软垫上,一本正经地捧着三根点燃的香火给神像叩头。

  接着,她闭上双眼念念有词,说的无非是些保佑晓宇平平安安把毒戒掉并保佑自己的官位永不丢失之类的祝愿。

  许罢愿,顾香萍站起来。她小心地把手中的三根香插入身前的香炉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装有六佰元钱的红包交到站在一旁的一个老和尚手里,待接受了和尚的祝福后才满意地转身往寺庙大门走去。

  当顾香萍再次站到天峰寺大门前的空坪上时,一股久违的轻松立刻传遍了她的全身,仿佛仙气一下显灵似的。顾香萍也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既然来了天峰寺许愿,也算了却了自己的一大心愿。

  顾香萍看见空坪一侧有一排相面算卦的,便朝那边走过去。

  一老年男子看见顾香萍一脸难色,赶紧笑着向她招手。

  顾香萍见了也不迟疑,就来到这干瘦老者的桌前。

  老者看了顾香萍一眼,说:“这位女士,今日你我算有缘相识,我给你算一卦。”

  顾香萍看看老者,没有作声。

  老者摇摇头,说:“您一脸愁云,一身诲气,而且外套凶光。”

  顾香萍见老人家所指一点不假,就在那条顾客专用的长木凳上坐了下来。她心平气和地问道:“那您老看应怎么去掉这身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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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又摇摇头:“根深蒂固,恐怕难以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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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香萍这下慌了,难道真有什么鬼魂在追害于我?

  老者又问:“女士可是某领导人物?”

  顾香萍木讷地点点头。

  老者见了,长叹一口气:“难怪!滴水能成河。平日积怨太多,乱箭总有其一能穿身!”

  顾香萍睁着惊愕不已的双眼:“那我……应该……”

  “报应啊,报应……”老者惋惜地说,“晚矣,晚矣。”

  顾香萍连忙从手袋里掏出皮夹,她问老者:“我出多少钱才能免去此灾?”

  老者忙说:“钱再多也无济于事。实不相瞒,我也无能为力,只好劝你听天由命。如果此灾能够挺过,希望你余生好自为之,多做德善之事,以除前半生的孽根。”

  顾香萍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她明显感到手心虚汗倒出,把个皮夹都弄湿了。

  老者见顾香萍坐着发愣,就说:“去吧,听我之言对你无害。”

  顾香萍点点头,她僵僵地站起来,然后漫无目的往前走去。

  回到家中,已接近午饭时间。四肢瘫软的顾香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再也不想站起来。她闭上双眼,真想把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赶走。

  坐了一会,顾香萍又觉得不对劲。她睁开眼睛,见除了保姆给端上一杯刚泡的热茶外就没了其他的动静。小红哪去了?晓宇又在干什么?顾香萍本能地往晓宇的卧室门看了一眼,顿时有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顾香萍要去探个究竟,便起身往晓宇的卧室走去。当她推开并未关严的门闯进卧室时,她又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正靠在床头往自己左手臂静脉里注射毒品的罗晓宇见有人闯了进来,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若无其事地看了母亲一眼。

  顾香萍冲到儿子跟着,怒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晓宇慢慢推尽针管里的海洛因,然后抽出针头。只见他麻利地在床头柜上拿过一支高级消毒棉签往针眼上一摁,就算完成了一次吸毒过程。

  顾香萍气得浑身发抖:“你在找死,知道吗?”她说话的音都变了。

  罗晓宇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几口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死了才好呢。”

  “没出息。”顾香萍说,“你开的那家出租车公司不可能一年四季都要别人代你管理吧。”

  罗晓宇吸了一口烟,他没对出租车公司的事进行答复,而是说:“出身在这种家庭里注定一辈子没出息。”

  顾香萍一听,质问道:“难道说是这个家庭害了你?”

  罗晓宇重重地点点头:“还真是这样的。”

  顾香萍觉得很委屈,她说:“晓宇,我很难过你说出这样没有良心的话。”

  罗晓宇冷笑几声:“良心?一个爱滋病患者还够什么资格去谈良心?”

  顾香萍心里凉了大半截:晓宇是怎么知道内情的?

  罗晓宇见状,说:“我早就知道了。难怪你们让吃那些药。”见母亲没说话,罗晓宇又说,“我现在想的是怎样用生命的最后时刻及时行乐。”

  一听到“最后时刻”四个字,顾香萍的心如刀绞一般地难受。晓宇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伙说出此话简直是天方夜潭。然而这是现实,现实就这样残酷。想到这,顾香萍伤心地摇摇头,欲哭无泪地干嚎道:“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老天爷你倒没得罪。”罗晓宇懒散地说。

  顾香萍又想到了今天早上在天峰寺前坪那位老者所说的话。想了一会,她问儿子:“那你为什么会落得今天的地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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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有人在害我。”罗晓宇看着母亲,“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您绝后。”

  顾香萍的脑袋“嗡”地响了起来,她紧皱双眉,问道:“那你说会是谁干的?”

  “唐光剑。”罗晓宇不紧不慢地回答。

  谜底终于揭开,了却了顾香萍的一块心病。她从一开始就对儿子沾上毒品持怀疑态度,总认为没有外界的纵容和唆使晓宇不会傻到去吸毒的地步。原来是这么回事?但顾香萍仍不相信是唐光剑在对她们家使坏。为什么他要把我们当成了他攻击的目标呢?

  罗晓宇见母亲没了主张,就在一边说:“您能奈何他吗?”

  顾香萍看着儿子的眼睛,问道:“你敢肯定?”她也怕晓宇出于某种原因而嫁祸于人。

  罗晓宇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说着,他吸了一口烟,“他让我得了性病,然后支开陆欣。再诱我吸毒,最后叫有爱滋病的人和我共用一支注射器。”

  顾香萍越听越气,她眼里喷着怒火:“唐光剑,你等着瞧!我不把你扳倒誓不为人。”

  “他们目的达到了。”罗晓宇冷冷地说。

  “我的目的也会达到!”顾香萍恶狠狠地说,说完她转身往卧室门口走去。

  当天下午,宋伯文一上班,顾香萍就坐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宋伯文见顾香萍满脸怒气,就知道她有什么麻烦事要他这个市委书记出面作主了。

  “说吧。”宋伯文开门见山,“你肯定有什么急事找我。”

  顾香萍很清楚宋伯文是从自己的表情上得到的结论,也就不再遮掩,她说:“我要向你告发唐光剑!”

  宋伯文一怔,顾香萍要告发唐光剑?这是怎么回事?在一年多的工作中他早就知道唐光剑和罗解放等人有过结并一直处于明争暗斗的状态。难道这种冲突上升到了罗解放的后台顾香萍那?有这种可能,宋伯文心想。想到这,宋伯文笑着委婉地说道:“顾市长,一个人在气头上说话很可能会偏离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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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香萍急了,她迫不及待地说:“宋书记,我是什么人?难道会一气之下不负责地乱说一通?”

  宋伯文脸上挂着微笑,没有表态。

  顾香萍说:“我儿子被唐光剑所害是千真万确的。”

  宋伯文一听,睁大双眼,问道:“你儿子怎么了?”

  顾香萍见宋伯文问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就实话实说:“我儿子得了爱滋病,就是唐光剑害的。”

  宋伯文收回脸上的笑容,说:“你说话又绝对了。”

  顾香萍觉得宋伯文有些偏向唐光剑,就更急了:“这些都是我儿子亲口对我说的,还会有假?这一切全是唐光剑的安排。”停了一下,顾香萍又说,“你以为唐光剑会真刀真枪地去杀人吗?”

  宋伯文见顾香萍过于激动,就想缓和一下眼前的气氛。他故意拖了一下时间,装作思考问题。然后问顾香萍:“那为了什么呢?”其实宋伯文很清楚唐光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关键一点是他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唐光剑在害顾香萍的儿子。

  “斗气。”顾香萍不加思索地说,“和一个有权势的人斗气。说明确一点是向代表政府的某种势力示威。”

  宋伯文看着顾香萍,象在思考什么。

  顾香萍见了,说:“宋书记,这种事信不信由你,我知道想说服你也不容易。我今天到你办公室来只是想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宋伯文点点头,没有言语。

  顾香萍说:“不是我危言耸听,我敢肯定一旦你成了唐光剑的拦路虎,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他会采取同样卑鄙的手段把你清除出局的。”此时的顾香萍仿佛成了正人君子在宋伯文面前告唐光剑的状。



  这话倒点中了宋伯文的要害,他一下联想到了今年春节时唐光剑向税务局局长侯敬仁发动攻势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心虚起来。

  “一个小小的建筑老板能在荔城呼风唤雨说明了什么?一个小小的唐光剑在荔城跺一脚整个大地都要抖三抖,这正常吗?”顾香萍越说越来劲,“这么小的年纪,才三十出头的人就如此有破坏力,再过二十年还得了?那咱们中国都会被他们这种人掀翻!”

  宋伯文毫无表情地听着,他在思考他的问题。

  顾香萍继续说:“你没看出他的盛气凌人吗?他的那一套做法,仿佛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虽然他不在官场之内,但他熟知权势之道。谁要和他作对必定成为其囊中之物,他要搞掉你如瓮中捉鳖一样简单。”

  宋伯文不愿顾香萍再这样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就打断了她的演讲,他说:“还是谈谈你儿子的事吧。”

  顾香萍对宋伯文所表现出的冷淡甚为不满,但她又不敢发作,于是说道:“是这样的,唐光剑先是指使他的手下叫我儿子去嫖妓,让他得性病,然后支开我儿子的女朋友陆欣。在我儿子消沉时,又让他吸毒。最可恨的是指使一个爱滋病人和我儿子共用一个注射器。”

  虽然顾香萍所说跟讲故事一样离奇曲折,但宋伯文仍深信不疑。因为这种针对高干家庭的反击只有唐光剑这样的人才能做得出。

  “总该有根导火索吧。”宋伯文对顾香萍说。

  顾香萍点点头:“就是宇龙公司引起的。”

  “你说的是你儿子开的那家出租车公司?”宋伯文问。

  顾香萍说:“是的。唐光剑为了和我儿子斗实力,故意收购一家小出租车公司。我儿子涉世不深,在与唐光剑交涉过程中与他发生过冲突。没想到为了这些小事唐光剑就下了毒手。” 

  宋伯文说:“我不管你今天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以党性保证我会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但唐光剑是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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