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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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女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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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的地方,沿着那条多日无人接近的山路,几辆车悄悄驶近。刺目的大灯肆无忌惮地探射过来,恰克这里,土屋显得如此低矮,那横着的钢管是那么滑稽。恰克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捏出汗来。人在暗外,车在明处,恰克看到打头的车似乎刚看到土屋,吓了一跳,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离哨卡不足20米的地方,后面的车一下子都停下来熄了火。周围一下子静下来,恰克感觉黑暗中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想看出土屋里的名堂。

  正常的旅行者用不着这样小心谨慎,不好,是非法进山者。

  恰克浑身颤抖着,手渗出汗来。寂廖中的日子里,恰克常盼着人来。他渴望来自乡亲那热烈的拥抱和莫合烟粗糙的味道。而今天,他的鼻翼却嗅到了不同的气味,这分明有着火药的气息。这感觉让恰克感到不安,他探出身来数了数车。一共八辆212,每个上面哪怕只有1个人,他都死定了。

  有几个人下了车,围在车头低声地商量着什么。商量完后,有几个压低身子向着土屋包抄过来。恰克握着铁棍的手在颤抖,他的热血在沸腾。

  待黑影慢慢接近,恰克看清是四个高大的男人,利落的装束,戴着宽沿帽。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在眼皮底下溜进去。守卡人的使命却让恰克无法选择逃避,他“嗵”的一声,从屋旁跃出,抄起铁棍从像塔一般耸立在哨卡前。

  “站住!什么人?”恰克一声大吼。

  四个人一下子被这阵势吓住了,往后缩了缩。领头的那个留在山羊胡子的回族汉子看清楚守卡人手中拿的是根铁棒时,不由发出一声狞笑。

  几个黑影跳上前,将恰克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

  趁着月光,恰克看清那人手中果真是荷枪实弹,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胸膛。

  “通行证!”恰克强忍住恐慌,低沉着嗓子,用手拨开那支枪。

  “去你妈的通行证!给老子滚开。”领头的汉子喝道。

  “没有通行证,不准通行!”恰克紧端着铁棍喊道。

  “你不打听一下老子是谁?这条道上谁敢拦我马老大的车,我要他的命!” 领头的汉子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恰克的大脑快速地思索着对策,却看到屋里一条黑影窜出来,直扑那汉子的手。

  是维克,那条训练有素的牧羊犬。恰克刚想唤住它,只听“啊”的一声,领头的汉子惨叫着,用力地甩着胳膊,却怎么也甩不脱维克的利齿。

  维克体形庞大,在高原上早已练得一身灵敏,它紧紧地咬住那汉子的手臂,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吼声。

  “他妈的,还不开枪!” 那汉子惨叫道,旁边的一个喽罗手忙脚乱地开了枪。

  “砰”一声枪响,维克“嗵”的掉下来,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血从它的肚子一股股往外冒,洇湿了身边的沙土。

  “维克!”恰克大叫着,眼里充了血。

  寂静的黑夜,尖锐的枪声和恰克的叫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阿孜,她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  美丽的阿孜
一声尖叫划破黑夜,女人披散着头发,扒开黑影向跌跌撞撞地恰克扑来。她雪白的睡裙浸透着月色的光茫,白皙的肌肤是如此的美丽。

  看到女人突然出现,恰克惊呆了,四个非法淘金人也睁大了眼珠。

  阿孜的长发在风中飘着,惨白的脸上挂着惊恐和绝望的泪珠,她仅穿着件无袖的睡裙,雪白的Ru房在月光下跳动。

  对于领头汗子金把头马彪来讲,恰克不过是他探金路上一颗挡路的石子而已,他只需将它轻轻辗碎。而眼前这美丽的女人,对他来说却是一杯醇香的美酒,他已迫不及待地想畅饮。他对恰克失去了兴趣,伸手一拦,女人便跌入他的怀中。

  “放开她!”恰克想冲过来,却被三支枪团团围住。 

  “恰克救我!”阿孜的手被扭到身后,她的眼里露出痛苦和期求的表情。恰克看着阿孜……他新婚不到六个月的妻子,绝望了。他知道这是一群狼,他们很久没碰过女人了,饥饿使这群人如狼般凶狠、贪婪,恰克看到了他们喉结的嚅动,听到了吞咽的声音,看到恶毒、淫荡的目光如蛇信般在阿孜胸前窜动。

  “好漂亮的女人!大哥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一个喽罗讨好地看着马彪说,随手抹去流到下巴上的口水。



  “哈哈~~~~老子艳福不浅吗!”

  马彪拿枪的手紧紧揽住女人的脖子,满是胡须的脏脸紧贴在阿孜脸上,一只手从阿孜细白的脖颈探下来,一下探到她的胸部。

  “啊,放开我!”阿孜摇着头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只脏手。

  马彪狠狠地捏揉着女人,发出狰狞的笑。

  阿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珠滑落下来。恰克的眼中喷出火来,他不能没有这个女人,在这孤独的哨卡上,是她让他享尽了人间的快乐,是她让他找到男人的自信,这个女人是他的全部!

  恰克怒吼一声扑过去,挥起手中的铁棍狠狠地向马彪头上砸去。马彪头一偏,砸中他的肩膀。就在这时,旁边的黑影对着恰克的后背开了枪,恰克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恰克!”阿孜凄厉地尖叫、哭喊着,挣脱马彪的手,扑向恰克,却被马彪一把抓过来紧紧钳住,她挣脱不开,回过头来,对着马彪长满黑毛的手就是一口。

  “啊,你这臭女人!” 马彪始料不及,被咬出血来。他侧身抡起手臂,狠狠地一记耳光下去,阿孜飞出老远,她的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像一只待宰的羚羊。

  几个喽罗冲进屋里一阵乱翻,这个家里除了日常用品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于是,马彪挥挥手,三个喽罗自动列在两旁,后面的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

  几个喽罗将恰克扔到一旁,马彪走过来像老鹰抓小鸡般,挟起地上的女人跳上了车。八辆车、几十个端着枪的盗金者,大摇大摆地非法进入了阿尔金山。

  夜色将罪恶的一切掩去,除了车轮的辙印外,没留下一点痕迹。
4  不能没有她
哨卡又恢复了寂静,远处的山依然耸立着,夜空依旧是高原特有的纯净,月光依然静美。当骄阳在山间又一次升起起,恰克醒了过来。

  恰克试图睁开眼睛,被那耀目的光芒照得无法看清周围的一次。除了山风的声音,是死一般的静。没有阿孜清亮的歌声萦绕身畔,也没有了维克欢快的吠声,恰克仿佛做了一场恶梦般。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左肩刀剜般的疼,左手使不上力。他挣扎着用右手支撑起来,环顾四周,已空无一人。被风掠起的沙石打着他的脸,阿孜不见踪影,维克僵硬得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一动不动,它漂亮的毛被流出的血凝结在一起,已变得发黑。

  恰克强忍着剧烈的痛疼,一点点挪到维克身边。这忠诚的狗在临死前都没有忘记保护它的主人,它怒目大睁,尖利的牙齿上还挂着一丝布缕。

  恰克想起那恶梦般的一刻,阿孜悲惨的叫声、凄厉的枪声、以及隆隆而过的车轮声。

  “啊!!!!!”恰克跪在地上,双手紧攥着,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狼一般地嚎叫。

  恰克直起身子,看着渐渐远去的新鲜的车辙印,想起他的阿孜,心仿佛被撕裂了。

  我要救阿孜,我不能没有她!

  恰克站起身随着车印追去,只跑出几百米,他停下脚步,绝望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出起令人心碎的嚎叫。

  恰克看着光秃秃的路上那不再新鲜的车辙,他知道以步代行只怕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阿孜了。

  恰克擦了把泪,站起身来。

  恰克不怕死,怕的是救不了阿孜。他明白这样的举动无非是以卵击石,非但救不了阿孜,还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算算时间,这群狼已离开哨卡四个多小时,如果每小时仅跑80公里,车至少已驶出300公里以上,单靠步行无疑是天方夜谭。

  我一定要救出阿孜,我一定要阻止他们!恰克冷静了一下冲回屋子,撕下衬衣简单地缠住了伤口,包上点干馕、灌了一壶水,顾不得流血的伤口,就向山下飞奔而去。

  山下一百五十里外,是依吞镇,在那里恰克能找到救兵。

  在那泛着黄|色的苍茫的高原上,恰克像一只山鹰般掠过。这条道他走过无数回,他太熟悉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了。为了节省时间他穿小路找近路,只有一个信念,找到派出所,救出他的阿孜,抓住那帮非法淘金的混蛋。

  一座座山坡被扔在身后,脚下的碎石和砂砾硌烂了他的脚,火辣辣的太阳差点让他窒息。恰克什么都顾不上,他一个劲地向前跑跑跑,他没有注意到肩头的伤口又渗出殷殷血迹,也没有感觉到饥饿和口渴,他的眼前只有阿孜那张明媚的笑脸,那是他全部的生命所在。
5  阿孜的仇恨
在这条路的另一方向,趁着夜色,八辆偷偷潜入的北京212吉普在荒凉的戈壁滩上狂奔。没有人说话,除了开车的喽罗外,其他人都抱着枪东倒西歪地酣睡着。刚才的一幕,对于这帮杀人如麻的狼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

  马彪坐的车跑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七辆212吉普。车疾驶在七转八弯的山路上,夜色中那卷起的尘土像一条腾起的长龙。马彪没有睡,坐在前座狠狠地吸着烟,因为刚才的不顺让他有些恼怒,他鹰一般的三角眼紧眯着,看不透他琢磨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而被扔在后座上的阿孜,像一只待宰的羊羔般,没有知觉地随着车颠簸着,马彪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看到阿孜的睡衣下圆润的Ru房像两只小兔跳跃着,马上有了感觉,如果不是在路上,他真想现在就要了她。



  在这条淘金路上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和女人做这种肮脏的事会遭天祸的,阿孜因此也暂时幸免与难。

  这条山路是石子和砂砾临时铺垫的,走起来颠簸得很。阿孜很快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车里,此时透过车窗能看到外面的天已微亮了。阿孜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还在身上,没有痛疼和异样的感觉,这群恶狼现在的兴趣似乎并不在她身上。

  阿孜躺着不敢动,只是悄悄地抬起头。前排坐着两个男人,一个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另一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那正是让她恨之入骨的马老大。是他们杀了恰克,是他们毁了自己的生活!想到这一切,阿孜狠不能现在就宰了他。

  阿孜摸了摸左右,后车座上什么也没有,她一个孤立无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凭什么杀了这个强壮的男人?

  得想办法逃走!阿孜悄悄地伸出手来,轻轻地转动她头部的车门,可是车门被锁得紧紧的,纹丝不动。

  阿孜差点哭出声来。一会这帮匪徒会怎么对她?她的恰克现在还好吗?她还能活着见到恰克吗?

  虽然心里的仇恨像升腾的火焰烧得阿孜浑身颤抖,但她明白要想复仇,只能活着!于是阿孜紧攥着双手,努力压抑自己马上夺眶而出的泪。

  也许是听到到身后的轻微的声响,马彪回过头来。他看到后座上的女人依然躺着,黑色的头发半蔽着白净美丽的脸,不由地心生怜惜。天有点寒,他们都穿着厚厚的猎装,阿孜仅穿着件单簿的睡裙,他有点怜香惜玉,甩过一件大衣搭在了女人的身上。

  阿孜装作睡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不知道这些人会带她去到哪里?
1   强权就是一切
汽车左转右转,突然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沿着一条神秘的车辙进入,开了没几分钟,这条长龙在一座小山后消失了,前方就是进入金矿的路。

  马彪也许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进山的路,让车子在山里转起了圈,阿孜想记住回家的路,也被转得晕头晕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大约过了半小时,车终于走上了一条直道,向前又走了几里路后,土黄的山里一座极其简易的小庙出现在眼前,小庙之所以显眼,是因为用了大红和桔黄的颜色。阿孜探起头刚好看到庙顶,这里全都是渺无人烟的戈壁、干涸的河床,还有起伏的雅丹地貌,出现这样的一座小庙真让人不可思议。

  为了看得清楚,阿孜索性坐了起来。

  车子继续往里,就热闹起来了。先是出现了两处简易板房,有几个男人衣着不整地蹲在门口大口大口地扒着饭。接着车越往里房屋越多,周围出现了金矿和工棚,所有金矿上,都插着几面小红旗,筛金的池子、挖开的坑洞到处都是,路在金矿中绕着弯子。

  汽车没有减速,一直开到一处插满红旗的金矿前,才嗄然而止。阿孜看到仪表盘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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