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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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 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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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李云帆和卞一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凶手是如何洞悉同志们的意图的呢?难道仅仅是看见同志们去了石鼓寨,难道仅仅是看到同志们调查走访了几个人吗?
    谢过并告别古其山等人之后,李云帆一行随毛书记回到了公社。
    派出所就在公社大院里面。
    李云帆和卞一鸣立即提审了齐烟翠。
    审讯在一间会议室里面进行。
    齐烟翠被带进会议室的时候,李云帆和卞一鸣注意到,齐烟翠的裤衩是湿的。与此同时,大家还闻到了一股尿味。
    谭晓飞说,在他将手铐戴在齐烟翠手腕上时候,齐烟翠的尿就被吓出来了。
    王萍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将前后两扇窗户都打开了。让空气流通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齐烟翠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特别是额头和眼角上,皱纹如刀刻一般,单看皱纹,齐烟翠的年龄至少在六十岁左右。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蜡黄成了这张脸的主色调,上面好像还蒙上了一层土灰色。
    齐烟翠的头发很长,完全散落在肩膀和后背上,同志们只能看到半个脸。这时候,如果让她严鬼戏,连化妆都不需要。昨天,大家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是盘在后脑勺上的。
    齐烟翠的上身还是那件印有大红花的棉袄,棉袄的后下摆和胳膊肘以下的袖子上粘着一些土灰——被捕的时候,齐烟翠在地上耍了一会。棉袄上面有好几个补丁,有一个补丁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棉花上站了一些土和草屑,棉袄的扣子全扣上了,也没有错位——昨天,同志们在石鼓寨看到她的时候,棉袄的扣子是错位的;齐烟翠的下身仍然穿着那件黄军裤——裤子上的土灰更多:齐烟翠的脚上仍然穿着那双新双棉鞋,不过,经过今天早上的折腾之后,这双新棉鞋,已经成了旧棉鞋,李云帆注意到,鞋底上有一层比较厚的黄土,鞋帮上也粘了不少土。今天早上,古其山等人从坟墓上挖上来的土就是这种颜色。
    坐在椅子上的齐烟翠,面如死灰,表情木然,眼珠子如果不动的话,和躺在停尸板上的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大概是因为裤子湿了,齐烟翠的身体颤抖的比较明显,她坐在椅子上也不是很安稳,不断变换坐姿。
    李云帆眉头紧蹙,他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把毛书记叫到跟前,和他嘀咕了几句。
    毛书记点了几下头之后,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李云帆又和谭晓飞低语了几句。
    谭晓飞和王萍将齐烟翠带出了会议室。
    十几分钟之后,齐烟翠被重新带进会议室,她身上的黄军裤不见了。毛书记找了一条卫生裤和蓝裤子给齐烟翠换上了。
    卞一鸣关上窗户,气温比较低,打开窗户,人在屋子里面很难坐的住。
    王萍又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齐烟翠的手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装傻充愣
    李云帆的怀柔之策,会不会在齐烟翠的身上发挥作用呢?
    让我们接着往下看。
    “报上你的姓名。”
    “齐烟翠。”
    “年龄?”
    “五十一岁。”
    齐烟翠低着头,眼睛一直没有和李云帆的眼睛对视过。
    “你男人田大帮的骷颅头是被谁换掉的?你如实招来。”
    “警察同志,我听不懂您的话。您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些。你们要原谅我,我文化不高,耳朵也有点背了,能不能请你们把话说的简单一点呢?”
    齐烟翠显然是在装傻充愣。
    李云帆的怀柔之策似乎没有在齐烟翠的身上起作用。
    “行,那我就把话说的简单明白一些,今天早上,我们开棺验尸,这——你听懂了吗?”既然齐烟翠说自己文化不高,耳朵也有点背,那就把一段话掰开来说吧!
    “我听懂了,今天早上,我不是在跟前吗?”
    “很好,我接着往下说了。”
    “说吧!我听着呢。”
    “我们从棺材里面挖上了一个头盖骨,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
    “可是,这个头盖骨不是你男人田大帮的。”
    “不是大帮的,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是我男人的坟墓,难道躺在棺材里面的尸首不是我男人大帮?入殓的时候,我就在跟前,入土的时候,我也在跟前,寨子里面老少爷们都在跟前。”
    从齐烟翠的回答中,李云帆和卞一鸣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次的审讯不会很顺利,李云帆的问题和齐烟翠的回答始终对不上茬。难道是齐烟翠事先准备好了台词,或者是凶手帮她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们在挖坟的时候发现你男人的坟墓被人动过了。”
    “前些日子,田家人上过坟,前两天,我也去添了一些土,烧了一些值钱,上坟哪有不动土的呢?”
    齐烟翠的回答思路清楚,有条不紊,她巧妙绕开了李云帆的问题。给人的感觉是,她齐烟翠对案子毫不知情,也和案子毫无关系。
    谈话显得很艰涩。
    “我们说的是,坟墓下面的土被人动过了,棺材也被人动过了,你男人的头盖骨被人换过了。”
    且看齐烟翠如何回答。
    “大帮的头盖骨被人换过了,为什么要换我男人的头盖骨呢?这——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吗?”
    “你男人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岁左右,可我们从棺材里面挖出了的头盖骨,死者的年龄在六十到六十五岁之间。”
    “这是哪一个该千刀万剐的货做的缺德事啊!我男人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谁这么坏了良心,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啊!”
    齐烟翠还从眼睛里面挤出了几滴眼泪,并且做哽咽状,一副伤心痛苦的模样,“这该死行瘟的畜生,你要我男人的头盖骨做甚呢?”
    “你男人田大帮的头盖骨里面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啥东西?”齐烟翠圆睁双眼,直直地望着李云帆的脸,这是她第一次直视李云帆的脸。
    “齐烟翠,你看看这是什么?”李云帆从卞一鸣的手中接过一个纸包,打开来,放在桌子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早有准备
    齐烟翠将脑袋往桌子方向伸了伸,她坐的椅子距离桌子有一米左右。
    “这——这是什么?”
    齐烟翠应该看清楚了桌子上的东西,因为坐在她后面的左子健看得很清楚。
    既然齐烟翠没有看清楚,那就拿到她跟前给她看吧!李云帆站起身,连纸带棺材钉放在右手掌上,走到齐烟翠的跟前:“齐烟翠,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是一根铁钉。”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铁钉,而是一根棺材钉。”李云帆由上而下,直视着齐烟翠的脸。
    “棺材钉?我的妈呀!请你赶快拿开,我渗得慌——太渗人啦。我这人胆子小,你们别吓我。”
    “这是我们从缪志文的头盖骨里面发现的,我们怀疑你男人田大帮的头盖骨里面也有这样一根棺材钉,当凶手得知我们要开棺验尸的时候,提前下手,用另一个人的头盖骨换走了你男人的头盖骨。”
    “警察同志,到现在,我都没有听明白你的话,我男人是活活饿死的,这——寨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大帮死的时候,是古石匠给他擦的身子,穿的衣服,你们把他喊来问问就知道了。”
    “你是根据什么说田大帮是饿死的呢?”
    “他瞒着我把饭食倒进了马桶,三四天没有进一粒米——”齐烟翠又从眼眶里面挤出一串眼泪,“大帮自从受了伤以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年,家里面全靠我一个人支撑,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心疼我,怕拖累我和孩子,所以才走了这个道啊!”
    “你男人三四天没有进食,早就应该饿的皮包骨头,可古石匠在给田大帮擦身子、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你男人的肚子是鼓的,这说明他的肚子里面有食物,并非你所说的三四天没有进食。”
    “你们单凭这个就说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男人,这——我就要好好和你们说道说道。”
    在事实面前,齐烟翠竟然还有勇气说道说道,这说明她确实做了万全的考虑。
    “愿闻其详。”
    “我男人以前就有肝病,这——你们可以去问问田家人。受伤之前,大帮一直坚持吃药,受伤之后,他就不怎么吃药了,日子过得已经很紧巴了,哪来钱抓药呢?后来就发展成了肝腹水,肝腹水,你们听清楚了吗?肝腹水,肚子可不就是鼓鼓的吗?”
    齐烟翠果然是有准备的。
    那么,关于儿子田鹏程,她又有什么说辞呢?
    请诸位继往下看。
    “田大帮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呢?”
    “一九四一年。”
    “你刚才提到了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
    “孩子叫鹏程,小名叫大鹏。”
    “田鹏程是哪一年出生的呢?”
    “一九四三年。”
    “孩子是田大帮的吗?”
    “警察同志们,有你怎么说话的吗?”
    “田大帮瘫痪在床,又有肝病,你如何能生出孩子来?”
    “大帮受伤以后瘫痪在床,这不假,但他只是不能下地走路,这不代表不能做那种事情;他是有肝病,没钱抓药之后,才慢慢转化成肝腹水,我怀孩子之前,肝病一直没有发过。”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丝惊慌
    “你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今年有三十二岁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些事情和案子好像没啥关系吧!”
    “有没有关系,现在,谁也不敢说。请你告诉我们,你儿子田鹏程现在何处?”
    “我是一个苦命的女人。”齐烟翠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不过,这次,好像是说到了伤心处,“我男人狠心,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撇下了我,我儿子心更狠,扔下我跑到智觉寺出家当了和尚。”
    “出家当了和尚?法号是什么?”
    “静悟。”
    “他为什么要出家当和尚呢?”
    “这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他爹瘫痪在床以后,家里面一贫如洗,孩子大了,心更大了,可鸟飞的再高,困在笼子里面,咋飞呢?”
    “就这个原因吗?”
    “他一直喜欢滕家的闺女翠珍,可是后来,翠珍嫁给了三里寨的缪智文,他受不了了,几天几夜不睡觉,不吃饭,之后,就跑到智觉寺出家去了。我再怎么求他,他都不听。说对尘世不再有任何留恋。细想想,这也不能怪他,孩子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憋屈啊!我男人过世以后,我的身体也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现在,你们看我好好的,可一发病,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孩子出家,跟我的病也有一点关系。”
    “就是你早晨在墓地发病的样子吗?”
    “不是,白天,我从来没有发过病,发病都是在夜里。鹏程被我吓着了,他夜里面经常做恶梦。”
    “我们听说你和田大帮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孩子。”
    “这话不假。怀孩子可不是往地里撒种子,哪有个准呢?”
    “我们还听说,你曾经到智觉寺去求过观音。”
    “在咱们南山,不管能不能生出儿子来,结过婚以后的女人,十有会到智觉寺去拜一拜观音菩萨,这不过是一个念想。”
    “智觉寺的一清住持,你认识吗?”李云帆和卞一鸣目不转睛地看着齐烟翠的脸。
    齐烟翠的眼角掠过一丝惊慌的神色,嘴角也微微蠕动了一下。前面,她不曾有过这样的反应。
    “只要是到智觉寺进过香,拜过佛的人,都认识他。”
    齐烟翠回答的非常巧妙。
    “昨天夜里面,你和谁在一起?”
    “警察同志,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一个妇道人家,本身就容易招惹是非,你们问我和谁在一起,不就等于是在污我清白吗?”
    “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有一个人从你家的院墙翻出来,这——你怎么解释呢?”
    “谁亲眼看见了?”
    “自然是亲眼看见了,不是一个人看见了,两个人都看见了。”
    “那你们告诉我,他们看到的人是谁?”
    齐烟翠将了李云帆一军。
    “你们不妨说出此人的名姓,我跟他当面对质。”
    齐烟翠并非没有文化。
    “莫不是这两人看花了眼,这几日,经常有猫在我家的院墙上叫春,我家养了一只母猫,春天到了,这两人看到的莫非是叫春的公猫。”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苦思冥想
    齐烟翠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她的耳朵一点都不背,该听到的话,她全听到了。不仅如此,她的脑子转的也很快,想象力还特别丰富,竟然能把院墙上闪现的黑影和叫春的公猫联系在一块。
    现在的齐烟翠,显然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关键是,李云帆有去语,她有来言,所有的台词都摆在那儿等着李云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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