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帝国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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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帝国之基地-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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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顿面露不悦之色:“不!为什么你一直曲解我的话?为什么你要逼我说出你一定明白的事?我要你既不是为了心理史学,也不是为了保护我。那些都只是借口,必要的话,我还会用到其他任何借口。我要的是你——只是你。如果你要真正的理由,那是因为你就是你。”
  “你甚至不了解我。”
  “那不重要,我不在乎——但就某方面而言,我的确可说了解你,比你想象中还了解的多。”
  “真的吗?”
  “当然。你是那么听命行事,你为我甘冒生命危险,从来不曾迟疑,看来好像不顾一切后果。你学习网球的速度那么快,你学习使用双刀甚至更快,而在和玛隆的激战中,你表现得完美无缺。简直不像个人——如果我能这么说。你的肌肉结实得出奇,你的瞬间反应快得惊人。当一个房间遭到窃听,你就是有办法看出来。而且你能以某种方式跟夫铭保持联络,根本不必使用任何仪器。”
  铎丝说:“从这些你推出来什么结论?”
  “这使我想到,夫铭在他的机·丹尼尔·奥利瓦身份之下,进行着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一个机器人怎么可能照管整个帝国?他一定有些帮手。”
  “那是显然的事。可能有好几百万,我这么猜想。我是个帮手,你是个帮手,小芮奇也是个帮手。”
  “你是个不一样的帮手。”
  “哪里不一样?哈里,说出来。假如你听到自己说出的话,你将了解它有多么疯狂。”
  谢顿对她凝视良久,然后低声说道:“我不会说出来,因为……我不存乎。”
  “真的不在乎?你愿意接受真正的我?”
  “我会接受我必须接受的你。不论你是什么,你还是铎丝,在这个世上我别无所求。”
  铎丝柔声说道:“哈里,因为我是铎丝,所以我要你得到最好的;但即使我不是铎丝,我仍会希望你得到最好的。而我不认为自己对你有什么好。”
  “对我是好是坏,我并不在乎。”说到这里,谢顿踱了几步,低下头来,揣度着即将说出口的话。“铎丝,你曾被吻过吗?”
  “当然,哈里。那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而我活在社会中。”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真正吻过一个男人吗?你知道——热情地!”
  “嗯,有的。哈里,我做过。”
  “你喜欢吗?”
  铎丝犹豫了一下:“当我那样吻的时候,我喜欢它的原因,是因为我更不喜欢让一个我喜爱的、他的友谊对我有些意义的年轻男子失望。”说到这里,铎丝的双颊绯红,赶紧将脸别过去。“拜托,哈里,要我解释这种事并不容易。”
  但此刻的谢顿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为坚决,他毫不放松地继续逼近:“所以说,你是为了错误的理由,为了避免伤害某人的感情而吻。”
  “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就某种意义而言,”
  谢顿将这句话咀嚼了一番,又突然说:“你曾经要求别人吻你吗?”
  铎丝顿了一下,仿佛在回顾她的一生:“没有。”
  “或者希望再被吻一次,在你被吻过之后?”
  “没有。”
  “你曾经跟男人睡过觉吗?”他绝望地轻声问道。
  “当然有,我告诉过你,这些事情是生活的一部分。”
  谢顿紧紧抓住她的双肩,似乎是要摇晃她:“但你曾经感到那种欲望吗,只和一个特别的人有那种亲密关系的需要?铎丝,你曾经感受过爱吗?”
  铎丝缓缓地,几乎伤感地抬起头来,目光与谢顿的锁在一起。“我很抱歉,哈里,我没有。”
  谢顿放开她,让自己的双臂颓然垂到身子两侧。
  接着,铎丝将一只手轻柔地放到他的肩上。“所以你看,哈里,我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谢顿垂下头来,双眼瞪着地板。他衡量着这一切,试着理性地思考。然后,他放弃了,他只要他想要的,而他的向往超越了思考与理件。
  他抬起头来:“铎丝,亲爱的,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在乎。”
  谢顿用双臂搂住她,缓缓将头凑过去,仿佛等着她随时抽身,但却将她越搂越紧。
  铎丝没有任何动作,于是他吻了她——先是慢慢地、流连地,接着是热情地。她的双臂突然紧紧环抱住他。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她凝望着他,双眼中映着笑意。
  她说:“再吻我一次,哈里——拜托。”

【前传①基地前奏 完】


【前传②迈向基地】

    第一部    伊图·丹莫茨尔

    伊图·丹莫茨尔……尽管科学家一致认为,在克里昂大帝一世在位大半期间,伊图·丹莫茨尔无疑是政府中真正的掌权者,但关于他的统治方式却众说纷纭。根据传统的诠释,丹莫茨尔是银河帝国分裂前最后一世纪,一贯强势而无情的压迫者之一。但如今已有一些修正主义观点,坚持丹莫茨尔即使独裁,也是开明专制。根据此一观点,他与哈里·谢顿的关系常被大做文章。不过真相永远无法确定。尤其是在拉斯金·久瑞南事件那段非常时期。久瑞南的昙花一现……

    ——《银河百科全书》①


    1

    “我再跟你讲一遍,哈里——”雨果·阿马瑞尔说:“你的朋友丹莫茨尔麻烦大了。”他非常轻微地强调了“朋友”二字,带着明显的嫌恶神态。

    哈里·谢顿察觉到话里的酸味,却未加理会。他从三用电脑前抬起头来,“我再跟你讲一遍,雨果,这太荒唐了。”然后,他带着一点厌烦——一点而已——补充道:你为什么要坚持这件事,来浪费我的时间?”

    “因为我认为这很重要。”阿马瑞尔以挑战的架势坐下。这表示他不会轻易动摇。他人在这里,而且不准备离开。

    八年前,他只是达尔区的一个热闾工,社会阶级低得不能再低,是谢顿将他从那个阶级拉拔出来,使他成为一名数学家与知识分子——甚至,还成为一名心理史学家。

    阿马瑞尔时刻谨记过去与现在的分际,以及这转变是拜何人之賜。这就意味着,虽然他对谢顿这位老大哥万分敬爱,虽然他顾及自己的前①本书所引用的《银河百科全书》数据,皆取自基地纪元一○二○年出版的第一百一十六版。发行者为端点星银河百科全书出版公司,作者承蒙发行者授权引用。

途,但若为了谢顿好,有必要时他仍会对谢顿直言不讳。他亏欠谢顿太多太多,这份疾言厉色只是其中之一。

    “听我说,哈里,”他左手猛地一挥,“由于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原因,你对这个丹莫茨尔评价颇高,但我可不然。除你之外,那些我尊重他们意见的人,都对他没什么好感。我不在乎他这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哈里,可是一想到你在乎,我就不得不向你报告这件事。”

    谢顿微微一笑,一半是因为阿马瑞尔的热忱,一半是认为他的关心毫无用处。他很喜欢雨果·阿马瑞尔,甚至不只是喜欢。他一生中有一段短暂时期,曾在川陀行星的表面四处逃亡。雨果便是他当时结识的四个人之一。另外三人是伊图·丹莫茨尔、铎丝·凡纳比里以及芮奇。后来,谢顿再也没有遇到过像他们一样的人。

    这四个人各因不同的特殊点,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就雨果·阿马瑞尔而言,是由于他对心理史学原理的敏捷领悟力,并且在探索新领域时,充满想像力。谢顿相当安慰,因为他知道,如果在这个领域的数学尚未发展完善之前(它的进展那么缓慢,过程困难重重),自己就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至少还有个优秀的头脑可以继续这项研究。

    他说:“很抱歉,雨果,我不是有意对你不耐烦,或是对你急着了解的事不屑一顾。只是我手头的工作,身为一位系主任……”

    这回轮到阿马瑞尔露出笑容,他赶紧压下一声轻笑。很抱歉,哈里,我不该笑的,但你实在没有担任那个职位的天分。”

    “我了解,但我必须学习。我必须看起来像在做些无害的事才行,而没有什么比在川陀大学数学系当个系主任更无害的事了。我可以让琐事占满我整天作息,这样一来,就没人会知道或问及我们心理史学研究的进展。可是问题在于,琐事的确占满了我整天作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他环顾一下这间研究室,目光掠过贮藏在电脑中的资料。这些电脑资料只有他与阿马瑞尔能够开启,而且刻意以自创的符号记述,即使外人误打误撞闯进去,也无法理解那些符号的意义。

    阿马瑞尔说:“一旦你进入情况,就能开始分配职责,到时,你便会有较多的时间了。”

    “但愿如此。”谢顿仍然半信半疑,“别管了,说吧,什么跟伊图·丹莫茨尔有关的事那么重要?”

    “只不过是伊图·丹莫茨尔,伟大吾皇的首相,正忙着制造一场叛变。”

    谢顿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要制造叛变?”

    “我不是说他要,只是他正在那样做——不论他自不自觉,他的一些政敌还帮了不少忙。我是不在乎丹莫茨尔怎么样,这你也了解。我甚至认为,在理想的情况下,将他赶出皇宫,逐出川陀——甚至逼他远离帝国会是件好事。可是正如我刚才所说,你对他评价颇高,所以我才来警告你,因为我怀疑你根本不清楚最近的政治趋势。”

    “我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谢顿温和地说。

    “比如心理史学,我同意。可是如果对政治始终无知,心理史学怎会有发展成功的希望?我所谓的政治是指当今的政治,此刻、当下,才是现在转变成未来的时刻。我们不能光研究过去,我们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能用来检验研究成果的,是现在与不久的将来。”

    “在我的感觉中,”谢顿说,“我以前好像听过这番论述。”

    “以后你还会听到,向你解释这点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谢顿叹了口气,靠问椅背,带着微笑凝视阿马瑞尔。这个小老弟也许满身是刺,可是他对心理史学极其认真,而这就胜于一切。

    阿马瑞尔仍有早年当热闾工的本色。他拥有宽阔的肩膀,以及惯于重度劳动的魁梧体格。他没让身体松软下来倒是件好事,它对谢顿是个激励,帮助他抗拒把所有时间花在书桌前的冲动。谢顿体力虽没有阿马瑞尔那么好,但他仍保有一名角力士的技能——尽管他已年过四十,不可能永远保有。不过目前,他还能继续维持如此的状态。拜每日勤练之赐,谢顿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与双臂也结实依旧。

    他说:“你对丹莫茨尔的关切,不可能纯粹由于他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还有别的动机。”

    “没错,只要你是丹莫茨尔的朋友,你在这所大学的职位便有保障,你就能继续从事心理史学的研究。”

    “这就对了。所以我的确有个与他为友的理由,你不是不能理解嘛。”

    “你有必要去结交他,这点我能理解嘛。我不能理解是你们之间的友谊。无论如何,假如丹莫茨尔丧失权力,姑且不论对你的职位会造成什么影响,届时克里昂将自己掌理帝国,这就会加速帝国的衰落。在我们发展出心理史学的所有细节,使它成为拯救全体人类的科学之前,整个帝囯可能已陷入无政府状态。”

    “我懂了。但是,你可知道,我实在认为我们无法及时发展出心理史学,以阻止帝国的衰亡。”

    “即使无法阻止,我们至少能缓冲这个效应,对不对?”

    “或许吧。”

    “那么,这就对了。我们在安定中工作的时间越长,我们能阻止衰亡或至少减轻冲击的机会就越大。既然情况如此,那么倒推回来,拯救丹莫茨尔也许就有必要,不论我们——或至少我自己——喜不喜欢这样做。”

    “但你刚才还说,你希望见到他被赶出皇宫,逐出川陀,甚至远离帝国。”

    “没错,我是说,在理想的情况下。但我们不是处于理想的情况,所以我们需要我们的首相,即使他是个压迫与专制的工具。”

    “我懂了。可是你为什么认为,失去一位首相就会引发整个帝国的崩溃呢?”

    “心理史学。”

    “你用它预测?我们甚至连骨架都没搭好,你怎么预测?”

    “别忘了有直觉这回事,哈里。”

    “直觉自古就有,我们要的不只是它,对不对?我们要的是个数学方法,能够在各种不同的条件下,估算出未来某种特定发展的机率。假使直觉足以引导我们,我们根本不需要心理史学。”

    “这未必是个二选一的情况,哈里,我的意思是兼容并蓄,结合二者。这也许比两者任一都好,至少在心理史学完备前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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