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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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威凤-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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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等而下之也应当表明和平相处的诚意。

旋风虎断后,退至厅门迎门一站。

“咱们这就走,但我会回来。”

旋风虎色厉内荏,交代场面话:“北天君将会兼程赶来,会和你评理。”

“旋风虎,听得进老实话吗?”彭刚的气消了,不想再逼迫。

“你要说什么?”

“老实话通常不中听、你最好能听得进耳;”

“你说。”

“不要叫北天君来。”

“你……”

“他不来便罢,来了必定带了所有的精锐,人多嘴杂气盛。铁定身不由已,和我们兵戎相见,肯定脱不了身,只有一个结果:败亡。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也在打算找他,他休想脱身事外,见面之后,双方都将欲罢不能,势必走上武力解决的老道路、必定有一方肝脑涂地,不死不休。而肝脑涂地的一方,决不会是我。”

“你……你为何打算找敝长上?”

“千里旋风是北天君的朋友,没错吧?”

“谁没有几个朋友?哼!”

“北天君授意千里旋风,助南天君玩弄阴谋诡计,暗算中天君助江淮地盘,几乎波及我,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我宰了千里旋风,北天君脱得了唆使的嫌疑?所以,贵长的上不来则已,来则新债欠一起算,明白了吧?滚吧!我等你们再来。”

旋风虎打一冷颤,扭头狼狈而走,二十七个人没交手就开溜,虎头蛇尾气焰尽消。

旧债新欠一起算,问题严重。

彭刚所透露的讯息,足以让心虚的旋风虎惊恐不安。

彭刚立即卸除身上的零碎,仅带了宝刀和小臂上的有飞刀护臂。

“这混蛋必定急于将信息传出。”

彭刚向江湖秀士说:“我跟去,你们小心了。”

“我也去。”如霜跳起来。

“不,你追不上坐骑。你放心,我不会孤身深入。”

申牌左右,天便黑了。

满天飞涌着彤云、罡风了出阵阵撼人的呼啸,狂风掀起漫天飞沙,掠过凋零的树枝,有如波涛澎湃。

北地的房舍,入冬时节。便填塞密每一条窗隙门缝,以保持室内的温度。些小的缝隙,便会今室内的温度急剧降低。

如果缝隙有罡风透人,所发出的刺耳尖锐怪响,一阵比一阵紧,相当慑人。

所居住的二进内院,主人的居室当然经过整修,按理不可能有缝隙。

但厅堂甚大,门窗多,不是内房,因此冬天不可能经常在厅内活动,整修难免有疏漏。狂风一吹、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

堂后就是几间卧室,声浪可隐约传入。

堂中点了两盏长明灯笼,不时出现摆动现象,表示厅堂内有空气对流,气温比卧室低得多。

三更天,由彭刚担任警戒。

长明灯的摆动幅度不大,透入的寒风毕竟威力有限。

这时,突然摆动加剧。

风声转厉,从屋外传入的风吼似乎也加剧了。

他浑身黑,贴站在一根楹柱旁,朦胧的灯光照不到他,他成了楹柱的一部分。

只要他不移动,不可能被进入的人发觉。

“嘿嘿嘿嘿……”他突然以怪异的嗓门,发出阴森森怪异的笑声。

摆动加剧的两盏高悬长明灯笼,突然有一盏的烛芯爆散,倏明倏灭,堂中亮度突然减半。

“嘿嘿嘿嘿……”他又连续发出阴笑。

尖厉的啸风声剧增,唯一亮着的长明灯摆动的幅度加大,灯影摇曳,似乎堂中多了一些异物移动。

一定有某—扇门或窗被打开了,因此堂内有风刮入,形成回流的气旋,因此长明灯摇摆不定。

风声渐紧,气旋益厉,一阵阵狂风掠入,走石飞沙异声四起。

顺德地区的风沙是颇为有名的,除了府城附近因泉水小溪甚多.风沙的浓度稍弱之外,府北乔的是黄沙,府南直至邯郸刮的是白沙,秋风一起,沙尘天遮日。

屋内如果缝隙多,门窗不加帘,三两天很可能积沙成寸。

在路上行走,甚至得在风帽加上眼罩记眼。

“嘿嘿嘿嘿……”他的笑声更为阴森,充满鬼气。

劈劈啪啪一阵暴响,窗户被风刮得张合不定,时紧时缓,声势惊人。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冬季的门窗都加栓上扣的,被风吹开的机会微乎其微,除非有人故意弄开的。

他的怪笑声也十分古怪,时高时低,而且飘忽不定,忽东忽西,流动速度不徐不疾。

风沙与气旋形成的异影,像在追逐笑声,也像是被笑声所引领到处流转。

他的身影.却始终隐藏在棍术旁、毫无移动的迹象,笑声却像在各处了出的。

最后连声怪响,不时张合的窗户闭上了,风沙徐止,只剩下风透过缝隙的一阵阵锐啸而已。

长明灯的摇摆却也停止了,光影不再摇级曳。

似乎,刚才并没了生任何变化,走石飞沙只是错觉并没真正发生。

他像个幽灵,离开隐身的楹柱,飘呀飘的,无声无息飘浮至堂下。

宝刀无声无息缓缓出鞘,光华隐隐。

他的一双虎目,也似乎发出慑人的可怕幽光。

风沙平息后再现身,有必要吗?

传闻中,妖魅挟风沙出没,风沙无踪,该表示妖鬼已经远扬了。

他已停止发笑,除了风掠过缝隙的声音之外,就是从屋外传入的阵阵风涛声,在内造成颇具震撼力的共鸣,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息。

宝刀隐在肘后,光华隐去。

“哼!”终于传出他一声冷哼。

幽幽异声四起,似乎是从地底升起的。

气温急降,奇寒彻骨。

长明灯的暗红色火焰逐渐在变,变成青绿色。

厅堂本来就幽暗空旷,这时有点像黑夜的旷野。

突然响起了微的脚步声,缓阵、沉静、有节拍,先起自堂口,然后徐徐绕堂口至西厢。

西厢的门无声自启,却无任何形影出现。

只有脚步声,的确没有人影。

胆气不够的人,定会毛发森立。

他屹立堂下,像个石人。

脚步声绕至右而后面的后堂口,帘子晃动了一下。

像有一个无形人或者无形质的鬼魂,在掀动帘察看。

脚步声又起,登堂、越过主客座前缘,从左面降阶,徐徐接近党下他屹立的位置。

他丝纹不动,连眉头也不皱动一下。

脚步声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向他走去,并途稍偏向,倾向于稍左侧。

如果再不转向,虽然不会正面相撞,也将双方的身侧接触。

砰一声响,有物撞中西厢壁,似乎房屋摇摇,阴风呼啸而散。

刀光又敛,他并没追击,呼出一口长气,虎目中幽光变成慑人心的冷电。

空间里,流散一股淡淡的异腥味。

刀光乍现的瞬间,有一阵微弱的星芒飘散。

蓦地狂风骤了,风雷殷殷,强烈的气旋激荡,异影在走石飞沙中狂舞,几股彻骨的涡流交叉进射,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电气火花。

家俱飞抛,互相碰撞碎裂,掼在墙壁碎片乱飞,似乎天动地摇,房舍行将崩坍。

他屹立在走石飞沙中,飞舞而过的家具碰冰到他,宝刀始终隐藏在肘后,仅使用左掌徐徐拂动。

狂风阴气连他的袄袂也掀不起来,他是唯一能保持在原地,不为任何异像所动的物体了。

“什么东西!”

他突然沉叱,刀光连闪,似乎人体己消失,只有熠熠刀光流转,那把光芒四射的宝刀是无人控制的,成了一道强烈的自动炫光。

瞬间的爆发,也在瞬间结束。

风止沙息,破碎的家具洒满一地。

黑色的气团在东廊口凝聚,先是一小团,逐渐涌发、扩大,出现一个朦胧的人影来。

“冲上来,你还有余力行裂魂碎魄一击。我等你,一定要斩你的元神,分裂你的三魂七魄,上!”

他舌绽春雷,伸左手相招,右手的宝刀光华四射:“从今之后,你永远不可能在世间作恶了。”

朦胧的人影.终于呈现实体了。

不是幻觉,这人的确是由黑气凝结成的人。

披下一头大半花白的长发.瘦削的三角脸颊上无肉,老纹如车轨,留下岁月的遗痕。

三角眼是唯一不现老态的器官,幽光闪烁像鬼火。

一袭迤地宽黑袍,大袖长及膝下,出现破裂的两条大缝,显然在刚才电光石火似的瞬间接触中,最少也被砍中作法兴妖的大袖两刀以上。

左手,有一根招魂幡;右手,有七星桃木剑。

“孽障也练成隐身法,老夫几乎栽了。”

老人刺耳的嗓音像鬼嚎:“你是何人门下?”

身形一飘一浮,接近至两丈左右,竟然不敢再进,甚至没有出幡挥剑的打算。

走近了才能看清面目,彭刚颇感意外。

“你不是冀南别庄的庄主许五行,那混蛋是个懦夫,丢下爪牙和我拼命,掩护他从地道扮兔子溜掉了。”

他徐徐举刀,虎目中冷电湛湛:“你一定是逃世四十年,想逃避天谴法网的阴阳使者程非。你还没死,你还在世间作恶。碰上了我,你下地狱的进辰到了。”

“老夫是死不了的,最少也可以再活二十年……”

“去你娘的!”

声出刀发,有如电光一闪,刀气如潮涌,快得目力难及。

响起一声霹雳,黑褐色的桃木剑,竟然斜架住宝刀。借力斜飘丈外,风雷一发即敛。

“和我比力,你一定死。”

彭刚横刀横刀移位逼进:“快把你保命的压箱子巫术掏出来,我活报应还没参透巫门大法的堂奥,正好利用你见识见识。至于一般的巫道雕虫小技,不要搬出来献宝了。人的隐身法还没练至化境,元神探索也没发现我的存在,所遗的搜魂五鬼连人气也嗅不到。

我拒绝再和你下三滥的法术胡缠,抗议你没掏出真才实学和我生死一拼。我给你准备的时间行法,等你上,等你接我裂魂分魄的致命一击,送你下地狱。”

“你……你到底是哪一位大仙的门下?”

“你是阴阳使者,应该知道。”

“老夫……吓不了你这种人,是吗?”

“少废话。”

“你是故意来毁老夫基业的?”

“放屁!在下哪有工夫闲得无聊,前来找你过了气的怕死鬼?你在江湖造孽,我还没出生呢!你的罪行我不曾目击,过去也没有亲友遭受你的残毒,我也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豪杰。找你干什么?”

“你……”

“我找的是许五行,找包庇凶犯的主子和凶犯。看来许五行只是你的门人弟子,主谋人是你。我就找你,势在必得。”

“老夫实力仍在……”

“凭孤山那座小农庄里的几个人?那是你的几个亲传弟子吧?他们比你强多少?”

“咦!你……”

“你是巫,我是神,报应神,神是无所不能的。要不是我发觉所包庇的凶犯不在那坐小农庄,我想要的人不在内,我昨天就把那地方荡平了。他娘的!又打错了算盘,算定你们今晚将倾巢而至,可以一网打飞,没料到只来了你这么一个入土已五分之四的老朽,论计谋我实在难堪大任一无是处,每次盘算都一错再错。”

“你竟胆敢找到冀南别庄来行凶,这就是你这一生的大错特错……”

一声虎吼,彭刚狂野地扑上了,身到刀随,光华电耀风起雷临。

剑幡动处也电起雷随,进发出满天幽光。

阴阳使者的身影,突然幻化为无数大小不等的虚影。

罡风大作,再次走石飞沙,似乎整座大宅,在狂风暴沙中摇撼。

破碎的家具,被狂风卷起飞腾摔惯,有如天地末日。

搏斗中的人,已经完全推动失去人的形态,只是无数鬼物,驾驭着各种光华,你追我赶飞腾搏击,如此而已。

一刹那,又一刹那……

雷火进发连绵不绝,鬼影迸而又合。

所有的门窗皆张合不定,有些窗户已经碎裂,劈啪隆然的响声惊心动魄,似乎这座大宅随时皆可能崩坍或爆炸。

最后一声狂震,电气火花爆满全室,猛然一切异象消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风声之外,一切死寂。

黑沉沉一无所见,世间的一切都消失了。

片刻,传出火摺子的击石声。

火星引燃纸媒,迎风一晃,火焰上升。

但风太大,火焰一升即熄。

在这种门窗已毁的厅堂中,罡风摇撼,满厅寒流,火摺子失去作用。

又片刻,彭刚出现在后堂口,提着一盏气死风圆灯笼掀帘出厅,暗红色的光芒照亮全厅。

像是遭了兵劫,家具零落撤了一地。

他像个幽灵,用手抓住灯笼仔细察看地面的遗痕,看得细心,在用心找寻可疑的痕迹。

他脸色有点苍白,虎目中的冷电减弱了许多,但是仍然湛亮,脸上所呈现的疲态并不明显。

表示虽然耗去大量精力,仍然具有相当程度的体能。

找到破碎的招魂幡,旗杆仅留下一段两尺长残杆。

黑色的碎布帛散布面甚广,还有一些碎了的花白发丝。

近厅门处滴留着一串血迹,延伸至右窗下消失。

窗门已不存在,窗台上有几滴血迹遗留。

受伤的人,是从破窗遁走的。

“可惜!”

他喃喃自语:“又得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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