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 方真道:“要多少时间,你才能练成那两招剑法?” 庄璇玑道:“剑招不难,不过,它是属于一种奇学,练不成那种气功,这两招剑法,就无法施展。” 方真道:“货卖识家,你确实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但不知要多久时间,你能练成用剑的气功。” 庄璇玑道:“上面练气之法,是一种速成之法,只要内功有根基,一两天可以练成了。” 方真道:“这么快?” 庄璇玑道:“不错,天竺武功,以诡异见称,严格说,那不是一种气功,但要发的有力。” 方真道:“对你可有帮助?” 庄璇玑道:“帮助很大。” 方真道:“好!现在开始,立刻练习那一种巧劲。”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我想有十一一个时辰给我,我就能运用自如。” 方真道:“璇玑,我虽然能解天竺奇文,但我却不懂武功,这两招剑式,是不是很有用?” 庄璇玑道:“有用,而且非常有用,它是在一种不可能的角度下出剑,具有了强烈的杀伤能力。” 方真道:“哦!” 庄璇玑道:“我看译成的漠文,叫它为死剑,对么?” 方真道:“对!这是我的缩写,正确的说法是,死亡的剑招,我没有武功,也不能用刺青的颜料,所以必须刺的很深,才能多保存些时间,刺的字愈少愈好,幸好,看这些刺字的是个聪明人,领悟的能力很高。” 庄璇玑道:“我真的领悟了,而且很彻底。” 方真道:“那就好,这是我在活人冢,翻译天竺奇书,最大的收获,也是我最后所有,璇玑,都已给你了。” 缓缓穿上衣服。 庄璇玑却突然拉住了方真的衣袖,道:“方真,要我怎么报答你?” 方真笑一笑,道:“好好的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庄璇玑道:“你死了,我一个人活下去,岂不是太孤独了。” 方真道:“不用为此抱咎,更不用为此难过,我计算自己的生命力,似乎是已经多活了几天…”庄璇玑接道:“方真,说实话,你究竟还能活多久?” 方真道:“三五天罢,也许只有两天。” 庄璇矶沉吟了一阵,道:“我是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 方真道:“是啊!” 庄璇玑道:“见过比我更美的女人么?” 方真道:“可能是我的生命太短促,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不过,我相信,会有比你更娇艳的女人,但却很难找到你具有的一份灵气了。” 庄璇矶道:“所以,你对我一点也不动心?” 方真笑一笑道:“一个只余几天生命的人,就算对你动了心,又能如何?” 庄璇玑道:“那就留下来……” 方真道:“璇矶,药医不死病啊!” 庄璇玑道:“我明白,真的明白留不住你了,不管我愿付出多大的牺牲。” 方真道:“我们相识、相知之心中已承认了你是我的知已……” 庄璇玑道:“红粉知己。” 方真道:“不!男女都算上,你是我唯一的知已。” 庄璇玑道:“为什么不把我当作你的妻子?” 方真道:“那要三媒、六证,麻烦的很。” 庄璇玑道:“薄命怜卿甘作妾……” 方真接道:“伺堪夕阳向黄昏,璇玑,你着相太深了。” 庄璇玑道:“以情谢知己,以身酬大恩,也为人间,留一个天才下来。” 方真道:“你……” 庄璇玑接道:“像你这样才慧卓绝的人,我以有限的人生,只怕难以再见来者之为什么不留下一个孩子?” 方真道:“璇玑,聪明的父亲,未必就会有一个聪明的孩子啊!” 庄璇玑道:“别忘了,他的妈妈也聪明,我们的机会很大。” 方真道:“你要明白,你逃出此地的机会也不大。” 庄璇玑道:“有了这两招剑法,我自信增强了很多。” 方真轻轻吁一口气,道:“璇玑,我已到生命的尽头,我的生命虽然短促,而且狂放不拘小节,但我内心中,并无遗憾,所以,我死的很坦然……” 庄璇玑接道:“杀人是不是一件憾事?” 方真道:“这个,至少,我不是直接杀他们。” 庄璇玑道:“不管是不是你亲手杀的,他们总是死在你的手中。” 方真道:“那只是一种机具,任何人只要晓得操纵之法,都可以用于杀人。” 庄璇玑道:“方真,这是狡辩,那机具是什么人做的?” 方真道:“我!” 庄玻玑道:“除了你,还有别人能作么?” 方真道:“璇玑,眼下,也许没有人能,但以后,你能说没有人会造出来么?” 庄璇玑道:“五十年,一百年后,也许会有人造出来,不过,那些人,和现在死于这些机具下的人,没有关系。” 方真道:“好吧!就算是我造的这些机具,杀死了这些人吧,但我杀的人,都是坏人,武林败类,我心中存是非,所以,我一点也不觉着遗憾。” 庄璇玑道:“你连杀人的遗憾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遗憾,不可留下来呢?” 方真呆住了,双目凝注在庄璇玑的身上。 庄璇玑已经脱下了上衣,露出了粉白的玉臂,和红色的肚兜。 罗裙半解,充满着一种诱惑。 方真的身体虽然很弱,但他仍然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 庄璇玑的美,早在方真的内心中,留有很深的印象。 事实上,以庄璇玑的灵秀,任何男人,都会一见倾心。 但她具有一种华贵之气,使人虽生出敬慕,但却不敢存沾污之心。 可是,现在的庄璇玑,却流露出一种动人的娇媚。 方真终于站了起来。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却泛起了一片红艳。 他的步履颤动,双目圆睁,行近了庄璇玑。 庄璇玑没有羞怩的神情,脸上泛起了一片圣洁的光辉。 就像一个勇士,面对着强大的敌人时,一点也不畏惧。 难道,她真的想为人间留下一个才人? 方真的神情很坚定,但他走的却很慢。 庄璇玑以迅速的动作,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那是美丽绝伦的胴体。 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方真是最挑剔的人,但他也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世界很少有的完美…… 方真终于行近了庄璇玑。 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庄琥玑衣服……。 忽然间,方真倒了下去。 庄璇玑闭上了双目。 虽然她很勇敢,但她究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胴体面对着一个男人,闭上双目,等待着将来的风暴。 方真倒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庄游玑。 睁眼看去,只见方真抓着她的衣服,倒卧在地上,竟然已气绝死去。 完美似乎是不允许受到伤害。 庄璇玑一跳而起,抱起了方真。 她用出了全身的解数,施展急救。 但回天乏术了。 没有人能够救活一个真正的死人。 方真已生机尽绝,完完全全的死了,死的没有任何急救的方法,能够救醒他。 庄璇玑终于放弃了施救,看方真双手仍然紧抓着衣服。 她是天才,能作出非常的决定,也能承受起最大的痛苦。 把痛苦压入心中,目下情况紧急,她必须要振作起精神,应付即将来临的决战。 庄璇玑打开了木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金冠长衫,正是方奇。 方奇笑一笑,道:“璇玑姑娘,舍弟……” 目光投注到床上的方真。 庄璇玑道:“他死了,没有留给我一点纪念。” 方奇凄凉一笑,道:“他告诉过我,撑不过这几天,这几天……” 泪水滚滚,夺眶而出。 他杀人无数,但却为方真之死流泪。 谁说英雄不弹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庄璇玑道:“你恨不恨我?” 方奇道:“为什么要恨你,他说过,没有人能救他,你也不能。” 庄璇玑道:“不是我,也许他可以再多活两天。” 方奇道:“不要自责,你已经尽了心力,他告诉过我一句话……” 庄璇玑道:“什么话?” 方奇道:“他很喜欢你。” 庄璇玑道:“哦!” 方奇道:“就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 庄璇玑道:“我很荣幸。” 方奇道:“姑娘,你准备如何处置舍弟的体。” 庄璇玑道:“他有没有交代过你?” 方奇道:“没有,不过,他却告诉过我,要我尽力的保护你。” 庄瑛玑道:“谢谢。” 方奇黯然一笑道:“我花了很多年练成了一身武功,但现在,才发觉了它的真正价值。” 庄璇玑道:“什么价值?” 方奇道:“保护你离开这里……” 庄璇玑接道:“方兄的意思是……” 方奇道:“舍弟生前告诉我说,这座璇玑堡保住的机会不大,他已替你安排了离开的矶会,不过,需要一个人,在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你,我就是那个人。” 庄璇玑道:“方兄,不走么?” 方奇笑一笑,道:“人都不能断情灭性,老实说,舍弟也替我安排了一条逃生之路,不知道他是否告诉过姑娘?” 庄璇玑道:“没有。” 方奇道:“不过,我已经放弃了……” 庄璇玑接道:“为什么?” 方奇道:“舍弟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寂寞,我也该留下来陪陪他。” 他的语气坚定,脸上是悲悼和怜惜混合的神情。 庄璇玑没有劝阻。 她已经看出来,任何婉转、动听的言语,都已无法说动方奇了。 方奇举步向室内行去,一面说道:“姑娘事务繁忙,请去吧,我留这里,陪陪舍弟。” 他神志清明,明知弟弟已死,但有些语气之间,就像方真仍然活着一样。 兄弟情深,他对弟弟的爱护,不但是一个友爱的长兄,长兄如父,也像慈爱的父亲。 庄璇玑咬咬下唇,忍着泪水,缓步行了出去。 方奇说的不错,她有大多的事情要办,每一件都迫在眉睫。 大厅中站着福、禄、寿三星老人,和三大凶煞。 事实上,高空也在大厅中,只不过,他独处一角。 马鹏走上来,低声道:“活人冢已把南宫父子送到璇玑堡,要咱们去接他们进来,正等候姑娘的裁决。” 庄璇玑四顾了一眼,目光落到高空身上。 斑空冷冷说道:“放心,在下没有接到确实的答覆之前,在下绝对不会出手。 “庄璇玑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目光一掠马鹏、柳媚、王杰,接道:“走!你们三个人跟我去接南宫父子。” 她没有再吩咐什么,但福、禄、寿,武林三仙,和银龙、峨媚双剑,却很自然的,对高空形成了一种包围形势。 斑空静静的站着,对这天下第一流局手布成的包围形势,视若无睹,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庄璇玑隐藏起内心中的悲伤,缓步走出了大厅。 看清楚了璇玑堡的形势,庄璇玑内心之中,有着无比的震动和不安。 聚集在宅院外面的敌人,随着宅院的形势,堆积起千担干柴,百桶桐油。 只要火苗一起,这千担干柴、桐油助燃,璇玑堡纵然砖石砌成,也难免要毁在大火之下。 幸好,谭奎还讲信用。 南宫豪父子在四个黑衣人的押守之下,站在宅院外丈余左右。 他们没有困绑,也没有被点穴道。 艳阳普照下,庄璇玑很仔细的打量了南宫父子一阵,道:“两位能够走过来历?” 南宫豪轻轻一拂花白长髯,回顾四个黑衣人一眼,道:“那一位就是璇玑姑娘?” 四个黑衣人望了庄璇玑一眼,突然转身而去。 南宫豪举步而行,走的似是十分吃力。 谁能想到,叱叱风云,号令武林的一代大豪,此刻竟有着举步维艰之苦。 马鹏、王杰,迎了上去,马鹏扶住了南宫豪,道:“在下马鹏。” 南宫豪道:“鬼刀马鹏。” 马鹏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南宫豪道:“有劳了。” 王杰道:“在下王杰,南宫少主要不要在下效力?” 南宫少主南宫明,今年不过二十一岁,但他行动之间,竟也似十分吃力。 南宫明笑一笑,道:“多谢王兄,在下还支撑得住。” 进入大门之后,庄璇玑立刻命柳媚关上了大门。 四周房舍高耸,内外景物隔绝。 庄璇玑有些担心,布守在大厅内的弩箭手,看到了那些干柴、桐油。 那会使任何一个人,兴起了死亡的念头。 庄璇玑没有把南宫豪父子引入厅中,就在天井院中停了下来。 马鹏、王杰,搬过来两张木椅,让南宫豪父子坐下。 庄璇玑道:“两位的武功,全被废去了?” 南宫豪笑一笑,道:“不但武功废去,而且挑断了双腿主筋。,庄璇玑点点头,道: “令郎呢?” 南宫豪道:“一样的,这使老夫有些自豪的感觉,南官世家的人,使他们心生畏惧。” 庄璇矶低声道:“老前辈,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南宫豪道:“我看到了,那把火一放起来,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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