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剑侠- 第93部分

　　　　李出尘现在才发现做人太过出色，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任何困难的决定都得你来做，而你是不能让绝大多数的人失望的。现在的情况是虽然不能让大多数的人失望，但是也不能让最重要的人失望，更不能让中间的刘秀受到伤害。

　　　　“让路吧，未生！私仇为轻，大义为重，不能让皇上受到伤害。”经过再三考虑，李出尘终于做出最后的决定。

　　　　“那我师父……”

　　　　“你师父的仇包在我的身上，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如果我帮你报不了仇，就让我最爱的人永远不能和我在一起！”李出尘痛苦地说出一切。他的话不但是对未生说的，也有意让青鳞听到，他做这个决定有多么的难。

　　　　未生不再说什么了。剑神一声令下，皇宫外面的外围打开了一个缺口，日月教的人也不是傻瓜，有了生机还不走？

　　　　青鳞什么也没有说，恩德太大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的。她轻声对刘秀说：“走！”路过李出尘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话，还不是表示感激的：“让皇帝送我们到洛阳城门口，我就让他回来。”

　　　　李出尘没有反对，比这更大的人情都做了，这还算得了什么呢？





太平要术



第一章　失落的出尘（上）


　　　　灾后的洛阳城，现在正在重建。由于魔教的大举入侵，洛阳经济和社会遭到了沉重打击，现在已经是残缺不全了：怪物每天吃什么？人和牲畜；怪物每天干什么？四处排泄，严重影响市容；怪物行动没有人类那么有规矩，不知道走门，遇到墙了大块的直接就过，建筑业又得火上一阵子；最受欢迎的就是道士术士，他们每天忙于清除怪物留下来的秽气，赚老了钱；最受崇拜是就是三清道祖了，虽然上清元始天尊刚刚成为了龙神的大便。

　　　　受灾最严重的就是皇宫，大批妖魔所遗留下来的污秽的妖气对皇宫造成了难以消弭的污染，这些妖气对于皇宫重地的影响可想而知。刘秀本来打算让李出尘他们这些懂得法术的人做法驱除，但是李出尘说那都是骗人的，实际上妖气也是自然界中的一种气体，只是性质与仙气相反而已，只有等它们自己散去，做法是无济于事的。李出尘这样说，刘秀也就信了，但是据说这些妖气好多年都没有散去，也许只是传说吧，毕竟古人是信这些的。

　　　　洛阳城的灾难并没有摧毁刘秀建设新国家的决心，怪物的冲击不过是魔教的一次挑衅而已，况且已经被击退了；元始天尊的事，他感到无法理解，而紫玉的事，他感到遗憾。不过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交锋总得有胜有负，不能总是一方赢，这才是现实嘛！死人是正常的，卧底也是难免的，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眼力不济。

　　　　“先生，你还是看开一点吧，世界上的事，有时候是很难说的，紫玉虽然背叛了，龙神虽然更强了，但是我相信以子明先生的大智慧大心胸，是能够接受这一现实并想办法应对的。”刘秀对于这根第一台柱的遭遇，除了安慰之外，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李出尘没露声色，十分平静地说：“我没什么看不开的，她为她的父亲，这是人之常情，何况神魔？至于龙神的事，我相信邪不胜正，总会找到战胜他的办法的。倒是这次，子通在没有达成任务之前，就被召了回京，对陛下的大业很不利。陛下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刘秀一愣，没想到李出尘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他的江山社稷打算，想起当初的不成熟不稳健，还从私心考虑对他产生了怀疑，真是汗颜。

　　　　“哦，那个就不再劳烦先生挂虑了，虽然没有彻底完成任务，这也不是子通的错。现在要考虑的是中原的敌人。刘永僭号至今，睢阳尚存，而张步以齐反，彭宠以燕叛，中原扰乱，不知何时方息？隗嚣、公孙述二处险固，难于齐、燕、睢阳，朕拟置之度外，何况西域乎？”

　　　　李出尘没有想到刘秀会做出如此打算，难道一统天下不是他的夙愿？留两只老虎在卧铺之侧，难道他会放心？

　　　　“陛下是不是欠考虑？这怎么行？”

　　　　“先生不必再说了，天下苦兵久矣，朕虽然很想一举铲平两处，但是民怨兵疲，实在是力有不及。这事以后再说吧，先生下去休息吧！”

　　　　李出尘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又觉得没有意味，也就住了口。闷闷不乐地，李出尘走出皇宫，迎面正好赶上万俟风，李出尘心中一动，说：“子通，有一件事你去问问，皇上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西凉和西川，我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

　　　　万俟风答应了一声去了，说：“好吧，李大哥。不过我看你神色不太对劲，你可要想开啊，女人而已，犯不上生那么大火。”

　　　　李出尘有些反感地说：“谁告诉你我生气发火了？我像是那么放不下想不开的人吗？”

　　　　“好好，算我多嘴！那我去了。”万俟风在李出尘发作之前离开了。

　　　　李出尘去了万俟风家里——不是去找万俟风——韩雪在正研究剑术，看到李出尘来了，倒是很高兴：“出尘，来跟我一起研究一下，我觉得这一招不应该像先前说的那样要轻巧灵动，因为我忽然想到我用出这一招的时候已经发挥到了天剑的极致，那种力量之下，也根本用不上什么技巧，而是……”

　　　　韩雪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大堆，却发现李出尘并没有像她一样那么有劲，忽然大悟似的说：“出尘啊，我忽然想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怎么样，要不要尝尝？其中有我自己做的哦！子通说临时有事出去一下，还没有开饭呢！现在咱们不等他了，走，吃饭去！”不由分说拉着李出尘就走。

　　　　本来李出尘他们这样的人，就算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不过吃饭总是一种生活的情调，生活因此而多了一种品味，所以通常情况下，李出尘是不会拒绝吃饭的。

　　　　自从韩雪成为真正的女人之后，人好像变化非常大，以前她自己的时候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无聊的事，现在真是够无聊的，居然想到要做饭，而且是比练剑还重要了，女人真是……

　　　　看着李出尘暴饮暴食的样子，韩雪美滋滋地说：“怎么样，还行吧？”

　　　　李出尘咂摸了一下滋味，觉得还可以，虽然比起皇宫里的御宴还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不过只要能吃就行，况且只要想吃，就算是要吃一辈子御宴刘秀只怕也愿意。

　　　　“比起紫玉的手艺来，你觉得怎么样？”话刚一出口，韩雪就知道自己说话冒失了，轻轻吐了一下舌头。

　　　　李出尘并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不过听到紫玉这个名字的时候，苦笑了一声：“你强多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我也就没有口福享受。不过我说寒雪啊，我到你这里来就是来图舒心的，你怎么总是有意无意地气我呢？”

　　　　“呃……我不想的。不过……”

　　　　韩雪正要再说些什么来弥补，但是又感到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因此就没有说话。

　　　　李出尘喝了一口酒，觉得脸皮发热，眼睛发涩。韩雪看到他的样子，取笑道：“前天不是去喝酒了吗？怎么还没有练出来，喝一口就这样了？”

　　　　李出尘听出他话里的取笑之意，不过现在真是觉得倦意袭来，看来酒这东西真是霸道，凡人喝了醉，仙人喝了也受不了。

　　　　“要……要醉了……”李出尘没有说完就倒在桌子上了。

　　　　韩雪摇了摇头，这家伙说都没有说两句就醉了，看来今天只好在这里睡了。扶起李出尘到她和万俟风自己的床上躺下，李出尘就像死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任她摆布。




第二章　失落的出尘（下）


　　　　李出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而这张床显然不是他自己的。随后他认出这是万俟风和韩雪的房间，难道昨天酒醉之后，他就糊里糊涂的在这里睡了吗？李出尘脸上发烧，作为神仙的他，居然会被酒打败，真是给师门丢人。

　　　　走出房间，他没有看到万俟风和韩雪，昨天晚上的鸠占鹊巢，把人家给挤到哪里去了？李出尘正要离开万俟家，却迎头撞上了，两个人：青虫和葵女。

　　　　原来青虫他们俩跟着信使在后面赶李出尘他们，不过青虫也不是傻子，知道京城出了事，也不能慢悠悠地跟葵女两个人散心，于是到了驿站要了马匹，疾行如飞地赶回洛阳城，比李出尘他们慢了一天一夜。等他们到达洛阳的时候，洛阳可热闹了，整个是一派灾后重建的景象。找谁谁不见人影，最后找到万俟风家里，没有找到万俟风却找到了李出尘。

　　　　青虫一见到李出尘照旧是打趣一顿，然后才问正事。

　　　　“你老婆和你岳父大人呢，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他们，不会是嫌弃你了，就把你甩了吧？”

　　　　李出尘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们俩，最后反问了一句话：“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吗？”

　　　　青虫没有听出他话里是什么意思：“生死之事谁知道，爱怎么死就怎么死吧！”

　　　　“我知道，你是嘴贱贱死的。”

　　　　青虫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莫明其妙，不由得有些生气，正要反唇相讥，却被葵女拉住了。葵女问道：“李大哥，我问问你，我父亲去哪里了？从我回来我就一直没有看到他。”

　　　　李出尘心里一阵难过，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想了半天，最后编出了一句瞎话：“我们派他去很远的地方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任务没有完成他是不会回来的。”

　　　　“哦，那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李出尘摇了摇头，说：“我累得很，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我走了。”李出尘匆忙离开万俟家，留下那两个家伙在那里发呆。

　　　　太阳已经西平，很快就要落山了。万俟风和韩雪正在城外练剑，城里的情况不利于他们集中精力。李出尘坐在一块岩石上，怀里抱着那把一直跟着他的月剑，远远地看着他们俩如影随形地英姿，心里很不是滋味，曾几何时，这其中也有他一份儿，现在只落得孤身一人。忽然头顶“嘎”地一声响，李出尘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掉队的孤雁，正在寻找它的队伍，叫声中充满了悲凉的意味。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可怜的小家伙！”

　　　　“是啊，可怜的小家伙！”背后一个威严而慈祥的声音说。

　　　　李出尘不用转过身去，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不过他现在没有闲情逸致去计较他的阴阳怪气和神出鬼没。

　　　　“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弄到现在这落魄的地步吗？”那个声音依然说道。

　　　　“可能是遇到了猛禽的袭击，也许是遇到了狂风寒流，谁知道呢！”

　　　　“我知道，那是因为它不听老人的话！”

　　　　李出尘非常反感，他转过头去，对站在他身后的玉帝说：“离群不代表就失败了，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它没有听老人的话。老人怎么样？元始天尊够老了吧！最后还不是被龙神算计了？你是好运，偏偏来的不是你，如果来的是你，你也一样是他那样的命运。”

　　　　玉帝被李出尘几句话噎得干瞪眼说不出话来，最后说了一句：“我原谅你刚刚受到了打击，语无伦次。”

　　　　李出尘没有接他的话，反倒是问了另外一句话，但是这话同样够气人：“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今天没有危险了，你却来了？”

　　　　玉帝被气得连大方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着头，连说：“好好，我原谅你年轻不懂事，不跟你一般计较。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当初我就说她是邪魔一路，要把她除去，但是你们死活不让，我为了牵就你们，也就忍了。怎么样，昨天受伤不轻吧？剑神回去什么都告诉我了。”

　　　　“因此你就来，看看我这不听老人言的小子，吃亏之后是个什么样子？”

　　　　这次玉帝连话也不说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人性格非常之怪，人的好赖他都分不出来，或者分出来却反其道而行。他登高看了看正在练剑的韩雪，打了个招呼。韩雪见到父亲来，也不练剑了，拉着万俟风就往这里跑。

　　　　“其实我早知道她已经不是我先前认识的紫玉了，只是我不知道青鳞居然就是龙神的女儿，原来很早，龙神就有计划地开始在我们内部安插内应了。”

　　　　玉帝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才知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是龙神的女儿，但我一早就知道她是魔教的眼线和内应，你毕竟还是嫩得很！”

　　　　李出尘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现在得了理。韩雪见到了父亲，把他们两个丢到了一边不理，拉着玉帝吱吱咯咯地说开了。

　　　　李出尘看了看被冷落的万俟风，叹了一口气说：“毕竟还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