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为个傻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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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为个傻弯了-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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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成为偏颇一方的利器。织女和牛郎在一起,大家都歌颂他们爱情的忠贞,歌颂织女的伟大。但如果不在一起了呢?哪怕双方都有错,但在世俗的眼里,那也断断是牛郎的错。是他忘恩负义,是他狼心狗肺,是他不懂珍惜。
  当钱雨问他的时候,诸葛霄心里只想笑。你们都以为我离了乔亦初就活不了。是不是该看我蓬头垢面,意志消沉,才算对得起他,才算对得起这份爱情?
  他偏不。
  玩笑也好,刻意也好,他利用了钱雨,也利用了于周周。
  两人回去时席间的气氛又有了微妙的不同。大概是钱雨作为组织者,跟张婷说了几句,张婷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虽然脸色看上去也仍然不是那么好看。
  吃完饭去钱柜唱歌。
  钱雨坐在他旁边,“诸葛霄,点歌啊,你唱歌不是很好听么。”
  于周周经过席上的猛灌,已经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但仍抱着话筒不肯放手,用她那调子都找不到的歌声来摧残每个人的神经。诸葛霄扶着她,就怕她一不小心钻沙发底下去。他对钱雨苦笑,“我照顾她够了,哪有心情。待会儿吐我一身什么的。”
  钱雨支支吾吾,“要不,你先带她回去吧。”
  “怎么,不卖唱就赶人啊?”诸葛霄开玩笑,“才多久不见,你就这么霸道了?”
  钱雨咬着下唇,犹豫半晌,“不是,其实是……”
  话未说完,她猛然抬头看向门外,震惊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不仅她没了神,包厢里其他人也没了主意。
  乔亦初站在门口,一只手把着门的推手,另一只手扶着墙,眼睛扫了一圈,笑道,“怎么了,都这个表情?”
  诸葛霄和钱雨都坐在阴影里,灯光打不到。乔亦初没看见是正常的。
  他关上门,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把外套和围巾取下来,“还是里面暖和,外面雪越来越大了。”
  一个多月没见,他似乎也瘦了些,视觉上看去更高了点。或许旅行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他的眼里更见沉静、镇定、从容,脸庞轮廓硬朗,漂亮之中更添了男人味。
  诸葛霄觉得在这种时候还移不开眼,是很卑微可耻的一件事。
  “钱雨呢?”乔亦初把围巾收好,随意的问张婷,“不是她约我来的么?怎么反倒不见了?”
  张婷结结巴巴的边往钱雨那儿指边说,“在、在那边……”
  乔亦初漫不经心的往张婷手指指着的那儿看去——
  “我先走了!”
  “啊!”
  于周周抱头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诸葛霄,好痛啊……”
  诸葛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只敢把视线放在乔亦初的鞋尖上。
  于周周还搞不清楚状况,两手圈着诸葛霄的脖子,赖皮的把整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你赔我……”
  钱雨站起身来,“对不起……”她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是她耍了个心眼,瞒着那两人,分别邀请了另一方。她只是想,也许这样的场合,能让他们缓解一下彼此的关系,能破镜重圆也不一定。却没想到诸葛霄是呆了女朋友来的。她是想把情况和乔亦初说清楚的,也在席间出去给他打过电话。但乔亦初或许是在忙别的事情而没有接到。她也给他留过言,把情况讲清楚。原本心里还抱着点侥幸,也许乔亦初看了留言就不来了也说不定。现在看来,乔亦初应该是根本没看手机吧。
  造成这样尴尬两难的局面,钱雨也觉得很羞愧,面皮发烫。
  乔亦初的眼神,在诸葛霄的脸上深深扫过一眼,又掠过于周周微醺的脸,最后停留在两人环绕相接的地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而后淡淡移开,笑道,“很久不见了。”
  “一个半月而已。”诸葛霄忍住自己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和发麻颤抖的指尖,强迫自己站的笔直,站的坚定,站的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
  乔亦初点点头。
  两个人再也无话。
  “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张婷把乔亦初往自己旁边拉过去坐下,“给你点歌。你要唱什么?”
  “对啊,诸葛霄你也是,反正都来了,就别走了,到时候跟大家一起就是了。”钱雨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打圆场,“而且你看现在周周她醉成这样,你一个人开车回去也不方便,待会儿找个顺路的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于周周则又抱起了话筒,“这首我会唱!”
  诸葛霄一边腹诽,这姑奶奶今天怎么就能醉成这样了,一边讪讪的坐下,一言不发。
  “好啊,唱歌吧。”乔亦初将开衫的袖子挽上去,坐在点歌机旁边。
  前奏响起,是几乎每个人都会唱的歌。
  “杰伦的轨迹啊,好老的歌……”张婷用眼角余光偷偷摸摸的看了诸葛霄一眼,又回去看乔亦初。
  “嗯,会唱的都一起唱吧。”乔亦初倒是淡定的很。
  “怎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你的发香散的匆忙我已经跟不上……”乔亦初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温暖,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统一的。
  缓缓低沉的的歌声,好像河流缓慢流过,那种如水的,仿佛触手可及的悲伤。
  “如果说分手是苦痛的起点那在终点之前我愿意再爱一遍想要对你说的不敢说的爱会不会有人可以明白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接着紧紧闭上眼……”
  整个包厢的人都在跟着轻轻的哼,或许也在这歌声里怀念着某个不再可能的人。
  “又想了一遍你温柔的脸在我忘记之前……”
  乔亦初把话筒递给张婷,“后半段你唱吧。”
  “我过去跟小乔说说话。”钱雨从诸葛霄身边站起来,走向乔亦初。
  “那个……今天实在对不起,我没想到……”
  “没什么,很谢谢你。”乔亦初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啤酒。
  “你不觉得尴尬?你不觉得尴尬就好……毕竟谁也没想到他会带女朋友回来。”钱雨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乔亦初握着酒瓶的手一顿,低垂着的头很久没有抬起来,冰凉的液体便咕噜咕噜的从杯口溢了出来。
  他若无其事的移开瓶口,“女朋友?”仍不敢去看,去求证。
  “刚开始我也不信。不过后来张婷呛了谈一通,他也不狡辩,应该是真的了。”钱雨觉得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也依然要说,“看上去感情不错。你也应该快点走出来……”
  侧脸紧绷如石雕,该是死死咬住了牙齿,咬的能清晰感觉到那份疼痛。乔亦初端起酒杯,半仰起头,边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边看着诸葛霄的侧脸。
  于周周又不老实了,诸葛霄低头在她耳边哄着。为了防止她乱动,手一直就没离开过她的腰。包厢里昏暗的灯在他的轮廓上勾出了一圈淡淡的光晕,那眉眼,那鼻尖,那唇形,那下巴,那如水的目光,那如水的温柔。真是好看。
  乔亦初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握紧。
  这算什么。
  当着前度的现任,唱了这样的一首歌,沾沾自喜的以为对方会明白他的所思所想。所谓的小丑的可笑,大概也不过如此。
  他抄起大衣,站起身,生硬的说,“对不起,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今天就先走一步了,改天再聚。”
  是落荒而逃也好,是知趣的全身而退也好,他已无暇去在意别人的揣测和目光。
  反正,他最在乎的那个人,他还在等着回去那一天的那个人,身边有了别的另一个人。


☆、106重要的是在一起。

  圣诞的夜是很热闹的;可乔亦初周身全散发着冷清的气场。由于一直低着头行色匆匆,直到走了很久,直到不断撞到成双成对的情侣;他才发现自己走在了逆行道上。他恍惚一阵,惊觉自己竟自从KTV出来之始,就把心思全留在了原地。他张望着川流的车辆人群;穿过马路。橘色的路灯照射在雪地上,拢在他身边一圈淡淡的光。黑色的大衣下裹着一个没了心的风雪夜归人。
  雪又落得大了些。乔亦初快步越过马路,穿过一根又一根的路灯。仍旧是那副低着头漠然的样子;不免又撞到人。
  “对不起。”对方这样说着;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想绕开他往回跑。
  乔亦初站在原地;看着他东张西望的样子;身影淡淡的倒映在五彩的橱窗里。
  “诸葛霄。”乔亦初定定站着,叫住他,“你在找什么?”
  诸葛霄忙乱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很用力的回头看,看到乔亦初的那一秒,脸上的表情安定下来。
  “丢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他这样回答,一步步朝乔亦初走来。
  乔亦初的脸上掠过一阵疑惑,但仍旧浅笑着说,“需不需要我帮你找找?”
  “好啊。”诸葛霄在乔亦初的身边站定。
  “记不记得在哪里丢的?丢的是什么?钱包?手机?”乔亦初扭头看看长长的街尾,又回头看漫长的看不到头的街道,“记得在哪个路段丢的么?不过你不是在里面唱歌么,怎么好端端的跑出来了?”
  “给于周周买醒酒药,她醉的不行了。”诸葛霄淡定的随口胡诌。
  乔亦初沉默一阵,无奈道,“那只好慢慢找了。”
  “恩。”诸葛霄仍旧看着他,“你陪我到前面找找看,一点一点慢慢找。黑色的,一般人不会注意到,所以也不着急。”
  乔亦初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不是贵重的东西?”
  “算是吧,贵不贵不知道,反正挺重的。”诸葛霄继续面不改色的瞎扯。
  “哦。”乔亦初点点头,笑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哪样?”
  乔亦初将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比了个“巨二”的动作,充满笑容的脸上带着不言自明的意味。
  诸葛霄愣了愣,半是哭半是笑的,奇怪的很。他噗的笑了一声,呵出一口白气,“你倒是诚实了很多。”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只是各自低着头,沿着路灯投下的光影慢慢的走,厚厚的鞋底在积了雪的道路上发出咯吱咯吱,寂寞的声音。
  “其实也只是一个多月而已。”诸葛霄嘲道,“一个月太短,改变不了一个人。”
  “嗯。”乔亦初低低的应一声。
  又再次无话,心里藏着各自难以言明的心思,慢腾腾的,静悄悄的走。
  走了一阵,要过红绿灯了,乔亦初终于问,“还没找到?刚刚走到哪里了?有这么远吗?”
  “没有,可能真的找不到了,算了。”诸葛霄站住了不再往前走,深深的看着乔亦初,“回去了,拜。”
  乔亦初大概是没想到诸葛霄忽然之间就不找了,微妙的惊讶混杂着失望从他的脸上闪过,“不再找找吗?”他静静的看着诸葛霄,等着他的答案。
  “不了。”诸葛霄略一犹豫后,往后退了几步,摇摇头,“回去吧,你不是有事么?”
  “好。”乔亦初终于说出这一个字。
  两人各自敷衍的一笑,转身往两个方向走远。
  走着走着,走到两人相遇的那盏路灯底下,诸葛霄忽然蹲下来,嚎啕大哭。
  扔下于周周跑出来的他,只是想再看看他而已,怎么就没出息到了这地步。他追的那么急,沿着这条漫长的街道一直追,却一直追不到他的影子。直到追到红绿灯口,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意识到乔亦初根本不可能走这么快,要不然就是打车走了。只好又返回去找,急急忙忙慌里慌张的样子,真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可事实是,他真的丢了东西呀,他最珍重的东西。
  诸葛霄蹲着,哭声咽进喉咙里,滚烫的眼泪砸在冰冷的雪里。路人都停下来,好奇的看他,又继续有说有笑的走远。
  诸葛霄。
  有人远远的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用带着厚实手套的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泪,而后看到乔亦初那张平静的脸。
  乔亦初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手抄在口袋里。那样笔直的站着,头发在路灯下泛着光泽。
  “最开始,我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都是沉没成本。一个理智的投资者,不应该把目光放在沉没成本上。”
  “后来,我去青海,去西藏,去尼泊尔,去一切能远离你的地方。”
  “我想知道的是,在多少距离外,才是我开始停止想你的地方。”
  “后来有一天,我在帕坦的街上看到了一个人,像极了你。我掏出手机拍下他的背影,想发微博告诉你。但是突然想起来,你已经对我取消关注了,我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你都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个瞬间我第一次意识到,你真的已经离开了我。”
  “可是诸葛霄,在海拔4800米的尼泊尔,我把别人错认为你。在海拔6000米的雪山,连呼吸都好像在燃烧的地方,在脑袋缺氧的瞬间,我在想你。”
  乔亦初往后倒退着走,一边走一边说,泪水布满脸庞。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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