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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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辣美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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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我的曾祖父?!”
  “不是。”他急于否认。
  “曾奶奶说你是一个好男人,忠于所爱,勇于追求。”他,老了。
  怪佬眼眶一酸的低喃。“文娘还记得我,她还好吧!”
  她也是一个好女人,可惜遇到他这个负心汉,负了她一生青春。
  “曾奶奶在我七岁那年仙逝了,她走得很安详。”享年八十,寿终正寝。
  “那个傻女人应该改嫁,守个贞节牌坊有何用。”他出走前一再告诉她要改嫁,可是……唉!她就是驴脾气。
  “‘你让我看到人间最纯净无私的爱,此生已无憾’。这是曾奶奶死前托我带给你的话,她相信我一定会遇见你。”果真不假。
  或许冥冥之中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庇佑吧!
  “她就是笨,不懂得为自己着想。”今生唯一的愧疚便是妻子文娘。
  抽着鼻音的怪佬揉揉塞住的鼻子,惹得一旁的宋怜星讪笑不已。
  “感情太丰富了吧!老怪物,可别眼泪和鼻涕一起来,我的绢帕不借你。”受不了!一大把年纪还悲春秋。
  “你给我闭嘴,乖乖地护送我曾孙女回堡,不准有异议。”敢扯他老人家的后腿,太不像话。
  “土匪呀!哪有媒人包生儿子的,根本是强人所难。”宋怜星不快地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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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么救人嘛!淹死算了。
  “哼!谁教你多事要把脚沾湿,顺便洗个澡理所当然。”怪佬一副舍你其谁的态度。
  “说得多悦耳动听,你去对一群雪地里饥饿的狼喊话,或许它们会赚你的肉太干啃不动呢!”
  谁说脚湿了一定就得要换衣,泡水不成吗?
  “没得选择,你要不去做,我废了你苦学多年的武功。”他只是空口吓吓她,不致付诸行动。
  “老奸巨猾,我要学你那招擒龙十八式。”她可不好打发。
  奇佬眼微瞠。“那是男子招式,你学来伤身。”不是不教,而是她不适合练。
  “给我秘秘岌,我找人练总成吧!”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怪佬犹豫着。“你可别糟蹋我的独创武学,它的威力所向无敌,你可以考虑学其他招式,像男儿的绞纱神功啦……”
  “顺便洗澡之际还能揪出慕后主使者,够划算吧!”宋怜星贼贼的一挑眉,加把劲地怂恿。
  “你才是趁火打劫的土匪,你最好看紧我一双宝贝曾孙。”可恶,小土狼。
  想把他的一切撕吞入肚。
  “尽量喽!”她不太认真地烟行一视。
  怪佬能怎么办,他收的徒弟都不听话,自有主张的阳奉阴违,不过比起同门辣佬佬的小风旋儿,她们可就伶俐了些,至少惹了祸会自己善了。
  教养孩子等于累了一身的债,早还早解脱,炼丹房的丹药才不会不翼而飞。
  “呃!我想我可以自行回日光堡,不需要人护送。”不想烦扰旁人的江柳月谦和的说道。
  “收回你的鬼话。”
  一老一少两师徒不约而同地朝她喊话,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有多大,完全改变了宋怜星的个性。
  人,有多面性。
  在挤压揉搓中链淬出新的一面,那叫……
  重生。
  “停止拉你的裙摆,别再低头看绣花鞋,你已经踩死了很多蚂蚁,不需要再超渡念经。”
  鲜少脸红的江柳月酡晕了双颊,忍住不去撩高裙摆的动作,却无法克制眼睛的视线往下瞄,她走得很细步,生怕踩了裙角又跌了跤。
  在她十七年的岁月中,未尝当过真正的姑娘家,一时不太能习惯绸衣罗裙。
  当初她出生时,接生婆因赶着回去接生媳妇的孩子,一时眼花看错她的性别,从此叫她翻不了身。
  并不是娘亲因妾室身份想母凭子贵占一席之位,而是次日来了位得道高僧替她看了相,说她自小多灾劫,必须易钗为男子方能避祸。
  得知此事不过三个人,爹、娘和自幼扶养她成|人的奶娘,连兄长及近身的丫环和护卫都不晓她真实性别。
  可是一遇到不讲礼法的师站婆——宋怜星,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换上女装。
  以往走在路上注视的目光大都是女子的爱慕,如今一道道炽热的光芒来自平日商务往来的男人,她不自在到极点,多次要求换回男装只换来愤怒的一瞪,好像她只会找麻烦似的。
  “哟!多标致的一对俏姐儿,要不要跟爷儿回府当个小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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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等你娘怀了哪吒三太子,我会上门讨个红蛋吃。”三年六个月后再说。
  “臭表子,你……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表子是你家祖奶奶的禁忌。”她以前就是那一行的佼佼者。
  诸如此类的调戏不胜枚举,不耐烦的宋怜星一贯回礼皆是扭断胳臂,小惩好色之徒。
  牡丹妖女的称谓便是由此而来。
  不留情。
  “会不会太狠了一点,他的手接不接得回去?”衍自兄长的仁心,江柳月不免有渡世之心。
  “豆腐脑子装屎尿呀!等你做了他的小妾,我包准你连哭都哭不出来。”男人哪!她看多了。
  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蛆虫一大堆,一个劲地暗自使坏,摺扇一扬是君子,没人瞧见便是小人心肠。
  “他不过是口头上调戏,何必太过严厉。”她一向秉持着以和为贵的道理。
  天真!“没被强Jian过是吧!要不要我叫他来试试。”
  人性是丑恶不堪。
  大为震惊的江柳月绊了一下跌在路旁,行人纷纷趋前一探,唯独宋怜星无动于衷地瞧着她双膝擦破皮,染红了裙布。
  “没事就快给我起来别装死,少丢我的脸行不行?”她呼热地以丝帕煽颈,不雅地扯开衣襟。
  路人一致对她的言行嗤之以鼻,此起彼落的抨击声似潮水般涌来,她冷冷一笑以回旋刀削落一户人家的木头梁柱。
  “谁的脑袋比刀硬就靠近些,我保证你们有说不完的话。”下地府去跟阎王老爷告状。
  众人一惊的四分五散,遥遥地站开不敢多置一言。
  “师姑婆,你这样会吓坏百姓的。”拍掉泥屑的江柳月一径的告诫着。
  “我喜欢人家怕我,表示我能横行无阻。”既然要坏就坏到底。
  “这样你会有朋友吗?”
  宋怜星妩媚的一笑。“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仇人。”
  宁可被仇人杀死于沟渠间,也不愿死于朋友笑脸下的利刃。
  朋友,有时也会是最残忍的敌人,往往在人最不注意的一刻,狠狠的一刀插入胸中,然后状若无事地说句:对不起。
  她不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师姑婆,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不赞成。”人不该独存于世。
  宋怜星往她头顶一拍。“教训长辈是你该有的行为吗?”
  “我……”江柳月当场哑语。
  即使师姑婆大她五岁而已,但在辈份上仍为尊长,她不该出言顶撞,即使明知是错误。
  “瞧你,一个礼字就为难了,一点都不像任意妄为的老怪物。”注定要一辈子低头。
  “我听过不少关于天山二佬的传闻,你怎么会拜在曾爷爷门下?”行踪跪异,作为邪佞。


  “我被骗了。”她说得咬牙切齿,很不甘愿。
  良心,良心,瞧她为一时的良心作祟付出多少代价,所以好人做不得,她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性本恶,人性本恶哪!
  “嗄?!”
  “嗄什么,没想到我也有傻的一次是不是?想当初……”咦!这丫头在发什么愣?
  顺着江柳月泛红的眼眶一瞧,闲来无事的宋怜星冶艳地掀起风情的长睫,定神斜瞄客栈外一抹粗扩身影,那凌乱的短髭真是狼狈。
  这男人的眼神十分精犀,只是此刻看来有几分颓丧,两脚似乎……
  “他是天生跛子吗?”
  经她一讲,江柳月才注视到他的脚。“为什么会一跛一跛?他以前不是这样。”
  “你的爱人?!”都快哭了,可怜哦!
  “不……不是,他是我的护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恋慕,可惜隐藏得不够仔细。
  口是心非,明明爱得要死却不肯承认。“你曾爷爷比你坦率多了。”
  “呃,什么意思?”江柳月突生不安的感觉。
  “咱们去玩玩他。”
  “玩?”
  兴致一来的宋怜星不顾江柳月的苦苦要求,硬是拖着她来到神情落寞的男子面前。
  “公子,你看来很寂寞,要不要我们姐妹陪你乐乐,一夜五百两。”
  “滚!”
  有个性哦!她故意嗲声的偎上前。“爷儿不找姑娘吗?牡丹乃花中之王哦!”
  “别惹我生气,姑娘。”他冷冷一斥。
  宋怜星咯咯地笑得好淫秽,一手紧抓欲逃脱的小美人儿。“可是人家好想和你一起温存,二百两如何?”
  “再不让路,休怪剑下无情。”他扬起三尺青锋意欲逼退她。
  “奴家好害怕哦!你来摸摸我蹦蹦跳跳的心口,是不是很热呀!”她抓住他的手正欲往胸前搁。
  “放肆,无耻。”他狠厉的抽回手,一剑搭放在她颈白处。
  宋怜星丝毫无惧意地以两指夹起他的剑。
  “唉!以为哥哥是怜香惜玉之徒,看来无缘赚你分文了,柳月,你的护卫拒付赎金耶!”
  柳月?!
  殷风倏地挡住宋怜星的路,神色激奋地望着她身侧始终低头不语的女子,眼神略微古怪的一瞟。
  “公子,要付帐吗?”
  他毫不考虑地拿出一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给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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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怜星故意掂掂手中的银票,“感觉有点轻,话到喉咙口又给噎下去了。”翻脸还真快!
  他将怀中仅有的财产全交给她。
  “柳月丫头,你家的风哥哥真大方,我就把你卖给他了。”她手一推,将人送到他怀中。
  “师姑婆——”措手不及的江柳月喊了一声,人已落入一具宽厚胸腔中。
  “我要的是我家二少主,不是一位姑娘……”他顿时失了声音,好美的女子。
  “殷风,不是叫你别跳吗?为什么不听我命令?”一定是那时伤了双腿。
  殷风由怔愕倏地瞠目结舌。“你……你是……二……二少主?!”
  “希望你尚未遗忘我这张脸,不过三个月光景。”她本想笑着打招呼,眼泪却夺眶而出。
  “你……你是女孩家……”是他的眼睛欺骗了他吗?
  “要验明正身还不容易,我帮你。”见不得天下太平的宋怜星握住他的手腕覆上江柳月的胸。
  时间似乎凝结了。
  顷刻。
  一阵惊叫声和震撼低喊声一起,两条人影蓦然的分开,各自羞红了耳根和粉腮。
  “郎有情,妹有意,就此送入洞房吧!”
  “师姑婆——”
  “师姑婆?”
  唯一正常大笑的宋怜星十分得意,光看他俩滑稽的表情就值得走这一趟,太有趣了。
  日子不会枯燥乏味了。
  第三章
  日光堡内被不知分寸的华依搞得乌烟瘴气,人人叫苦连天地直往上投诉,盼能得一喘息空间。
  可是,向来主张“人性本善”的温和堡主,认为她不过是一时胡闹,百般迁就地造成她更加无法无天,自视为一堡主母,管起众下人的事。
  三个月了,华依早认定江柳月这个阻碍已经不存于世,大胆的修膳柳月后,意图成为她日后的新房。
  她不听众人劝的一意孤行,让既要行医救人又要一肩挑起原本不熟的堡务和商行,忙得快崩溃的江柳色根本挪不出时间去管束,只有任由她继续在堡内横行。
  “还是没有下落吗?”江柳色忧心地问张毅。
  “殷风每天早出晚归的四下打探、连自个的私房都拿出来作赏银,依然不闻任何消息。”
  “堡里没银两了吗?为何要他私出。”应该不至于吧!他看帐目上进帐甚丰。
  苦笑不已的张毅解释。“帐房支出全由表小姐掌控,她不准堡内有‘不必要’的开销。”
  “她居然……唉!二弟与她有何深仇大恨,难道这三个月来都无派人寻找柳月?”他头疼的一叹。
  “前半个月她还做做样子,后来见堡主忙于事务便终止了搜寻的命令。”堡主的态度太谦和了,不够强硬。
  江柳色轻按额侧||穴位减轻痛感。“怎么没人来知会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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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是他的亲手足,痛心已不足以表达内心的哀伤,华依何以如此相残!
  “一是堡主忙得抽不出空,二是表小姐刻意阻拦,动辄以打骂为惩罚。”唯有他有机会说出真言。
  但,有用吗?
  以堡主凡事息事宁人的个性,顶多口气微愠的加以训示一番了事,表小姐根本听不进耳照样地为所欲为,丝毫无所助益。
  并非堡主太懦弱,而是以他儒者的思想不爱与人争强,能忍则忍,何必扯破脸让大伙儿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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