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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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攻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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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宽松一些。”
    孙氏听到这里,早已是泪如雨下。
    洪萱虽然从未经历过那些事,也从未见过那些人,不过看着孙太后与孙氏如此悲伤的模样,也忍不住唏嘘失落。只是孙氏向来身子体虚,经不得情绪如此大起大落,遂上前细细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孙氏才渐渐平静下来。孙太后也在安嬷嬷的服侍下净了脸面,又吩咐人伺候孙氏洗脸敷面,重整了妆容,这才开口说道:“好了,现如今陛下登基,仁德圣明,洗清了父亲的冤屈,且召回这些老臣回京。眼见着日子越来越好,你我实在不必如此悲伤,且打起了精神,朝前看才是。”
    孙氏闻言,连连称是。
    孙太后又道:“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快些去永宁宫瞧瞧芫儿吧。估摸着她在永宁宫早就等得着急了。”
    说着,又吩咐宫中下人预备凤辇小轿,同孙氏母女一同到了永宁宫。
    正如孙太后所说,洪贵妃在永宁宫早已等得着急了。只是她腹中孩儿方才两个月大,还有些胎像不稳的征兆,承启帝实不敢叫洪贵妃奔波,免得劳累了她影响胎儿。遂不说禁了洪贵妃的足让她安心养胎,却也不许她到处走动,出了差错。
    因此洪贵妃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守在宫门口等着,也不敢叫人去寿康宫打听消息,免得催了孙太后与孙氏母女相见。
    好在孙太后与孙氏母女只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便顾念着洪贵妃思母情切,往永宁宫来。
    母女再次相见,这回且没有皇后这个搅家不良的来闹腾,自然是亲亲切切的好一番闲聊。好生絮叨了一番别后情景,洪贵妃又打量着静静坐在一旁的洪萱,笑眯眯说道:“妹妹长得同母亲真像,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洪萱坐在一旁,一直看着孙氏与洪贵妃闲聊,偶尔低头喝口茶水,吃块点心打发打发时间。冷不防听到洪贵妃将话题扯到了她的婚嫁之事上,不觉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了孙氏。
    孙氏见状,笑向洪贵妃说道:“她今年入冬了才满十三,年纪还小,且不着急。”
    洪贵妃抿着嘴笑,看了怔怔的洪萱一眼,开口说道:“也不小了。京里像她这般大的姑娘们,家里也都开始给议论亲事了。如此,也好使得及笄之后,不至于太过忙乱。不过咱们家究竟又不比别人家,不知母亲想给妹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孙太后闻言,也凑过来插口说道:“正是呢。以咱们家如今的条件和恩宠,不说将京中优秀的世家子弟扒拉个遍,却也可以随性挑一挑。依哀家说,不如先叫人把京中与萱儿适龄的,且未婚配的世家子弟的情况搜罗一下,咱们先做个准备。如此等萱儿及笄之后,也不至手足无措。”
    洪贵妃闻言,更是兴致勃勃的建议道:“既这么着,倒是可以把这件事交给玉沉来做。左右他现在秉承陛下的旨意,开了西厂,也要搜集朝中大臣们的消息。不若一事不烦二主,就让他一个人兼着吧。”
    孙太后闻言,细细思忖了一回,很是满意的点头应道:“嗯,玉沉年纪虽小,却也是个机敏伶俐,办事妥当的。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办,哀家也放心。只有一点,万万要嘱咐他低调行事,切莫张扬的满城皆知,那就不好了。”
    洪贵妃闻言,颔首打着包票说道:“太后放心,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芫儿一定谨慎行事。”
    孙氏见孙太后与洪贵妃三言两语就要定了洪萱的终身,不免有些着急,连忙开口说道:“太后与贵妃娘娘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萱儿从小长在江州边塞之地,性子是野惯了的。且她从小受着她父亲和妾身的耳濡目染,只怕是受不了公侯子弟人家三妻四妾的毛病。更何况妾身在江州之时……”
    孙氏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语,且看了洪萱一眼。
    孙太后与洪贵妃心领神会,遂笑向洪萱道:“听我们闲聊说话,竟是一些讲古的事儿,恐怕萱儿也烦闷的紧吧?不若叫彩墨带你去御花园里走走,瞧瞧宫中的花草,打发打发时间如何?”
    洪萱听着三人旁若无人的议论着她的婚事,虽然觉得自己年龄太小,有些着急。不过事关自身,也乐得听个热闹。没承想只刚刚听了几句话的工夫,这三人竟要打发她走。心下虽然有些无语好笑,却也明白孙太后三人是主意已定,当下起身说道:“如此也好。我还从来没逛过御花园呢。早就听人说御花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具是奇珍异草,别处不能见的。今儿我也开开眼界。”
    言毕,向三人躬身见礼,跟着洪贵妃身旁的彩墨出了永宁宫,逶迤行至御花园。
    时至五月初夏,御花园里也是百花盛开,处处争妍斗艳。洪萱因性格粗犷,两辈子对花花草草都无甚研究。不过世人都爱美好的事物,洪萱自然也不例外。她瞧着满园子的花草开得精精神神,招蜂引蝶的,也觉得十分高兴。
    于是穿花度柳,走走停停,正欣赏的高兴呢,猛然听到身后有人气急败坏的说道:“真是冤家路窄,也不知是我是撞了什么瘟神,怎么走哪儿都能看见你呀?”
    

☆、第十九章

    洪萱正赏花赏的高兴,冷不防就有人在身后蹦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声音倒还算得上是清脆悦耳,宛若黄鹂。只可惜这语气中的阴狠嫉恨太过张扬,生生将这好嗓子弄的尖细刺耳,叫人未曾见面,心中便勾勒出一副小家子气的尖酸刻薄。
    听得洪萱微微皱眉,顶好的兴致也难免败坏了一两分。心中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洪萱越发笑容满面的回过头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吴清姝。发觉她年纪虽小,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长得却与吴皇后有六七分相似,也算得上姿色上乘。只可惜她现下正一脸愤恨的瞪着洪萱,横眉怒目的,高高扬起脸用下巴看人,越发凸显出两个黑黢黢的鼻孔,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蛮横模样,实在不是个美人儿应有的状态。
    难得的倒是吴清姝身后跟着的那位宫俾——洪萱前儿在寿康宫时,曾瞧见她跟在吴皇后身边来着,好像是吴皇后入宫时的陪嫁丫头,很得吴皇后的信任。听说吴皇后被承启帝训斥一番,想不开自缢时,也是这位宫女及时发现并救下皇后的。
    留意到洪萱的打量,这位一直跟在吴清姝身后低眉敛目的宫俾陡然抬了抬头,看了洪萱一眼,躬身行礼道:“奴婢花蕊,见过洪二姑娘。”
    这一眼便让洪萱看清了花蕊的容貌,不觉眼前一亮。只觉得这位花蕊姑娘虽然长得不似吴皇后与其妹吴清姝这般的艳丽无方,却也是难得的清秀佳人。尤其是这一抹低头时的恭顺柔静,楚楚动人的气质,倒是特别像——
    后世电视中着意刻画的心机阴沉,但总爱表现的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洪萱不知道自己是小说看多了,颇爱脑补,还是这位花蕊姑娘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不过人是吴皇后身边的,好歹碍不着她什么事儿。遂冲着花蕊点了点头,笑向吴清姝道:“这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难得御花园里面的花儿草儿又开得这样好看,都是外边不得见的。吴二姑娘不说好生鉴赏花草,陶冶情操,怎地做出如此一副横眉怒目的表情?总不会是对着满园子的花草不满意吧?”
    吴清姝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冲着洪萱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本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当朝吴阁老家的嫡出二姑娘。从小便跟着母亲出入后宫请安拜见的,这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虽然珍奇,可我见过千八百遍,也早就看厌了。何况我父亲是何等风流清雅的人,因着父亲大人的喜好,满京城的世家官宦谁不知道,我们吴家伺候的花草才是最稀奇的——”
    吴清姝说着,颇为鄙夷的打量了洪萱一眼,冷笑着说道:“哪里像是你们这等偏远边塞之地出来的寒门小户……眼界窄小见识浅薄,恐怕连着满园子的花草都认不全吧?”
    让吴清姝说着了,洪萱确实不认得这满园子的花花草草究竟是个什么品种。不过瞧着吴清姝这般清高傲慢,目下无尘的模样,洪萱倒也十分好奇,这吴阁老家的家教究竟是什么模样,才能养出如此“天真无邪”的女儿,竟然敢站在皇宫的地界,非议皇家的花草不如自家的好看,并为此沾沾自喜。
    而另一厢,听着吴清姝大放厥词的花蕊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拽了拽吴清姝的衣角,低声告诫道:“姑娘慎言,这里可是宫中,比不得家里,可以随意说话。”
    “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皇帝姐夫在去年的赏花宴上,不也承认了宫中的花草没有咱们府上的有风骨吗?”吴清姝说着,又转头打量着站在一旁好似看戏的洪萱,径直讽刺道:“不过……我想以你的资质教养,恐怕也看不出花草的风骨与好坏罢?”
    “估计在你这等俗人眼中,怕是不拘什么花花草草,只要开了就是好的!”
    洪萱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着吴清姝的话道:“不错,吴二姑娘说的很对。在我看来,这花儿草儿不拘如何珍贵,只要能开能绿,就是好的。”
    吴清姝不妨洪萱居然会顺着她的话说,当即狐疑的看了洪萱一眼。旋即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要像你那个出身卑微的姐姐似的,明明只是个下、贱的宫俾,却非得不知廉耻的独霸着皇帝姐夫。女子的三从四德,都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吴清姝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变。洪萱身后的彩墨更是忍不住厉声叱道:“吴二姑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非议贵妃娘娘——”
    却见洪萱好整以暇的摆了摆手,止住了彩墨的斥责。彩墨虽然不忿洪萱的举动,碍着贵妃娘娘的吩咐,却也不敢僭越,只得强忍着心头怒火,慢慢退了下去。
    吴清姝本来还因着彩墨的叱骂有些不安,瞧见洪萱如此懦弱的举动,不觉一扫惊慌,只觉扬眉吐气。刚要开口讥讽,只听洪萱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世人皆言菊花高洁,梅花傲岸,牡丹富贵……偏爱写诗作赋,咏颂花草。不过依我看来,这花花草草不拘希贵还是平凡,也不过是草木一流,因着四季时令有开有落,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反倒是人闲来无事,非得牵强附会,强加些风骨清高之类的意义在花草身上,究其根源,也不过是吃饱了撑得罢了。”
    “……就如吴二姑娘觉得府上的花草比宫中的花草更好,这其实也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自觉良好罢了,旁人还真未必如此觉得。比如我,就觉得这宫中的花草开的很好,该红就红,该紫就紫,既不矫情,也不会自诩清高。老老实实开你的,让主人在心情乏累的时候一见了,便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能够放松一下心神,不至于整日里紧绷着,那便是好的。闹腾什么有风骨有精神的幺蛾子,花又不是人,再金贵稀奇,也不当饭吃。这一场暴风骤雨下来,还不是该折的也折,该败的败。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还把自己矫情的跟仙草下凡似的,谁稀罕有事儿没事儿的还得劳心伺候它呀!”
    “所以说有些时候啊,这花花草草也别太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了,端得看养花儿的主人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兴许你觉得好的东西,放在别人跟前儿,也不过是弃若敝履的麻烦而已。”
    洪萱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面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吴清姝,故意问道:“吴二姑娘,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你——”吴清姝又不是那等鲁钝的听不明白话的人,自然也听出了洪萱是借着说花草的事儿,讽刺她姐姐吴皇后使出百般手段也不得圣心。当下心中大怒,指着洪萱破口骂道:“呸,你也不过是个仗着有人撑腰的破落户罢了,少在我跟前儿阴阳怪气的。我姐姐再怎么不得圣心,那也是陛下明媒正娶迎进宫的皇后娘娘。且比你姐姐那个贱、婢出身,一心迷惑陛下的狐媚子强。正宫就是正宫,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到了皇帝姐夫大行那天,跟皇帝姐夫死同穴的也是我姐姐。不要觉得洪贵妃那狐媚子怀孕了,你们一家就能在我们跟前儿耀武扬威的,且得看看我父亲答应不答应!”
    洪萱见状,不以为然的伸手拨开了吴清姝戳到面前的手臂,笑眯眯说道:“好端端的说着花草呢,吴二姑娘怎地突然甩起脸子,还把吴阁老搬了出来,真是叫我惶恐不已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吴家的家教还真真是与别处不同。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耍赖的市井泼妇伎俩,还使得真是习惯呐!这难道就是吴二姑娘沾沾自喜的‘吴家风骨’?那就怪不得吴二姑娘言之凿凿,只觉得自家的花草就是比宫中的强。我原先还纳闷呢,要知道这皇宫可是天下第一等富贵权势之地,普天之下,哪里还能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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