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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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桃花源-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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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王道:“本王有办法对付她。不过,本王许她日后监国,对她的事情不予过问,她好象很满意。她对其余诸王并不亲厚,大约不会变心。”
  李春燕道:“可是,殿下聪明英武,深为金凤所忌。臣妾深知皇后性情。她知道,殿下断难容她长期如此,登基后权力巩固,就会对她下手。以她的荒淫贪婪,她最希望即位的是一个庸碌的皇帝,那样,她才可以长保富贵,为所欲为。所以,我们必须对她有足够的提防。”
  福王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本王会想办法的,不说那个丑婆娘了,扫兴得很,让我高兴高兴吧,好久没有看见你跳舞了,先为本王献上一舞如何?”
  李春燕似乎不情愿,仍不动身。
  福王作了一个手势。
  殿中一派柔糜的细乐响起。
  那十多个裸体宫女移步场中,缓舞起来。
  她们的舞蹈动作奇特,素手轻挥,时而双手互击,时而手掌错落,轻拍肩臂、腿部、臀部、双乳。有点象中原地方的踏歌舞,动作却缓慢轻盈,柔靡淫荡,有意抖肩摇乳,摆臀顶胯,卖弄风情。
  福王推了李春燕两下,李春燕朝殿外瞟了一眼,似乎害怕别人看见。还向白云飞潜伏之处注目一会。白云飞一惊,难道李春燕知道自己潜伏在这里。
  李春燕缓缓站将起来,脱去贴身亵衣,她一丝不挂,露出白得惊人的肌肤。
  两天来,李春燕缠着白云飞教练武功,两人身体常有接触,白云飞也弄得心猿意马,差点把持不住。此刻,看见李春燕如此情状,更是心跳如捣,面红耳热。
  这样的艳舞,白云飞生平未见,看得目瞪口呆。要想离去,却因为探听机密强行忍耐,留了下来。
  福王在艳舞的裸女中端着酒杯,踉跄而行,东揽一下,西抓一下,那些女子嬉笑着躲避。
  殿中一派淫靡细乐和淫荡笑声。
  第二天早上,白云飞找了个借口出宫,和离妍、路朝天相会。
  这一次相会地点改在城外清源山紫泽洞。
  路朝天非常焦急地等候白云飞。
  路朝天已经知道,闽国不愿和大食开战,大食也不愿和闽国开战,双方僵持在海上。有人探知,悬咄和赫什姆带领十余人,悄悄上岸,朝武夷山方向去了。
  他已经和离妍商定,今早和白云飞相见之后,他便动身前往武夷山。倾筐会后,白云飞和离妍便北上接应。
  这几天,离妍联络了泉州的太平教教众。这些教众是陈家兄妹所不知道的。已经潜伏于清源山,等候时机。
  任天然到了泉州,却带来坏消息。向中坚在大明宫身受重伤,差点丧命。周玄豹劝阻人们进入大明宫,没有多少人听从。太平教教众、少林弟子、以及其他英雄豪杰死伤不少。
  一些人相信周玄豹的话,转而向南,来到广州,又从广州到了泉州,如同当初路白两人的路线。
  路朝天不能不让白云飞留下帮助离妍。白云飞好不容易混入宫中,只有先料理这儿的事情,再赶去和路朝天汇合。
  路朝天兼程北上,赶到了武夷山。
  路朝天追踪悬咄和赫什姆来到武夷山九曲溪,却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这些人仿佛化成雾气,蒸发在武夷山的青山绿水之间。
  路朝天却意外地找到了阳同人。折让、却巴、谅忍、麻葵、格列、阿苌、梅朵等人都在,只不见螺雪公主。
  阳同人从萧敌鲁口中知道,路朝天和白云飞即将来武夷山,所以才等候在这里。
  自从螺雪公主和芸辉公主在大野泽失踪之后,阳同人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的公主。
  阳同人在大野泽和蓬泽逃散,又聚在一起。他们到处寻找螺雪公主,辗转来到武夷山。
  天游峰确实是摩尼教总坛所在,可是却人去山空,只留下摩尼教的一些殿宇。
  萧敌鲁在武夷山搜寻很久,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便继续向北打探。他要阳同人转告路白,如果得到石无能消息,他会和飞天双侠联络。
  路朝天和阳同人再次登上天游峰。
  武夷山风景绝佳处在九曲溪,观赏九曲溪绝佳处是天游峰。
  天游峰峭拔险峻,九曲溪三面环绕。东望为大王峰,可看见九曲溪之一曲二曲;南望为更衣台,近处乃大隐屏诸峰,可看见九曲溪之四曲至六曲;西望为三教峰,近处为天壶诸峰,可看见九曲溪之七曲至八曲。
  天游峰只有一条蹬道上山,奇极险极。所以,摩尼教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总坛。
  天游峰的峰顶却比较平坦,建有大光明寺草庵。草庵里面有很多壁画经文。正殿有一石刻摩尼佛象。摩尼佛身披佛衣,端坐莲坛,容貌慈祥,散发披肩,长须飘然。底座有铭文曰: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真,摩尼光佛。
  路朝天眺望九曲溪:群峰罗立,争奇斗巧,溪流宛转绕山。山中雾霭升起,路朝天好生怅惘,一时不知怎么办。到哪里去寻找悬咄下落,寻找摩尼教的下落。
  想来想去,只有等白云飞前来再做打算。如果大食舰队没有离开泉州,就只有在泉州守株待兔了。
  他们还得去广州将杏德接出来。
  几天过去了,他们打听到一些消息。当地人都不知道摩尼教教众去向。悬咄却终于有了消息,有人看见他们朝西北方向去了,早进入吴境。
  路朝天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是去海边就一切好办。可是,他们再度北行,却为的是什么?他们的目的在于救石无能,难道摩尼教将石无能带去了西北。
  他一边派折让、却巴向西北方向继续打听,一边焦急地等候白云飞。
  白云飞终于来到天游峰。后面竟跟着杏德和舍拉!
  白云飞疲累之极,一脸惨然。路朝天心中一凉,泉州所谋之事定然不妙。
  泉州结局大出路白意外,他们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复杂如此。
  福王王继鹏和皇后陈金凤勾结,果然在倾筐会下手。
  风雅的倾筐会倒也尽欢尽兴。衣着华丽的妃子、郡主们手提茶篓,采摘嫩叶,过了一把采茶女之瘾。有的还唱起了采茶歌。欢笑声、歌唱声此伏彼起,倒也热闹非凡。一派欢乐祥和,亲情融融,哪里看得出背后的杀机。
  倾筐会后,王家兄弟齐集明威殿盛宴。福王突然宣布惠宗驾崩,留下遗诏让他即位,因为大食舰队入侵,只好隐瞒惠宗驾崩消息。
  众兄弟大哗,议论纷纷。建王王继韬忍耐不住,首先责询。福王当即变脸,明威殿暗伏的甲兵齐出,向诸王动手。血溅华堂,惊心动魄。诸王东躲西藏,有几个王子逃到后殿,才见惠宗的尸体就停放在后殿。尸体不知停放多长时间,蛆虫成群乱爬。殿中处处焚香,压住了尸体臭气。白云飞夜探明威殿,闻到香气很重,就是这个原因。
  王子为了躲避追杀,也不管父亲尸体如何腐烂,蛆虫如何乱爬,躲在尸体后面。却被一阵乱箭射来,王子们连同惠宗的尸体一起被射成刺猬。
  白云飞后来才知道,惠宗在福州就被王继鹏杀害,偷偷运来泉州。他做出这等谋逆大事,得到陈金凤首肯。惠宗已经风瘫,却死也不肯让出皇位。王继鹏实在等不得,陈金凤也不愿意守着他过日子。两人合谋,利用倾筐会将自家兄弟一网打尽。
  福王杀掉所有的兄弟,正在得意。陈金凤、陈守元突然变脸,归守明、陈守恩、陈匡胜带领侍卫亲军杀来,他们的力量比福王更强大,其中还有很多蒙面高手。福王如何能够抵挡,手下纷纷死伤。王继鹏和李春燕多次遇险。白云飞不愿看到李春燕就此被杀,只得提前出手,救护李春燕。交手之下,才知道陈守元所带的蒙面高手厉害异常,不是一般人物。白云飞被缠住,又不见太平教教众前来接应,暗叫不妙。惠宗的儿子孙子被杀完,福王的亲信手下也死伤殆尽。白云飞独力难支,只好保护着李春燕、福王朝殿外冲去。却被众多高手团团包围。忽听得福王一声惨叫,象受了伤。白云飞保护李春燕也很困难,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突然,一团黑雾卷进大殿。围攻众人失声惊叫,纷纷退开。那团黑影显出身形,却是一个女子。只见她一身黑裙,蒙着脸部。手持一柄异形短刀,短刀发出冷灿灿的寒光。
  福王就躺在黑衣女子的脚下。
  退开的众人也有很多受了刀伤。
  黑衣女子一招就伤到这许多人,功夫高得不可思议。
  黑衣女子对福王冷笑一声,喝道:“王继鹏,你心肠好歹毒!——你为了争夺皇位,残忍地杀害你父亲,又杀掉所有的兄弟和侄子,杀掉他们的家眷,血洗泉州!这样登上皇位,你就心安理得?你就不怕报应?”
  众人以为黑衣女子是福王帮手,不料她反而怒斥福王,凄厉痛切,实不知这女子是何来路。
  福王问:“你是谁?”
  那女子悲愤地道:“你管我是谁!当年白马三郎王审知何等英雄仁义,他的子孙却个个混帐!一个比一个无情无义,一个比一个贪婪凶残!上天,你为什么要作弄王家!有王审知那样的祖先,为什么生出这样的后人?”
  那女子痛切无比,伤心绝望,听她的语气,似乎和王家渊源极深。
  福王惊惶地问:“你是谁?一阵风吹进大殿,那女子的面上纱巾微微扬起,露出满是疤痕的下巴。福王突然惊叫:“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娉婷公主!——有鬼啊!救命!”
  那女子是娉婷公主?白云飞很是骇然。
  黑衣女子冷笑道:“你也会怕鬼?既然怕鬼,你敢把那么多人变成鬼?你不怕他们找你索命?!”
  福王向黑衣女子叩头,如同捣蒜,一边连连道:“娉婷公主,我的好妹子,你放过我,你要救我!烧死你的是父亲,不是我!我、我、我也向父亲求过情,父亲不答应,大哥也没有办法。我、我,我杀父亲,就是恨他太残忍,就是为了替你报仇……”
  黑衣女子怒喝道:“住口!一派胡言!你杀害父亲,是为了替我报仇还是为了篡夺皇位?”
  那女子果然是娉婷公主!
  娉婷公主喝道:“你在福州带领李放冲进长春宫,父亲躲入九龙帐,你带领卫士冲过去用槊乱刺,床上血流如注。父亲痛苦哀号,在九龙帐中翻滚,只求速死,你却和李放在一旁弹冠而庆,毫不理睬,没有一点人性。还是宫女们不忍心看着父亲如此痛苦,才用匕首割断父亲的喉管……”
  福王道:“妹子,父亲对你不是一样残忍?他将你活活烧死,你忘记了吗?他可以这样对你,我难道就不可以那样对他?”
  娉婷公主怒极,喝道:“天底下有你这样无耻的人!”她一脚将王继鹏踢开两丈余,正好落在陈守元脚下。
  陈守元大喜,手中戒刀挥下,立时要取福王性命。
  娉婷公主却又纵身向前,寒光一闪,陈守元胸前衣服被划开一条长长口子,差点被开膛破腹。惊惶之下高叫道:“快上,管她是谁,先杀了她再说!”
  七个人围将上去,将娉婷包围其中。
  白云飞一看,吃惊不小,竟然是粟特人的七圣刀阵。
  娉婷公主武功虽高,却也难敌七圣刀阵围攻,不多久便险象环生。
  白云飞既要保护李春燕,又挂念娉婷公主安危。娉婷公主和大哥颇有干系,身处危局,他非救不可!
  他打算先将李春燕送到安全地方,才回头相助娉婷公主。
  白云飞拖着李春燕奋力冲杀,冲出大殿,来到庭院。李春燕突然惨叫一声,扑倒在他的怀里。她的腰部被人刺了一枪,鲜血喷涌出来。
  白云飞挽住她继续前冲,李春燕却奋力推开他,道:“白三,你快离开,不要管我!要不然,我们,我们谁也活不成……”
  陈守元和另一个道人手舞戒刀扑向白云飞。
  那道人正是清源山紫泽洞洞主吴崇,白云飞恍然明白离妍迟迟没有动静的原因:紫泽洞主吴崇早就背叛离妍,离妍一定为其所卖。
  白云飞松开李春燕的手,奋力迎战这两名道人。他怒火勃发,展开剑法,将两道逼退数步。
  突然,李春燕叫了一声,扑在他的身上,把他推在地。
  白云飞翻身起来,却见李春燕背上插满七八之箭,热血浸透了白云飞的背上衣袍。
  白云飞心中大痛,失声叫道:“娘娘,你,你何苦如此!”
  李春燕望着白云飞,微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神却流露出无限的眷念,终于,她的头耷拉下来,停止了呼吸。
  陈守元和吴崇抢上前来,挥刀剁向白云飞的手脚,两柄铁锥、几把大刀同时招呼过来。众人见白云飞被李春燕的尸体压在地上,看出便宜,一起动手,要将李春燕的尸体和白云飞一起捣个稀烂。
  白云飞来不及躲避,正在危急。陈守元、吴崇突然高飞而起,飞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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