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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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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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在李修尧梳理着心头的思绪的时候,映容又被浑身的热汗和捂在身上的被子热醒,乱动的时候,敷在头上的汗巾被她弄掉,手脚都伸出了被子。
  
  李修尧见状忙上榻去帮她盖被子,可映容似乎是被这一晚上青芷和自己轮流的折腾烦的不行,就在李修尧要把她的手塞回被子的时候,她没睁眼,甩开李修尧的手,大喊着:“别碰我了!烦不烦啊!”
  
  李修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屈尊降贵照顾她,就是为了给她赔罪,这女人,算是什么态度。一时间,李修尧忘记了这都是映容发烧时说的胡话,也冲她吼道:“本王就要碰你,怎么了!”
  
  说完也不见映容答话,李修尧才自觉没趣,人家本来就是病人,自己还这般霸道,确实是自己理亏了,便放轻了声音,握住她还搭在被子外面的双臂,帮她轻轻把里衣的衣袖放下来盖上胳膊,再轻轻放回了被子里,还一边说着:“本来就病了,你这再一折腾,小心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李修尧他算老几!”听到胡言乱语的映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李修尧的目光又变得阴沉,抬头望向这个烧糊涂了的疯女人。
  
  “我孟仪凭什么受他的气!”这女人,烧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吗?
  
  “丫的,老子揍死他!”李修尧越听越来气,萧家二小姐虽然以前活泼了点,可婚后的萧映容已经变得跟以前判若两人,心性收敛许多,这一病,怎么本性全露出来了?莫非这些日子她都是装的?
  
  想到这里,李修尧突然很想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竟晃着映容的肩头说:“萧映容,你刚才那几句话是何意思,起来给本王解释清楚。”
  
  映容被李修尧一晃,竟是醒了,双眼迷茫地望着李修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撑着自己还昏昏沉沉的身子坐了起来,盯着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李修尧半晌,竟说了一句:“这梦怎么还不醒。”随即,身子立马向后倒去,竟是又昏睡了过去。
  
  李修尧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还被这女人戏弄了一番,一时间意难平,倒是较起了真,又冲着映容喊道:“萧映容,本王命令你,起来。”
  
  昏睡过去的映容哪里还能听见李修尧的无理取闹,上半身没有棉被的阻挡,倒是睡得舒服,还顺势翻了个身,脸朝着床榻外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李修尧见她一副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倒是叹了口气,重新把棉被盖在她身上,想要把她的身子扳过去躺平了:“听话,躺平了给你敷凉汗巾。”
  
  “不不不,平躺躺累了,烦死了,别管我,青芷,你去歇着吧。”好啊,闹了半天,她以为自己是青芷?自己照顾了一大顿,好处还全让青芷占去了?难怪刚才醒来看着他的脸,这女人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要回家,回家,回家……”李修尧好不容易把映容扳过来躺平了,下榻去给映容洗汗巾的时候,映容又说起了胡话。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李修尧说着这话的时候,一丝莫名的喜悦窜上了心头。
  
  “我要回我自己家,这破地方,我不待了,不待了……”
  
  “胡说八道!嫁夫随夫,萧府已经是你娘家了,你想回去,本王可以陪你回去,但你若想离开璟王府,休想。”听着映容的话,李修尧不觉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些,语气里透着怒气。
  
  “凭什么,凭什么啊,李修尧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喜欢你你就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青芷,我觉得自己好委屈啊……”
  
  听到这一句,李修尧坐在床畔,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半晌,李修尧唇间溢出一丝浅笑,目光间净是化不开的柔情,帮着映容正了正快要掉下来的汗巾,用手帮她扶着,顺便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对她说:“原来如此啊。”
  
  原来,那些假正经,那些刻意的疏远,那些相敬如宾,竟真的是她装出来的。
  
  原来,她对自己是藏了这样的心思啊。
  
  原来,自己对她的撩拨,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原来,自己对她越来越在意,早就不是出自对她的好奇,而是什么别的更为复杂的东西。
  
  这女子,看来越是对什么疏离,心里就越是对什么在乎啊。
  
  李修尧看着胡言乱语说出心声的映容,那因为哭过而通红的眼角,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因为心病,竟是已经划过泪痕,看得李修尧心头一疼,便用指腹轻轻为她拭了去,用汗巾为她擦了擦脸,再去为她把汗巾用水冰一冰。
  
  “青芷,我热,热死了……”床榻上的映容又开始叫唤,汗巾还未洗完的李修尧听了她再次说出的胡话,心头的烦闷却烟消云散,反倒是有了一丝开心,将汗巾拧了拧,并未直接敷在映容额上,而是脱了靴,掀开锦被自己躺了进去,一把抱住了映容。被子里满是映容因为发烧而出的汗,李修尧却并未觉得不洁,反倒毫不在乎一般,将汗巾贴在自己掌心上,又将其掌心盖在映容额头上,对她轻轻说着:“好,咱们不平着躺了,咱们侧着躺,舒不舒服?”
  
  换了个姿势的映容似乎满意的很,不再言语,只是因为发烧而难受,不时地会溢出几句□□。
  
  一夜间,李修尧被映容折腾地不行,好像很是满意自己这个抱枕,在自己想要下床替映容洗汗巾的时候,映容竟是死死抱着他,喊着“不让,不让”,弄得他一步也走不了,无奈,最后还是喊了在门外守着的青芷进来,青芷虽然惊讶于映容和李修尧当下的位置和姿势,却也不敢多言,忙帮李修尧换了干净的汗巾来。
  
  青芷叫苦不迭,本以为王爷来了,今晚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虽然怕主子生病,夜里起夜有个什么不方便的,自己好有个照应,却未想到,折腾自己的除了自家主子,还有王爷这个祖宗,一时间,也有些纳闷,主子和王爷……这就算和好了?

☆、第十四章

  映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李修尧抱在怀里,而李修尧见她醒了,忙伸手摸着她的额头,一边说着:“恩,烧退了。”
  
  映容混沌的脑袋目前还搞不清楚自己和李修尧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清了清嗓子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修尧见映容清嗓子,便下床倒了杯茶给她,拿过来的时候吹了吹,递给了映容:“茶虽然不是热茶,但你嗓子不好,不能喝过热的,这茶是温的,正好。”
  
  映容喝着茶,心想,这狐狸原来还记得当时自己跟他说过的喝热茶那门子事啊。
  
  润了润嗓子,映容开口说:“王爷,妾身这是……”
  
  “王妃昨夜发烧,燥热难忍,还烧糊涂了乱踢被子,青芷弄不过你了,正好本王过来看望你,就顺便照顾你了。”李修尧用手斜撑着头,目光里透着一丝坏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映容。
  
  白日里还唇枪舌剑的,这就算和好了?可是我一句道歉也没听见啊?这算什么?映容慢慢想起昨日里发生的一切,瞬间收起一脸的迷茫,低眉说道:“妾身谢王爷费心照顾。”
  
  看着映容又恢复了往日的那一副嘴脸,李修尧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坐正了身子,拿过映容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撑直了身子平视着坐在床上的映容,阴沉地说:“王妃准备一辈子都和本王如此客客气气地说话吗?”
  
  “出嫁随夫,王爷是这天垠王朝权势滔天的璟王爷,妾身一介女子,自当对您多些规矩才是。”映容不抬眼,睫毛随着眨眼而一颤一颤。
  
  “本王自认为王妃已经很端庄了,再端着,岂不成了老古董?本王见王妃昨日烧糊涂的时候,说的那些胡话倒是有意思的很,比王妃如今这幅假正经的样子,有趣多了。”
  
  “我都说了什么?”听到这里,映容猛地抬头,不巧李修尧离映容太近,映容这一抬头,唇几乎碰到了李修尧的,吓得映容连忙向后躲去。
  
  “想知道吗?王妃拿什么和本王换?”见映容要向后靠去,李修尧扶上了映容的腰,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轻轻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妾身并没有什么值得王爷拿来交换的东西,既然王爷不想说,那妾身就不听了。”映容在李修尧的注视下,并未害怕,直直地对视了回去。
  
  “萧映容,你对别人都可以言笑晏晏,为何独独对我,永远都是这一副虚伪得要死的皮囊!”李修尧越听映容的话越生气,手上用力,掐着映容的下颌发起了狠,目光里是深不见底的阴沉。
  
  “妾身就是这样,王爷又不是第一天和妾身打交道。”映容被他捏的有些疼,却默默忍着,不让他看出自己丝毫的疼痛。
  
  “萧映容,一句真心话,就那么难跟本王说吗?”李修尧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无力,手从她下颌处离开,放开她,随即下榻转过了身,背对她站着,似乎透着一丝挫败感。
  
  映容看着他,觉得自己确实对他的态度疏离的过分,但一想到昨日早上他对自己的责问和刁难,就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看到李修尧不开心,映容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忍,想了想,便放低了姿态,说道:“王爷……想听哪句真心话?”
  
  李修尧未回身,过了片刻,语气恢复了清亮,对映容说:“王妃一句真心话,可换本王告诉你,昨日你都说了些什么胡话,如何?”
  
  果然是狐狸,对着一个病人还不忘耍心机吗。映容有些后悔自己态度的转变了,怕自己再像昨日那样被李修尧抓住把柄,便反问道:“王爷是真心想听吗?”
  
  “那王妃又是否是真心想听?”李修尧反将了映容一军。
  
  “我信王爷真心想听。”映容决定赌一把。
  
  “我也信王妃真心想听。”李修尧仍未回头,语气间却越来越自信,让映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掉进了他挖好的坑里。
  
  “那王妃想说什么?”李修尧终于转过了身,脸上挂着每次捉弄自己时都会有的那种欠揍的笑意,看着映容。
  
  “真心话便是……妾身谢王爷昨日屈尊照顾。”
  
  映容说完这句,突然觉得空气凝结了,李修尧不说话,依然保持着那副笑意,随即走上前,坐在床榻边,不容映容反应,随即就将左手撑上了映容身后靠着的墙,俊脸靠近了映容:“王妃确定只想跟本王说这句?”
  
  映容看着李修尧放大在眼前的脸,心跳得厉害,幸而有生病的潮红遮着,不会让李修尧发觉自己的变化:“还有就是……妾身嫁来璟王府的这些日子,府里上下都对妾身照顾有加,王爷定是吩咐过了,妾身谢王爷挂心。”
  
  “还有呢?”
  
  “还有……妾身烫伤了手那日,王爷帮妾身涂药,妾身受宠若惊。”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体面的客套话,映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了,一时间无话可说。
  
  “萧映容,你昨日告诉本王说,你喜欢本王。”李修尧对着映容的耳畔低声说完这句话,随即下了榻,向屋外走去。
  
  只留下屋内的映容,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的潮红,似乎更加严重了。
  
  出了屋,李修尧来到书房,“砰”地关上屋门,低沉地喊了一声“墨言”,便走向书桌后面坐了下来。
  
  李修尧只唤了一声,墨言便从窗户跳了进来,迅速关上窗,将一封密信送到李修尧桌上,便立刻负荆请罪一样跪在了李修尧面前。
  
  “王爷恕罪,墨言失职了。”
  
  “你知道我为何怪你?”李修尧拆着密信,并未看墨言,语气随意地说着。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为何发火,墨言怎能不知。”
  
  “有这个精神请罪,没精神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李修尧看起了密信,语气冷漠地说着。
  
  “主子,墨言并未想到在王府内王妃还能生了病,墨言先前只想着护卫王妃的望月阁了,并未想王妃会……会……”会因为主子的话而哭得病倒,这样的话,墨言实在是不敢对着李修尧说出口。
  
  “墨言,你话是不是有点多了?再者,王妃病了,你都不知道派个人通报我吗?”李修尧把看完的信往桌上一拍,对墨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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