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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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 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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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的,确实是她。不管是回忆也好,感觉也罢,终究是她,这就足够了。
  楚翔双手轻拍,像在安慰孩子入睡。
  他无话可说,从头到尾,都无话可说。刚刚升起一点点共鸣,却注定了告别,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属于化身的悲哀。
  更可悲的是,他甚至,连悲哀的感觉,都没有。
  他又一次看着天空,那对紫色水晶般剔透的眼睑缓缓闭合,无情、冷漠、高高在。
  那就是他——
  神目闭,晨曦的光芒无可阻挡,刺破了黑暗。
  夜落幕,朝阳初升,万岁的呐喊,响彻皇城。
  那怀中的女孩,又是何时闭了眼睛?
  她笑着,安详的,沉睡…
  袁天罡和褚茗依旧神游天外,渐渐热闹的街道,也没有哪怕半人,朝着他们投去一眼。
  至强者的圣颜,不是凡人能够目睹。而有些场景,甚至连俗世至强者,都没有资格窥视。
  女孩如水温柔,如雪消融。
  怀中抱着的,是一些残缺的片段、大量光点、一袭纱衣,以及久久不散的香风。
  星星点点,是尚未散尽的星光,还是漫天萤虫,刹那烟花?
  楚翔收拢了臂膀,他低头,仿佛还能看到女孩的笑。
  他睁眼,看到了胸襟一片湿润。
  想哭?或许任何身处场景的凡人都会哭。偏偏他,心中不曾出现半点波澜。那一片潮湿,于他而言,和露水何异…
  “倘若,你抱着的是我,我定会为你出手。可惜,同样是化身,我却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手捧着的霓裳,轻轻一震,彩尘起舞…
  楚翔头也不回的离去,倘若是几个时辰以前,他不确定,是否会因此,生出一些不可测的念头。
  但是现在,他明白,所有不可测,都已经在理智的掌控之下。
  当共鸣,变成了一种理性主导、可以去充分利用的感情,那么,究竟是当事者的悲哀,还是感情本身的悲哀?
  谁知道呢…
  本体尚有谈情说爱的资格,选择与被选择。而他,却只能朝前走、朝前走…
  那些,连本体都珍惜的,并不属于他。而他,也完全不在乎、即便曾经在乎。
  ………。
  “咦?”
  袁天罡睁开了眼睛,可惜看到的不是滚滚红尘,而是疑惑。
  一声惊疑,同样将褚茗惊醒。
  “呀!”
  又是一声、似是回应的惊呼,引得两人面面相觑。
  明月,何时离开?
  袁天罡不知,褚茗也不知。纵然他们在入定时,时刻把握着周围环境的动向。
  譬如,在睁开眼睛前一瞬,二人明明都清楚的“看”到,明月正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为何,结果却是这般?
  不懂,就是不懂。
  袁老道看了看天边的朝阳,而后回望西山落月,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明月已经走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指着已经看不清轮廓的月晕,甚至难辨那是否还属于月亮本身,袁天罡笑意吟吟。
  褚茗翻了翻白眼,她还在哀叹一大免费保镖的不辞而别。
  “应该等到了。”
  敷衍之意十分明显,袁老道倒是毫不见怪,反而认真点了点头。
  “嗯,那贫道,唯有祝他二人幸福…”
  阳光灿烂,是太阳在笑。幸福吗?应该,很幸福。
  ………。
  “幸福?”
  楚翔漫步、朝着西方走去。
  他不知在嘀咕着什么,显然对于某个字眼不敢苟同。
  路边有劫匪在杀掠,他只走过。
  狂风怒嚎,化成钢刀,将劫匪和受害人同时轰杀成渣。
  “他们,很幸福。”
  滔滔江水阻路,楚翔跃起,乘风御波。
  水中有妖魔伤人,他只渡过。
  暗流奔腾,变作利剑,将妖魔和无辜者齐齐扎成筛子。
  “可是,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站在一座大山前,山熊熊火焰燃烧,却是一座天然的火焰之山。
  楚翔吹了口气,火焰连同山峦,都变成了平地…
  善焉?恶焉?
  我不问善恶,只把结果彰显,去了那繁琐的过程。
  “既然,你不曾给我感觉,何不连记忆,一起抹去。”
  ………。
  路边,四名稚子,围着一棵绿柳嬉戏,两男两女,皆是垂髫之龄。
  比较特别的,两名男童长得一模一样,另两名女童亦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四人竟然是两对罕见的双胞胎。
  “哈哈二丫,你输啦,你答应过的,以后要嫁给我哦!”
  “哼,我才不要哩,我要嫁给大虎,不要嫁给你这只小狗!”
  “哼,你赖账,我是小虎!哥,哥!他赖账!”
  “哈哈,小虎啊,你就别和哥争了。这大丫二丫,都是哥的。乖,哥给你卖糖葫芦吃!”
  “不要!不要!我要老婆,不要糖葫芦!我要老婆,不要糖葫芦!”
  “啐!大狗,你真不要脸,是二丫说要嫁给你,谁要嫁给你。哼!”
  “呸呸,我可没说,我可没说。”
  …
  清风路过,看到了这几个孩提,忽然走了过去。
  “小朋,你们现在都长的一样,以后,如果认不清,不是乱了套?”
  “是耶是耶,那大哥哥,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弟弟把哥哥杀掉,姐姐把妹妹包了饺子,不就行了。”
  …
  “二虎,刚刚那个大哥哥好可怕,你放心,哥一定不会那么卑鄙,抢你老婆的。”
  也一样…不过,那大哥哥说的也不错哩…”
  “小子,找打!”
  “哎呦、哎呦,哥别打、别打,我错啦!”
  ………。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雄雌不可辨…尚能数腿…
  若雄雄、雌雌呢?
  “杀千刀的!你就是化成灰,老娘也认识你!”
  又是谁的咆哮,冲破了云霄。
  一声河东狮吼,打断了楚翔的思绪,他莞尔一笑。

  卷四 血浴废土 第二十八章 狐
  2…25 14:34:45 6278

  青丘有狐,狐中有仙,是为狐仙。
  狐仙的传说,在一个元会以前,便享誉世俗,为四方才子乐道。
  狐仙是仙,但倘若只是普通的仙,亦不会为人追捧。那么狐仙,究竟有什么特质呢?
  傻!相当的傻!甚至几乎、达到脑残的程度!
  仙人皆无情,挥剑斩红尘。偏那妖狐成仙,非但不取无情之道,更逆行有情之事。
  凡俗,什么叫凡俗,即凡且俗。修道人对红尘避之唯恐不及,元神之辈亦是如此。要说狐仙,虽然未必真个指飞升天界的真仙,便是金丹地仙,好歹也属于高阶修士。
  可却独那一族不理修真定律,偏要行飞蛾扑火、月下风流之举。可悲、可叹。
  合籍双修之术,修真界不是没有。和凡人双修的,倘若真有极大因果牵涉,未必不能。然既无因果、又要去自寻烦恼,唯青丘一门。
  生,尤其寒门生,刨去个别杰出之辈不提,大多数,不过是识得几字的腐儒。说好听点,叫才子,说难听了,那就是穷酸,比之匹夫更加不如。
  无病呻吟,最少还能哼哼两句,故作风流。胸无点墨,身无余财,终日只知抱着死、关关雎鸠,怕是连凡俗女子都看不眼。恰是那等货色,为青丘狐仙卖弄风骚首选。
  若要说狐族先辈,妄图历红尘洗练,坎破大道。亦或者因果福报,了却夙愿。
  那么后来之人,怕是就纯粹跟风成狂、趋之若鹜,全然失了本意。
  当然,前人之过莫评。青丘已逝,唯剩荒丘。
  楚翔去到西岐荒丘,也有他自己的目的,而非瞻仰狐族遗风。
  那等靡乱风尚,为修道人摒弃,智者不取。
  ………。
  一条山路盘旋,绵延不知几千里。
  夕阳未落,楚翔已是达到了目的地。这还仅仅步行之速,非空间异能,穿梭无垠。
  大神通者,万里弹指,一至于斯。
  路旁棕榈茂盛,树下野花摇曳。
  这条路,也不知多少年未曾有人走过。想来,自当年天下二十大正邪高手陨落荒丘之后,便再无人踏足。若非整条山道全由岗岩铺成,寻常硬土经过这数百年的风吹日晒,怕不是早该和荒山连成一片,被乱草掩埋。
  无人声、无鸟鸣,荒丘万里一派死寂。纵然天斜阳明媚,却暖不了寒蝉。
  楚翔倒是无甚想法,反而乐得清静。
  步步履尘,他就像外出郊游的公子,散了隐约的威压。除去一些神人本能,粗粗一看,就和凡夫无异。
  荒丘外围,比之其他禁地无疑要温柔的多。昔年天下二十大丹动期高手,那一番狠杀,几乎是将荒丘外盘踞的诸多妖兽、异禽绝了种。虽然紧随着,二十名深入荒丘的高手,一去不返。只那种惨烈的杀意,却久久不散,经年未消!
  最重要的是,能够生存在荒丘外围的,原本亦非寻常猛兽、凶禽,多多少少沾了些异种血脉。莫说如今,便是当年,类似凶兽旁支也少得可怜,较活跃的、九成九集中在荒丘。如此一想,荒丘的荒凉倒也可期。至于说荒丘内部、为何无有妖魔出来作祟,这个问题…
  倘若真让人知道里面有什么,荒丘也就不可怕了…
  随着深入,地渐渐出现了一些白骨,动物的、人类的。
  这些骨骸,早已经开裂、甚至风化,显然,至少有百年历史。百年不长、对于修士而言真的不长。提到荒丘,修真之辈口口相传的二十大正邪高手,如今可还有半点灰灰让人悼念?倒是这些无名无分之辈,能在荒丘外留下一些枯骨,入得楚翔眼界,也算是圆了一场造化——莫要嘲笑,多少人苦苦求神拜佛,只为让诸神聆听到自己卑微的声音。而楚翔,他就是神,尊贵无比的神。
  身死道消后,能让一位真神稍稍瞥一眼,还不够吗?
  空气渐渐凝重,不是气氛的凝重,而是空气里某种物质发生着改变。
  和煦的秋风依旧飒爽,然细微处,却有了一点点变化…
  万里沙丘,从来不只是自然沙漠那么简单。荒丘,也不仅仅意谕一片荒芜的丘陵!
  纵然没了怪物,这禁地最外围,对于世俗之人、哪怕武者高手,照样是谁入谁死。
  随着时间推移,日暮西山。沿途、本就茂密的林木愈发繁盛。传说昔日二十丹动高手破坏可是不小,只五百年弹指,一切痕迹宛若水中浮萍,不知飘到了何处。究竟是荒丘的神秘、还是修士的无力…
  楚翔一路直行,并未沿着小径曲折弯绕。在最外围,山路明明看着很长,就像烛龙盘起的身子,不知几千万里。但刚一深入,立刻蜿蜒着消失,只剩下颠簸的窄道。
  究竟是视觉的误差?还是刻意的欺骗。也许,这本就是同一个概念。
  楚翔明明在直行,而前方无路。却不知怎的,他偏偏没有撞任意一棵树木、踩坏半株小草。
  奇、分外的奇。诡,无比的诡。究竟是路在动、树在动、还是人在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困住二十丹动高手整整三天的迷阵,楚翔走完、只用了半支烟的时间…
  “人和神,是有差别的…”
  站在所谓内外荒丘分界线,楚翔莫名自语。
  一块倒下的石碑,拦住了去路。
  灰白的石碑,被余晖镀成了鎏金,金灿灿、火红火红,仿佛一块被火焰灼烧的金饼。
  碑撰着的是古字,也即非当前修真界通用文字。至于古老到何种程度,一般人很难说清。
  当然,语言、文字这类东西,只要止步于意识,就不可能难倒楚翔。那一个个符号,纵然千般变化,又怎能脱开智慧生物独立存在?只要是为了交流、记录而出现的字符、言辞,或多或少会留下主人的意志、残念。神之所以能解读信徒们繁杂的语言、不分国界,恰是因为,神只取那被凡人忽略的根本意志——残留在话语、字符间的精神波动!楚翔也是一样。
  倒下的石碑残破不堪,面留着道道颇深的爪痕,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刻意破坏过。
  淡淡扫了一眼,发现刻在面的是一篇侮辱青丘风俗的文章。字里行间文采如何,楚翔不懂,但撰文之人的激愤情绪,他倒是清晰感受到了。
  哀怨?憎恨?无奈?不甘?
  想来这碑应当不是五百年前二十高手中某正道骚包人士所立,其历史,也许当真要推演到数万年前…
  楚翔不是考古学家,所以这无形文化产业,不能让他止步——哪怕那块普通到极点的石碑,代表着一种极不普通的境界。哪怕因为某人意志变得极不普通的石碑,留下了许多看似普通的爪印…
  余晖终于被吞噬,又是一个黑夜降临,今天的月,特别圆。
  最后那一抹火烧般的赤霞,勾勒出的是一道远去的身影。身影究竟是什么颜色?已经无法辨清,仿佛是火烧般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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