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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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宗-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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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一时间,李晚就回到家中,劝说失意的萧清宁,让她不要在这泥潭越陷越深了。

“唯今之计,靠自己才是正道!既然你忘不了自己的大志,何不另起炉灶,撇开一切掣肘?”

“另起炉灶?”李晚的话,令萧清宁眼前为之一亮。

她其实也有些自嘲,她曾在李晚晋升供奉之时,向他申明理想,表露出放眼天下的胸怀和器量,但却不想,自己也是当局者迷,困顿在天工坊这个小格局里了,另起炉灶,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可是萧清宁的眼神很快黯淡下去,嗔怪地看了李晚一眼:“你以为另起炉灶那么容易?”

对丈夫,她实在是又爱又恨,只感觉这家伙既霸道又自私,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但出嫁从夫的道义,长久以来的好感,都叫她生不起气来,而且从头到尾,他也只把自己拉出天工坊,并没有再做其他对不起的事情,叫自己连闹腾一通的理想都找不到。

李晚见她渐渐消了气,神秘一笑:“你家祖上萧恒公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

萧清宁秀眉微皱:“怎么做?”

李晚轻笑,他就知道,萧清宁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清宁,事已至此,外面闹腾得再欢,也是你兄弟姐妹,叔叔伯伯他们的事了,你何不静下心来,想一想你如今的处境?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其实现在才是你真正了无牵挂,可以实现自己理想抱负的大好时机。”

萧清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只是个小女子,不像你们男人,那么大野心,哪来的理想抱负。”

李晚哈哈一笑,从未见萧清宁有如千金小姐发脾气,他不觉头疼,反倒有种新鲜之感。

但总让她不痛快,也是不行的,该是时候上杀手锏了。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萧清宁奇怪问道:“这是什么?”

李晚冷笑:“你萧家的部分产业。”

萧清宁顾不得理会李晚话语中的古怪味道,娇躯一颤,便接过看了起来。

结果却发现,这是天工坊新扩建十座作场的所有工人身契,学徒和炼器师俸禄收支账簿,以及所有的地契,买卖契约。

拥有了这些东西,天工坊上下,管事,炼器师,都会承认,这些作场是由某人实际控制的,所有的抽成所得,自然也落入他私囊。

萧清宁心中,仿佛有一股火要炸腾出来:“那些人竟然,竟然出卖工坊!”

李晚道:“出卖工坊事小,自己上位事大,只要上了位,什么好处捞不回来?”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萧清宁今天的气愤和无奈,简直比从小到大加起来还多。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还真有本事做到,不,任是谁来,巧取豪夺,也不可能做到,只有一点,是那些叔伯兄弟们,自己自愿的!

“吃里爬外的东西!”她面含煞意,暗啐了一声,但却又见到,李晚面色莫名地掏出了另一份契约。

她接过再看,却是面色再变。

“凌……凌云飞舟!”

天工坊,统共拥有五艘飞舟。

这里的每一座飞舟,都是足以抵值数以十亿灵玉,价值非凡的祖上产业,其中一艘最大的,是萧家的私产,其余四艘,是天工坊在这近千年时间里,用坊里上下所挣的财富,一点点地攒下。

在这个中古远逝,豪门落定的和平年代里,几乎称得上是白手起家的典范,承载数代人辛劳和努力的重器,如果用凡俗世家里的物件来比喻,就相当于是不动的祖屋,或者跑商运货的大船,车队之流。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崽卖爷田不心疼,那些奉命镇守飞舟的管事,族人们,轻而易举就把其中一艘排名最末的飞舟给贱卖给李晚了!

也不能说是贱卖,理应说,是抵押,可让人无语的是,这抵押的由头,竟然是换取现灵玉,添置李晚手中的十座作场。

明明只需数千万灵玉草创,然后再投数千万,十年时间不到,便可以稳定获利的优良资产,转眼之间,便成为了拖累工坊的累赘,贱卖出去,然后又用工坊赖以为重的飞舟重器,连人家灵峰势力都要珍视的宝贝为抵押,收购回来。

转手之间,一分灵玉没有赚到不说,反而还欠下一屁股的债,需要每年付给李晚数百来万,用以承担舟上杂役、管事、护卫开支十年以上……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不,人家就算白送,还能讨得几分好,这些家伙,白送还要贴上家族女儿,巴巴送上嫁妆。

这不是送礼,这是送瘟神,多谢人家李晚收了,帮他们大忙啊!

萧清宁又气又急,竟是忍不住捂住脸,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PS:  今天第二更送到,紧接着就是第三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凌云飞舟

萧清宁很伤心,很委屈,就算得知自己被丈夫欺负,不问自己就从工坊大位拉下,都没有这么伤心委屈过。

一直以来,她辛辛苦苦,忙前忙后,为的都是谁?

还不都是为萧家人?

可就是这些萧家人,为了抢班夺权,竟然轻而易举就把祖上的产业贱卖,轻易给了别人。

虽然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夫君,他们眼中的女婿,萧家姑爷。

可是这事,未免也太龌蹉了。

还有古长老等一帮人,事涉天工坊产业,竟然也就轻易同意了。

公输长老等人也是一群老朽昏庸之辈,平常看不出什么不妥,关键时刻,竟然连些许端倪都没有察觉,更不曾警示自己。

连萧清宁都替这些人脸红,从头到尾,都给李晚耍了!

她更恼恨的是自己,自诩掌控坊里上下,铁桶一般的严密,但古长老、荣长老等人围堵夫君时没察觉,夫君跟古长老、堂兄等人密谋时又没察觉,只要上下一心,蒙蔽自己,自己就成了瞎子,盲人!

李晚见妻子大哭,不由也有些手足无措,这长久以来的苦闷和激愤宣泄,犹如洪水决堤,一下就变得稀里哗啦,漫漫无边起来。

好在他虽然不懂安慰人,但也知道妻子还要颜面,第一时间就屏退下人,然后又施了神通,隔绝房里内外,把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后背,安慰起来。

“好了,都已经这样,你就不要伤心了。”

“我,我这哪是伤心,我这都是被你们气的,这么一大艘飞舟,转眼就送你了。还要白贴十年供养,简直太无耻了!”

李晚不高兴了:“怎么说自己夫君无耻?”

萧清宁道:“我又没说是你!”

李晚道:“那就是说你堂兄风宜兄,还有古长老他们?”

萧清宁哼了一声:“谁应就是谁无耻!反正,你们都一路货色。”

萧清宁虽然被李晚抱在怀里。可也没忘心痛。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痛什么。

不过李晚多少有些明悟,也知道拿什么安慰她最好。

“你就不要伤心了,夫君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这飞舟被我阴谋诡计弄到了手。也就相当于被你弄到了手!你要不信,最多,全都转到你名下!还有,家里的一切产业,也归你管,全部的灵玉,都是你的,要怎么开销花费,也是你说了算,以后就由你帮我把这个家当起来!”

好一阵相劝。萧清宁痛也痛过了,终于无力地瘫倒在李晚怀中,听着他满口甜言蜜语,把能给的好处都给了自己。

她是既无力又无奈,根本别无他法。

她满口酸泛,幽怨道:“怎么不找你的姝妹去,从我萧家和天工坊弄到这么多好处,够你一脚踢开我这黄脸婆,跟她双宿双栖,逍遥快活去了。”

李晚尴尬道:“这哪能?你不要乱说。”

萧清宁道:“那就是左拥右抱。心里爽都来不及?”

李晚满脸苦笑,只感觉讲道理的妻子太容易对付了,可是一旦不讲道理,使起小性子来。同样比其他女人还难缠。

万幸他还有对付妻子的绝招,那就是索性把自己的家,都给她当了。

男主外,女主内,妻谋夫断,阴阳和谐。是他设想好的理想模式,至于多出的姝妹,那也没关系,反正清宁能容她,那就一并和谐了。

许是感觉李晚所说有几分道理,萧清宁终于不哭也不闹了,不过第一时间,就要他把那作场和飞舟的事情敲定下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转到自己名下,依然让李晚自己收着,但上下账册,人事大权,都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夫君抢了她的坊主之位,总得把这李家大夫人的位子落实,给她个名副其实才行。

要不然,她就是又失身又失财,亏大了。

这话虽然说得毫不客气,但李晚听了,反而暗自窃喜,因为他知道,这朵难采的萧家娇花,最后终于还是被自己采下了,她肯乖乖认命当自己的李家大夫人,自己的所有计划和宏图伟业,都有了着落!

趁着萧风宜和古长老等人迫不及待地筹办继位大典,李晚也风风火火,带着萧清宁和林静姝,接管那好不容易巧取豪夺而来,价值数十亿的飞舟重器!

其实直到此时,萧风宜等人也不敢承认,这艘飞舟被他们出卖给李晚,还要贴上十年时间,相当于数千万的供养费用。

按道理,实际控制这艘飞舟的,仍然还是萧家控制下的诸管事、护卫,这也是李晚要把它交给萧清宁,甚至直言,就是转到她名下也别无不可的原因。

但李晚手中握有萧风宜和古长老等人签下的转让契约,一旦放出,就是直接把他们逐下大位,万人唾弃的证据。

一面是萧风宜等人拥有收回飞舟的机会,一面却又是李晚抵着他们的要害,大家彼此要把这个交易进行下去,就算各给便宜,长久共谋。

直到数十年后,李晚把飞舟上的实际掌控者替换,变成自己的心腹,然后逐渐转到他的名下,而萧风宜等人也稳固坊主之位,不再惧怕李晚突然发难,把他们赶下台,空欢喜一场。

因此,李晚是以“借用”的名义,得到了这艘飞舟的使用权。

这是一艘长达一百六十丈,宽九十八丈,通体浑白,宛如云堆的阔形飞舟,品级只在飞舟下品,但宝器品级,却是实在的绝品。

李晚携同萧清宁和林静姝登舟之后,叫来掌管此舟的大总管,核验详情,结果得知,此舟乃是普通的楼船飞舟宝器,日行三千里,在众多同类法宝当中,算是较慢的一种,但这却是因为用作货运通行之故,经过了一番改造。

它的长度和空间大小,比李晚过去曾乘的飞仙宫用于迎宾的上品飞舟还要多出不少,所以带有主楼二栋,附楼四栋,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房间、舱室共三千五百九十六间。

这种飞舟宝器,无论是防御力,排场,豪华程度,还有飞遁速度都无法与上品飞舟相比,但运载货物的用处、宽敞度,却都不差,毕竟两者用处不同,专注的方向,自有不同。

单以这用作于缓慢出行,承载工坊作场的用处,完全可与李晚过去曾见的吴冶子座驾相提并论,只是排场和速度不及而已。

又召来舟上奴仆众人,李晚等人才得知,这座飞舟上,共有二千一百多人,分成数班,日夜值守。

舟上最高修为者,是一名效忠于天工坊的莫姓老人,拥有结丹前期修为,下品真丹。

萧清宁向李晚解释道:“这艘飞舟,最初购置,花费就高达三十亿,后来数百年前,陆续投入改造,营建,总共花费五十亿不止,所以必定要配置结丹修士镇守。”

李晚问:“天工坊上下,共有多少这样的结丹修士?我发现你们养了不少这样的高手。”

萧清宁无奈道:“除了各家嫡系和重要宗亲身边,就是这五艘飞舟上的镇守长老了,总共的人数,不到二十,不过你也该知道,这样的高手寿元不长,所以人数也有起伏,近年算是较多了。”

李晚道:“摊子铺得太大。”

萧清宁面上一红,没搭理他,但却也不禁反思起来,自己这些年,为了完成布局,在这些方面,是否操之过急,可是瞄到李晚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却又不禁气急:“摊子铺大,自有铺大的好处,至少我们天工坊,本来还能支撑的!”

李晚连忙道:“好了好了,先看过这飞舟再说。”

因为持有坊里通过的命令,又有萧清宁这个活令牌,李晚轻轻松松,就和镇守的长老通过了交接,准备将它征调,为己所用。

对萧清宁,李晚也和盘托出了他的计划,道出将来打算。

“天工坊主营普通法器,走的是量多质好,大批生产的路子,但我李晚,可不能这样,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是走上层路线,专为结丹修士炼制宝器为好,除此之外,就是兴家立业,有劳夫人替我管好内政,打理家业了。”

萧清宁道:“专为结丹修士炼制宝器,有那么容易吗?”

说到普通法器的炼制和经营,她是行家,但对宝器之道,不说一窍不通,至少没有亲手炼制,对其中的消耗、代价,都不甚清楚,也不像李晚一般,亲身感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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