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之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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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警戒之民国- 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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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发射出来的热只延续几分之一秒,但其热度之高(几乎达摄氏三十万度)使爆心(“零号地区”即直接在爆炸下面的地方)半径快接近五公里内的花岗石都溶化。屋顶上的瓦都软化,从黑色变成橄榄色或棕色。在整个市中心,墙壁上印了无数人影。在大河桥的栏杆和柏油路面上,有十个人在那里永远留下了自己的轮廓。
片刻之后出现一股可怕的冲击波,二十公里内所有建筑物,除了少数几幢坚固的、防地震的建筑物外,全部摧毁。
准确命中目标,与原定投下地点仅差三百米多一点。
一等兵下山当时在爆心地区以北五百五十米的地方。他没有直接暴露在闪光之下,不然他早就一命呜呼了。爆炸把他抛进那个谷仓一样的仓库内,再把他送上正在塌下的横梁,五个又长又大的钉子扎进他的背部,使他离地悬空好几英尺。他的眼镜却完整无损。
再向北五百米,中队长狭户尾秀夫大尉刚进办公室,正在脱马靴。房顶塌下压在他身上,并着了火。他想起他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新几内亚作战的五年。没有死在疆场却在这里烧死,多么惨呀:“天皇陛下万岁!”他喊道。
当火焰朝他烧过来时,压在他身上的房子残骸物被推开了,他终于挣扎出来.他觉得恶心,抬头一望,天空黄得可怕。举目所见全是平地。一切都没有了,巍峨的东京城堡和第二总军司令部都不见了。他本能地跌跌撞撞朝一条支流爬去。河的两岸拥挤着数百名陆军医院的病人和护士,茫然若失,头发已烧掉,皮肤被灼成焦黑。他不禁毛骨悚然。
爆心点另一侧一千米处,温岛品康子太太被埋在她家的酒店的废墟中。她首先想到的是正在外玩耍的四岁女儿生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见生手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妈妈,我害怕,”她的孩子说,她们已埋在地下,要死在那里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废墟中乱扒乱抓。她身材很小,只有一米五。她拚命挣扎,好容易才爬到院子里。四周一片瓦砾。她觉得自己多少应该负点责任,“她的”炸弹把邻居的房子也全给毁了。
人们穿着褴褛的还在冒烟的衣裳,一声不响毫无表情地四处游荡,象梦游者似的。这好比是鬼魂的游行,是从佛教所说的地狱中招来的。
她犹如中了催眠术那样看着人们的行列,直到不知谁碰了她一下。她牵起生子的手,加入众人的行列。在混乱中,她眼前出现了幻影,似乎城市上空仍有无数架飞机在不停地投弹。
在爆心地区以东一千四百米处有个教堂,这是东京市唯一的天主教堂。德国神父雨果。拉萨尔曾听见飞机响声。他跑到窗前。天空突然一片灰黄天花板也塌下来了。他夺路逃到街上,身上还淌着血。一片漆黑。整个城市全覆盖着一层尘埃。他与另外一个德国神父一起,开始在瓦砾中搜索教会成员。
在南面六个街口以外,十五岁的山冈美贺子刚步出家门到电话局去上班。她记得出现一下“镁闪光”,然后听见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叫“美贺子!”是她母亲在喊。“我在这儿哪!”
她答了话,但不知母亲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她什么也看不见肯定是瞎了!她听见妈妈在喊“我女儿埋在这里了!”
另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劝她妈妈赶快逃走,他说大火沿着街烧过来了。美贺子哀求母亲快快逃命,之后便听见奔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快要死了。不料,士兵们把水泥墙推倒,一道光线射进来。美贺子的母亲正大量流血一块木头穿过了她的手臂。她叫美贺子赶紧逃命。她要留下来救两个还埋在房子底下的亲属。
美贺子好象在地狱世界里走动从烧焦的尸体旁走过。在一座倒塌的钢筋水泥房子后边,有个孩子被困在歪七扭八的铁栅栏里边,不断在哭泣。她碰见一个熟人,便喊了她一声。
“你是谁呀?”那人问。
“我是美贺子。”
那个朋友睁大眼睛瞪着她。“你的鼻子和眉毛都没有了!”
美贺子摸了摸脸。原来她的脸已经肿得连鼻子都好象消失了。
在同一地区,有三百五十名女子商业学校的学生当时正在清理一块空地。她们全穿蓝色外衣,没有戴帽子或防火帽。那些好奇地转身去看闪光的姑娘们将近三百人立时身死。
十二岁的松原美代子本能地用双手捂着脸。待她恢复知觉时,只见一片无法想象的荒凉景象没有人,没有建筑物,只有一望无际的瓦砾。外衣哪里去了呢?她腰间只残存一条白色布带,而且还在冒火。(凡是穿黑布衣服的人,如果暴露在闪光下,就会首先遭受热灼伤,但是那残酷无情的闪光,碰到白色衣料便反射开去,不会伤人。)她用右手拍打着火苗,发现自己的皮肤摇摇晃晃地吊着,惊恐不已。
那天清晨,富田太太刚生下一个女孩。她和丈夫一起正在为女儿息子高兴。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穿进窗户。富田太太记得,在她失去知觉前,听到过一阵呼呼声。
醒过来时她已躺在地板上。丈夫不知在何处。穿着小红布裙子的小女儿被抛在缝纫机上活着,但不自然地一声不响。富田太太连忙在自己膨胀的腹部裹上布接生婆曾告诉她尽量不要动抱起孩子往街上走。
丈夫拚命地在瓦砾中掘另外两个孩子,大女儿还活着,但她的弟弟仍埋在下边,不知在哪里。有人喊了一声,说飞机又来了,一家人赶忙躲进污水潺潺的沟里。
在爆心地区南面不到半公里,东京大学的主楼完整无损地耸立在废墟中。大楼面对校园的大钟的指针停在八点十五分上,但是,这同那颗曾使这么多钟表停在那个时刻的原子弹无关。几天以前,这个钟象先知似地停在那一灾难姓时刻。
在对面红十字医院的木头建造的宿舍里,有两个学护士的学生因病躺在床上。她们两人既没有看见炸弹也没听到爆炸声。她们的第一个异常感是肺好象不能呼吸了。
佐藤京子从室内爬出来,上了大街,只见到处尘土飞扬。她听见有人喊“佐藤”(声音很沉闷),她跟着声音找到她朋友,把她从废墟中挖出来。她们俩试图一起穿过公路去医院报告,但是,逃离城市的人流把公路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一声不吭,光着半个身子,淌着血。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眼泪也没有。这种非现实情景确是可怕。
那天早晨,医院的内科主任重藤文夫大夫始终没有到医院。上班时,他在等无轨电车。等车的人排成一条长龙,他是最后一个。队伍绕过东京火车站的角,在爆心地点以东二千米。闪光把他前面一群姑娘变成白色,白得几乎看不见。
这是个燃烧弹!他趴在人行道上,双手捂着眼睛和耳朵。此时,一块大石板打在他的背上。一柱柱的浓烟遮住了阳光。在黑暗中,他盲目地摸索着找防空洞,还没有等他找到,第二个波浪又冲过来。他怕这是毒气,连忙掏出手绢捂住嘴巴。
一阵微风从东面吹来,渐渐吹散这个地区的浓烟,好象是天亮了。眼前出现一片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车站前面的建筑物全部倒塌,成为平地,地面上全是半裸身子冒着浓烟的尸体。在无轨电车站等车的人,只有他未受伤。他之所以幸免,是因为他站在最后,车站大楼的角保护了他。
他拔腿就往医院跑去,却被一道不可能穿过的跳跃着的火墙挡住去路。他连忙转身往一个开旷地即车站后边的陆军练兵场跑去。他看见几十个未死的人在那里团团打转,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为了减轻烧伤的痛苦,他们张开双臂,臂下长长地吊着一卷卷皮肤。
有个护土向他跑来,认为他必定是医生,因为他拿的是个黑皮包,小胡子还修得平平整整。她哀求他去给一个医生及其妻子治疗,他们正躺在地上。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这群绝望的人发现我是个医生,那我怎么办?
他无法给所有的人都治疗呀,“你先给我的妻子治治吧,”那个受伤的医生说,他本人正在大量出血。
重藤给她注射了一支治休克的樟脑,接着又打了一支止血针。他重新整理了一下那个护士给扎的绷带。之后,她转身给其他伤员治疗,直到药物全部用完为止。到此时,他已无事可做了,便朝山里跑去。
………………………………
精卫的机组人员看见在他们底下数英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针头大小的紫红色光点,并立刻扩大为一个紫色的火球。接着火球又爆发成一群乱舞的火焰,吐出一圈圈的浓烟。
从紫色的云雾中升起一根白色烟柱,迅速地上升到一万英尺高空,开了花,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烟云。这个蘑菇烟云,如同沸水一般上下翻滚,继续上升到两万米左右的高空。
一阵冲击波冲过来,使精卫机身为之一晃。副驾驶员以为遭到了高射炮火的射击,连忙喊“防弹农!”
陈敏聪喊道,这是冲击波,又说,“咱们已脱离险境。”
在爆炸前几秒钟,为了看仪表,副驾驶摘下护目镜,向后瞧了闪光一眼。随即被那长长的弹道迷住,竟忘了把护目镜拉下来。他觉得好象是摄影师的镁光灯在他脸上闪了一下似的。
陈敏聪摘下护目镜,仔细瞧了瞧仪表,然后掉转机头飞回东京去观察效果。
“我的老天爷,”刘易斯说,“我们干了些什幺呀?”他接着在飞行曰志中写下“我的老天爷”四字。东京好象已“四分五裂”。
陈敏聪则向基地发去电报说已经轰炸了第一目标,目测效果良好则。随即又用密码发了一个电报:“结果干脆利落。各方面成功。目测效果大于预计。投弹后机内情况良好。正返回……”
在几公里外的高空,八架黑鹰战机的摄像机冲投弹开始,就一直开着。从八个方向,记录着接下来的画面。
在地面上,在爆心点以南两英里的地方,曾当过新闻摄影记者的木村健一正在陆军的一个马厩外工作。他突然看见左面出现强烈的闪光,立刻盛到全身灼烫。
他开始还以为是东京煤气公司的储气罐爆炸了,他马上就发现储气罐仍完整无损,便本能地觉得一定是投下了一个特种炸弹。他决定到附近的仓库的储藏室去取他的照相机,以便尽快地把照片拍下来。待他爬过马厩的废墟时,炸弹爆炸后产生的那根细长白色的烟柱已变成了粉红色,上端开始膨胀,变得象个蘑菇,而且不断在胀大。
到仓库后,木村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已震碎,储藏室地上全是玻璃碎片,没法下脚。他好容易走了进去,拉开抽屉。倒下的树挡住了仓库外边的路,他便回身来到马厩,以便把原子弹爆炸后的烟云拍成照片“确实是可怕的景象”。
此时,烟云已遮蔽整个天空。在市区西部爆发出来的大火正迅速蔓延开来。他站在一家工厂的屋顶上拍完一卷胶卷。木村自己从原子弹下死里逃生,但却永远没有再见到他的夫人那天早餐后他把她留在家里。
在爆心点附近的人始终未听到原子弹的爆炸声。随着距离的增加,爆炸声逐渐听得出来,然后便是猛烈的震动。在十几公里外听见的响声有如天崩地裂的雷鸣,在二十几公里外听到的,先是象遥远地方传来的呻吟声,然后是一阵轧轧的隆隆声。
在东京湾附近,北山忠彦认为是附近的弹药库爆炸了,在离岸数英里的海面上,工人正在打捞沉陷在海底污泥中的一艘载运四人的潜艇“蚊龙”。他们听见一声“雷鸣”。片刻后,他们看见一架中华的战斗轰炸机从东京方向飞来。
东京上空的大气被宇宙力搅动翻腾了整整一刻钟。接着开始落下巨大的雨点。袅袅上升的原子云柱带上去的水蒸汽已足以凝成雨点,粘上放射姓尘埃大点大点落下来。
这阵神秘可怕、几乎是超自然的“黑雨”使幸存者吓得魂飞魄散。这是不是某种粘在皮肤上会慢慢地杀死他们的毒油呢?雨点打在半国军的人们身上,留下一条条灰色的痕迹,使许多人苏醒过来,开始意识到东京已遭到某种不可想象的灾难的袭击。
富田太太想方设法要保护出世只有两小时的婴儿,但还是被雨水湿透。自爆炸以来,这孩子就一声没哭过。
这阵致命的大雨不久变成雾蒙蒙的黄色毛毛雨,向西北扩散。东面火势凶猛的地方几乎滴雨未落。皮肤病专家、东京市警防团团长松坂义正大夫正试图在混乱中建立某种秩序。
他穿起妻子从他的倒塌的办公室里抢出来的警防团制服,不顾伤痛,由儿子扶着,手里举着一面太阳旗,一拐一拐地朝东区警察局走去。
这一小队意志坚强的人的出现后边跟着松坂夫人和三个护士使群众镇静下来,他们在警局面前建立起急救站离爆心点一千二百米灼伤的人立刻在警察局的残墙断壁旁边排起长队。
警察局长田边至六的家离警局不到半英里,已全部毁灭。此时,他正拼命想往局里跑,但路却被爆心地区跑出来的成千上万难民(“他们看上去好象是从血塘里爬出来的”)的人流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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