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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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雕-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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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梅君道:“明白就算了么?”
  罗士信忙道:“我感激。”
  任梅君微一摇头道:“我不要罗三哥感激,我只问罗三哥怎么谢我。”
  罗士信道:“这……只要大妹妹说一声,要我怎么谢我怎么谢。”
  任梅君娇媚一笑,摇头说道:“谢,说着玩儿的,自己人,也不必,我只要罗三哥以后凡事多听我的也就够了!”
  罗士信忙道:“大妹妹,那是一定,我永远不会忘记大妹妹对我的好处。”
  “好处?”任梅君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可没给罗三哥什么好处,至少现在还谈不上,不过只要罗三哥以后凡事多听我的,这好处总少不了罗三哥的就是。”
  罗士信忙道:“谢谢大妹……”
  任梅君一笑道:“别谢了,也别站这儿聊了,没听他说么?要我陪你各处看看去,身为二会主,不能不对‘黑骑会’做个了解,走吧,我陪你到各处看看去。”
  探皓腕拉住了罗士信的手。
  罗士信神情一荡忙道:“大妹,你……”
  任梅君媚荡一笑,道:“哟,瞧你这个大男人!怎么了,自己师兄妹,跟亲手足有什么两样,拉拉手有什么要紧,放心没人看见的,也没人敢说什么的,就连他也不敢。”
  拉着罗士信往外走去。
  山上的暮色,似乎较山下浓了些,“黑骑会”的大寨有些地方已经亮了灯,但由于房子分散各处,所以就整个“黑骑会”大寨来说,并不算亮。
  任梅君拉着罗士信,踏着幕色缓缓地往前走着,任梅君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罗士信脸上挂着异样神色,还有一丝儿窘迫不安。
  指点说话间,任梅君突然扭过头来问道:“罗三哥,那年我跟大哥到东北去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罗士信忙问道:“什么事,大妹?”
  任梅君道:“你罗三哥的事。”
  罗士信讶然说道:“我的事?我的什么事?”
  任梅君道:“听说你心里有个人,有这回事么?”
  罗士信一怔忙道:“我心里有个人?谁?”
  任梅君笑道:“这得问你呀,我怎么知道。”
  罗士信摇头笑道:“大妹说笑了,我心里哪有人……”
  任梅君妙目一瞟道:“怎么,现在就对我不老实?”
  罗士信忙道:“不,不,不是,大妹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迟疑了一下,接道:“大妹想必说的是小妹。”
  任梅君娇笑说道:“你这是不打自招,我可没说是谁。”
  罗士信窘迫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任梅君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是听马大哥说的,马大哥说你心里早就有了四妹,怎么样,快成了吧,什么时候请我喝一杯呀!”
  罗士信抬头说道:“大妹,别开玩笑,还早。”
  任梅君眨动了一下妙目,道:“还早?罗三哥,你可早该成家了,四妹她也不小了!要等到像我这样才嫁,那可显得迟了些。’罗士信道:“大妹,我知道。”
  任梅君道:“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儿……”
  罗士信迟疑了一下道:“大妹,你知道,这种事一厢情愿是不够的。”
  任梅君微微一愕道:“一厢情愿?这话什么意思?”
  罗士信道:“大妹是个聪明人,这还不懂么?”
  任梅君瞪大了一双美目,道:“难道说她心里没有你?”
  罗士信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任梅君道:“不会吧,我不信,你准是骗我,这么多年了,干什么都在一块儿,谁看不出来?谁不说你们俩是……”
  罗士信道:“大妹,话虽这么说,事实上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任梅君道:“真的?”
  罗士信道:“我为什么要骗大妹?”
  任梅君讶然说道:“这……这是为什么?”
  罗士信苦笑说道:“谁知道?怕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任梅君道:“你跟她说过么?”
  罗士信点头说道:“谈过,谈过还不只一次。”
  任梅君道:“她怎么说?”
  罗士信道:“说来说去一句话,她把我当成亲兄长,再不就是说性情不合。”
  任梅君道:“这种说法……罗三哥,你看是么?”
  罗士信摇头苦笑说道:“谁知道,其实……”
  任梅君道:“毕竟你不是她的亲兄长。”
  罗士信道:“大妹说得是,至于性情,我也可以迁就她。”
  任梅君道:“这不就行了么?”
  罗士信苦笑说道:“要行了还说什么?”
  任梅君妙目一转,道:“罗三哥,别是她心里另有了人了吧?”
  罗士信摇头说道:“她说没有,我想也不会。”
  任梅君道:“她说没有?你想也不会?”
  罗士信沉默了一下道:“大妹知道她,她眼界高得很,寻常一点的人她根本不屑一顾,寻遍马家旗号下,有谁能让她动心?”
  任梅君沉吟说道:“这倒也是,四妹巾帼奇英,愧煞须眉,就凭‘玉娇虎’这三个字,寻常一点的人,也不敢近她……”
  眉锋一皱道:“那是为什么?难道罗三哥你配不上她?”
  罗士信淡然一笑道:“怕是了……”
  “不!”任梅君摇头说道:“我不以为是这原因,像罗三哥你,人品、所学,别说在东北了,就是放眼江湖也少见,普天之下也挑不出几个来,应该是女人家梦寐以求的佳夫婿……”
  罗士信道:“那也许是大妹一人的看法。”
  “真的。”任梅君道;“我是这么想,要不是我听说过你心里有了人,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我就非死缠着你不可。”
  罗士信强笑说道:“大妹说笑了!”
  任梅君道:“罗三哥,我说的可是真活!”
  罗士信勉强笑了笑,没再说话。
  任梅君双眉忽地一扬,又道:“四妹真是怪人,现成的佳夫婿她不要,难道她要等老白了头,掉了牙,随便找—个将就了不成,她这个人怎么……”
  轻轻一叹,摇头说道:“这种事也真难说,也许你两个根本就没缘份,三哥,可别懊恼,大丈夫何患无妻,就凭三哥你,更不用愁……”
  罗士信强笑说道:“大妹,我可没愁过。”
  任梅君道:“那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上姑娘家多得是,不能说个个都比不上四妹,赶明儿个我给三哥找个合适的……”
  罗士信忙道:“谢谢大妹,我不急。”
  任梅君道:“我知道三哥不急,我可也不是说一声就能拉过来一个,说真的,三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罗士信道:“我还挑人家,只怕人家得挑我!”
  任梅君道:“那是假话,三哥你客气,只要把你抬出去,我敢说姑娘家争先恐后往三哥你眼前送,女人家嘛,嫁人总是难免的,既然难免,谁不想找个好的呀……”妙目一瞟,秋波微送,娇媚笑道:“三哥,找个像我这样的,你可中意?”
  罗士信忙道:“大妹,我可没这么好的福气。”
  任梅君目光一凝,道:“怎么?三哥认为要了我就是好福气?”
  罗士信点头说道:“当然,那当然!”
  任梅君道:“为什么?三哥且说说理由看?”
  罗士信迟疑了一下,道:“大妹,自己人,我要说错什么,你可别……”
  “哟!”任梅君娇媚蚀骨地轻轻一巴掌,媚眼儿斜抛,道:“三哥,你这是……我怎么会呀,撇开自己人不谈,你就是说我什么,我也不会在意的,我怎么忍心哪。”
  罗士信听得一阵激动,道:“像大妹你,人长得这么美……”
  “我美?”任梅君道:“怎么样个美法儿?”
  罗士信摇头说道:“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能有大妹这么一位娇妻,那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应该把大妹捧在手掌心上……”
  任梅君吃吃一笑,蛇腰扭动,道:“三哥,我还当你是个老实人哪……”
  罗士信道:“大妹,我说的是实话……”
  任梅君道:“还有呢?”
  罗士信道:“总而言之一句话,大妹美得迷人,我敢说每个男人见了大妹你都会心动,都会着迷。”
  任梅君突然截说:“三哥,你动不动心,着迷不着迷?”
  罗士信神情一震,忙道:“大妹,别开玩笑,我说的是……”
  任梅君道:“我知道三哥说的是实话,答我问话,三哥。”
  罗士信道:“大妹,咱们是自己人……”
  任梅君道:“要不是自己人呢?”
  罗士信道:“这个……这个……”
  任梅君道:“别这个那个的,说呀,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家呢,在东北,三哥你何等威风,何等神气,怎么如今连说句话的胆子都没有?”
  罗士信嗫嚅说道:“我倒不是没有说话的胆子,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任梅君道:“说说有什么要紧哪。”
  罗士信迟疑着突然涨红了脸,道:“大妹,我也是个男人!”
  任梅君目泛异采,吃吃荡笑:“好哇,三哥,你真是个老实人儿,这话要让他听见……你刚到头一天就迷他的老婆,他不杀了你才怪哪……”
  罗士信忙道:“大妹,我可只是……”
  “别怕,三哥。”任梅君妙目一睁道:“我逗着你玩儿的,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惜三哥你看不见我的心,其实,谁敢把你怎么样,只要我在,谁也不敢碰你一下,只以后当听我的,包管有三哥你的好处,明白么,三哥?”
  罗士信瞪大了眼,嗫嚅说道:“我知道,大妹,你,你这话……”
  任梅君玉手微微一紧,道:“知道就好了,别问,懂么?只要三哥认为我不比四妹差,那也就行了,明白么?往前走吧。”拉着罗士信往前走去。
  同样地在走,现在和刚才大不同,现在,罗士信失魂落魄了。
  罗士信轻易地在她那无边的魔力下做了俘虏。
  这本不足为奇,凭任梅君的姿色与娇媚,她能轻易地征服任何一个男人,何况是生性浮动的罗士信。
  任梅君轻轻地偎着罗士信,俪影成双,很快地消失在这“努鲁儿虎山”上低垂的夜色里。
  以后是怎么个情形,以后是怎么个演变,那要看以后了。
  这时候,在一间布置洁净雅致的木屋里,对坐着马荣祥跟马荣贞兄妹,情形很明显,黑骑会主陪他兄妹俩到了这儿之后,没多久就告辞了,偌大一间木屋里,就只剩下马荣祥跟马荣贞兄妹俩默默地对坐着。
  这间木屋不小,中间有一道布帘垂着,一隔为二,想必,马荣祥跟马荣贞兄妹俩就住在这一间里。
  好在是兄妹俩,亲手足,没什么关系。
  马荣祥锁着一双浓眉,显得心情很沉重。
  突然,马荣贞抬了眼,凝了目,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马荣祥“嗯!”了一声。
  马荣贞接着开说道:“三哥怎么是这么个人?”
  马荣祥不知是心不在焉,抑或是有意躲避,淡然说道:“他怎么了?”
  “怎么了?”马荣贞道:“难道你没瞧出来?”
  马荣祥摇了摇头道:“我没瞧出什么。”
  马荣贞道:“我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人,让人看了恶心!”
  马荣祥眼一抬,道:“小妹,他是你的三哥。”
  马荣贞道:“我知道,谁都一样,不好的我就要说。”
  马荣祥道:“他怎么不好了?”
  “他,怎么不好了?”马荣贞冷笑说道:“他是个见利忘义的卑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总之,路遥知马力,疾风识劲草,这句话是不错的,二哥,我直说一句,像三哥这种人,交不得。”
  马荣祥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插香事儿,小妹,他已经是咱们的老三了,好歹这情份在,凭良心说,他为咱们马家也流过不少血,流过不少汗。”
  马荣贞道:“那是他应该的,谁让他往马家旗号下靠的,既然靠进了马家旗号下,谁都该流血卖命,何只是他?随便挑个弟兄,流血、流的汗也不少。”
  马荣祥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凡事你都得忍忍。”
  马荣贞道:“我为什么要忍?”
  马荣祥轻轻叹了气道:“小妹,头也磕了,香也烧了,不是同日生,但愿同日死,为了这个义字,跟多年来的这情份,彼此间凡事都该忍着点儿,容着点儿。”
  马荣贞冷笑说道:“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啊。”
  马荣祥摇头说道:“不会的,小妹,老三他还不至于这样儿,”
  马荣贞道:“不至于,二哥,普天之下像你这么对人的,可挑不出几个来,你跟大哥一样,总认为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别人跟自己一样,也会是个怎么样的人,事实上你跟大哥都错了,三哥这个人只能共患难,不能……”
  马荣祥摆手说道:“别说了,小妹,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老三的脾气只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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