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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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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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听得“公子”二字,心中微震,回过神来;忙揉揉眼睛,再仔细去楚楚脸上一瞧,心中顿觉失落,喃喃叹道:“原来是你……”

楚楚一闻这四个字,不由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方轻叹口气,又去坐下,将手肘抵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喃喃叹道:“在你心中,我永远不能与商容儿比较,是么?”

陈敬龙糊里糊涂,不知如何应答;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道:“今日天晚,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来跟你好好说话”说着抬步就要出去。

楚楚凄然叹道:“我饿着肚子苦等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你却连饭也不肯陪我吃么?”

陈敬龙停步寻思,觉得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只好到楚楚身边落座,笑道:“好吧,我陪你吃晚饭”

楚楚点点头,取过酒壶、酒杯,斟了两杯酒,端起一杯,直送到陈敬龙面前。

陈敬龙迟疑道:“我先前喝过不少酒了,已经醉了;咱们不喝酒,只吃饭吧”

楚楚缓缓放下酒杯,默然片刻,凄然叹道:“你肯吃锡城城主的庆功酒,却不肯吃我敬的庆功酒,原来我在公子心里,竟连锡城城主也不如了”话未说完,眼中又含上泪水,泫然欲泣。

陈敬龙一见她这凄楚模样,登时着慌,忙不迭的端起杯一饮而尽,笑道:“你又多心你我是同生共死过的,情份非常,岂是锡城城主可比?莫说你敬我喝酒,便是敬我毒药,只要你能开心,我也必然照喝不误,绝不迟疑”

楚楚“哧”一声轻笑,眼波流转,媚声笑道:“公子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真不知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哄女孩儿开心的鬼话”

陈敬龙笑道:“我哪会油嘴滑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楚楚含笑又给他酒杯斟满,轻声笑道:“你若不是哄我,便再喝一杯……”

陈敬龙不等她说完,早端起杯来,仰脖喝干;刚放下杯,楚楚又给斟满,笑道:“庆功酒,当连敬三杯才对”陈敬龙只得举杯再干。

他原本醉的不行,靠冷水刺激,勉强清醒,但酒力未褪;当此时节,最怕再饮;三杯酒下肚,勾起先前酒力,一冲上头,登时又昏昏沉沉,有些糊涂。

楚楚见他果然连干三杯,喜不自胜,笑道:“我陪你一杯”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干;又将两杯斟满,媚笑道:“公子,你如此宠溺楚楚、尽力哄楚楚开心,可见你确是不把楚楚当成寻常人等对待;你说把我当朋友、当亲人,我不再怀疑;但你说的仍然不够完全。楚楚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今天非要你说个明白不可;你若说不出来,便要罚酒”

陈敬龙头脑已然不清,哪还能思索事情?醺醺笑道:“你这话当真有趣;除了朋友、亲人,还能是什么?我确实从没把你当成侍女,你别想引我说错话,然后又哭泣叹息,让我着慌”

楚楚款款起身,端起酒杯,送到陈敬龙嘴边,娇声笑道:“你说不出,便要罚酒”陈敬龙直着舌头,含混叫道:“罚的没道理,没道理”楚楚轻轻坐进他怀里,狡笑道:“我若说出道理,你肯不肯喝呢?”

陈敬龙与楚楚早有亲昵接触,对她的男女防拒之心已然淡薄,况此醉酒时节,更顾不上多想;见她坐来,不任不推,反倒怕她坐不稳,忙伸手搂住她腰肢;呆笑道:“喝杯酒有什么打紧?只要你说出道理,我自然不会推脱”

楚楚轻笑言道:“好我来问你,你与欧阳莫邪是不是朋友?与纣老怪,是不是朋友?与张肖张寨主,算不算朋友?”

陈敬龙愣愣应道:“莫邪和张肖,当然是我的朋友;至于纣老怪,不只是朋友,更是我的大哥、是我的亲人了这你都是知道的,何必再问?”

楚楚吃吃轻笑,媚眼轻瞟,揶揄问道:“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亲人;你也曾让他们坐在你怀里,像抱我一样抱着他们么?”

陈敬龙哈哈大笑,摇头叫道:“胡闹,胡闹我们男人之间,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岂不惹人发呕?”

楚楚将嘴巴凑在他耳边,腻声笑道:“这就对了公子,在你心中,我除了是朋友、是亲人外,更是一个女人,对不对呢?”

陈敬龙笑道:“你本来就是女人,这又何必要说?”

楚楚轻笑道:“凡是女人,你都肯抱么?你肯抱我,证明我是个让你喜欢的女人,对不对呢?”

陈敬龙醉的不知思索,说话只凭真心,且全然不知顾忌;而真心之中,确实是很喜欢楚楚的;听她一问,当即点头应道:“是啊,我若不喜欢你,又怎么肯让你坐在怀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呀,你不知道么?”

楚楚直起腰,将酒杯硬按在他唇上,娇嗔道:“你只说我是你朋友、是你亲人,却没说我是你心里喜欢的女人;现在你承认了,认不认罚呢?”

陈敬龙也觉她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少说了她“一个身份”,只得认罚,张开口来。

楚楚把酒倒入他口中,空杯放在桌上,又把另一杯酒端起;笑道:“公子,楚楚还有一个问题,你若回答不上,还是要罚的”

陈敬龙呆笑道:“你问,你问……”

楚楚面容一整,正色问道:“楚楚既然是公子喜欢的女人,那么,公子是不是该给楚楚一个名份呢?”。

三百四十八节、不甘为妾

三百四十八节、不甘为妾

陈敬龙不解道:“名份?……什么名份?”

楚楚正色言道:“公子〃》喜欢楚楚,又不把楚楚当成侍女看待,那楚楚在公子〃》身边,究竟算是什么身份呢?楚楚虽曾沦落为奴,陷身于神木教那污垢之所,但始终洁身自爱,不染泥污,到底是个知晓礼义廉耻的清白女儿;没有个正经名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跟随公子〃》,却让楚楚情何以堪?心中又如何能得安稳?”

陈敬龙醺醺笑道:“你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你暂时跟随我,是因为无所依靠,需我保护照顾罢了;等将来你有了如意夫婿,嫁了人,便要离开我了;何用我来给你什么名份?”

楚楚脸色大变,颤声问道:“公子〃》没打算长留楚楚在身边?公子〃》既然喜欢楚楚,却怎么舍得楚楚另嫁他人?”

陈敬龙摇头叹道:“只因自己喜欢,便要把人留下,那不是不讲道理、太过霸道了么?等你将来有了喜欢的人,想要离开我时,我也只能由得你,就算不舍得,又什么办法?”

楚楚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公子〃》是怕楚楚不愿意,不想勉强楚楚嘻,楚楚对你一往情深,你不知道么?只要公子〃》肯纳楚楚,楚楚今生便跟定了公子〃》,怎会再有另嫁他人之想?”

陈敬龙叹道:“就算你愿意,也还是不行;我与容儿,是早有婚约的,我将来一定得娶她……”

楚楚冷笑道:“男人三妻四妾,寻常的紧。有婚约又怎么样?公子〃》娶她,不违婚约便是,难道就不能再娶别人么?”

陈敬龙为难道:“不行,不行……容儿脾气大的很,绝容不得我另娶妻妾……”

楚楚傲然笑道:“商容儿天真幼稚,如若孩童,凭楚楚智计,想哄她喜欢,当真易如反掌;嘿,只要得些机会相处,楚楚必能让她尽消抵触之心,与我亲如姐妹〃》;到时只怕她要比公子〃》更舍不得与我分开呢商容儿不容楚楚一事,不足为虑,公子〃》不必担心”

陈敬龙对楚楚智谋极为敬服,听她一说,也觉凭她的手段,要哄得商容儿高兴,确实不难,不由忧心大减;痴痴望着雨梦娇容,喃喃笑道:“若能得你永远陪伴,我当然开心的紧……呵呵,只要容儿不反对,我一定娶你……”

楚楚听他允诺,脸上登时露出狂喜之色,但随即隐去,又皱眉轻叹,显出一副凄婉哀怨的模样,缓缓说道:“以前楚楚沦落为奴,低人一等,深恐有污公子〃》江湖名声,影响公子〃》发展,所以不敢妄求为妻,只好委屈自己,甘愿作妾;而如今,楚楚已贵为郡主,身份不同以前,总不至辱没了公子〃》……楚楚只需公子〃》爱怜便可,当然不去争那虚名地位,可是,我伯父贵为王爷,若唯一侄女与人为妾,岂不是让他老人家颜面扫地,再也没脸见人?唉……楚楚若使伯父蒙羞,可有负他老人家宠爱眷顾,当真不能做人了”言未毕,眼中已笼雾气,委屈万分。

陈敬龙慌了手脚,忙搂紧她腰肢,急切劝道:“你别难过;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作妾了?且不说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绝不能使其蒙羞;便只就你我情份而论,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你放心,将来你与容儿都是我的妻子,我定然一碗水端平,同等相待,绝无高低厚薄之分”

楚楚嘴角轻挑,绽出笑容,喜道:“公子〃》是说,我与商容儿,可平起平坐?”陈敬龙笑道:“当然是平起平坐了;我最讨厌将人划出等级,分出高低,又怎么肯让自己亲人之间,有高低之别?”

楚楚大喜,俏脸登时笑成一朵花,忙道:“好男儿一言九鼎,不许反悔;公子〃》今晚说过的话,可要记住,日后不能推诿不认”

陈敬龙笑道:“我向来看重承诺,岂肯出尔反尔?”探手从桌上取过一只筷子,立誓道:“倘若我陈敬龙日后不认今晚所言,有负楚楚,便让我被人一刀砍为两段,有如此箸”言未毕,手指略一用力,将那筷子从中掐断。

楚楚兴奋的满脸潮红;眼波荡漾,尽是柔情,定定望着陈敬龙面孔,缓缓将原本要罚他的那杯酒举至唇边,自饮半杯;把半杯残酒送至陈敬龙口边,媚声笑道:“夫君,请饮此残酒,永记夫妻之情,终生相伴、相濡以沫,勿负拙妻”

陈敬龙本就醉的糊涂,听她媚声娇吟,称己“夫君”,不由更晕的厉害;什么也顾不得想,张口接杯,一仰脖,将残酒一口吞落。

须知,陈敬龙绝不是好色无厌的登徒子,但却也并不是坚守一情、绝不分心它顾之痴情汉,不然,他以前又怎会对雨梦动心,抱一凤二凰之奢望?

陈敬龙心中,“人对我好,我便不可负人”这一条理念,实是根深蒂固,因此凡与女子接触,人若对他有情,他便不免动心,着实舍不得令人失落难过;只因与商容儿感情早已分明,又有婚约束缚,所以才处处顾及容儿,不愿惹她伤心,不肯轻易接纳别人。

但他对别女感情的拒绝,完全是出于无奈,全然被动,并非自己内心主动割舍,所以他的拒绝,向来不很坚定。

他如此对待感情,倒也并非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实是他长于深山,对男女情事听闻太少,了解不多,不懂狠心割舍的必要性,所以无法正确对待处理,其实也怪他不得。

而今晚,他已醉的头脑不清,思想极为简单,不知多虑,所以听楚楚说“不违婚约、哄容儿接纳”等语后,心里感情、道德方面的束缚轻易便被解开;且他心中,是早就对楚楚有情的,没了顾忌,只凭真心行事,又岂能不欣然接受楚楚?这实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与他保守固执的性情并不相悖。

且说楚楚见陈敬龙喝了半杯残酒,显然与自己亲密无间,再无半点推拒疏离之意,不由更是眉花眼笑;将那酒杯往桌上一丢,吃吃笑道:“你穿着湿衣坐这许久,难道不冷么?”

陈敬龙被她一提,登觉身上湿漉漉,虽然不冷,却也极不舒服;随口应道:“穿着湿衣,难过的紧;你这里有没有干衣,给我换过?”

楚楚不答,脸上飞红,羞笑道:“既然不愿穿着湿衣,何不脱掉?”

陈敬龙糊里糊涂,听她一说,丝毫未觉不妥,忙不迭的解带宽衣,笑道:“早就应该脱掉,我居然想不到,真是够笨”

楚楚起身踱向一旁,任他自行脱衣。

陈敬龙右手僵硬,只有左手可用,十分不便;待他笨笨拙拙将上衣脱光,身上不再湿黏,这才舒了口气,看向楚楚;一看之下,却不由两眼发直,登时呆了。

原来他脱衣这片刻工夫,楚楚竟也将大红罗裙解下、饰物摘除干净;此时的楚楚,长发披散,垂于脑后,上身只着浅红抹胸,下身只着红绫裤,伶伶俐俐,更显纤腰一握,曲线玲珑;更兼肩臂尽裸,半抹**、一截玉腰,白的晃眼;当真是风情无限,令人血脉贲张。

陈敬龙血气方刚,又是醉酒之人,见些情景,岂不动情?刹时间,热血直冲上头,混身燥热,心跳如鼓;直着眼,定定望着楚楚,不舍将视线稍移;喃喃问道:“你怎么……怎么把罗裙脱了?”

楚楚满脸红霞,羞笑道:“你搂抱我这半晌,我的裙裳也被你衣襟沾湿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当然只好脱掉”口中说着,莲步轻摇,袅袅娜娜又踱回陈敬龙身前;目光在他上身缓缓扫过,眼神渐显迷离;蹲下身,探纤指,在他侧腹一处未愈箭伤旁轻轻划动;颤声问道:“公子〃》,这是你前些日子,大挫暗军时所负之伤少字现在还痛不痛?”

陈敬龙眼望雪胸玉肩,近在咫尺,更觉侧腹处有玉指轻抚,阵阵麻痒;不由口干舌燥,脑中被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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