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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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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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得已而委我重任,绝非因为楚楚关系;我受此任,亦是为了轩辕安危着想,并非为求富贵。你二人与我相伴日久,应知我为人如何,着实不该疑我”

雨梦眉头微皱,沉吟思索,神情中那一分冷淡失望,渐渐消去。商容儿转头看向陈敬龙面孔,将信将疑道:“什么了不起的原因,说的这样吓人?难道对我们两个,也说不得么?”

陈敬龙深知商容儿不知轻重,急躁时往往口不择言,当真怕她无意中将白虎城主托付自己之事泄露出去,引来麻烦;听她追问,只能摇头不语。

商容儿大怒,跃起身来,喝道:“我们随你出生入死,你却信不过我们?”雨梦低声劝道:“容儿,不要闹了他不肯说,自有他的道理;你我左右也不懂得那些大事,无法帮助出谋划策,知道了,要时刻留意保守秘密,不过多一份负担而已,便不如不知道的好”商容儿听她劝说,寻思一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陈敬龙心中大为轻松,喜道:“你们相信我了?”雨梦沉吟问道:“你敢发誓,当真不是为了权势富贵?”陈敬龙笑道:“这有什么不敢?我对天发誓,若是为了贪图权势……”雨梦抿嘴一笑,抢道:“算了,算了;我信你就是,不用吐出那些狠话吧”

陈敬龙大喜,问道:“那你还要不要回家?”雨梦微一迟疑,问道:“你日后会上战场,对抗血寇?”陈敬龙点头应道:“不错”雨梦沉吟片刻,叹道:“你还是需要帮手的;回家的事,以后再说吧”

陈敬龙喜不自胜,咧嘴呵呵傻笑;过了半晌,方想起问道:“容儿,你呢?你信不信我?”

商容儿撇嘴不答,瞪眼喝道:“顶着头盔做什么?摘下来给我瞧瞧”陈敬龙莫明其妙,怔道:“瞧什么?”虽然不解,却仍是依言将头盔摘下来,提在手里。

商容儿走近,仔细打量,见他鬓发蓬乱,面容方稍有缓和;冷笑问道:“怎么?这两日没空去请楚楚替你梳头么?”

陈敬龙这才明白,她仍在为上次事情疑心,忙笑道:“容儿,我跟楚楚没什么的,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

商容儿斥道:“我对你讲,这几天是梦姐姐劝我,为你百般开脱;我看在梦姐姐面上,上次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但你以后……”刚说到这里,忽地顿住,盯着陈敬龙脸颊仔细打量,眉头缓缓皱起。

陈敬龙奇道:“怎么了?你怎不把话说完?”商容儿咬牙问道:“上次别后,你又去与楚楚相会了?”陈敬龙不知哪里又露出破绽,诧异不语。

商容儿点头冷笑道:“好,好,陈敬龙,你好的很”向他腮上一指,道:“梦姐姐,你来瞧瞧,这是什么?”雨梦凑上前仔细一看,眉头立时也皱了起来,瞪着陈敬龙,愤愤不语。

陈敬龙觉出不妙,抬手在腮上一摸,感觉并没异样,又仔细摸了摸,方才觉出,似有一条细细划痕;回想一下,忽地想起,不由大觉尴尬。

这一条划痕,是他上次与楚楚相会,临别时,楚楚用指甲在他脸上划过留下的。他当时正在意乱情迷、神不守舍之际,哪会留意脸颊的微微一痛?而后他便接掌军兵,忙的焦头烂额,更无暇顾及仪表问题,是以这一条划痕带在脸上,整整两天,他竟犹然不知。

直到此时,在商容儿指点之下,他才发觉,与楚楚亲昵的证据居然明晃晃挂了出来,不由又羞又愧,无地自容。

商容儿见楚楚不语,又苦笑问道:“梦姐姐,你跟我说,陈哥哥不贪女色,上次是我误会他;现在,你还能这样说么?”雨梦轻叹口气,默然不语。

陈敬龙急道:“这……这是我自家不小心划伤的……”商容儿怒道:“骗人你当我是傻子么?这种伤痕,只有女孩子的指甲才能划得出来,男人或许分辨不出,我们女孩子却一看便知,你还想瞒我?”话说出口,气出的眼泪也随之而下。

陈敬龙无可辩驳,想了一想,正色道:“不错,这是楚楚划伤的。我心机不够,许多大事须她帮我谋划,所以不得不去见她;但我与她之间,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不堪;这划痕,只是她说话时无意间挥手划过而留下的,并不是我与她狎昵玩闹而留。我实话实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都由得你们”

商容儿嗤之以鼻,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花言巧语骗我……”话刚说到一半,却听旁边一人插言道:“我相信敬龙清白,你们不要冤枉了他”

三人转头看去,却是齐若男立在那里;原来义军操演已毕,正在休息,齐若男得空过来,但陈雨商三人都在心情激荡之际,竟都未曾留意她来的近处。

商容儿急道:“齐姐姐,证据确凿,你还替他说话?”齐若男正色讲道:“我曾与敬龙、楚楚同室而居一月有余;他二人虽然亲密,但言谈语举止中规中矩,恪守男女之防,从无逾礼之举,我都看在眼里。敬龙忠厚老实,与楚楚并无私情,我信得过”

商容儿寻思一下,不以为然道:“他们当着你面,当然要装的规规矩矩又或者……又或者先前并无私情,现在却有了呢?”

齐若男冷笑道:“若当真有私,就算假装规矩,言语神情中也难免流露暧昧,我与他们同室居住那么久,岂能全无发觉?他们原来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时,并无私情,依你说,倒是久别重逢后,不过偶尔见了两面,便生出私情了?”

商容儿见她脸色铁青,显是动了真怒,不由诧异;问道:“齐姐姐,你干嘛生气?”

齐若男忿然说道:“干嘛生气?当初敬龙受人诬蔑,为证他清白,我……我……哼;你们如今又来诬他,让我如何不气?”语刚出口,眼中忽地涌上雾气,随即狠狠一咬嘴唇,用力张大眼睛,强忍不让那泪水流出。

当初誓师大会上,齐若男为证陈敬龙清白,不惜假言婚约,当众宣告,以至后来不得不嫁给本不喜欢的欧阳莫邪。陈敬龙的清白,是她拼了终身幸福换回的,亦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如今商容儿质疑陈敬龙清白,齐若男岂能不想起旧事?这无疑是在她流血的伤口上狠狠撒了把盐,却让她情何以堪?

少女情怀,少女自然懂得。当初齐若男在誓师大会上的举动,商雨二女都曾亲眼目睹;日后想起,自然也都慢慢懂得她究竟为何那样去做,也体会到她究竟做出了多大牺牲,陈敬龙的“清白”二字,在她心中究竟是何等份量。

二百九十五节、免除约定

商、雨二女见齐若男伤心,情知触她伤处,均觉愧疚。默然片刻,雨梦轻声叹道:“齐姐姐说的有道理;容儿,是我们错了”商容儿想了想,展颜笑道:“好吧,陈哥哥,看在齐姐姐面上,我再信你一次”又去搂住齐若男手臂,娇笑说道:“齐姐姐,容儿年纪小,行事糊涂;你别生容儿的气吧”

齐若男见她撒娇,也再硬不起脸来;笑叹道:“敬龙初掌军兵,不知多少事情要做,你们岂可再胡闹生事,乱他心思?他是个再忠厚不过的老实人,你们听我一句,趁早把那些猜疑之心都丢掉了吧”商容儿连连点头。

一场小风波,终于归于平静;陈敬龙不禁暗暗吁了口气,

齐若男又问陈敬龙:“你不在军中忙碌,怎么有空进城来?”陈敬龙应道:“我要面见王爷,商议些事情,另外,想把容儿她们接去营中居住……”齐若男奇道:“军中不许携带家眷,你不知道么?”陈敬龙解释道:“我打算招纳江湖豪杰,另立一军;她们以江湖人身份随军,想是不要紧的”

齐若男一呆,脸色微变;思索片刻,黯然叹道:“果然如此;白虎城主,终究信不过义军”微一停顿,又问:“现在便接她们走么?”

陈敬龙问道:“容儿、雨梦,你们怎么说?”雨梦踌躇道:“叨扰铸剑山庄这许久,总不好默不做声,说走便走;今晚我们收拾东西,向欧阳兄弟辞行,明天再去军中才好”商容儿连连点头,笑道:“别人也还罢了,若不向莫邪辞行,他必定以为我们不当他是朋友,又要委屈哭鼻子了”

陈敬龙也觉有理,应道:“既然如此,明天你们自去城西军营便是。我军务烦忙,未必能有时间去接你们”齐若男忙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亲自送她们去好了”陈敬龙连忙道谢。

当着齐若男,自然不好提起要商容儿撤下义军中悬挂的名号;陈敬龙只能暂时隐忍,又与三女闲聊几句,便即告辞。吴旬、六子被招唤回来,陈敬龙吩咐他们明日与商、雨二女同去军中,然后上马自往城主府而去。

进了城主府,请一个小太监通报求见;不一刻,贴身服侍白虎城主那名老太监赶来,禀道:“陈副将,王爷两日前在军中强站了两个多时辰,着实受了劳累,一回来,便病的重了,现已无力起床;王爷说,今日精神不济,就不与陈副将见面了”

陈敬龙惊道:“王爷病得如何?会……要不要紧?”他本想问“会不会死”,话将出口,却想起不可问的如此直接,急忙改口。

老太监咂嘴摇头,黯然叹道:“王爷这病,时好时坏,已闹了多少年;究竟这次能不能快些好起来,可谁也说不准呢”微一停顿,又道:“王爷已经猜到陈副将此来的目的,命老奴转告陈副将:王爷稍后便传下手谕,令白虎地区各城张贴招募告示;扩充陈家营一事,陈副将不须担心,只管准备接纳新兵便了”

陈敬龙见正事有了着落,登时松了口气;想到白虎城主于大病之中心思犹能细密若此,不禁惊叹佩服;踌躇片刻,叹道:“既然如此,不敢扰王爷劳神;等王爷身体好些,敬龙再来探望吧”那老太监点点头,告辞自去。

陈敬龙踌躇片刻,欲要出府回营,忽地却又想起,已与楚楚两日未见,今天若再不见,便违了三日期限,到时难保楚楚不会闹出事来;无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往郡主寝宫行去。

进了月亮门,走不多远,便见几名丫鬟太监簇拥着楚楚,正在游廊中凭栏而立,向外投撒米粒,观望鸟雀争食,聊以解闷。

众人听见陈敬龙脚步声,齐齐转头望来,不由都是一愣。待楚楚认出是陈敬龙时,登时忍俊不禁,迎上前,掩嘴笑道:“来我这里,何需顶盔贯甲,穿得像要上战场一般?”

陈敬龙不答,仔细看她面容,见气色比上次相见时又好许多,两颊也比先前稍丰腴一些,这才放心,笑道:“看来你这两日,饮食休息还都不坏”

楚楚笑道:“公子不违三日一会之约,楚楚便不会作践自己,当然是越来越好”陈敬龙叹道:“我现在执掌陈家营,忙的很,未必总能按时来看你;这三日一会的约定,咱们还是免了吧”

楚楚微微一愣,随即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将过正午啊”又问道:“公子这时候来,想必还没用午饭吧?”陈敬龙忙道:“午饭吃不吃都不打紧;我跟你说这三日一会……”楚楚不等他说完,转头命道:“备膳要快”一个小太监答应一声,忙不迭的如飞奔去。

陈敬龙急道:“说正事呢,不要总是打岔。我跟你说免了约定,你究竟……”楚楚握住他手掌,不由分说,扯着便走,口中笑道:“公子,楚楚也还不曾用膳;咱们刚好一起吃吧。就算你不饿,可怜楚楚娇弱,若饿出病来,公子岂不心疼?有什么话,等吃过饭再说也还不迟”

陈敬龙无奈,只得随她行去。

等进了寝宫,众丫鬟侍女留在厅中候命;楚楚将陈敬龙拉到卧房坐了;陈敬龙再忍不住,又问道:“三日一会的约定……”楚楚嫣然一笑,轻轻说道:“公子,你若想逼死楚楚,便只管不来好了;总之,楚楚未能随公子离开白虎城之前,三日不见公子,便是不吃不睡;我只是这一句话,你来与不来,都由得你”

陈敬龙见她死死咬定,不肯松口,不禁又气又急,暗道:“来见她两次,容儿便闹了两次,这样下去,早晚生出事来无论如何,今天要把这约定免了”当即正色问道:“楚楚,你是极明白道理的,并不是糊涂人;为何偏要定这无聊约定,为难于我?”

楚楚看看他脸色,小心问道:“公子生楚楚的气了?”陈敬龙闷哼一声,并不答言。

楚楚沉吟片刻,凄然叹道:“公子,待我伯父不在了,世上便只有你一个人,能够保护楚楚,不让别人欺我辱我;楚楚每日里提心吊胆,生怕你突然离楚楚而去,将来不管楚楚;唯有与你相见,陪在你身边这片刻工夫,才能心中安稳。公子,楚楚煎熬三日,只要片刻安稳,难道也不行么?”说到后来,已眼中含泪,泫然欲泣。

陈敬龙听她一说,也觉凄然,原本的怪责之意,立时化为乌有,只剩下满腔爱怜。

陈敬龙身边众女,商容儿、雨梦,均有亲人可以依靠,齐若男父母虽已不在,但以前有赭狮帮为后盾,现在更有了夫婿可依;唯有楚楚,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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