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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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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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黎明,两酋长率军西进,全力行走;黄昏时分,已与暗族大军相遇。

此番所来暗族大军,足足十万人,步骑各半;更携带许多冲车、弩车、投石机等攻坚器械;显是颇有攻营拔寨,灭掉几个部落,以振暗族威风之意。

有史以来,只有暗族人主动攻打半兽族部落之事,却从未有过半兽族人主动迎击暗族人之先例;因此两族军兵相遇时,暗族大军颇为意外,仓促间,被半兽族兵团一个冲锋,逼退数里,吃了小亏。

但暗族军毕竟人多势众,兼且装备精良;很快便稳住阵角,以骑兵居中拦挡半兽族人冲击,步兵分布两翼,箭发如雨,压制半兽族人进攻。

半兽族人并无甲胄护身,却哪经得住箭雨当头压来?见势不妙,只好止住冲势,与暗族人拉开距离,以弓箭对射;但半兽族骨镞木箭,威力远不如暗族人的铁镞竹箭,对射之下,自是大落下风。待到暗族军将弩车、投石机等远程利器搬出来时,局势更是一面倒。乱石纷飞、巨箭直贯之下,半兽族联军叫苦不迭,纷纷退避,再顾不得射箭阻敌。

暗族军趁半兽族军退却之势,以骑兵冲击,欲一鼓作气,将半兽联军彻底击溃。不料骑兵冲至时,阵前半兽族人却不抵挡,只顾向两翼退避,让出阵中许多手执长杆者,迎上前来。

暗族骑兵均持丈许长短的长矛,那些半兽族人手里长杆,却足有两三丈长;长杆起处,上挑人、下撅马,以长克短,暗族骑兵无法将敌人纳入攻击范围,只有等着挨打、徒唤奈何的份儿了。一时间,马嘶人吼,被挑下马背的骑者、被撅翻在地的马匹,乱纷纷滚成一片。

这以长杆破敌骑兵之策,正是坤卡酋长遣人教给兀喇忽和库密托的。他老人家当年曾与暗族军队交过手,深知暗族军先以箭雨压制,后以骑兵冲击的厉害;因此想出这一办法来破敌骑兵。半兽族人,身高力大,尽抗得住马匹冲击的力道;长杆撅中人马时,自身不会被大力冲倒,所以可用此法。

暗族骑兵后队眼见前队失利,不敢再冲,只好勒马退回本阵;至于被捅翻在地的骑兵,不等起身便被半兽族人投掷标枪刺死,却未能逃去一个。

半兽族人先前被箭射石砸,死了数百人;暗族骑兵冲击受挫,也死了数百人;这第一次交锋,双方各有所失,旗鼓相当,谁也未能占到便宜。

此时天色已晚;半兽族人退后数里驻扎,不再进攻。暗族大军长途跋涉而来,早就疲累的紧,又见半兽族人此番有所准备,与以往的全然被动挨打大不相同,不免也生出些顾忌之心;因此见半兽族人退却不攻,便也不敢轻进,就地驻扎休息,以待天明后再分胜负。

哪知到了午夜时分,暗族营地南侧忽地鼓声猛响,跟着南北两侧一齐发喊,两支奇兵左右夹击,一齐撞入暗族营地。

这两支奇兵,由南而来的,正是陈敬龙、商容儿等人,以及迪蒙率领的古利部三百健者;由北而来的,却是巴笃牙酋长所率艾得乔勇士以及谷北各小部落联军,共四千余人。

原来塞特、奴比斯两部会合时,巴笃牙也已率人赶到魔兽谷;等大队起程时,陈敬龙、巴笃牙等人,也出谷起程。半兽族军团与暗族交锋时,陈敬龙与巴笃牙分为两队,分别插至暗族大军南北远处,形成夹击之势;到了夜晚,两队人马便悄悄摸来劫营。

那暗族向来不把半兽族放在眼里,暗族大军虽白日交锋未见便宜,但轻敌之心根深蒂固,晚间并未十分防范;只派出哨兵盯着半兽族大队动静,却哪曾想过,敌人除正面相抗的大队以外,居然还有两支伏兵会从侧面袭来?既然暗族人并无防备,黑漆漆的半兽族人,在黑漆漆的夜色掩盖下摸近暗族宿地,还不是轻而易举?

话说陈敬龙带队摸至近处,命人击鼓出发夹击讯号,随即扬刀大吼,当先往宿地内冲去;迪蒙等人紧随其后。

暗族人临时驻扎,来不及建立坚固营寨,只寻些大树枝,削尖堆积(鹿角),围护营地;这些东西,应付骑兵倒有些作用,但对步行作战之人,却哪还有什么影响?

陈敬龙等人连劈带掀,转眼间便清除鹿角,打开通路,直撞入营地内。

带队的陈敬龙,力猛刀沉,常人难挡其锋,自不必说;而他身后的众古利部人,本就以狂野凶蛮闻名,此番袭营之前,又都灌足了云不回酿制的水果酒;那水果酒入口香甜,似无劲力,实际后劲却大;正是酒助狂性;众古利部人此时皆有醉意,凶狂之意更盛,当真是个个如疯狼恶虎一般,只恨不能择人而噬。这三百余条不顾命的大虫发起颠来,伤害力岂止“惊人”二字所能形容得尽?

那暗族军兵睡的正香,猛然被惊起,仓促间,衣甲未着,兵刃未持,却如何应战?撞上陈敬龙等人,只有乖乖挨杀的份儿罢了。

一时间,三百余人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在营地内穿来插去的乱搅,恍入无人之境。雨梦紧随陈敬龙而行,但见远处有貌似军官模样的人呼喝发令,欲整理队伍迎敌,便一箭射去,将其了结。商容儿、六子二人,则裹在队伍里随行,但见帐篷、弩车、投石器等物,只管放魔法烧去;所经之处,焰火四起,更助声势。

陈敬龙等人杀红了眼,不辨方向,只顾冲突;不知过了多久,正行间,忽见迎面一大群半兽族人冲来,领头一人,正是巴笃牙。陈敬龙大叫:“你怎冲到南面来了?”巴笃牙哈哈大笑,应道:“这是营地中部,不是南面”

陈敬龙这才知道自己是向北而行;微一凝神去听,只听得东面喊杀声震天价响,不由大喜,叫道:“奴比斯、塞特两部,也赶来了”巴笃牙笑道:“不错,刚才的鼓声,他们也能听到。”陈敬龙大叫:“你往东杀,与他们夹击前营敌人,我往西杀,去扰乱后营”巴笃牙答应一声,自引队往东冲去。

许多暗族溃卒正往后营奔逃,陈敬龙当即引队衔尾追击。那后营暗族军兵早听得前方大乱,已列队整理,准备迎战,无奈溃卒蜂拥而至,又将原本整齐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陈敬龙等人紧随溃卒而进,毫无阻碍,又撞进后营中乱搅起来。

过不多久,前营暗族军兵在东西两面夹击下,彻底崩溃,势如山倒,再难挽扶。半兽族大队挺进,攻向后营。那后营已被陈敬龙一队搅了个一塌糊涂,哪还能有像样的抵抗?片刻之间,便也重蹈前营覆辙。

当晚,暗族军营乱成一锅粥,四万五千余名半兽族人,与十万暗族人参差夹杂,搅成一团。这近身交战,暗族骑兵、弓箭等优势全都不得发挥,却哪能打得过身高力大,强悍如熊罴一般的半兽族人?因此这一役竟不能说是交战,只说是半兽族人屠杀暗族人罢了。

杀至天明时分,营中暗族人已伤亡大半,一败涂地;剩下小部分人,明知再无回天之力,只好弃营向西而逃。半兽族人又追杀二十里,方才罢休。

切说陈敬龙,奔行之速远非常人可比;追杀敌军时,他自是跑在头一个,早将别人远远落下。因此半兽族大队停止追杀,他并不知道,仍是一股劲儿的往西赶,紧随在暗族溃卒之后,追上一个杀一个。

正行间,忽见前方一个锦衣人骑在马上,大声呼喝溃卒,要他们过去聚集。那些溃卒也真听话,见了那人,便纷纷往他身边靠拢;此时已经聚了不下百余人。

陈敬龙见状大喜,暗道:“不用问,这锦衣者必是暗族军的将领,或许也是个什么子爵之类的人物,也说不定能把他杀掉,足抵得过杀一百个普通暗族士兵”念头生起,当即再顾不得追杀别人;足下加力,直直向那锦衣人冲去。

二百五十五节、暗军总帅

暗族军兵大败之下,士气早沮;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只想逃命,却哪还有应战抗敌之心?

那锦衣人身旁众军士见陈敬龙冲来,全都忍不住惊慌,便想退缩逃避。那锦衣人大怒,厉声呼喝:“只有一个敌人,怕什么?谁敢逃走,按通敌论处一齐上,杀掉他”众军士不敢违拗,只好硬着头皮,瑟瑟缩缩迎上前去。

陈敬龙这大半晚杀的酣畅淋漓,虽然疲累,斗志却旺;眼见众人迎来,不惧反喜;猛冲而上,钢刀起处,早将一人肚腹剖开,跟着反刀斜撩,又将另一人削去半个头颅,同时上身扭转,让过一人刺来的一剑,左手猛挥间,一拳已将那持剑者面孔打的稀烂。

众军士见他顷刻间连毙三人,威不可挡,不由更是惊惧;发声喊,一齐退出老远;虽碍于锦衣人命令,不敢逃走,却也不敢上前围攻陈敬龙。只有十余人,虽面露惧色,却仍围绕保护那锦衣者,显然这些人都是他的护卫亲随。

锦衣人看看退缩的众士兵,神色惨淡,仰天叹道:“一败涂地,嘿,一败涂地了大暗帝国的威风,算是在我手里丢的干干净净”

陈敬龙大步向他走去,冷笑喝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暗族若不枉图欺压别族,又何来今日的颜面大失?现在感叹,已经晚了”

锦衣人身旁一名骑者急道:“侯爵大人,敌人太过厉害;你快逃,我将他挡一挡”说着催动马匹,挺矛向陈敬龙冲来。

陈敬龙听得“侯爵”二字,不由的心中狂喜,暗道:“原来这人地位竟比子爵还高;杀他以警暗族,再妙不过,可绝不能让他逃了”又想:“眼前这些暗族士兵,若再来碍手碍脚,倒是麻烦须得扬威慑敌,吓他们个厉害,将其抵抗之心彻底击溃,免得阻碍我杀这侯爵”打定主意,眼见那一骑冲来,便不躲不闪;脚下猛蹬,直撞上去,右手挥刀,拨开长矛,左手握拳,运足内力,直直击向马匹前额。

“砰”一声闷响,拳头正中马头。陈敬龙挺立不动,上身微晃;那健马奔势立止,悲嘶一声,垂头曲腿,慢慢卧倒;竟是被陈敬龙一拳打的瘫软了。

众暗族人眼见陈敬龙如此本领,无不惊骇欲绝,果然抵抗之心彻底崩溃;原本躲远之人,急忙退的更远一些;连原本在锦衣人身边围护的那十几个人,也哄然而散,退向远处。

那马匹被击倒的骑者,跃下马背,挥舞长矛,欲攻陈敬龙;却听那锦衣人大喝:“停手”那骑者微微一愣,转头急叫:“快逃,快逃我绝拦不住他,侯爵大人,快逃”锦衣人却置若罔闻,并不打马奔逃,只定定看着陈敬龙不动。

陈敬龙见那锦衣人似无逃走之意,颇觉意外,当下停住脚步,不再进逼,欲看他究竟如何打算。

那锦衣人打量陈敬龙半晌,沉声问道:“轩辕族人,你是陈敬龙么?”陈敬龙奇道:“你认得我?”锦衣人微一点头,道:“果然是你我从鲍兹骑士口里,听说过你”微一沉吟,又问:“半兽族人头脑简单,很愚蠢,绝不会想到趁黑夜偷袭我们;这次偷袭的主意,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陈敬龙笑道:“不错,夜间劫营,是我的主意。不过,半兽族人并非愚蠢,只是心思朴直,不善用计罢了”

锦衣人并不与他争辩半兽族人问题,略一沉吟,黯然叹道:“鲍兹曾告诉我,你诡计多端,要小心防范;我却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次兵败,都怪我太轻敌了”说罢又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指着那马匹被击倒的骑者,问陈敬龙道:“他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我死之后,你可不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那骑士大急,叫道:“不,侯爵大人,你不会死的你快走,我拦着他,你快走”锦衣人黯然叹道:“不用说了十万军兵断送在我手里,就算逃得性命,我也再没脸见人况且,梅特洛家族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命的懦夫;我弃营逃出,是指望着收拾残卒,重整旗鼓,再与敌人决一胜负;既然重整无望,我便万无生理我情愿用性命,继续家族的荣耀”说罢翻身下马,上前将马缰交与那骑士,将他手中长矛夺过,瞪视陈敬龙,喝道:“你肯不肯放他?给我个答复”

这锦衣人满脸灰尘污垢,先前离的稍远,陈敬龙看不清他相貌;此时离的近了,方才看清,他眼角许多皱纹,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眉目英挺,神情刚毅,很有些男子气概。

陈敬龙不觉对他微生好感,点点头,说道:“看你像条汉子;好,我答应你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饶过这人不杀”锦衣人喜动颜色,微一躬身,道:“多谢”

那骑者大急,叫道:“不,我不用敌人饶命侯爵大人,我也情愿战死……”锦衣人喝道:“住口”拉起他手掌紧紧握住,叹道:“你是我最最忠心的侍从,有些事情,我只有托付给你,才能放心。我今天不能不死,但有几句话,你一定要替我带回暗族去;这几句话,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回去,明白么?”

那骑者踌躇片刻,垂头泣道:“是有什么话,请大人吩咐”锦衣人正色道:“你回去后,求见劳格大公,告诉他:半兽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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