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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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饮-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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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独剑岭的掌门冷月(云从龙之女)喝道,“你以为我们这些旧门旧派和你们一般,便是为了捉拿萧衍邀功朝廷吗?”
“那你们此番为何!?”长歌坊的方勉冷笑道,“莫非是来给萧衍那厮助拳的么!?”
“胡说!”纪子寒和南宫烟同时出口。
“我们是大唐江湖中人,自然也要管这江湖中事。”南宫烟喝道。
“不错,萧衍帮过我们几个旧门派不假,可若是他真的投敌叛国,做那屠戮侠士的罪行,我等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纪子寒正气凛然,朗声道。
“如此便好!”那侠客门的沧澜赶忙出声打了个圆场,“看来我们中原武林也是团结一心,敢问离掌门,你为何连手也没动,便放萧衍那贼厮走了?”
离凡扫了众人几眼,脱口道,“因为我已经夺回了这《玉虚真经》,修罗黑袍的轻功卓绝诸位也有耳闻,在下稍逊一筹,让他脱身了。”
“这…”
“人没有抓住,倒是夺回了经书…”
“离掌门也算大功一件,粉碎了这萧衍的贼心。”
“夺回经书,壮哉我中原武林!”
“萧衍还以为中原没有人是他对手了么?别说那魔宗白僧不在场,如今我青山派的离盟主出手也是一样压他一头!”
“奇怪…”白马寺、长歌坊、福镖门也是奇怪,为何这离凡唯独抢走经书,却没有和萧衍过个几招。
“这萧衍就这么把经书交出了?”南宫烟心知萧衍的性子,只觉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有蹊跷。”纪子寒点了点头。
“好了!”碧火教海望崖豪气道,“诸位无须多疑!离盟主既然夺回了经书,那也是灭了这修罗黑袍的风头!叫他不敢小瞧我中原诸人!”
“离掌门!不知您准备拿这经书怎么办?”九连寨一个川蜀女子行了几步,笑道“是要上交朝廷么?”
此言一出,众人都闭口不言,心头算盘打得奇响,只等离凡那一句答话。
“这书是不得道门的至宝,是江湖人的东西,离某断然不会交给朝廷。”离凡淡淡道。
“哦?”凌云堡的屈中横眉色一沉,“萧衍杀了北伐的三千侠士,这《玉虚真经》事关江湖众门派,他们都有亲朋好友死在萧衍那贼人的手上!在下敢问离掌门如何处置这经书?”
“离某知道朝廷和萧衍都想获得这《玉虚真经》,邀功献宝的事离某做不出来,不如就留在青山派,明年武林大会离某带着经书亲赴长安,也好引这萧衍现身,给大家一个交代!”
离凡心知那公治长定然会回皇宫给李恪告那恶状,明年的武林大会,便是自己不去,也须派人去给李恪一个交代。不如顺手推舟,以这经书为饵,引那萧衍现身,也好了解众人和自己心头的疑惑,“萧衍把经书输给了我,定然也不想让它落在朝廷的手里,可如此做来,却是把青山派放在了火上煎烤,好不难熬…”
孤龙慈凤对视一眼,也明白过来,除了这不忘生,中原各门各派怕是都在追查萧衍的下落,誓死不休。
“如此的话…”
“离掌门也是智勇双全,用这经书诱出萧衍的确是上策。”
“嗯,便等明年武林大会,这萧衍定会亲至!”
“这一年在青山派,还是得小心萧衍那恶贼来DQ经书。”
“不错。”
“诸位无须担忧。”离凡笑了笑,“那经书我已藏在一处密地,别说萧衍来盗,便是他杀了离某,也无从下手。”离凡心知这萧衍功夫不弱,来青山派硬夺也未尝不可,但是若是就此让出经书,让它流落江湖,怕是又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如此便好!”福镖门石军虽心有不甘,可也只能点头赞同。
“那一年后,我们便厉兵秣马,设个圈套,静候这恶贼的大驾!”长歌坊的方勉冷笑道。
“好!离掌门好心思!海某佩服!”碧火教海望崖朗声道。
“侠客门心挂中原武林,若是离盟主有何拆迁,我等愿效犬马之劳!”沧澜笑道。
“嗯。”纪子寒与南宫烟相视片刻,也点头应允。
“到时候,叫着魔头无路可逃!”白马寺了心双手合十,眉色怒沉,“北伐的三千侠士的性命,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这魔头投敌叛国!罪不容诛!”
“不错!”
“大师说的对!”
“好!便等那魔头自投罗网!我等定然全力擒杀他!”
“不错!中原武林,团结一心,量他这个魔头武功再高,我们也不惧怕!”
“好!好!”
。……
“我说杨剑痴。”苏我日向又悄声道,“看来,萧道长已经成了公敌啊。”
“萧道长若是真的入了魔道,屠戮无辜…”杨天行也沉眉叹气。
“我瞧你也要出手了。”苏我日向摇了摇头。
“这事牵连甚多,北伐三千人的性命,设计陷害两位皇子的阴谋,还有这几年在中原各地残杀天机府的主事。”杨天行无奈说道,“若真是萧道长做的…杨某也只能如此了…”
片刻,又闻殿外行来几人,却是一般商贾打扮,当头一人玉面锦袍,俊朗洒脱,眉头却有些沉重。
“禀掌门师兄!那万家的当家卢照邻来了,说是筹备了十几万银两供这几年边关受灾的百姓所备。”唐云奔上点来,说道。
众人闻言除了赞叹这万家不统商道,势力大减,犹然不忘百姓的善心之外,更切齿恨恨,怒骂这萧衍害死两位皇子,挑起战争,更害了那边关百姓常年受这突厥侵扰。
“快快有请!”离凡赶忙起身相迎,片刻殿上又热闹了起来…
“天上那只盘旋的鹰儿,它会飞去哪里?”此间殿后,只有那个小乞丐坐在门槛前,呆呆望着蓝天,也不去管他武林大会和修罗黑袍。他抬手指着那天上的苍鹰,自言自语,口中喃喃“会落在那长安的门前么?”

正文 天涯归人(上)

清露淋淋似人语,石阶步步落君心,话至中原梅雨季,试问苍天可念情?
“呸,呸,又落老子一嘴雨渣子。”一个大汉宽鼻高额,黑衣马靴,身后跟着十七八弟子打扮的门徒,“这长安外城到含元殿怎么如此远,惹的老子一身都被雨淋湿了…格老子的…” ,那大汉瞧了瞧长安这愁人的天气,暗淡阴霾,不免擦着嘴角,叫骂道。
说话间,冷风瑟瑟般刮了起来,只把街旁的几棵桃树摇的唰唰轻响。六月了,中原的梅雨季又临,这长安城头亦然是乌云遮掩,似压的众人心头喘不过气般。
“梅雨,梅雨,此时,器物易霉,故亦称“霉雨”,简称“霉”;又值江南梅子黄熟之时,故亦称“梅雨”或“黄梅雨”。”一个女子缓缓从那大汉身边经过,口中淡淡道。
“梅子熟了,可是酿梅酒的好时候,等下个月,和尚与你去趟苏杭,也看看这江南烟雨。”女子说话间,一个僧人身着白袍袈裟,斗笠在顶,柔声答道。
“好,到时候我们带着念儿和笑儿一起去。”细眼看去,那女子发髻高盘,金钗横置,柔柔抚了抚鬓角,然后挽着男子向前行去…
距群雄拜临青山派,已然过去了九个月,此时的长安虽然逢了六月梅雨,可却热闹不凡,街道旁卖瓜果干货的小贩,今日早早收了摊,邀着三五好友,唤七八街坊,争相赶往那长安含元殿前,也想寻个好位置,一睹这武林大会的风采。
“凌云堡、侠客门、九连寨、碧火教…”一个小打杂拉着伙伴爬在墙头,悄声低语道,“我听我爹说过,这些个都是江湖新晋的门派,可厉害了!”
“是吗?”另一个小孩儿看着墙头甚高,不免有些害怕,双足稍稍发抖,“徐…徐哥儿…这…这墙…有…有些高了…若是…若是刷出个好歹,怕是…怕是要被我爹揍一顿屁股。”
那叫徐哥儿的少年瞥了玩伴一眼,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小子,便是胆小,好,好,我陪你去前门那看。不过我二人个子矮,若是看不着,我们可得换着架人梯,到时候你可别嫌累得慌。”
那小打杂得了应允,赶忙缩手缩脚般下了墙头,欣然答应,“好…好说,到时候…让…让徐哥儿先看,我…我在下头架着你…哎呦!”话未说完,那小子被一个大汉撞了个踉跄,幸好扶着墙边,堪堪立稳了。
“个娘老子的,哪来的臭小子挡路!”那大汉晦气般骂了一句,抬腿前行,身后的脚步声却渐渐多了起来,他揉了揉鼻子,瞥眼望去,竟然不下百余人“八卦门、灵袖宫、独剑岭、金海帮、五仪山?好家伙,这些个名门正派平日里不出山,没想到今日也为了那贼厮的下落来了长安。”
“南谷!冷月!你们也来了。”纪子寒与南宫烟携手而临,见着故人的后代,不免出声问候道,“此番从千里外赶来,你二人也是辛苦了。”
“爹把这独剑岭传到我手上,也是为了光复门派旧业,今日是长安武林大会,冷月自然要来。”女子青衣软剑,淡淡施礼,“拜见南宫掌门和纪伯伯!”
“南谷,你小子躲什么?”纪子寒见着一个少年立在五丈之外,心知他怕见着冷月被调笑几句,不免摇头道。
“纪伯伯,南宫掌门!”那金海帮卫不屈的徒弟南谷挠了挠头,也行了过来,“你们也来了…冷…冷月。”
“臭南谷,就知道躲着我,哼!”
“诶…冷月…我…我不是有意…”
旧友相难几逢,不免互相讨趣。
“好了,走吧,这武林大会要开始了。”最后说话那人,书生俊面,负手轻行,却是五仪山的花召奴,“不知今日,那人是否会来…”
花召奴望了望那阴霾的天空,想起八年前似也是这般光景,不免口中喃喃…
此刻,长安禁宫,含元殿前,天机府千百护卫捉刀而立,擂台立中央而设,不落百步方圆。这擂台不似一般,不取木不成台,却是便着宝殿外的石阶广场而成,可见大唐皇帝对这武林大会的器重。
那广场上擂鼓沉沉,四周皆是甲胄卫士,李唐皇旗迎风怒展,抬目看去,禁军护卫殿外,森严不漏。再从擂台前行八百步,登山蛟龙石阶,便是那黄椅金撵,李唐高主。只看一男子英目冷面,龙袍玉冠,端端坐在这江山之上。
“国师,今日可都安排妥当?”李恪握着金玉杯盏,抬眉看着场下各路武林人士,热闹不凡。
“回圣上,已经传旨让青山派带那经书来面圣。其次,人也押到了,便在那场中。”公治长阴声笑了笑,躬身回道。
“甚好。”李恪点了点头,“知道那北漠出征真相的,还剩最后一人,便是那修罗黑袍,此番引他现身后…”
“请圣上放心。”公治长冷笑道,“今日以这《玉虚真经》为饵,便是钓他上钩,况且我们还有那人做底牌,不怕他不来。”
李恪笑了笑,也不再语,只是看着场下的动静,好似皆在心中。
。…
“方坊主!请!”城门口几个天机府的护卫高声道,“奉圣上御旨,请各路掌门帮主于含元殿前稍候。”
“长歌坊,方勉接旨!”方勉躬身拜倒,而后率着百余门徒向前行去。
“方坊主!一年不见,风光不减啊!”福镖门新门主石军笑道,“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圣上竟然把擂台设在含元殿前,平日里可都是禁宫之外而立。”
“石门主有所不知了!”说话间,一个圆脸僧人也行了过来,“阿弥陀佛,了心拜见二人掌门。”
“大师不必多礼。”方勉笑了笑,接口道,“大师刚刚所言,朝廷煞费苦心,可是为了捉一个人?”
“不错。”了心点了点头,“你家旧坊主白长风,石军门主的亲哥哥石震,还有贫僧的师兄了空,都是被那修罗黑袍所杀,今日青山派带着《玉虚真经》赴长安面圣,把这擂台设在禁宫内,自然是为了引出那魔头,让他插翅难逃!”
“说的不错!我三个门派本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派,不了北伐之时,门派大部主力连带那掌门都被这魔头杀了,落得现在居然要和那什么凌云堡、侠客门、碧火教什么狗屁小门小派相提并论。”石军破口骂道。
“稍安勿躁。”方勉摆手示意,目光一瞥看着含元宫门,“看!来了。”
不多时,只见那含元宫前缓缓行来三百余人,皆是青衣蓝袍,长剑负后,正气透人,眉色凛凛。
“秦州,青山派到!”护卫主事高声通报,只把在场众门派引得抬目看来。
“离盟主!圣上恭候你多时了!”那侍卫统领拱手行礼,恭敬道。
“秦州据此八百于里,路途颇有耽搁,失礼了。”离凡对那侍卫淡淡道,又抬眉看着千百步外的含元殿前,李恪高坐龙椅。
片刻,也不再等,袖袍一摆,离凡带着众人往那擂台东边的席间行去,凡是经过其他武林人士的落座皆是淡淡施礼,一一寒暄,最后和离心等人坐在了东席古禅寺旁。
“哼!好大的气派,这盟主当得,来就来了,也不给圣上请安。”石军不屑冷哼。
长歌坊的方勉却是冷笑不语。
再过片刻,只见宫门外又热闹起来,八卦门、灵袖宫、独剑岭、金海帮、五仪山尽皆赶来,率众不下千余,南宫烟、纪子寒、冷月、南谷、花召奴,一一而入,落座在了擂台的西边与青山派古禅寺隔台相望。
“徐…徐哥儿…不…不是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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