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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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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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追杀他,甚至不惜主动求助魔教,你们说不是为了那种事,又会是啥?”
  麻子半天没说话,还是摇了摇头:“不会吧!听说那屈彩凤是徐林宗的女人,这李沧行与徐林宗自幼交好,会这样抢兄弟的女人?更何况他那个师妹还在呐。”
  刘哥冷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谁动我手足我穿谁衣服,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这句话总听过吧。”
  “那李沧行上峨眉前就给屈彩凤扎了一刀,差点没命,这次又给伏击,他现在反正又不是武当弟子了,还用跟徐林宗客气啥?至于他那个师妹是肿么回事,我哪知道,也许是先把那女人赶走了,再偷腥也说不定呢。”
  麻子狠狠地点了点头:“妈的,还是老刘你见识广。”
  李沧行耐着性子听这几人口沫横飞地吹了大半天,尽是些不三不四的小道消息,要换了以前,他也许早就拍案而起了。
  但他一直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钱广来家的保镖刘爷,在这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可随便生事。
  李沧行又听了半天,没听到啥新鲜话题,肉包子也吃完了,向桌上丢了一枚碎银子后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候又听到那几个趟子手们换了一个话题。
  黑脸汉子说道:“对了,老刘,说了半天你还没讲你在洞庭碰到啥事了,既然没碰到正邪大战,那又怎么会说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刘哥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这事似乎不愿意多提:“别提了,算老子倒霉,那天押镖的时候走上了水路,你们也知道,我们长风镖局一向跟大江会合作过洞庭的,那天是谢帮主亲自帮我们装船,说是做完这趟就金盆洗手了,他的千金谢婉君谢大小姐也跟着我们上了船。”
  一听到洞庭,李沧行又坐了下来,公孙豪来信说洞庭有意外情况发生,难不成与此事有关?
  麻子问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妙珠神算的谢婉君?”
  刘哥点了点头“正是,这姑娘自幼就在昆仑学艺,这次算是回家省亲,还没出师呢。不过听说她的那一手如意珠端地厉害,出手前会掐指计算敌人的方位,所以每发必中。虽然年纪只有十七八,但曾经一战击杀横行西域多年的贺兰三虎,一下子成了名。有她在船上,我们可更放心了。”
  黑脸汉子追问道:“那后来呢?”
  刘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们的货装了一船,托镖的是从湖南巡抚任上卸任回乡的商良商大人,也在此次随我们的镖队一起行动。这家伙估计在任上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整整装了二十大箱,我们搬的时候都是沉甸甸的,一条船都嫌沉。”
  “本来按我们赵镖头的意思,最好是雇两条船走,结果他嫌又要花钱,死活不肯,于是我们二十多号镖师加上他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再加上船上大江会的人,这么四五十个人加上二十口大箱子就在一条大船上,船舷离水只有两尺左右,我们坐着都心惊肉跳的。”
  麻子愤愤地说道:“嗨,这帮子贪官污吏都这样,一方面在任上赚得肥死,一方面一点小钱也不肯花,这种人我们见得多啦。”
  刘哥叹了口气,继续道:“嗯,那船本是快船,但装了太多的人,又有二十箱的财宝,所以速度很慢,行出去后不到三个时辰,突然后面来了十余艘小快船,在湖上迅捷如飞,我们的船速度远不及人家,根本跑不掉,谢帮主有经验,知道情况不好,赶紧找了处最近的河岸靠上,要我们赶快护着那些箱子逃。”
  黑脸汉子嘀咕了一句:“谢帮主有经验啊,这种又大又沉的船在水上是无法作战的,跑也跑不掉,靠岸才有活路。”
  刘哥说得来了劲,口沫横飞:“是啊,我们刚卸下货时贼人就追到了,为首的是个女的,也就二十多岁,穿身大红衣服,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大,眉毛长,皮肤就跟雪一样,妈的,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眼睛都直了。”
  “就是这妞脸上杀气腾腾的,我当时呆住了只顾看她,给她瞪了一眼,心中一慌差点让箱子砸到脚。”
  麻子一脸的坏笑:“嗨,老刘,你也是老江湖了,窑子更是没少逛,什么女人没见过啊,咋在这妞面前这么丢人啊?”
  刘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就盯上了,我们卸下货时,这些贼人已经赶到了,除了这妞外还有个巨汉,满脸的横肉,手里拿了把好大好大的刀,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刺了些看不懂的字,看着不像是汉人,倒像个苗疆的野人。”
  李沧行心中一惊,想不到宇文邪居然会和屈彩凤同时出现,那宇文邪上次给自己打得半条命都没了,想不到也就隔了半年,又跟着屈彩凤双双出现,他再一深想,魔教和巫山派的联合趋势越来越明显,连打劫镖银都是联手出动,心中不免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只听刘哥继续说道:“那女的来了以后,也不说话,一抬手就是两点寒星冲我招子飞来,我当时正在搬箱子,根本没法抽兵器格档。结果……”
  黑脸汉子哈哈一笑:“老刘,别吹了,就你那两下子大家都知道,那女的估计八成就是那巫山派的屈彩凤了,她使的想必也是巫山派的独门暗器芙蓉醉香,就你那点功夫,有刀在手也不可能打掉的。”
  刘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说道:“哎,总之,当时老子一看这架势,以为自己这对招子是保不住了,没想到叮地一声,半空中飞来两颗黑黑的东西,一下子把那两枚针给打中了,在空中就炸了开来。”
  麻子听得直咂嘴:“啧啧啧,这想必就是那谢婉君的什么如意珠了,妙珠神算果然是暗器高手啊,居然后出手还可以在空中挡下芙蓉醉香。要知道连华山掌门司马鸿的眼睛也是给这东西打瞎的。”
  刘哥越说眼睛越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可不是,连那屈彩凤也吃了一惊。盯着谢小姐目不转睛地看。要说这谢小姐吧,一直话不多,那天穿了一身黄裳,虽然没这屈彩凤漂亮,但模样也绝对是周正可人了,有那种大家闺秀的范儿。”
  麻子不信地摇了摇头:“那大江会的谢啸天谢帮主不过是个江湖汉子,哪可能有什么大家闺秀的女儿啊?刘哥,这回兄弟对你的话,可没法全信了啊。”


第249章 茶馆里的新闻(二)
  黑脸汉子说道:“听说谢帮主早年跑江湖,中年才得这爱女,自然是视之为掌上明珠,从小就请了不少教书先生过来教她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后来机缘巧合,谢小姐十岁那年碰到了昆仑派的灵智道长,看中她的骨骼清奇,实在是上佳的练武材料,就带她上了昆仑,那手如意珠也是昆仑的绝技。”
  麻子“噢”了一声:“怪不得。继续说呀老刘。”
  刘哥的嘴角勾了勾:“那屈彩凤当时就说,这趟镖他们劫了,让无关的人快走,敢抵挡的格杀勿论。而那巨汉也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魔教的大弟子宇文邪,今天和巫山派是联手劫这趟镖,让我们识相的快离开。”
  麻子叹道:“唉,我们镖局这么多年吃巫山派的苦头也太多了,当年老贼婆林凤仙还在的时候,前任陈总镖头给打得差点没命,几趟镖也都是血本无归。后来还是托了关系找上林凤仙,每趟镖抽三成油水,这才保了在江南七省的平安。这林凤仙几年前终于死了,大家都想着总算能过几年舒坦日子,想不到……”
  刘哥也是愤愤不平地说道:“可不是吗,当时赵镖头看这架势,本想好言相劝,说还是按以前老规矩抽三成油水,放过这笔镖。没想到他还没说完,那屈彩凤身形一动,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武功,直接就给了赵镖头一记耳光,登时脸就肿了。”
  黑脸汉子跟着骂了起来:“奶奶的,这贼婆娘真狠,话说老赵功夫不弱啊,怎么在她面前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刘哥无奈地说道:“嗨,这贼婆娘得了林凤仙的七八成真传了,当然厉害,巫山派这些年在死了老贼婆以后还能跟峨眉打得有来有回,这贼婆娘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麻子连忙问:“然后你们就把这些货全给交了?”
  刘哥心痛地摇了摇头:“屈彩凤那贼婆娘说,自从老贼婆死后,这三年来我们都没再跟他们巫山派交那三成的油水,这趟镖就算还了以前的债了。还要我们以后每趟镖都得跟以前一样抽三成的油水。”
  麻子一下子慌了神:“那怎么办啊,好不容易能过两年小康日子,这样一搞大家又得回去喝稀饭了。”
  刘哥长叹一声:“可不是么,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镖局的人不是巫山派的对手,只能忍了。但这时候那个姓商的官可不干了,他一屁股坐到那大箱子上,说这些都是他的俸禄,要回去养老的,还大骂我们收了钱不做事。”
  黑脸汉子一下子叫了起来:“妈的,这狗官懂不懂规矩啊,碰到这种强人我们有啥办法?巫山派就是在他湖广和四川的交界处,他自己都没法剿掉,还来怪我们保镖不力?非要死了人他才高兴吗。”
  刘哥恨恨地说道:“嗨!话是这么说,但毕竟人家是托镖的客户,我们护不了镖,他这样骂我们也没法回击,谁叫咱技不如人呢。”
  “这时那贼婆娘拿了个算盘,噼哩啪啦打了半天,说这二十个箱子一共有二十一万四千两银子,这姓商的俸禄按二品官算一年是二百两,中进士来一共当了十四年的官,全按二品算是四千两,看他这一大家子人,再加上一路的车马费,一共给他一万两。剩下的钱全是他贪赃枉法来的,一两也不会给他留。”
  黑脸汉子的表情和缓了一些,笑道:“嘿嘿,这事我倒是喜欢,对付这种狗官就要是贼婆娘这样的狠角。”
  刘哥的脸色突然又是一变,话锋一转:“还没完呢,那姓商的又开口说自己是清官,多出的钱是经商所得。贼婆娘火了,又拿出个账本,上面一笔笔地记了某年某月这个财主、那个员外孝敬他多少多少两银子,要办何事的,这些都是姓商的官儿自己记下的一个账本,不知屈彩凤从何处得来。一条条读下来,那狗官面如死灰,最后直接就瘫在铁箱子上了。”
  黑脸汉子骂道:“他奶奶的,这狗官做这么多坏事,真应该一刀宰了他。”
  刘哥点了点头:“是啊,那屈彩凤念完那些记录后说,本来按她以前的性子直接就要了他的狗命,但看在魔教朋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让他带上那一万两银子滚,而且不许跟我们镖局要违约钱。那狗官哪还敢再多说,带上一口箱子走陆路离开了。”
  麻子长出一口气:“这贼婆娘还挺会送人情,明明是她抢了我们的钱,反而倒像是成了我们的恩人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刘哥道:“我们失了这趟镖,按规矩没法再保护那官了,赵镖头谢过了那屈彩凤,本已指挥大家回去了,却听到那贼婆娘对谢帮主说,那二十万两银子全送他。”
  黑脸汉子疑道:“还有这事?老谢只负责水上的事,按说跟这趟镖没关系,早该走了,为啥那贼婆娘要送他这份大礼?”
  刘哥摇了摇头:“没错,当时我们都奇怪,谢帮主却是拱手推辞了,说什么各走各路,各跑各船,无故受此大礼于心有愧,改日请他们来大江会做客之类的套话。还说以前跟林老寨主有交情,以后最好多走动啥的。”
  麻子点了点头:“那是,换了我是老谢也这样说,巫山派毕竟是土匪,指不定哪天就要给剿灭了,这次又抢了朝廷二品大官,这时候谁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再多的钱也不能要啊。”
  刘哥继续道:“老谢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但那屈彩凤却说,这不是交朋友的见面礼,而是给他们大江会的遣散费,限他们帮十天之内解散,让出总舵水寨,由巫山派派人入驻。”
  黑脸汉子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靠,这也太霸道了吧,给笔钱就让人家解散,有这道理么?”
  刘哥也跟着愤愤不平地说道:“是啊,当时大江会的人一听就炸了锅了,谢帮主后来说这大江会是这大江之上有了几百年历史的老帮派了,在洞庭湖上跑运输的船把式们全在这帮里,要是这帮没了大家也就无以为生,还请巫山派高抬贵手,另寻宝地。”
  麻子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怜悯:“是啊,江里山里都有水匪强盗啥的,要是没个帮派集体行动,落了单的只能成为人家眼里的待宰羔羊,巫山派跟魔教这是要断几千人的生路啊,有这么损的么。”
  刘哥又喝了口茶,麻子连忙帮他续了杯水,只听刘哥说道:“这时候魔教的那个宇文邪开了口,说是魔教要联合巫山派在这里开分舵,大江会的人要是无处可去可以加入他们。”
  黑脸汉子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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