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年前京城能上得了台面的公子哥们全认识这个妇人,她就是吕艳芳,让那个时代京城顶级公子们又爱又怕的将门虎女,即使是现在这位吕家的女人一踏足京城,一些从昔年太子党走出来的位高权重的老头子也得小心翼翼的斥候着。
战功彪炳的吕家再加上一个富可敌国的郭氏家族,构成了一个巅峰权势的完美组合,放眼整个华夏谁敢轻易去触碰虎须,现在北京的上层圈子里还流传这样一句话:“撼山易,撼郭氏家族难。”
竹楼里,吕艳芳焦急的搓手,不停的踱步,心疼孙子,更心疼未来的孙媳妇,她瞧了一眼旁边的女佣,问:“M国的专家什么时候能到昆明?”
“夫人……您不要着急……那些M国的专家坐的是专机,下午四点多就能到了。”女佣轻声道。吕艳芳点头,又踱起了步,不时看向方茜,郭凌飞摇头笑了,吕家的人性如烈火、雷厉风行,奶奶也颇有吕家爷们的风范,有点急性子。
“凌飞…不要太担心,世界上最好的脑科专家下午三点就到,茜茜这丫头一定会没事儿的。”吕艳芳安慰孙子。
郭凌飞笑着点头,最初的急躁被八个月的时光磨的干干净净,现在能做的就是心平气和的等待。几个帮不上什么忙的佣人依然在忙碌着,竹楼外鸟语花香,景玫清幽,竹楼内有些压抑。
下午四点半几位世界顶级的脑科专家走进了郭氏庄园,而郭凌飞并没留在庄园内,他习惯性的去买花,希望自己捧着紫郁金香回来时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从省军区那一站坐公交车去那家花店需要四十分钟,郭凌飞在人流不息的街道上不急不慢的跑步,仅用了半个钟头就到了花店门前。两间门面房前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卉,卖花的女孩留给路人一个很美的背影,认真修剪着花枝。
十几个着装怪异的小青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有几个还裹着绷带,打着石膏,狼狈不堪。郭凌飞认识他们,正是前些日子在巷子口围攻自己的混混,本以为这些废材又来骚扰纯情的卖花女孩,走近了发觉吊儿郎当的混混们没有了上次的嚣张气焰。
“我的妈呀……”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混混最先看到郭凌飞,呼喊一声蹦出去老远,一副心有余悸的可怜样。
“傻X…乱叫唤啥…”为首的混混刚吼了半句便结巴起来,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脚步,十来个青年全看清了漫步而来的郭凌飞,胆战心惊的互相对视着,吃一堑,长一智,这些家伙脑子不笨,知道在真牛逼的人面前装熊可以,万万不能装逼。
“老…老大…我今天没耍流氓……真的没…”,为首的混混后退的同时硬着头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莫名其妙的举起打着石膏的手臂,好似在对天发誓,模样滑稽可笑,胜过了马戏团的小丑。
买花的人、路过的人、卖花的女孩尽皆诧异不已。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法逾越的距离(下)
“照旧…紫郁金香…”
郭凌飞的话音使周围的人回过了神,不过熟识这群混混的路人依然显得莫名其妙,平日里在着一片好勇斗狼娃子们一反常态,围观者怎么能不惊诧。女孩很妩媚的眨巴一下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曳着美妙身段向花店内走去,一样混混远远的站着,既不敢靠近,又不敢离开,他们怕到了骨子里。
郭凌飞没在意周围人,欣赏着几株异常异常瑰丽的茶花,直到卖花女孩捧着紫郁金香走出店门才抬起眉目,从女孩清秀妩媚的面庞中察觉到暖昧的迹象,他嘴角抽动,泛起一丝苦涩意味。
郭凌飞同往常一样,接过花,付了钱,没有多看女孩一眼,更没有多余的交流,女孩看着他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早已印在脑海中的背影,双手将面值二十元的崭新钞票揉槎成一团,昨天晚上她还暗下决心再见面一定主动问他的电话号码。
混混们的头儿比女孩还紧张,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大庭广众下向别人表白,真丢不起这个面子,以前调戏过不少女孩,这次是认真的。郭凌飞嗅了嗅花香,此时从马路一端飞驰而来的五辆轿车也进入他的视线。
“喂……这花……还好吧?”女孩艰难的问了一句,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傻,想说点别的,却没了再开口的勇气
“好……”郭凌飞回头应了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五辆清一色的宝马轿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路边,车门的响声很有气势,二十来个留着板寸的魁梧汉子从车里出来,军用皮靴、迷彩裤、黑色紧背心,统一的着装把路人吓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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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少爷啊……韩叔叔可想死你了……来让叔叔抱一下。”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张着双臂走向郭凌飞,阿玛尼的昂贵衬衫和西裤罩在男人身上就像挂在了光秃秃的村干上,异常的宽松。
“看你这死样…你不怕被人当成同性恋……人家少爷还怕呢,想抱人……那就抱我,反正是你老婆,被你抱了也不算吃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拽住男人。
捧着鲜花的郭凌飞瞧清楚来人之后不由得笑了,暗道:“听老爸说这一对儿二十年前就是活宝……二十年过去了还是活宝……”
郭凌飞笑着迎上去,一样凶神恶煞似的大汉齐刷刷的弯腰,恭敬的高喊“少爷好!”,周围人又是一阵子的诧异,神情尴尬的卖花女孩呆住了,一群混混傻眼了,一次又一次的意想不到快要让先前自以为牛逼的混混们崩溃。
“韩叔叔…芳姨……怎么这么巧,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们。”郭凌飞说着话主动抱了抱中年男人排骨似的的身躯,在这些曾为父亲出生入死的长辈面前绝不会摆少爷架子。
紧握着郭凌飞双手的中年男人叫韩伟,他同飞腾的掌门人吕晓飞一样是郭飞宇的得力臂膀,在金三角扎根十二年,世界最大毒品基地的咽喉就握在他的手里,在金三角提起“韩将军”妇孺皆知,排骨似的身板抖一抖,金三角大小毒王的心就得颤一颤。
金三角的风云人物,能够与缅甸政府分庭对抗的“掸帮苹命军”总司令昆沙也没胆子在韩伟的面前趾高气扬,韩伟不贩毒、不制毒,底子干净的一塌糊涂,可金三角百分之六十五的毒品怎么出货是他说了算。
“比老大年轻的时候还有型……还要酷,估计喜欢少爷的小姑娘没一百也有五十…”韩伟嬉笑道。郭凌飞摸着鼻子笑了,轻轻摇头,岔开话题道:“韩叔叔不在金三角享清福……来昆明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喜欢玩世不恭的“韩将军”收敛笑容,瞥了眼老婆芳芳,微微点头,什么时候该开玩笑,什么时候该认真,他这个年岁的上位者早拿捏的炉火纯青。
“少爷咱们上车说话。”
郭凌飞在众星捧月的簇拥下坐进一辆经过改装的防弹宝马轿车,那个买花的女孩一直在发呆,直到车队驶出视线才黯然转身,她突然觉得与暗恋了半年的男人有着太遥远的距离,这个距离无法逾越。
自卑可以使人与很多机遇擦肩而过,也可以使人对一份感情望而却步,卖花的女孩正是自卑心的作祟将一份感情在刹那间彻底尘封在了心底,在她的意识中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邂逅只会出现在结局美满的童话故事中。
郭凌飞将车窗打开一半,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裤兜,想掏烟,发觉裤兜内空无一物才想到自己已经戒烟八个月了,随即泛起一抹苦笑,道:“韩叔叔……看你这模样,难道巴掌大的金三角真出事儿了?”
“本来只想看看少爷,不想让少爷为我操心,看来是不成了。很多年前就在老大面前保证,一定要控制金三角九成以上的毒品出货,六七年过去了……也不过控制了六层,这还是昆沙比较合作,与昆沙对立的那位一直不怎么配合,还挺嚣张,这次来昆明就是要摆平那家伙。”韩伟淡淡道,神色间显露出不甘和不忿。
“我知道在金三角与昆沙对立的是批着高官外衣的桑坤,他既是缅甸政府瓦绑自治区的最高长官,又是金三角这个毒品王国的第二大势力。”郭凌飞眯眼道,对金三角和哥伦比亚几个牛人熟悉的很,可谓了如指掌。
韩伟点头道:“是这个桑坤,要是把他摆平……金三角就算被死死踩住了,可恨的是这王八蛋有缅甸高官背景,搞不好还会惹出乱七八糟的国际纠纷。这段时间桑坤秘密来昆明度假,正好有机会摆平他。”
郭凌飞沉思片刻,很直接的问道:“桑坤在昆明什么地方?”
“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去洪福楼喝茶听昆曲,因为他老子是咱Z国人,好这口,他也好这口。”韩伟看着郭凌飞,暗自揣测少爷的意思,这几年来,郭家大少爷的狠辣手段他早听说过,深怕少爷的手段太过火把事情搞砸了。
“好……我现在就陪着韩叔叔去会一会目中无人的桑坤。”郭凌飞淡然看着道路边向后飞退的村木楼房,眼神凌厉,无形的压迫感使想开口说话的韩伟乖乖的选择了沉默。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玩死你,不费劲(上)
洪福楼,昆明顶呱呱的老字号茶楼,它在这座位于西南边陲的省城中不同于一般的消费场所,代表着古典文化的延续,并且将这些非物质的文化展现在大众眼前,彰显的是华夏灿烂博大的文化底底蕴。
很少有年轻人喜欢来洪福楼,品一杯清茶,听一曲昆腔,有点道行的人才能感受其中的滋味儿,这个道行指的是不算浅薄的文化素养,现在这些喜欢显摆个性的年轻人根本摸不着门道,还不如去酒吧夜总会把个妹妹来的惬意。
洪福楼的二楼正面是不大的台子,台子摆放着本地的茶花,其余三面用上担楠木隔成了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格子,像是雅间,也类似于酒吧的卡座,墙壁上的木雕、字画,角落里的花瓶、古董,尽显古典风韵。一间临窗的格子被珠帘遮掩,一个闭月羞花、气质不俗的女子端坐聆听着源自江苏昆山的昆曲。
昆曲,文辞古奥典雅,与此时的女子有神似之处,美丽女子双手摩挲着精致茶杯,一双动人美眸凝视窗外,很合身的米黄|色职业套装衬托出女子的知性美,高贵的气质能使没点雄厚资本的男人自惭形秽。
慕小冉,二十六岁的Z国女首富,即使有雄厚资本的男人在她面前也很难挺起胸脯,这样一个被上帝分外青睐的女人确实令无数男人汗颜,她性子高傲,很少有男人用犯贱的嘴去说三道四,因为她有高傲的资本。
慕小冉优雅的举起茶杯,轻启朱唇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龙井,凝在窗外的视线中多了一个修长身影,举着茶杯的手轻颤,暗道:“怎么这么巧……碰这儿还能遇见这个骗人的混蛋家伙。”
“将军,对面那妞很有味道。”
另一边的格子里,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死肉的汉子压低了嗓音说话,阿谀奉承的丑态展露的淋满尽致,他对面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闭着双眼,仅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听曲子……记住离开咱那一亩三分地儿就不要叫我将军,叫主子。”
郭凌飞被一群虎狼似的汉子簇拥着走进茶楼,径直上了二楼,正面台子上唱曲的,配乐的,不由自主的停下,两个穿着长衫的茶楼伙计硬着头皮笑脸迎客,格子里的客人也把目光聚集在了郭凌飞身上。
“唱……继续唱…”韩伟朝着唱曲的艺人摆手,本就战战兢兢的艺人们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儿,一个个低下头,就是不出声。郭凌飞注意到七个神情紧张的汉子从两个格子里出来挡在正对着台子的格子,他冷笑着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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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伟和芳芳带着十几个人跟了过去,其余的人守住二楼的出口,七个汉子如临大敌,他们的手不约而同伸进西装内。
“在我面前亮家伙没用……让开路,我要和你们的主子喝杯茶,聊一聊。”郭凌飞淡然道,扫过几人面颊的凌厉眼神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紧张的气氛压抑着人们,洪福楼的二楼顿时鸦雀无声。
慕小冉隔着一道珠帘饶有兴趣的看着鹤立鸡群的霸道身影,神色有点复杂,嘴角不经意间挑起的一丝笑意颇有欣赏意味儿,被父亲推上Z国财富榜顶端的慕小冉这些年没少见道貌岸然的绅士和彬彬有礼的儒雅才子,真正的能吸引她的也就是霸道嚣张且有沧桑韵味的郭凌飞。
“叫唤什么……我主子现在没时间……谁扰了我主子的雅兴,我他妈的不择手段的弄死他全家。”很难听的声音回绕,嚣张气焰冲天,“哗啦!”格子的珠帘撩开,一个异常魁梧的身躯挤出来,像一堵墙挡在了郭凌飞面前,与郭凌飞的修长适中的身材形成了鲜明对比。
人们睁着眼,屏气凝神的瞧着,郭凌飞抬眼,冷笑,伸手扣向汉子的脖颈,看似不快的简单招式却令嚣张的汉子无处躲避,任由自己脖子被牢牢扣死。
众人先是纳闷儿,紧接着是零星的惊呼,体重近三百斤的汉子双脚居然离开地面,徐徐上升,而支撑他庞大身躯的只有郭凌飞那不算太粗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