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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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情史-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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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好,现在不行,但我一定帮你。
  借着月光,我回去。
  何兴到底支持谁,表现得极为模糊,他从未在任何场合表明他的立场。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城防军秘密包围何兴府。
  我走进去。
  将军,我奉陛下钧谕,命你的舰队从南海卫军港撤到皇家军港。
  他当然不信。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陛下的圣意。
  不,我想知道,而且你一定知道。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将军说:我跟先教主二十几年,资格比你老,对帝国忠诚不二,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说,只怕你承受不起。
  你尽管说,再大的风浪我都见过。
  其实这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也为帝国的未来着想啊。死守陨星等于自取灭亡,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对,满洲舰队很厉害,他们聘用英国人做海军顾问。葡萄牙和荷兰提供战船包括新式火炮,以维护在台湾和香山的既得利益。
  唯一的办法是迁都,而且要快,否则来不及。我已和吴三桂密约,叫他促成清舰登陆陨星,削弱他们包围的力量。然后我们突围到天堂,我将派人去联络倪绪。
  吴三桂叛教叛国,他靠得住?
  靠得住,靠不住也得靠。
  不打算同陛下商量?
  她和狂热的少壮派一起。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就不得不接受我的建议,只要你愿意调走舰队。吴三桂选择今晚午夜偷袭军港,那时所有的潜水船在装运物资……………中程屿被克是一两天的事。
  你给我出个好大的难题。
  这不是我的事。
  他犹豫,然后双手支撑桌面,把脑袋端在我正上方,居高临下,他低声说:你以为我会答应?
  我没被他的气势吓倒,我也不回答。
  他的呼吸明显接不住,他不得不坐着说:李宾怎么办?李泽就他一个儿子。
  决不能告诉他。
  眼睁睁见他死?把他带回来吧。
  如果李宾知道实情他一定不答应,就算吧他骗来,面对死去的将士,你叫他怎么做人?不是我狠心,李宾非死不可。
  李家岂不绝后?
  我暗示:给他找个良家妇女。
  他问:有药吗?
  我递给他一只褐色的小纸包。
  他打开抖进茶杯,然后揉纸包成团状藏在衣袖中,叫唤他小女儿嵯峨。
  我说:这可不必。
  他说:我和李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明白吗?
  他无忧无虑的女儿来了,笑容里带着明媚的春色。
  何兴说:嵯峨,把茶喝了,是东王送的。
  啊?我惊讶,仿佛做了件坏事。
  她轻轻尝一口,像偷吃的老鼠,然后一饮而尽。她对我说:你就是东王?
  是。
  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开心。我见过含玉姐姐,她很漂亮,我们还在一起玩过呢。
  何兴说:你可以下去了。
  嵯峨走的时候步伐醉了似的不够稳健。
  何兴说:轮到我们了,去找教皇,求她赐婚。
  我不解。
  他严肃地说: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九月一日深夜,清舰奇袭南海卫,大获全胜,以为消灭舰队主力。
  瑾儿大怒,质问何兴,无果,以叛国罪入狱。
  我怀着内疚的心去见他,我将争取机会救他。
  可晚了。
  何兴撞壁而死,鲜血淋浸壁上那个大大的“冤”字。
  狱吏说:何兴看到这个字才选择这个牢房,他出神地看,直到自杀。
  字是姑姑的亲手笔,数年前,雪姨就死在这地方。数年后,它预见性的抚慰何兴,亦或姑姑在天之灵理解何兴的苦?
  我明白,逼死何兴的凶手是我。
  瑾儿取消南海卫舰队番号,并入皇家海军,交付战煊统一调度。同时下令诛杀何兴全族,嵯峨幸免,因为她是李宾的人。
  一辆马车停在何兴府门口。我派人接嵯峨。
  嵯峨的健康状况很差,几乎被抬进车,身形消瘦得很。车内还可容一人,我就把何兴的一个儿子也叫上车。我放下帘子,叫车夫快走。
  路上,一队兵向何兴府方向奔。
  我看着可怜的嵯峨,她近于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我心疼着,我说:这些天还好吗?这话又是废话。我又说,你搬到我的地方住。
  她却说:
  我见过你,你是给我带来厄运的魔鬼。第一眼见你我就迷迷糊糊不省人事。我有知觉时,听得见海潮在外的滔声,我不知身在何处。灯火很弱,一闪一闪飘忽不定。我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赤裸裸的身体,那种特有的体味和汗臭味刺我鼻腔。我发觉我的衣服被褪尽,而他就盯着我看,一动不动。我尖叫着,却听到隔壁男人们的淫笑。他突然压在我身上,锁住我的胳膊,把湿漉漉的大舌头往我嘴里塞,唾沫涂到我身上。我合紧腿,感到热呼呼的一片在我下部。我闻到一股腥臭味。我很恐惧,我喊我的父亲,很快在一阵剧烈的阵痛中,我感到两片肉被撑开,什么东西冲击我最娇嫩的部分,我想我完了。我彻底完了。紧接着,我体内像释放了镇定的东西,我沉静到想着父亲的花园,就在我家后面。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从小到大,父亲常常带我去看花,所有的花开得很美,很美,父亲精心呵护,就像对待他的孩子。他对我说:你是园子里最美丽的花,我永远爱护你。
  我挽伤至极,我本能的要抱她,她推开我,双手交叉扣肩,保护身体。
  她兄弟说:求求你,不要和我姐姐说话,更不要碰她。
  她又说:
  我见过你,你是给我带来厄运的魔鬼。第一眼见你我就迷迷糊糊不省人事。我有知觉时,听得见海潮在外的滔声,我不知身在何处。灯火很弱,一闪一闪飘忽不定。一个丑陋的男人把他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躯体上,我喘不过气。我呼吸的尽是他肮脏不堪的体味和汗臭味。他把长舌头硬塞进我嘴里。我拼命挣扎,直到我被触到,我想我完了。我想到父亲常带我去的花园子,呵,那里可真美。许多好看但我叫不出名的花任意生长着,各放光彩。父亲说:惟有爱才能养出美丽的花。我说:你爱我胜过花吗?他说:当然,你的我的最爱,是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我永远呵护你,永远…………………
  

  第四十九章 被封印的记忆打开

  大夫对嵯峨的病无能为力,巫师的精神疗法总不见效。我常听嵯峨提到她父亲的花园,便带她去看,希望发生奇迹。
  这天天气晴朗,含玉陪嵯峨到花园散步。嵯峨步伐机械,状如人偶。满园花枝招展,极尽娇妍,为不多的看客辛苦开放,了无生气。
  我在嵯峨的对面摘了一只花,缓缓走向她,带着刻意雕琢的笑。
  我把花架在她耳鬓间,我说:你看,花很美。
  她木讷说:我好像来过这里,这花和别处不一样。
  对呀,因为我爱花,就像爱我的孩子。以爱人的心养花,花就不一样了。
  她问:你爱我胜过花吗?
  当然,你是一朵美丽而永不凋零的嵯峨。
  她出神地看花,然后哭了,她对我说:父亲。
  我尴尬和无助,她张开手臂要抱我,却错过。她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地方说:父亲,你来看我了。
  满园子的花像脱胎换骨似的,美极了。
  我衷心希望她好起来,减轻我的罪责。
  九月十日,清军陷中程屿,李宾力战殉国,部众亦英勇亢烈,无一生还。陨星彻底孤立。
  瑾儿追封李宾“忠烈王”。
  此后的十几天是我一生中最紧张的时刻。我知道,只要清军耐得住性子,帝国就全完了。
  九月十七日,清炮舰重陈,面向岛北部的平坦地区,准备攻岛。
  九月十九日,大亚国举行最后一次阅兵,教皇发表自卫诏书,号召为保国战死荣光。
  二十日,在朝阳殿,教皇向军官团训话,军官团宣誓效死。
  作战计划这样安排:调皇家海军组成海上防线,国防军——主要是少壮派组成二道防线。城防军及其他武装力量在生活区组织巷战,卫戍区由禁军防守。共四道防线,节节抵抗。
  当天,清舰与皇家海军交战。皇家海军失利,但主力尚存,退至商港。清军登陆并与国防军交战。
  这时候的我就像夺取胜利一样开心、惬意。我可以有大块时间用于自己的事,一直以来,我想却没空闲做——写一篇回忆录,缅怀人和事。
  在后花园的清凉亭里,白纱随风飘舞,四下只有含玉。任意识涓涓流淌,我重新经历一样,不断被打动、震撼、哀伤、思索。
  含玉为我细心研磨,她那么专一。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国防军节节失利,我全然不顾。
  终于,手稿完成,我困倦,伏案小睡。
  撩人的秋风卷着手稿把我们唤醒。手卷在亭里尽情飞舞,我们不得不捉蝴蝶似的捡。无意中我们的手相碰。
  含玉惊促一下,脸颊泛起红潮。
  我好像也有种羞涩,捡的时候心不在焉。
  含玉放下卷帘,隔开外界。但风仍透过缝隙鼓吹,而且更猛。卷子到处飞。
  含玉自上而下剥掉衣裙,卷子把她遮得若隐若现。她惊人的美艳和全身扑袭的香气浸透我的骨髓。正如合紧的花必要时全面开放,香味爆炸似发散。她含情脉脉的灵目射着魅火。胴体在纸卷中迷离模糊,远远近近,是我的意识吗?
  这种情思从第一次相识就有了。我爱她,把她当作女神来崇拜,不容玷污。包括以任何合法的仪式来确定我的权力。她是我灵魂中凌驾于教皇、天帝的最高神灵!
  直到越来越爱她,我才想到更深层次的接触,然而现在我仍没有资格。可……………我相信人性高于神性。
  我颤抖地跪伏,我说:神啊………………高尚!
  她向我走近,双手夹定我的头,把我的脸贴在她光滑的腹部。声音如醉杯碎裂:啊,我们的爱……………
  她倒了,倒在书卷上的帝国。卷子仍极有兴致地快活飞,就像我无限膨胀的情欲。我的身体容不下它,要把它分娩。我第一次感到自己作为男人的伟大,被爱和被尊重。在她的山峦,平原,幽谷驰骋。
  等到最深切的时刻,我感到时光瞬间凝住,周围一片天际的混响。世界异常黑暗。我感到灵魂的解放,真空状态下失落的自我。
  我在一个汹涌的海里挣扎,苦涩的海水灌入口鼻。我随着旋转的洋流到达某个中心。灵魂和肉体被离心力分离。我陷入深邃的旋涡,如一颗炮弹射向地底炽热的核。
  我感到身体变成流线型。地核是颗火球,内心呈黑色,外部则呈蓝色,最外层是游移如烟的蓝色的雾状物质。由外至内逐渐变红,直至回归于黑,表层不时有黑子伴随爆炸,热浪要把人汽化。
  我就这样死吗?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我尝试转换身子,头朝上,可有几重世界的重量压载我。我就像琥珀世界里的标本,虽暂时逃避时光的魔爪而不朽,却执行死亡的程序。
  我是人,是有非凡威力的人,是不甘于精神束缚,有高尚意志的人。我为含玉,为妹妹,为明教,为帝国,为创世纪以来一切不甘屈服的人类而振奋。
  这时候,我像集合一切有生物质的力量。我首先弯曲身体蜷缩一团,然后旋转。这时我停了,包括跳跃无常的火舌也失去动态。我听到世界断开的前奏。我渐渐站起来。脚下不远处就是地核,它的光更灿烂。像恒星死前发疯的哀恸。我飞速上升,宛如向黑世界宣战的炮弹。我明显感到一种向下的力和我格格不入。我冥冥中意识到,旧世界的末日沉沦和新力量的上升,最终撑裂旧世界,再次开天辟地,缔造人类历史上所没有过的,新的伊甸。
  我冲出深邃的旋涡,跃上海面,看下面的地核。它膨大着,火焰从隧洞里逃逸,突的爆炸,直冲而上。紧紧把我包裹。但我并未有不适感。反而是种安详、愉悦,在火光的映衬下我看到一个黑色球体的轮廓。它本身好象发暗光,如月食。
  火焰点着它,迅速窜遍其身——一轮新日。
  随着火焰的熄灭,地核暗淡无光,海水倒灌。水面急剧下降,呈现陆地。到一定程度,水位不变。接着刮阵风,变成现在的样子——生机勃勃的星球。
  我由于失重浮上云层,住定。一群凤凰安静地飞。地面袅袅炊烟,沧海桑田。
  我见过这地方。
  我惊觉而起,发现和她胶粘一体,她面色红晕,头发散乱。叫唤我的名字,揪住我头发,把头往乳峰间扣,似悲似喜,表情变幻不定。全身如痉挛抽搐,说:继续……………
  一个神秘的使命告诉我,旅行并未结束,我必须回到中断的意识流。
  我踏上云层就像土地一样给我安全感。许多状入神造的山生长。含玉乘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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