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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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风流-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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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怕是不行。

百里冰是个直性子,有话就要说出来,她推了一把孟飞龙说:“你别想坐享其成的,快去把你的笔拿来,你没看到画上光秃秃的一个字也没有吗?这可是箐姐专门为你留出来的,为的是让你大显身手呢。”

这是众女想好的创意,这样对她们来说,才是一副完美的画。林大人还没有见过孟飞龙的书法,这对读书人来说就是他们的门面了,在一旁连声说好。孟飞龙当仁不让,让燕飞儿去到书房拿了自己的笔来,想了一想,在画的右角欣然写下‘风雪七美图’五字,一行楷书规范秀丽。又在左边用草书提了一首四言诗:“天上飘雪,地里铺白,风摇玉落,佳人百态。”最后落款道:“洪武二十九年正月新春,子箐泼墨,飞龙挥毫,全家同乐。”潇潇洒洒,一气呵成。孟飞龙写罢,依然意犹未尽,叹说:“可惜没有刻方印来,这画终归算不得完美。”

话才说罢,身后欧阳菲捅了他一下,孟飞龙回过头去,欧阳菲把那块鸡血石递了过来。孟飞龙知道,这时候她把这件东西送过来,一定是有什么意图的。他接了过来,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在这块血红的石头上,原来欧阳菲用这块石头做材料,真的刻了方印出来。孟飞龙明白了,今天一天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原来她也没有闲着。

燕飞儿把早就准备好的印红递了过来,孟飞龙将印在画的左下角自己的提款下面按下,一条传神的‘飞龙’跃然纸上,更加让人称绝的是,这条龙的身形正好是一个草写的‘飞’字,充分体现了欧阳菲高超的手法和巧妙的构思,还有对孟飞龙深深的爱意。

大家又评说了几句,林大人觉得时间不早,便要和林伯母、林芹回去,孟飞龙与七女苦苦想留,林芹也很想再多待一会儿,但是晚上林大人还有应酬,大家也只好作罢。

孟飞龙将林大人、林伯母和林芹送出门来,林大人对他说:“飞龙,你要的那块地老夫总算为你跑不来了,布政使马大人那里我费了许多周折,总还算是如意,当日邢大人是一万五千两银子买下来的,现在还是这个价,飞龙要快些准备,年后就要把一切办好,免得夜长梦多。”孟飞龙真心的说了几句感激的话,他无法想象,在这件事上是让林沐寒破了例的,事情办得也很不顺利。由于浙江布政使司衙门就设在杭州,这么大的事情,又是涉及到河防的,布政使衙门这一关便跳不过去。布政使马大人听说是江湖首富孟家要卖,说什么也不放口,是林大人好说歹说,才答应可以考虑,但是价钱却抬得很高,非三万两银子不卖。这一下让林沐寒为难了,自己是在秦雪情面前打过保票的,人家刚帮自己度过难关,自己却连这点小事也帮着办不下来,林沐寒觉得太对不住孟家了。万般无奈下,林沐寒把秦雪情送还给自己的五千两分子拿了出来,分了三千两送给了马大人,说是孟飞龙求他帮忙的谢礼,如此下来才得到马大人的首肯。马大人很高兴一向呆板的老书虫终于开通了,如此大家以后行事都很方便。事后马大人追问林沐寒得了多少好处,林沐寒没有办法,就只好哄他说自己得了一千两,马大人心里便想,想在被窝里放屁自己独吞,你老书虫还是嫩了些。这些事情当然是孟飞龙不知情的。

说罢了这件事,林大人又道:“飞龙,我要在初六这天下午请几个同僚到家里吃个年饭,想让你去陪酒,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孟飞龙心里知道,说是让他去陪酒,其实就是为他介绍几个用得着的关系,这对以后孟飞龙在这杭州的发现有很大好处。现在孟飞龙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这事最要紧了,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目送着林大人一家走远,众女便迫不急待地赶回去,拉了孟飞龙,去说她们的棋和画了。

初六很快就到了,和原先想的不一样,林大人一早就派了人过来,要把七女也一同请了去赴宴。原来林夫人也是个爱热闹的人,现在又正是春节,一桌是请,二桌也是请,把七女请来,大家各吃各的,也都热闹些。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就是林芹从孟家回来以后,得了许多新奇的‘宝贝’,对七女都有了好感,早就跳着要去孟家玩,还和母亲商量想住到孟家去,和七个姐妹做伴。这可吓坏了林沐寒夫妇,虽说七女人才出众,个个不凡,但是都已经是待嫁之身(燕飞儿的身事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千金小姐住到了人家家里去,怕是将来真要嫁不出去了。林大人夫妇好说歹说,说到要请了七女到家里来,才把林芹说得有了笑脸,这样这事就订下来了。

第二卷立足江南第一章林府家宴5

2006…8…915:55:00本章字数:4856

林大人这次家宴请的人并不很多,有浙江布政使马奇马大人、左参政刘正午刘大人、右参政吴为吴大人、提刑按察使李明俊、都转运盐使金城、盐保提运使任廷山、市舶提举司玉山。还有一个人物非常特殊,是一员武将,是坐镇杭州的都指挥使刘威武,大家都是文质彬彬的,唯独是他,生得粗壮威武,就像是张飞一样。这些人都是杭州城里有头有脸有人物了。除去这几个人外,便是被请来做陪的孟飞龙,还有一个人是杭州同判于成儒,他是孟飞龙的老熟人了。

正是春节时候,除了请人吃请,大家都没什么事做,很快都就到齐了。林大人介绍了孟飞龙给大家认识,布政使马大人是得了‘他’银子的,对孟飞龙还算客气,左、右参政大人对孟飞龙买地的事情都是知情的,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便对他很是冷淡,其它几人只是初会,都说了几声久仰之类的客气话,官味作得很足。大家对今天这顿饭的意思想的差不好了,但是都没有说明,算是给了林沐寒面子,更是不敢得罪了布政使马大人。同时大家也在想,如果孟飞龙是个明白人,也不妨认识一下,孟家毕竟是曾经的江湖首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一块肥肉掉到自家碗里。自从大明洪武皇帝登基以来,官员的俸禄与前朝相比是最低的,偏偏洪武皇帝对下面管得很严,大家便把商家作为了自己来钱的门路,对商人还算客气。但是如果遇到的是个死心眼,制裁起来也是格外的严厉。

待到酒菜上来,几杯下去后,孟飞龙开始向大家敬酒,一直不曾开口的刘威武主动问孟飞龙道:“你是孟家后人?”

孟飞龙点了点头,刘威武却神秘地问:“你可能饮酒?”

孟飞龙对桌上有每一个人都观察得很细,别人面前放着的都是一个普通的酒杯,唯独这刘指挥使面前却是放了个大碗,他自己独自要了一坛酒去,从来不用人让,多数是自斟自饮。听他如此一问,孟飞龙心中便是一动,点头说,“过节的时候喝过一些。”

听了这话刘大人来了精神,拉了孟飞龙到面前说:“太好了,过来我们兄弟饮上几杯。”

林大人与于成儒赶忙拦住说:“飞龙还小,那是刘大人的对手,让他陪你几杯就是了,和你斗酒他还不够格呢。”说话间二人都打眼色给孟飞龙,让他赶快脱身。

孟飞龙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神色不安地对刘威武说:“小侄不是大人的对手,再说我喝不了几杯,毛病也会多起来,还是不要在众位大人面前让献丑了。”

不说献丑也还罢了,孟飞龙这样讲了,大家就有兴趣,左参政刘大人劝道:“既然林大人请了孟公子作陪,想必就有些酒量的。平日里刘大人我们是陪不好的,难得今天他有如此雅兴,你们又合了脾气,不妨便放开了饮上几杯,我们大家也图个尽兴。”便有几个人出来附合。

刘威武也道:“毛病多了怕什么?谁喝多了还没点毛病,想当年老子才学喝酒,便让开山王常大将军灌得尿了裤子。小兄弟,我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林老哥,你做事大方一些,给我们再拿个大碗过来,最好是多备了几坛好酒,老刘好久没有痛快过了。

刘威武身边的人都向两边让了让,给孟飞龙留出一个位子来,孟飞龙便只好坐了下来。林大人叫了下人来,按着刘威武的话吩咐了,孟飞龙借机说道:“请伯父让人给我拿一个脸盆和一条毛巾来。”林大人一并吩咐了下去。

这刘威武是个急性子,还没等大家都坐好,便端起一碗酒对孟飞龙道:“喝酒没了对手就是打仗没了敌人。没想到今天在这老书虫的家里能认识你这么一位小兄弟,我们先来喝上一碗。”说罢一口气就把酒喝了下去,周围几人便叫了声好。孟飞龙也把碗端了起来,也是一口气便喝了下去,脸不红,气不喘。身边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暗想,今天林家没有白来,这头醉牛怕是要遇上对手了。

两个人几碗酒下肚,刘威武黑脸上飞红,孟飞龙却是满头的大汗。孟飞龙对大家歉意地笑笑道:“对不起,我得擦擦汗。”

刘威武并不在意,催道:“要擦便擦,说这么多的废话做什么,擦干净了好来喝酒。”

林大人和于成儒不想让几位大人都成为看客,便劝道:“几住大人,他们喝他们的,我们大家也不要闲着,我们也喝着。”几个人便把杯端起来,将酒喝了,但是注意力还是在一边孟飞龙与刘将军身上。于成儒便说:“不如我们和刘大人一样,他们喝一大碗,我们就陪一大杯好了。”林沐寒赞成,大家也没意见。

又是几碗下去,两个人都没有一点醉意,刘将军更来了精神,对孟飞龙说:“今天真是痛快,没想到老弟这么年轻却有着如此酒量,我们不妨赌上一回,也喝得更尽兴些,可好?”

孟飞龙加上了小心,没敢轻意答应,一旁的林大人也多起了心,对刘威武说:“他才多大年季,今天喝了几碗还不是为了陪好将军,怕是现在离开桌子就要醉倒了,你就放他一马,不要把他喝怕了,以后你又要少一个酒友。”

刘威武心里明白,但是机会难得,那能放过,便说道:“老书虫护着小书虫在理,不过说到喝酒你老兄可差着我远了,眼力更是没有,这小兄弟那有一点醉了?你要是怕喝多了你家的酒心痛,明天到我家里去拉一车回来,不要在这里坏了我们的好事。”

于成儒赶忙来劝道:“难得将军今天高兴,飞龙陪你几杯也是应该的,至于打赌,我看就不必了吧?”

刘威武却不依,挥了挥铁棍一样的胳膊,说:“你知道什么,喝酒不赌有什么意思?你们不要怕,小兄弟这朋友我是交定了,我不要他钱,不要他地,他输了答应给我跑一趟路,我输了答应他一件事,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他办,老刘说话算话。”似乎怕大家真的不信他的话,他把脸转向了布政使马奇,说:“马大人你知道我老刘吧?你说句公道话,我拍胸脯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马奇不想得罪他,便笑着说:“谁敢说你刘将军说话不算数了,我马奇第一个就不让他。”

刘威武把手在桌上一拍,开心地对孟飞龙说:“你听到了吧?你放心好了,朋友帮了我的忙,我绝不会对不起他的,这个赌你敢不敢打?”

孟飞龙笑着说:“刘大人的忙我是怎么也要帮的,打赌就打赌,愿赌服输,谁也没什么说的。”

“好”,刘指挥使叫道:“痛快,拿酒来。”说罢把放在地上的一坛酒拿到了桌上,对孟飞龙说:“我们先每人喝了这一坛,分不出输赢就这么一坛一坛地喝下去,有人爬在了桌上就算输了,众位大人便是证人。”

孟飞龙点头说行。两个人转眼间把一坛酒都喝了下去。刘威武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孟飞龙却是不断地用毛巾擦着汗,一条毛巾像水里泡过的一样。

两人就这要各自喝过了三坛老酒,终于还是刘威武支撑不住,一头爬到了桌子上,嘴里还叫着:“上酒,我。。。。。。还要喝,快给我上……酒。”最后还是人事不知了。他是骑了马来赴宴的,马是骑不得了,林大人只好让家人用车把他送了回去。

布政使马大人出了林府,对他身边的左参政刘正午笑道:“今天的饭没有吃好,却看了一出好戏,灌醉牛。”

刘大人将嘴附到马厅耳边说:“孟飞龙这小子有鬼,他把喝下去的酒都洒在毛巾里倒掉了。”

马奇吃惊地回过头来,不相信地误问道:“这怎么可能,他那毛巾不是用来擦汗的吗?”

刘正午说:“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不过下人把那盆‘汗’端出去的时候我闻了,里面真的是酒。”

二个人议论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只得各自上轿回家了。

第二天将近中午了,刘威武刘将军才从醉梦中醒过来。下人们服侍他换衣洗脸,有一人便禀告说:“有一个叫孟飞龙的年轻人在门房等您多时了,听说您没醒就一直在等着。”

刘威武听罢,马上跳了起来,说:“你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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