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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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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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不正则言不顺。”秦雳不服气道。

“这下言顺了,”秦雷笑骂一声道:“却请了个祖宗在我头上。”说着起身低声道:“要是维持原状,我鸟他个老……太尉?”想起那是秦雳地外公,秦雷赶紧改口道,却也把下面要说的话,生生打住了。

“好吧,算我多管闲事了。”不耐烦的挥挥手,秦雳也起身道:“以后当好看家狗,不乱拿耗子了。”说完便扬长而去道:“歇着吧,不用送了。”

“没打算送你。”秦雷笑着送到门口,掀开门帘道:“我让人把粳米饭再给你送去?”

秦雳回头朝秦雷眨眼笑笑道:“算了吧,我回去冲糊糊喝。”说着便扬长而去。荣军农场生产的各种口粮虽然专供京山军,但秦雳想要些还是有的。

“虚伪。”秦雷笑骂一声;望向秦雳地目光却变得晦明晦暗起来。

方才他之所以把下半截话头掐断,便是因为突然意识到秦雳和李家的关系,然后霍然惊觉,今天老大这番折腾,受益的不止是李家,还有他秦雨历本人!至少把自己从最高首领位上挤兑下来,让自己不会超过他太多……

再联想下出关前,这家伙拉架的事儿,那就是用他秦雨田的钱,买他秦雨历的好啊!

再回想下从前那次闹翻,秦雳心中顿时疑窦重重,双手抱胸,目光直直望向高高的苍天,喃喃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还是他大智若愚,大奸似忠了呢?”

“王爷,该吃饭了。”见王爷迟迟不肯结束石化状态,石敢只好小声提醒道:“饭菜都凉了。”

秦雷这才从神游太虚的境界中回来,点点头,进了屋一看,桌上是小鸡炖蘑菇,还有一摞炊饼,不由问道:“那两碗粳米饭呢?”

“那饭已经凉了,跟砂子粒似的不中吃了。”石敢轻声道:“王爷要吃我就让他们热热在给您端上来。”

“吃个屁。”秦雷翻翻白眼,便拿个炊饼,就着鸡汤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含混道:“给我看好门,别让人进来了。”………………………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五四九章 七战七捷(上)

当天下午,沈冰和马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若不是许伟提供虚假情报,麻痹了他亲弟许田的神经、误导了秦军斥候的视线,说不定能早上一天半日的发现齐军的踪影。而马奎,却是第一个将情报带回来,给秦雷赢得时间亡羊补牢的。

事实胜于雄辩,当马奎出现在大河边上的那一刻,他与许伟两个到底谁忠谁奸,便已经一目了然。

所以秦雷又一次启用了马奎,让他这个地头蛇,带着沈冰一道,去朝歌方向探明情况。

“情况怎么样?”秦雷在书房接待他们,劈头就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沈冰开口道:“回禀王爷,齐国以朝歌为中心、沿淇水河建立大小碉堡望哨数百个。一旦河面有事,这些碉堡望哨会立刻发出警讯,驻守在朝歌城中的十万大军便会倾巢出动,同时用水军封锁河面。”

“水军?”秦雷看着地图轻声道:“哪来的水军,是大江水军吗?”

“是的王爷,大概有八十多艘战舰,”马奎接话道:“看番号正是从大江上抽调过来,经大海从济北河进入内陆的。”

“这个赵无咎忒大胆了,就真料定了南楚不会趁火打劫?”秦雷皱眉道:“整个北齐水师一共就三百艘战舰,抽到大河一百、淇水河八十,竟然只留下三分之一看家!”

沈冰轻声道:“南楚开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张插着鸡毛的信纸道:“这是临进门时,小的们收到的。”

秦雷接过那信纸一看,是南楚谍报局上呈中央谍报司,然后又转给东齐谍报局的。内容很简单,就说了一件事儿:诸烈和支持南楚齐王的京城卫戍部队打起来了,地方上支持齐王地军队也蠢蠢欲动。诸烈不得不在包围神京城的同时,还要全力弹压地方骚动,以至于其大江上的兵力降到了仅能自保的地步。

看一眼落款,已经是七天前地事情了。心中一琢磨,秦雷便了然了。叹口气道:“看来楚妫邑真的与赵无咎有勾搭啊!”诸洪钧围困神京城的时候,赵无咎还在太行山采蘑菇呢,如果不是早就笃定二王会开战,根本就来不及调动齐国在大江上的水军。

“朝歌城的防御怎么样?”秦雷的视线在地图上漂移,似乎是信口问道:“齐军的战舰又泊在哪,能想办法敲掉吗?”

“朝歌城乃是齐国京畿的门户,也是赵无咎日常驻跸之所,城池深重、兵精粮足。”沈冰一摊手道:“几乎不可能被攻破。”

“至于那齐国战舰。除了偶尔派些货船靠岸补给之外,不分昼夜都在河上漂着,只要有船靠近就会攻击。”马奎摸一把大胡子,面色苦恼道:“卑职的弟兄们化装成打渔地,想要靠近一探究竟,却被齐国舰队不分清空皂白烧了船,还死了五个弟兄。”

“知道了。牺牲的按照王府标准抚恤。”秦雷沉声道:“还有别的情况吗?”

“没有了。”知道王爷送客了,马奎赶紧起身道。

寻思一会儿,沈冰慢悠悠道:“只要再晴一两天,便要开始秋收了。”

点点头,秦雷笑道:“很好。”便吩咐石敢请诸位将军前厅议事。

三刻钟以后。府衙前厅,众将云集,正在安静的聆听王爷的副官通报军情。

秦雷依旧坐在大案后,身后还悬挂着一副精细的齐国东南地图,这还要感谢赵无伤先生的慷慨相助。尽管这幅地图是从他地随身行李中搜出来的,但秦雷还是赏了他……一碗七分肥的红烧肉。

涂恭淳通报结束,便行礼退下。待众将消化了这消息,秦雷才缓缓道:“具体情况就是这样,诸位不妨各抒己见,看看我们这二十万人马。该何去何从啊?”城中七大禁军齐聚一堂,实在是难得的胜景,只是谁也不觉着光荣罢了。

“打过去!”带伤前来参加会议的李豹,挥舞着缠满白纱地胳膊,吐沫横飞道:“就像我们在牧野原上干的那样,硬碰硬,把朝歌城的乌龟壳砸个粉碎!”牧野一战,属于可以向子孙夸耀一辈子。且写进史书里的。所有参加过这一战的人,这些天都有种书写历史的亢奋。也有些不大着调。

“末将以为,”见李豹太丢人,李龙只好出来挽回形象道:“我们可以声东击西!”

“哦,怎么个声东击西法啊?”轻啜口茶水,秦雷淡淡笑道。这些年来他久居高位、前呼后拥,颐指气使、无不顺遂,又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闯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终于在牧野原一战后,踏着百胜公的威名,终于培养出了所谓的王霸之气……

有了这玩意,就算白龙鱼服也依旧会被人毕恭毕敬,若是再配合上地位权势,便会出现不怒自威、令人心悦诚服、不大敢生出违逆之心等加成效果,绝对地有范儿。

如果你也想练成王霸之气,很简单……权势、能力、地位、德行、功绩一样都不能少!

见王爷问话,李龙赶紧起身拱手道:“末将以为,我军可以伏兵于朝歌城附近,然后派遣小股部队进攻淇水河边的堡垒。”说着信心十足道:“只要将城中的齐军引出去,我们便可以趁虚而入,夺下朝歌城。”

“然后呢?”秦雷微笑道:“你准备怎么过河?”

“方才王爷的副官不是说,因为淇水河禁航,所有船只都集中在朝歌城的码头上吗?”李龙自信满满道:“只要我们夺下朝歌城,一切都不是问题。”

“也包括齐国水军吗?”秦雳突然插言道。

“同样是调虎离山吧。”李龙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肯定了……

“李将军先坐下。”秦雷和蔼笑道:“再听听别人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可以帮你完善的地方。”

“王爷,末将以为身在敌国,所有人都是我们地敌人,我们地一举一动都很难齐国人的眼睛。”罗云当场表示不同意道:“所以我们无法潜伏!就算我们侥幸成功,齐人还可以一把火把船都烧了,我们照样过不了河。”事关生死存亡,谁还敢藏着掖着?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十分认同这话。把个李龙臊得满脸通红,粗声道:“都这么能耐,那你们也想出个辙啊!”

众人被他一激,真地各抒己见起来,有说要先消灭齐国战舰的,有说要用赵无伤骗开城门的,种种种种,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合秦雷心意的。

乱七八糟听了半晌,秦雷终于忍不住道:“大哥以为如何呢?”这话的潜台词是,你点个头我就开始讲话了。

谁知秦雳还真有建议,他指着牧野东北面的黎阳、濮阳、内黄一线道:“难道就非得打重兵驻守的朝歌吗?拣些软柿子捏不是更舒服吗?”

“王爷明鉴,”李龙似笑非笑道:“可五爷曾经说过,我们要勇往直前、不避不闪,方能脱险。”他这话说完,众人齐刷刷的望向成亲王。

“事易时移了。”秦雷搁下茶杯,淡淡道:“彼时我军新败,士气低迷,若是贸然避战转战,会导致士气彻底崩溃的。”

“副总说的不错,”秦雳呵呵笑道:“但击败赵无咎之后,一切都变了,将士心气之高、前所未见啊。”

“既然军心可用。李龙不服气道:“就没必要非得拿软柿子捏了。”

“错,越是士气高涨,就越得捏软柿子。”秦雳一摆手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回国而不是杀敌。”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五五零章 五一特别章之劳动最光荣

齐国的黎阳、濮阳、内黄三府,在大河与济北河之间,虽然不时要忍受黄泛的痛苦,但造物是公平的,在洪水退后,便会淤出肥沃的土壤,庄稼收成比其他的州府要好的多。

特别是今年风调雨顺,河伯也对贡品很满意,没有再降罪泛滥,没有淹没一片土地,让质朴的人们诚信感谢老天爷的恩赐……虽然去年大河泛滥,让数百万人流离失所,但没有人记他老人家的仇。

仿佛画龙点睛一般,前些日子的一场好雨,让稻粒变得更加浑圆饱满,快要把稻杆压折似的。秋风带来微凉的气息,摇曳着金黄的稻穗,极目望去,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告诉人们丰收的时候到了!

有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里的气温降得很快,也许昨儿还穿单衣,明儿就得套夹袄了。若不趁着天暖和尽快收割打场归仓,把稻粒冻瘪了的话,一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田间地头上,到处是挥汗如雨的农夫,帮忙干活的小子还有送水送饭的农妇,甚至连六七十岁的老公公也跟着搭把手。大家忙忙碌碌、不辞劳苦,面上的笑容却无比满足。

虽然不管丰收歉收,三七的租子、十一的税是固定的,但是多打些粮食就能多留下些不是?

看这样子,今年多收个三五石是没有问题的。黄河米品质优良、香糯可口,山南海北的商家趋之若鹜,行情一向坚挺。根本不怕卖不出个好价钱。

田里劳作的农夫和农妇心里盘算着,抛去口粮和去年地债要还以外,还能剩下个六七百斤的样子,应该可以给老二说房媳妇了。这小子都十八了,再不娶媳妇会让人笑话的。

想到这,夫妇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喜悦。

男人呵呵笑着站起身,用脖子上地毛巾擦擦汗。女人赶紧把大白碗盛上水,端过去道:“他爹,喝点水歇歇吧。”

“不忙,再割一垄!”男人接过大白碗,仰头咕嘟咕嘟灌下去,凉开水从腮边顺着脖颈流到结实的胸膛上,在太阳下闪闪发亮。

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男人一边用手背擦嘴。一边将碗递还给女人,目光不经意地望向远方,整个人却一下子呆住了。

农妇想要收回碗,却发现男人根本不撒手,不由垂首道:“他爹,别闹了,这儿人太多。”说着鼓足勇气抬头蚊鸣道:“等到日落西山头,让你亲个够……”却见自己男人面上汗珠滚滚,喉头剧烈的抖动,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远方。显然不是动了情,而是惊到了。

“咋了他爹?”顺着男人的目光,农妇远远望去,只见着天边出现了滚滚烟尘……

“那是啥,他爹?”女人诧异道:“沙尘暴吗?”

“骑兵,大队的骑兵!”男人还没说话,曾经在边境服役的老公公先开了口:“是冲着咱们这边来的!”

齐国有明文:军队不得田间纵马踏青苗,违令者斩!

大河两岸。稻谷飘香。丰收不止是河北的事,河南也一样遍地金黄。

秋日高挂。万里无云,只有一望无际的麦田。

麦田中同样有数不清的劳力在收割,但气氛却无比压抑。弯腰劳作地汉子穿着破破烂烂、还面有菜色,许多人甚至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有一小撮甚至还还带着脚镣。||

在田间地头,是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他们十人一队,分成数个小队,拿着箍铁的大棒、牵着大狼狗,在一片片麦田中巡梭巡逻着,一旦发现有偷懒的,立刻便会大棒伺候,或者放狗咬人,根本不在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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