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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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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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爷爷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偷袭,伤得极重,纵有名医保得了性命,也难免残废。你说,一个练武的人突然武功尽矢已经难禁受得起打击了,现在还要变成残废,高爷爷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要受这个苦,叫他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你怎会知道?你真听到他们说?”
        “怎么不真?清风道长还说有人看到偷袭高爷爷的几个人当中,有一个似乎是和尚,范仲文与高仲坤是曾有数面之缘,得到消息,便到少林寺去查问。不料未曾到达,中途就碰上少林僧人,一言不合,双方打起来,结果是少林僧一死三伤,清风道长因为做鲁仲连出面劝架,被少林僧误会架粱,他也受了点外伤!这便是他们受伤的原因。”
        石如铁低声说给如玉听,听得她张大眼睛也张大了口,怔怔的望着石如铁,道:“你听得这么清楚,怎么我一句也听不到,大哥,你打算怎样?”
        石如铁断然说:“我刚才,已说过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如玉,你别再问,让我再听听他们说什么。”
        石如铁听出来了,原来这德空大师非常护短,坚持少林寺和尚由少林寺自己处理,外人不得干涉的陋习。他这次出巡,虽然也重处了几个,但他只有一个人,如何济事,所以收效不大,范仲文因为是毙伤了四个少林和尚,不为德空所谅,竟伤在德空之手。石如铁得知内情之后,心念电转,决先惩诫德空大师,然后再追查真凶,他把这意思告诉如玉,如玉劝他要考虑清楚,但如果他最后决定怎样做,她也不反对,与他一致行动,凡他决定的,她都支持。
        石如铁听她如此说,心情十分激动,不自禁的握住她手掌,捏着,抚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石如玉呢,她非常柔顺,任他抓着,绝不反抗,不退缩,她对他,确是表示出一切都由他作主,她是绝无意见,一切都随他的意思去做。
        石如铁再听下去,得知范仲文与高爷爷原是朋友,便拟先救范仲文,只是集贤庄的人根本不看重他们,他们如何可以自荐?两个不觉漫步出了外边,沉沉思索,久无良策。走呀走的走到场外坐下来。突然,石如玉说:“大哥,你不是说过医者要望闻问切?假如只是望,你知不知道人家有病?知道吗?”
        “这好难讲,轻病是看不出来的,重病就看得出。”
        “那么,你看厅上那些人,谁人有病?”
        “对!我怎会想不到这点。”石如铁一拍大腿,霍然起立道:“我可以投石问路,打草惊蛇,这办法好!走,我们回去看看。”
        



      第十一回背主卖友  求荣终受辱龙争虎斗  兄妹建奇功
        两个人又悄没声息的回到大厅,石如铁借故在人群中走动,然后,站在一位四十来岁的壮汉面前,很不礼貌的看着他,和壮汉在一起的女人怒目相向,冷冷地问:“看什么,有什么好看?”
        这个女人约有三十四五岁,颇为风骚,相貌也不错,他似乎误会了石如铁看的是她,不是那个壮汉。
        石如铁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却对那个壮汉说:“兄台贵姓?家住何处?离此地有多远?”
        那大汉给石如铁没头没脑的一问,不觉有点懊恼,冷然道:“我姓甚名谁,家住在何处,与你有什么相干?犯着你了?”
        他们的对话,立时引起各人的注意,都把目光投向这一边。石如铁毫不在乎地说,“兄台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也没有得罪你呀!我们既然有机会在此相会,总是有缘,所以好心一问,你不说也就算了,何必发脾气,算是我多事,问错了,我向兄台道歉就是。”说着真向壮汉深深一揖,表示歉意。
        壮汉不知他闹什么把戏,怔怔地没有出声,旁人有忍不住的问石如铁:“兄弟,你觉得他面善,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不是?”
        “不是,我是颇懂医术的,见他身患重病,若不从速医治,不出三个月便有生命危险,假如他能找得到药,还有得医,否则,不如趁早回家,总好过客死异乡,想不到我一番好意。”
        “哈哈!哈哈!你说赵大哥有病?你看,他连老虎也能打死三几只呢,怎会有病,我看你有病才真。”旁人向石如铁挖苦。
        赵大哥却没有笑,神色立变,问石如铁:“你说我有重病,你说,我有什么重病?”
        “对不起,算是我看错说错,请你千万别见怪,但愿你睡得安稳。”石如铁说。
        “等一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半年来情形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形如春蚕,势似冬眠,午夜雷鸣,气出如烟,你可以瞒得别人,总瞒不得我呀!”
        赵大哥闻言,色变更甚,额角见汗,陡然跪在石如铁而前,请予援手救治。他身边那个女人也跪在他一旁,向石如铁叩头,她们的举动,使全厅中人郡震骇,大为讶异,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赵大哥这么壮健竟然了重病。
        石如铁扶起赵大哥道:“不错我是看出你有重病,据我的看法,你大约有半年时光无法行周公之礼了,请你伸出手来,让我把一下脉,看看脉象如何。”
        赵大哥伸出手,石如铁替他把脉,各人静观着,片刻之后,石如铁道:“你现在吃的药,是中和之药,对身体无害对病也无害处,但也没有好处,兄台姓赵?宋太祖赵匡胤的赵?”
        “我叫赵雄,不知这病……”
        “这病相当重,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只可惜这里恐怕难找到四脚蛇,如果有生的,那是最好,没生的,干的也是可以,只是见效略差,需多服三几次。赵兄,我且开了药方,你叫人去配,若果配得齐,不妨多配几服,因为你非连服五天,每天两次不可,要是配不完药物,那神仙也难救了。”石如铁开好药方,赵大哥立即叫集贤庄的人代为配药。
        石如铁跟着又替另两位把过脉,也处了方,叫他们自己去配药。这消息很快就传到内堂去,于是庄主问他会不会医刀伤跌打,他说外科手术正是他的看家本领,结果,他被请到了内堂。
        内堂比外厅更为古朴,字画更多,还有一些盆栽,有古柏,有九里香,有黄杨木,有杉,有松,不但那些树古雅可爱,就是那些盆,一样是古雅可爱,石如玉对这些盆栽知道得不少,因为她爹爹对此也有爱好,家中也种有不少,只是不及这内堂的多采多姿,因此她在十多盆盆栽间流连,还滔滔不绝的向石如铁讲述。她的话,自然也有别人听到,觉得她知道得很多,甚为佩服。但石如铁却说:“弟弟,你真是少见多怪,将来我带你去我师尊处一看,你就更会惊讶起来了,那里的盆栽才叫可爱呢,我只告诉你一两种就知道了,那里有一双千层杉,但在那里却叫做螺丝杉,因为形状如螺丝,打着圈子,形似庙宇中的塔香,高有三尺左右,但若拉直了,恐怕超过二丈,这样的盆栽你没有见过吧?”
        “有一双彩伞柏,松柏,任谁都知道是常青树,只有柏萎了,才会变成褐色或浅黄色,没有彩色的,但那儿却有两株是彩色的,而且出自天生,并非染色,更怪的是这两盆伞柏,能预测风雨,彩色鲜明,天便放晴,彩色暗滞,就会下雨,不过,雨与雾虽然有别,但在彩伞柏却分别不大,在它来说,下雨或浓雾是一样的,我就分不出来,只有师尊才看得出来,那儿的盆栽又多,又美,又罕见,你看了那儿的盆栽,对于别处的就很难加以称赞了。”
        “哥哥,你怎不早说。”
        “你真是,我怎会无端提起?今天若不是在这儿看到,我也不会提起呢!”
        “你几时带我去看看?”
        石如铁说:“我在拜别师尊时曾答允过三年之后就回去见他老人家的,现在已经是两年多,很快就要回去了,到时和你一齐去就是,不过,我师尊很严的,到时你如果挨骂,可别怪我。弟弟,你看这一幅画怎样?我敢同你打赌,是假的,不是真品。”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很好呢!”石如玉说。
        “就因为它太好,所以我敢说它是假。”
        “这话怎解?我不明白!”
        “道理很简单,当你知道作者画这幅画的当时年龄与心情,你就明白了。据我师尊说,作者绘这幅画时,只有十七岁,人生经验仍很差,充满了自傲、自信,他作品都有代表他本人而特别突出的事物,你能在这幅画中找得出来吗?没有是不是?当时,他与几位朋友一起出游,因为他比较穷,所以常遭朋友白眼,但他才气过人,朋友也不敢过分,所以相互之间还能相处得下去,绘这幅画的那一天,他喝了几杯酒,一口气绘了两幅,但给一阵大风卷走了一幅,后来在一株树下找到,已经破裂不堪,不成为画了。另一幅,现在仍留在我师尊处,而这一幅,当然就是假的了。”
        “你不能这样说的,难道不会你师尊那一幅才是假的?这一幅才是真的?”
        “你这个怀疑有道理,但绝不是事实。”
        “为什么?”
        “因为这一幅画是我师尊绘的。”
        “什么?是你师尊绘的?”
        “这有什么出奇?不但我师尊能绘,我也能呢,改天我给你绘一幅,包你也分不出来。”
        “我师尊说,那一幅画因为作者当时太过年轻,也太狂做,才气是有了,却欠缺成熟与细致,若让它外传,不但会损害作者盛名,且亦会被疑为膺品,因此,他老人家便另外构思,找人代绘了这一幅画,如果你不信,我还有证据,你若拿这一幅画在灯下一照,准能看到签名处是另有文章,现在,嗯,别谈这些了,我先去看看病人吧,你一向怕见血,若果不想看,可以仍留在这里看书,我等一会再来叫你。”
        “好的,你去吧!我宁愿看书看盆栽,也不去看你动手术。”石如玉说。
        石如铁跟着庄中的人来到范仲文之床边,先替他把脉,便说:“请问这里可有柚树?如果有,就请立即煮一锅柚叶汤,要浓一点;若果没有柚叶,就马上买半斤柚子核回来煮汤,快去,快去,越快越好。”他一面用针刺穴,一面等候柚叶汤,等到柚叶汤煮好之后,马上就替范仲文洗抹一过,就让他睡觉。管家问他:“石壮士,你不替范老侠敷药?”
        “不用了,让他好好的睡一觉,等他睡醒之后,再通知我。我去替范老侠捣一些柚叶汁,陶管家,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在这里。”陶管家把一篮柚叶,一个捣盆和一根玉杆通过来,石如铁接过了,亲自捣汁,榨了一茶盅,用蜜糖炖好,等范仲文醒后再给他喝。
        “石壮士,要炖多久才合?”陶管家问。
        “用文火炖,不必理会时间,炖至范老侠睡醒就取给他喝好了。”
        “石壮石,假如这柚叶汁干了……”
        “不会干的,只要你不用武火,就不会干。”石如铁说得十分肯定。
        陶管家也是一位精于医术的人,每年经他医好的人也不少,驳骨续筋,一点也难不倒他,可是范仲文受了伤,他却看不出伤在何处,何以竟至昏迷不醒!按照他的伤势,不应该如此重的。他找不出病源,便无法下药,骨外伤处敷上刀伤药,因此他细心观察石如铁如何诊断与用药,但他感到失望。石如铁用针,用柚叶汤,用柚叶汁,却不用药。
        石如铁嘱咐了陶管家之后,便出去找石如玉,只见她正在聚精汇神地欣赏字画,忽而凝立不动,忽而退后,忽又上前,看得非常认真,石如铁走过去,轻轻叫她:“如玉,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石如玉募然回头,脱口就问:“大哥,范前辈怎样了?不妨事吧?”
        “不妨事,睡一觉后没事了!你看到什么精品了?”
        “我看这一幅松鹤画得不错,你看怎样?”
        “你有眼光,但也欠经验,我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服气吧,是不是?”
        “你先别问,说出道理再算!”
        “道理十分简单,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好,你说吧!你说了我才说!”
        “石壮士,这一幅松鹤图是一位很有名的老画师绘的,他一生绘画甚少,因为绘得慢,绘得认真,所以售价也特别昂贵。这一幅画,是庄主几年前用三千两银子买回来的,价钱是贵一点,但还值得!因为许多人看过都称赞不已,认为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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