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叶海。”我进去，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北阴大帝，而是李淳风。
“又是你。”我说了句。
李淳风看着我呵呵笑了两声：“从你证道开始，你自己算算，你已经造下多少孽了，毁掉大茅峰、杀掉万年僵尸王、杀掉神荼和红衣厉鬼一对、从冥界一出去就又杀掉数百人，现在再次来冥界，又有上万的阴魂将会因为你遭受无妄之灾。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还多少人。”
他数出来的这些，都是我不得已才犯下的。
现在善恶观念早就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了，只要坚持本心，总有一天。会有人明白自己所做的，其实是在救赎他们。
就像神荼和红衣厉鬼两人一样。
“毁掉大茅峰，是让茅山清醒清醒，不再受人摆布；杀掉万年僵尸王，是为了能让他脱离冥界的控制；杀掉神荼他们，是为了解脱他们；从冥界出去，杀掉那数百人，是为了警示世人，不要再做白日梦想要围剿我来邀功，因而枉送了性命；至于现在，他们选择跳入黄泉之中，不也可以看成警示其他鬼魂吗？现在死一万个阴魂，会打消他们还阳的念头，以后或许会因此救下上百万的阴魂。”我说道。
“你……”李淳风伸手指着我，满是气愤。
我继续说道：“英雄以大能力拯救世人于水火，锄强扶弱，这就是正义？”
“如若不然呢？”李淳风反问。
我笑道：“正义，哼，英雄让世人习惯于被拯救，整天醉生梦死，目光短浅无知，让众生的灵魂腐朽，让他们坚信无论怎样，都会有人拯救他们。所谓的英雄，正是利用世人的愚昧，玩弄他们的灵魂，享受着世人的膜拜和敬仰，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正义……”
李淳风呆滞在原地，久久不说话。
我也觉得说的有点多了，不过只是看不惯这些人到这种时候，还在贯彻他们口中所谓的正义，不希望他们依然这么愚昧生存下去罢了。
我最后说了句：“我不想当英雄，我要的是颠覆这个世界，将他们从这腐朽中敲醒，纵然万万世都没人理解我，也没啥后悔的。”
李淳风听后愣了好久才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都没想：“让世人别再自以为是地搞出那么多事情，我过几天安稳日子。”
李淳风这次神色一怔，哑然无语。
我摆了摆手，不准备跟他说了，就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理解，北阴大帝呢？让他出来。”
这次准备要挟北阴大帝，让他告诉我万年僵尸王怎么出去的。
李淳风说道：“北阴大帝不在酆都殿，他去拔舌地狱找薛魅去了。”
我想了想，第一层地狱有薛魅坐镇，加上北阴大帝也才两个人，我和龙皇应该可以应对，就准备转身去第一层地狱。
还没走出酆都殿，李淳风就开口说：“你是想出冥界？”
我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冥界有一个裂缝，与阳间相通，刚好我要去，可以顺路。”
我有些诧异：“你在帮我？”
李淳风哼哼一笑：“冥界不准阴魂去阳间，我自然也在限制之内，只不过想借助你的力量，排除一些阻碍而已。”
姑且信了他的话，跟他一同出了酆都殿。
外面有护卫见我和李淳风站在一起，很是疑惑问他：“李大人，他是叶海啊，冥界的死敌，你怎么能跟他站在一起呢？”
我听后马上抽出了混沌枪，指着李淳风的后脑勺，对周围的护卫说：“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和我站在一起了吧。”
“你……你……叶海，你竟然要挟李大人，快放了他。”护卫忙喊道。
我不为所动，指着李淳风，跟着他一同出了酆都殿。
刚出去，我回身一枪，划出一条沟壑，阻止他们追击。
之后收回了混沌枪，对李淳风说：“在哪儿，得快点，一会儿北阴大帝就来了。”
李淳风恩了声，快步向前，从酆都殿往南，有一个‘野风岭’，那条贯穿冥界和阳间的空间裂缝，就在野风岭之上。
李淳风说：“常常有阳间的风刮进来，但是冥界对众人隐瞒了这空间裂缝的存在，众人不知道风从何处来，所以才被称为野风岭。”
“冥界行事果然是这样。”我说道。
随后上山，果然山上有重兵把守，个个修为不俗，将近一半的实力在神仙之上。
“我是李淳风，速速打开空间裂缝。”一上这野风岭，李淳风就喊道。
这些人认识李淳风，但是似乎不认识我，显然，这些人是一直守在这里，从没离开过，自然不认识我了。
这些人说道：“李大人，没有北阴大帝的命令，不能让你过去。”
“空间裂缝在哪儿？强行过去就是。”我说道。
李淳风连连摇头：“虽然说是裂缝，但是已经被黄飞虎修复了不少，现在那里只不过比别的地方薄弱一些，除非到特定时间才会自行打开几天，没有到特定时间的话，需要这里面一个人的帮助才能打开。”
“谁？”我问道。
“穿天梭的主人。”李淳风说道，“需要他借助穿天梭之力，才能破开这空间。”
我听过各种各样的武器，以梭为武器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取名穿天，自然有破除空间的能力了。
我听后说道：“等我一会儿。”
撤出一些距离，将龙皇唤了出来。
妖族善于幻化，这是他们的特长，让龙皇变幻成北阴大帝应该不是问题，其实我也可以，不过现在躯体在，变幻了也没用。
我跟龙皇说了这事儿，他马上就拒绝了：“本皇岂能扮这种小人？有损我皇威，不干。”
我极其无语：“想不想出去？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龙皇这才不情愿点了点头，变幻成了北阴大帝的模样。
他本就是皇者，又是万物共尊的龙皇，变成北阴大帝，瞬间就将北阴大帝的形象拔高了好多层次，我见了都不禁生出敬意。
“北阴大帝何曾这般霸道过。”我叹了句，之后和龙皇再次上山。
第五百四十三章曹毅
李淳风见到龙皇扮演的北阴大帝后，有些不明所以，当下就悄悄掐了一下手指。洞悉之后释然一笑。
这野风岭上护卫见后，马上屈身恭迎了起来。
龙皇有模有样说：“打开空间裂缝。”
紧接着有护卫前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个长须邋遢之人出现，身上满是污泥，见了北阴大帝后说：“老小子，能不能让老子安生一会儿，又来烦老子。”
这冥界还有人敢这样跟北阴大帝说话？倒也少见了。
李淳风这时候说：“这人明叫曹毅，乱世时候出现在这里，被冥界招纳，在这里镇守这野风岭，冥界只有他敢这样跟北阴大帝说话，当时的酆都大帝、东岳大帝。他都没有过半分尊重。”
龙皇见他这态度，多半明了他的行事风格，就说：“还请用穿天梭打开裂缝，我们出去有事情要办。”
“打开可以，但是现在你得明确告诉我，你冥界什么时候放了我师父？我可是足足等了近千年了。”曹毅开口说道。
这话出口，我和龙皇都愣住了，虽然不知道他口里的师父是谁，但是龙皇还是说道：“快了，只要你打开裂缝。”
李淳风又说道：“他有个师父，似乎被冥界控制住了，他前来营救他师父，被冥界抓住后钳制在这里。定下了他在这里镇守野风岭，等到时机一到，就放出他的师父。所以他在这里等了一千年，至今没有离开过半步。”
“他师父是谁？”我悄悄问道。
李淳风摇头不知。
“你不是会算吗？”我说。
李淳风一笑：“相术能算吉凶、测方向、验命理、通过去、了未来。但也仅限于这几个而已，就算是麻衣派的祖师。也只能将这些部分研究一个皮毛，要是什么都能算的话，那还得了。”
经他这么一说，再联想到我从《卜经》上学到的那些东西，还真是这样，没有超脱这个范围。
龙皇和曹毅依然在对话，龙皇回答很是模糊，曹毅无可奈何，最后说道：“跟我来。”
我们跟在曹毅的身后往野风岭的最上方走去。
万天庆是我见过最邋遢的人了，但是这曹毅完全刷新了我对邋遢的理解。
这人发须浓密到见不到他皮肤半点，甚至连他眼睛都看不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外面的。
走到岭上。曹毅从腰间摸索出一褐色的长约二十厘米的东西。
这东西两头略尖，主体上刻有开天辟地的景象。
看起来寻常得很，像是木头做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穿天梭？”开天珠同样有开辟空间的本事，品相比这个好多了，实在有些难以相信穿天梭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曹毅拿出来之后，握在中间，将尖的两头露在外面，说道：“要开始了。”
说完一绕。
咔咔咔咔……
我们身体周围不断传来虚空碎裂的声音，放眼看去，发现我们身体周围的虚空，出现碎裂的痕迹。
要是周围有平行空间的话，肯定会裂开空间，没有的话，就会出现虚空碎裂的景象。
这轻轻一挥动，竟然能造出这么大的动静，顿时打消了刚才对穿天梭的偏见。
轰。
还没反应过来，曹毅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天尊的威压，激起一股大风。
“竟然是天尊。”我惊愕无比，这样邋遢一个人竟然是天尊，也太过惊人了些。
这一次彻底领会了‘不可貌相’这句话的含义，穿天梭如是，这曹毅也是如此。
轰。团丽团才。
野风岭猛地一口，连通冥界和阳间的通道被打开，曹毅说道：“走吧。”
他说完后，将穿天梭插在了腰间，抠着身子转身离开。
他刚想走，贼道士却让我叫住他。
我听从，喊道：“你等一下。”
“有事儿？”曹毅回头说道。
我按照贼道士的指示说：“能不能将你头发拨开看看？”
曹毅呵呵一笑，不搭理我转身就走。
见他要离开，我迅速上前，一把夺过了他腰间的穿天梭，龙皇和李淳风见我抢东西，马上跳出了空间裂缝，逃之夭夭。
但是我却没有逃走，而是拿着穿天梭站着，说道：“想要拿回穿天梭，就将你头发拨开，我看看。”
曹毅再次哈哈笑了起来，摇头晃脑好一阵，然后突然一跃跳出了空间裂缝。
我直接呆在了原地，他这是什么意思？穿天梭不要了吗？
他出去后，我也跟着出去，落在一座高山之上，再看，却见他疯疯癫癫下山，迅速离开了。
那空间裂缝也随即关闭。
我举着穿天梭呆滞了一会而，然后问贼道士：“您认识他？”
贼道士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应该就是他了。”
“谁？”
“曹景休。”贼道士说道，“假如他一千年没有离开野风岭，再加上冥界的刻意隐瞒的话，应该不会知道纯阳子已经离开弱水河了，所以才会一直等在那里。”
曹景休，八仙之一，经由纯阳子指点走上修道之路，金丹派的掌教，炼丹天才。
我想象中，曹景休应该风度翩翩，和纯阳子那样超凡脱俗才是，这形象，让我很难相信他就是曹景休。
之前贼道士跟我讲过曹景休和纯阳子之间的事情。
这曹毅刚才的话，似乎可以作为后续接上来。
“除了他说的话，还有其他证据吗？”我问贼道士。
贼道士回答说：“以前我们相识的人都叫曹景休曹佾，这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刚好他也叫曹毅，所以我猜测，就是他。”
“那我们去追？”
贼道士拒绝了，说：“算了，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回金丹派的，迟早知道纯阳子早就出弱水的事情。我们与他见面，没有多大意义。”
“可以和您相认啊。”我说，不过马上就想到了贼道士为什么不让我去追的原因了，因为贼道士如果站在我这边的话，就说明要和八仙的另外几个人划出距离了。
意识到了之后，不再提这个事儿。
将手里穿天梭暂时收了起来，找到龙皇和李淳风，对李淳风说：“现在咱们都出来了，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就此别过。”
李淳风微微一笑：“我出来是为了找袁师兄，他加入了你截教，应该由你带我去找他吧。”
“我早就和他们分散了。”我说道，心里想着早一点找到那‘无尽水域’，晓晓还在里面呢。
李淳风说：“既然如此，那我带你去找他们。”
“你有办法？”
李淳风上前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型，以法咒之力催动，随即抛出一枚铜钱，铜钱落地后，向一个方向滚落了下去。
“巽位，穆晓晓所在。”李淳风指着铜钱滚落的方向说。
我狐疑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这次见面，他特意在帮我似的。
他说是为了找袁天罡，却第一个测出了晓晓的位置，这就是证据。
我虽然学过卜术，但只是皮毛，同一个空间尚且算不透，更别说处在不同空间了。
盯着李淳风看了会儿，李淳风率先向巽位走去。
我和龙皇跟上，期间他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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