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庭- 第102部分

　　南天霸初到升天洞上任时住过几天，能偷、窥到升天洞家属院的“松涛”单间里，前些日子住进了一名姿色一般的三十来岁妇人，说是到升天洞走门路准备到地府投胎的。

　　客栈掌柜的见惯了这类对天庭极度失望，希望重新投入轮回的逍遥客。起初几日没见妇人出门，掌柜的也没生疑，猜想可能是在等中介上门。

　　直到十几日后，妇人的三餐都叫店小二送，从未见她出门，也没见人找她。掌柜的这就有些纳闷了，几次想敲门进去问个究竟，都强忍住了，人家没少你一个神州币，贸然闯进去只怕会招来一顿白眼。

　　看到店小二提着一个食盒过来，掌柜的拦住了他。

　　“谁的外卖？”掌柜的问道。

　　“是松涛单间里那个老女人的。”

　　店小二送一次外卖，能赚到一个神州币。宵夜时间也是店小二的最忙时段，他灵巧地避过掌柜。没想到被一把拉住了后衣领。

　　“把食盒给我，今天我来送。”

　　店小二十分不乐意把食盒交到掌柜手里，眼看一个神州币就要到手，他不想被掌柜“截胡”了。

　　“瞧你这点出息……”

　　掌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神州币丢给店小二，从他手里抢过了食盒。

　　轻轻地叩了三声……

　　“等一下——！”

　　里面答应一声，却是半天没有开门，掌柜的贴在门缝上，想看个究竟，却没想到门缝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听到里面隐隐有男人特意压抑的咳嗽声。

　　见鬼，这房间里什么时候进男人了？这娘们看上去挺老实的，原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无聊透顶的掌柜好奇心大炽。

　　门开了条细缝，伸出一只手来，两个手指间夹着一张五十面值的神州币。

　　“别找了，余下是你的小费。”

　　也是掌柜的死期到了，他一把用力推开房门，看清楚里面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升天洞的郑厨子，一个是穿着女人服装的伯嚭楼长。这两人自己都认识的，掌柜手里的食盒差点没掉在地上。

　　“老郑、伯楼长……你们叫的外卖。”

　　掌柜招呼一声，把食盒递了过去。没料到手腕一紧，整个人和食盒一起被伯嚭拉了进去。

　　“哎哟，老郑，好久不见了。”

　　掌柜还想强装镇静，看到一把雪白的匕首横在喉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说话声突然中断了，只有“呼呼”破风箱般拉动的声音。掌柜的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喉咙处喷出一片血雾，他用手捂住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继而用手撑地慢慢躺了下来……他致死都不明白，平时看上去挺和气的伯楼长为什么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伯嚭用毛巾擦了擦匕首和手上的血迹，把牛角式样的匕首插回牛皮靴内。一脚踩爆飘出躯壳的魂魄……拎起食盒打开盖子，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伯楼长，我先走了。”

　　老郑避过地上的血迹，想从北窗逃离。

　　“慌什么？刚才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老郑点了点头，“记下了，查清楚升天洞的那些神秘客人的真实身份。”

　　“这接头地点已经暴露了，明天晚上你到高升客栈找我……说你多少次了，我叫喜兰，不，从今天开始你叫我郑小兰，是你的表妹。”

　　“是，明天晚上到高升客栈找我的表妹郑小兰。”

　　伯嚭满意地笑了，“老郑，你放心，等你干完这件事，你拿上五百万回乡下过你的安稳日子，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

　　“多谢……表妹！”

　　老郑看到伯嚭那张假惺惺的脸，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血腥的杀人现场。跳出北窗后，老郑像一条土杂狗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伯嚭慢条斯理把最后一块酱牛肉吞了下去，在掌柜的尸体上摸索了许久，把找到的几百神州币塞进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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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嚭被南天霸从升天洞开除后，并没有离开升天洞多远，原因是他口袋里没一个神州币。为了生计他干脆做起了梁上君子，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可惜是露天市场这一带的逍遥客都穷得要命，晚上偷到的一点神州币只够他维持基本生活。直到有一天，他被几名邪仙抓到了稷山。

　　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稷山的大当家鹤大仙召见了伯嚭，听他滔滔不绝说了半个时辰，离开稷山时候，他的口袋里多了一百万神州币。

　　鹤大仙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查明升天洞跟乌鸦嘴金乌大仙被爆之间有没有关系？

　　伯嚭化了三天时间，很快从高河村那些疯女人口里，断断续续拼凑出事件的大概。报到鹤大仙处，鹤大仙对他大加赞赏，给了他五百万神州币和五个助手，让他们想办法查清楚南天霸的行踪，如有机会的话，取了南天霸的项上人头。

　　要完成这任务就没那么顺利了，南天霸实在太狡猾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明明就知道他夜夜宿在家属大院一号四合院，愣是找不到下手的良机。

　　直到在露天市场遇到升天洞的郑厨子，伯嚭计上心头，把五百万神州币全给了姓郑的，让他找机会毒杀南天霸。

　　但收下报酬的老郑传来的消息是，南洞主现在不到大食堂用餐了，他在一号院开了小灶，由樊嫂照顾他的饮食。今天老郑按事先约定找他接头，说是五百万神州币不要了，请伯嚭不要再找他。

　　老郑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伯嚭嗅到了巨大的价值。老郑说他迟到一个多时辰是因为升天洞来了五位尊贵的客人。他被樊嫂叫到小灶，帮她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伯嚭就这一件事盘问了老郑足足有两刻钟，有些木纳的老郑终于记起一名端菜的侍女说过：没想到那个老头就是老龙王。

　　就在伯嚭给老郑下达新指令时，那个好奇的掌柜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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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嚭环视了一下房间，见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打开房门朝大厅喊道：“店小二，掌柜喊你过来一下！”

　　店小二以为是掌柜叫他打扫房间，拿着簸箕和扫把跑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店小二一推开房门，躲在门边的伯嚭一刀捅进了他心尖……等店小二抽搐结束后，伯嚭不慌不忙用毛巾堵住刀口，把匕首拔了出来。等了一会，不见店小二的魂魄飞出，看来是一刀洞穿了。照例在店小二的身上搜寻一番，伯嚭拿走了他身上仅有的五十六个神州币。

　　伯嚭溜出客栈，以郑小兰的名义入住到高升客栈。这客栈的条件比山顶客栈差得不止一个档次，来来往往都是些逍遥客。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汗味，伯嚭对南天霸的怨恨之心达到了极点。就因为迟到，被南天霸开除公职不说，还借机霸占了自己的多年积蓄，此恨不剐杀了南天霸不足以解恨。

　　“老龙王到升天洞干嘛？”

　　伯嚭在一张吱嘎作响的木床辗转反侧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如果南天霸搭上老龙王这条关系，今后想报仇的机会又渺茫了几分。伯嚭干脆坐了起来。往常这时候，是自己外出干活的时间，伯嚭犹豫着要不要冒险闯一闯升天洞，到那里面，随便偷只花瓶，也够自己一月的花销了。

　　“告告——！”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伯嚭一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谁？”

　　“表妹，是我！”

　　伯嚭放进老郑，强压住怒火说道：“你三更半夜穿成这样来找我，怕别人记不住你吗？”

　　老郑也穿了一件女人的衣裳，好家伙，脸上的胡子忘记处理了，一看像一个怪胎一般。

　　“伯……表妹，我知道那几个人是谁了？是潘金莲告诉我的……”

　　老郑从知道这个消息起，他的心跳就像又响又密的鼓点一般，敲得他青筋暴突、六神无主。

　　“一个叫老妖，一个是绳宫的唐宫主，还有一个是铲除邪仙会西片的片长姓余……还有……”老郑掰着手指，脑子突然像短路一般，怎么也凑不够五个人。

　　“还有一个是老龙王。”伯嚭提醒道。

　　“瞧我这记性，对，还有两个老龙王父子，一共是五个。”

　　老郑轻松地舒了口气。

　　“潘金莲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伯嚭盘问道。他是怕傻不拉几的郑厨子告诉自己的消息是不真实的。

　　“说来巧了，我回到升天洞后，听潘金莲正在吹牛，说她提了个建议，那些客人都夸她聪明。她怕我们不相信，把那些客人的姓名都说了出来……”

　　老郑这么说，挺符合潘金莲性格的，伯嚭强压住激动的心情，示意老郑坐下：“潘金莲没说这些客人到升天洞是为了何事吗？”

　　“这倒是没说……”老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点口红涂得脸都是，更加地惨不忍睹。

　　“你再仔细想想！”

　　伯嚭倒了杯白开水，放到老郑的前面。

　　老郑受宠若惊把水一饮而尽，咂咂嘴巴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潘金莲那个骚、货说，这是个天大的秘密……还说过段时间老栈道就会发生一件大事。”

第153章　葱花味道，郑厨子


　　伯嚭在人界时，能官至太宰，成为万官之长，绝不是平庸泛泛之辈。只是他后来过于痴迷对财货的贪求和年轻美貌女子的馋涎，才落得千古骂名。

　　到了天庭后，混了多年才在升天洞谋了个楼长之位。绝不是他没有真本事，而是由于他在人界的名声过于难听，影响了他的升迁。

　　听完老郑连夜报来的消息，伯嚭凭着多年混迹官场的敏感很快得出结论，那就是升天洞的南天霸正在谋划一场大的行动，铲邪仙会的人来到升天洞，这行动的对象一定就是稷山的云中仙。

　　虽然这事跟老栈道有何具体勾连还不清楚，但这消息的价值无疑是巨大的，送给老郑的五百万神州币太值了。

　　“老郑，你这消息还有点用处。你来见我尽管大摇大摆来，用不着乔装打扮，你在我这里洗洗，把女人妆卸了赶快回去吧？”

　　“……表妹，那五百万神州币真的都给我了吗？”老郑自从收了五百万后，心里一直都惴惴不安。

　　“给你的神州币哪有往回要的，你放心大胆用就是。”伯嚭笑着又补了一句：“这要你把升天洞所见所闻的都告诉我，用不着多长时间，你就是个大富翁了。”

　　“表妹，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为了这五百万，我可每天都担惊受怕，再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只怕我是无福消受这么多的神州币了。”

　　“老郑，五百万神州币又算什么？到大垒生活，一个四合院只够买半拉。我不强迫你，等你哪天又想赚神州币了，就拿有用的消息来跟我换，你看怎么样？”

　　“再说吧！”

　　老郑脱下花裙子，胡乱洗了洗，匆匆溜出了伯嚭的房间。

　　伯嚭在房间里转了不下几十圈，他最终下定决心，到老栈道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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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妖他们在老栈道呆了不到一个时辰，来来回回在老栈道上空飞了五、六个来回，老妖还下到山谷，试了试江水的深浅。

　　“我看行动那天，派人在空中多设警戒哨，邪仙们为了不暴露行踪，达到偷袭的目的，一定会躲进山谷之中。”唐林昆说道。

　　“这主意不错，老妖前辈你以为呢？”余镇东听唐林昆这么说，眼睛不由地一亮。

　　“回去再说……”

　　老妖已经完全进入到工作状态，唐林昆和余镇东对视一眼，互相吐了吐舌头，醒悟过来，在这荒郊野地商议具体行动方案确实是不恰当。

　　“老妖前辈，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南天霸从老栈道边一个小山洞里飞了出来，见唐林昆和余镇东食指竖在嘴边，一下禁声。

　　回到升天洞后，几个人重新聚在一号四合院的书房内。

　　老妖开始在一张纸上画出详尽的老栈道地形图，连十几里的栈道的几十个弯，能藏人的几十个地点都一一标了出来，这一份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唐林昆师兄弟三人叹为观止。

　　“唐宫主说的那个方法很不错，可以一试，不过我们还要把困难预想得更多一些，比如说，邪仙们不走老栈道怎么办？邪仙们对我们的警戒哨动进攻怎么办？所以我们至少还要预备二个伏击地点，但这样的规模又需要更多的力量，保密工作就成了大难点……”

　　老妖又开始不停地踱步，南天霸原本想报告那个小山洞，里面很大，至少可以藏一千人，见到老妖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妖的担心，一名男仆在书房门口禀告道：“南洞主，巨灵神在一号院大门说有要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