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东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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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临东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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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王意外登基,但是看着这些前来祝贺的诸侯,心情并不怎么好,尤其看见郑庄公,简直是如同肉中钉,眼中刺。的确,就是因为这个可恶的人,让周恒王小小年纪就成了没爹的孩儿。他也不由得产生了和爷爷周平王一样的疑问,这郑庄公如此跋扈,还执政多年,尤其自己的父亲曾经在郑国当人质,那还能看得起自己吗?于是周恒王与周公黑肩商量,说我看这郑庄公太霸道了,不如虢公忌父。不如我将执政权柄交给虢公忌父吧?

周公黑肩忙回奏,“陛下您看的很准。这郑庄公确实不是什么老实主儿,心狠手辣,连亲弟弟都收拾了。但是我大周迁都平乱,郑国那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如果您登基之初就将郑庄公拿下,他肯定心怀怨恨,那肯定得报复的。您还是考虑周全些好。”但是周恒王决心以下,决定实行夺权计划。

果然第二天上朝,周恒王直接对着郑庄公说,“您是先朝元老,朕不敢让您在这儿屈就。”

郑庄公一看,嘿,这小子没良心啊,过河拆桥。行,立马请辞走人,而且在走出朝堂的时候,还气呼呼的告诉左右人等,这小子没良心啊,不配让我辅佐他!

看来郑庄公此时气焰的确是嚣张至极。而周恒王的行动,更激化了两者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从表面上看是由于郑庄公的强势性格与周恒王的幼稚造成的冲突,本质上却是强大的诸侯与周天子之间的冲突。冲突的结果必然有一方会甘拜下风,绝对没有中间调和之道。

郑庄公一路气哼哼的回到新郑,世子忽早就率领众多官员出城迎接。大家都是诧异不已,好好的去恭贺周恒王登基去了,怎么就让人家给下岗了呢?郑庄公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这帮大臣可是炸了锅了,怎么这么熊人呢?

大夫高渠弥直接说这周天子实在是不仁义!您可是两朝元老,辅佐有功,再说他爹太子狐在我们郑国的时候,那我们可没亏待他。就这么下岗了?太伤人了!干脆我们兴兵打这不讲礼的周天子,另立明君,还能成就主公一番霸业!

话音未落,颖考叔摇头反对,“这君臣之义如同母子啊,主公您连母亲都不忍心怪罪,何况是天子呢?您还是忍忍吧,过一段时间去洛邑朝见,天子一定会后悔的。您可千万别冲动,您要是一冲动,这不是白瞎了我们先王郑伯友死节的名声了吗!”郑庄公心说,他也不是我妈呀!

大夫祭足见高渠弥、颖考叔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得沉声上奏,“臣主张还是两种意见综合使用。请主公拍我率兵到周、郑边境,就说我们今年收成不好,温、洛之粮臣定当一鼓拿下。到时候周天子要是敢责备我们,那我们即可采取行动,假如他什么也没说,那您再入朝觐见未晚。”

这三个人说的话,可见三人人品。高渠弥心中根本没有礼仪之分,一味强横;而颖考叔则太过遵守仁义道德,在政治方面还很幼稚;但是祭足则是最危险的,阳奉阴违,唯利益至上。

郑庄公考虑半响,还是决定派祭足依计行事,这口气不出出来,实在是不能忍受!

于是祭足带领精兵强将,来到温、洛交界之处,直接告诉温大夫,“今年我们郑国收成不好,跟你们求取粟米千钟。”温大夫当场傻眼了,这是明抢啊!而且还是诸侯抢天子?上哪儿说理去?太崩溃了,没有周天子的命令,当然不能答应。祭足一看不给是吧,命令士卒,进田收割!直接将温地粮食收割,扬长而去。

休兵三月之后,在成周地方,祭足率兵出现。命令士卒,假扮商人,三更时分,一起将禾头割下。次日一早,当地官员得报,说我们的粮食不翼而飞了!那是祭足早已远去。

两地奏折快马加鞭飞报周恒王,周恒王暴怒。怎么,还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这明摆着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啊!必须收拾这个郑庄公,就要发兵伐郑。周公黑肩急忙阻拦,说这事郑庄公未必知道啊,您还是别急躁,如果我们不发病,他知道这件事必定入朝请罪。

周恒王冷静下来一想,首先他确定郑庄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祭足有几个胆子敢自作主张调兵抢周天子?还把抢来的粮食归公,那是祭足疯了还是郑庄公疯了?这事肯定还是郑庄公报复自己被撤换。那既然公然挑衅,肯定有后招。也罢,且放下此事,看他怎的。于是周恒王命令这事就过去了,这篇儿翻过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命令巡边注意敌兵来犯。

周恒王这么一不计较,郑庄公还真是心慌了,这么欺负周天子,他也能忍?别是憋坏呢吧?还是赶紧入朝。郑庄公正准备入朝,忽然有报,齐国使臣求见。不知齐国使臣来此,有何事端?

第十八章    人贵有自知之明

齐国使臣奉命来新郑,就是为了请郑庄公与齐僖公在石门一会。郑庄公求之不得,早就想和齐国结成友好合作发展同盟,这个机会如何能错过?于是在石门郑、齐两国国君见面会谈,会谈是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的,与会双方就两国经济、政治等观点交换了意见,达成重要共识,歃血为盟,约为兄弟。以后无论是哪个家伙敢欺负郑国或者齐国,咱哥俩就一起上了。

会谈之后,齐僖公问起不知道郑世子忽是否成婚?郑庄公答道没有,齐僖公于是将自己的女儿推荐一番,说我女儿虽然年龄还小,但是可是贤惠,有才。如果您不嫌弃,我们结为儿女亲家如何?郑庄公连声称谢。

回国之后,郑庄公将此事对世子忽一讲,谁料世子忽竟然一口回绝。郑庄公说这是为何呢?原来世子忽认为夫妻必须是一样的门第出身才能般配,现在齐国比郑国强大,实在不敢攀附。其实世子忽这种想法也是偏激了,也许是内心深处的自尊心在作祟,导致他听到和齐国联姻,就觉得自卑。郑庄公劝他,说这傻孩子,这齐国做了你的靠山,以后还有什么担心的?你的事业以后肯定飞黄腾达!世子忽却说,大丈夫成就事业,怎么能靠婚姻呢?郑庄公在感慨儿子错过机遇的同时,也喜欢他的志气,于是不再勉强。

后来齐僖公知道此事,也感慨这郑世子忽实在是谦让之极,加上女儿年幼,这事暂且不提。

世子忽的婚事刚刚告吹,这边郑庄公又接到卫桓公的讣告,郑庄公连声叹气,看来我们郑国战事难免了!大臣们疑惑不解,说卫桓公去世了,关我们郑国什么事呢?您是怎么料到的?

郑庄公说,卫桓公之子州吁,这小子从小舞刀弄棒,如今为了夺权连自己父亲都谋害了,国内必定人心不服。为了在国内立威,肯定得用兵,向外用兵震慑国内。我们和卫国由于太叔段的事情有所不睦,他当然会朝着我们来,我们还是早作准备。

原来卫庄公夫人是齐国东宫得臣的妹妹庄姜,不但美貌而且很贤惠;次妃陈国女子厉妫,也是无所出,倒是随姐来嫁的戴妫育有二子,长子完,次子晋。庄姜见卫庄公孩子太少了,于是又进献宫女,州吁便是这宫女的儿子。

州吁没有两个哥哥体面的出生,虽然卫庄公的夫人庄姜对自己倒不错,但是这种身世还是带给他一种阴影。在这深宫之中,不同的身份,便是有不同的地位人生。内心过于脆弱,有时偏要用强横武装自己,使得自己不过于脆弱。于是这州吁反而在卫庄公的三个儿子当中最是强横,而且暴戾好兵,经常以研究兵事为荣。偏这卫庄公还就是喜欢州吁,看这孩子虎头虎脑,多有生气!卫庄公百般纵容,州吁气焰日高。

这一切被老臣石碏看在眼里。石碏何许人也,能在郑国与卫国发生危机时准确找出解决之法,尺书退郑兵,既有能力又有眼光。卫庄公这种情况,在石碏看来,将是卫国动乱之源。于是石碏不得不进谏卫庄公,您要是真的爱孩子,就应该交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而不能惯着他。如果您觉得喜欢州吁,就应该立他为世子,如果不将他立为世子,那您必须节制州吁。不然如此娇宠,将来必是祸乱之源。卫庄公心想这石碏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对自己心爱的儿子好了一点,有这么严重吗?还是照样溺爱州吁。

石碏在劝说卫庄公严格管理州吁的同时,也对自己痛打一顿。原来他的儿子石厚,恰好就和州吁结交甚厚。这石厚偏与父亲石碏不同,应该和州吁是一类人,两个人一拍即合,身为官二代,居然外出打猎,骚扰百姓。实在是影响极其恶劣。石碏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州吁性格暴戾,而且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必将是卫国变乱之源。但是他作为父亲教育的方法也是乏善可陈、简单粗暴,鞭子就是他的工具。在鞭打石厚之后,又将他关入房间,禁止出入。谁知这石厚却是死了心要和州吁过快乐自由的生活,居然找个空子越墙而出,跑到州吁家里,两个人同吃同住同干坏事,石碏居然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假如石碏不止是一位忠臣,更是一个明智的父亲,后来的事情,相比要简单的多。可惜他的简单粗暴,让整个卫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州吁每天挖空心思的想着如何潇洒走一回,这卫庄公说话就撒手去世了,公子完即位,也就是卫桓公。如果说州吁的性格是火,那卫桓公的性格就是水,实在是太柔弱了。石碏知道即便自己辅佐卫桓公也整不明白,就告老回家。看来石碏的“忠”,也是有范围的,卫桓公软弱便不辅佐,岂不是将卫国至于危险之中?

州吁一看,石碏都告老了,更加肆无忌惮。整天和石厚在一起商量,如何推翻自己的哥哥,登上卫侯宝座。正好此时周平王薨,周恒王即位,各位诸侯都去洛邑恭贺新王登基。听到这个消息,石厚小眼儿一转,“主公,机会来了!”

要问石厚的计谋,那就俩字:埋伏。

这一日清风习习,这一日行人潇潇。

十里五里,长亭短亭。

卫桓公车驾出城,去往洛邑朝见。出城十里,却见长亭处早设好筵席,下马处旁边闪出一人,原来是弟弟州吁,双手奉金杯,屈腰下拜敬酒。卫桓公心头闪过一丝感动,毕竟是亲兄弟,如今不过是去洛邑朝贺,州吁还专门送行,可谓有心了。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卫桓公还叮嘱州吁,此去洛邑不过月余便还,卫国一切大小事宜,还请贤弟多费心。

州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月余便还?看着卫桓公递过来的金杯,他遥想万千,一错手,那金杯早已落地,遍地酒香。卫桓公连忙命人快换新杯子来!忽然觉得心口一凉,一柄短剑从自己的胸口闪耀而出。背后,州吁,自己的弟弟,正含笑而立……

第十九章    五国联兵

州吁就这么当着许多人的面,弑兄篡位。

随行的大臣都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知道州吁不是东西,没想到这么狠!有几位横眉冷对准备发难,州吁对此早有准备。五百武士将群臣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几位一看谁这时候发难纯属找死了,虽然心里将州吁骂了千万遍,不得不顺降。

卫桓公被塞进临来的车里,只是来时是个生龙活虎的国君,去时只剩一缕残魂。

州吁托言卫桓公急病去世,自己登基,拜石厚为上大夫。卫桓公之弟公子晋,眼看着哥哥已经被害,下一个怕不是自己?火速逃往邢国。

高坐朝堂之上,州吁志得意满,谁能想到当年的那个宫女之子,脾气暴躁的庶出,会是当今卫侯呢?只是这恭恭敬敬立着的官员,眼神为何如此闪烁?自己这君侯之位毕竟得来不是那么光彩。州吁心里也明白,当日那么多在场目睹真相之人,民间怕不早传的沸沸扬扬了。这事还得和石厚商量,从小所有的坏事就都是他们俩一起干的。于是州吁召见石厚,问起这民怨沸腾,不知道讨伐哪个国家能让国内一干大小人等心服口服呢?

这种思维方式和今天的某些国家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一旦国内执政出现问题,就想着通过和别的国家较劲树立威望。殊不知这纯属转移矛盾,也许能让大家知道,您确实厉害,但是更知道,您也确实不讲理。而国内的矛盾绝对不会因为国外打仗赢了就能解决,纯属拆东墙补西墙,最终结果肯定是墙倒了把您吓跑了。

石厚此时身着大夫官服,倒有几分官威,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当然是郑国。的确,当时卫桓公给郑国太叔段帮忙没帮明白,反而让郑庄公打到家门口,凡事卫国百姓都记忆犹新。

州吁长叹一口气,“这就不好办了,谁都知道,郑国与齐国刚刚结盟,听说齐僖公甚至要招郑世子忽为婿。一个郑国就够麻烦了,再加上一个更厉害的齐国,那可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石厚脸上闪过诡异一笑,“主公多虑了。人不够,咱们凑。郑国能拉上齐国,咱们也能拽上别的国家。现在看来,和周天子异姓,也就是不是一家子的,宋国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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