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在金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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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在金庸世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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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而不可再咬,是以不敢有丝毫轻忽。

乔峰见风波恶居然能和丐帮四老之一的长臂叟陈长老恶斗百余招而不落败,心下也暗暗称奇,对姑苏慕容又看得高了一层。丐帮其余三位长老各自退在一旁,凝神观斗。

阿碧见风波恶久战不下,担起忧来,问王语嫣道:“王姑娘,这位长臂老先生使一只麻袋,那是什么武功?”王语嫣皱眉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慕容燕听到阿碧和王语嫣的交谈后说道:“语嫣我这几年经常出门,论起武学见识确是比不上你啦。”王语嫣听到慕容燕的夸赞后俏脸微红,道:“那是因为表哥这两年分心他处的缘故。只要表哥在家安心读一两年书,自然就会超过我了。”

慕容燕和王语嫣是青梅竹马,两人少时经常在一起读书讲武。早先慕容燕凭借着自己的“早慧”,对武学的见识理解都要在王语嫣之上。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王语嫣的天分逐渐显现出来,其在武学上的见识便渐渐赶上的慕容燕。时至今日,论起武学的理论知识,王语嫣已在慕容燕之上了。

他们三人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流落江湖,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改学通臂拳和软鞭功夫,再也无人得知他本来面目。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地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女娃儿怎地得知我的底细?”他还道自己隐瞒了数十年的旧事已为她所知,这么一分心,被风波恶连攻数刀,竟有抵挡不住之势。

他连退三步,斜身急走,眼见风波恶挥刀砍到,当即飞起左足,往他右手手腕上踢去。风波恶单刀斜挥,径自砍他左足。长臂叟右足跟着踢出,鸳鸯连环,身子已跃在半空。风波恶见他恁大年纪,身手矫健,不减少年,不由得一声喝彩:“好!”左手呼的一拳击出,打向他的膝盖。眼见长臂叟身在半空,难以移动身形,这一拳只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必折断。

风波恶见自己这一拳距他膝头已近,对方仍不变招,蓦觉风声劲急,对方手中的麻袋张开大口,往自己头顶罩落。他这拳虽能打断长臂叟的腿骨,但自己老大一个脑袋被人家套在麻袋之中,岂不糟糕之极?这一拳直击急忙改为横扫,要将麻袋挥开。长臂叟右手微侧,麻袋口一转,已套住了他拳头。

麻袋的大口和风波恶小小一个拳头相差太远,套中容易,却决计裹他不住。风波恶手一缩,便从麻袋中抽出。突然间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上了自己手背。这只蝎子比常蝎为小,但五色斑斓,模样可怖。风波恶情知不妙,用力甩动,但蝎子尾巴牢牢钉住了他手背,怎么也甩之不脱。

风波恶急忙翻转左手,手背往自己单刀刀背上拍落,嚓的一声轻响,五色蝎子立时烂成一团。但长臂叟既从麻袋中放了这头蝎子出来,决不是好相与之物,寻常一个丐帮子弟,所使毒物已十分厉害,何况是六大长老中的一老?他立即跃开丈许,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抛入口中吞下。

长臂叟也不追击,收起了麻袋,不住向王语嫣打量,寻思:“这女娃儿如何得知我是湖北阮家的?”

包不同甚是关心,忙问:“四弟觉得如何?”风波恶左手挥了两下,觉得并无异状,大是不解:“麻袋中暗藏五色小蝎,决不能没有古怪。”说道:“没什么……”只说得这三个字,突然间咕咚一声,向前仆摔下去。包不同急忙扶起,连问:“怎么?怎么?”只见他脸上肌肉僵硬,笑得极是勉强。

包不同大惊,忙点了他左手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处关节中的六处穴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五色彩蝎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虽非见血封喉,却也是如响斯应,比一般毒蛇的毒性发作得更快。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包不同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向长臂老者扑去。

那手持钢杖的矮胖老者叫道:“想车轮战么?让我矮冬瓜来会会苏州的英豪。”钢杖递出,点向包不同。这兵刃本来甚为沉重,但他举重若轻,出招灵动,直如一柄长剑一般。包不同虽然气愤忧急,但对手大是劲敌,不敢怠慢,只想擒住这矮胖长老,逼长臂叟取出解药来救治风四弟,当下施展擒拿手,从钢杖的空隙中招招进袭。

阿朱、阿碧分站风波恶两侧,都目中含泪,只叫:“四爷,四爷!”

第十四章罢斗

王语嫣于使毒、治毒的法门一窍不通,她以前在看到武学书籍之中,讲到治毒法门的地方,一直以为没什么用处,便瞧也不瞧,此时好生后悔。慕容燕虽懂得一些解毒的办法,但也只是知道一些江湖上常见的方法。看到风波恶现在的样子,慕容燕就知道他所中的蝎毒非同寻常,只怕那些寻常的解毒手段都是无用的。想要解毒,非得要有独门解药不可。

眼看风波恶所中之毒已经不能再拖,而包不同一时间又胜不得那矮胖长老,慕容燕也不由暗暗心急。正要出手擒下那长臂老者,逼他交出解药,便听乔峰向那长臂叟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吧!”长臂叟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乔峰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陈长老气愤愤地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不敢违拗帮主之命,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阿碧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乔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向陈长老福了福,道:“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陈长老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阿碧道:“是!”回身拿起了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大声喝道:“且慢!”阿碧一愕,问道:“怎么?”陈长老道:“女子吸不得!”阿碧脸上微微一红,道:“女子怎么了?”陈长老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这话虽然有些古怪,但也不是全然无理,倘若真的毒上加毒,那可不妙,慕容燕等人自也不会用风波恶的生死来验证陈长老所说的真假。当下慕容燕便上前来道:“我来好了。”说完就抓起风波恶左手手掌,张口便往他手背上的创口吸去。其时风波恶一只手掌已全成黑色,双眼大睁,连眼皮肌肉也已僵硬,无法合上。慕容燕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下,只见那毒血色如黑墨,众人看了,均觉骇异。又吸了几口,黑血渐淡,慢慢变成了紫色,突然风波恶身子一动,说道:“多谢!”

阿朱等尽皆大喜。阿碧道:“四爷,你会说话了。”慕容燕又吸了一会,紫血变成了深红色。见血已变红,慕容燕就知道毒血已被尽数吸出,便停口不吸,让阿碧给风波恶敷上解药,随后伸手给他解开了穴道。顷刻之间,风波恶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风波恶向慕容燕深深一揖,道:“多谢二公子救命之恩。”慕容燕急忙将风波恶扶起,道:“你我都是自家人,何必言谢。”风波恶笑了笑,从阿碧手中接过小瓶,掷向陈长老,道:“还了你的解药。”又向乔峰抱拳道:“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服。”乔峰抱拳还礼,道:“不敢!”

风波恶拾起单刀,左手指着陈长老道:“今天我输了给你,风波恶甘拜下风,待下次撞到,咱们再打过,今天就不打了。”陈长老微笑道:“自当奉陪。”风波恶一斜身,向手中持锏的长老叫道:“我来领教领教阁下高招。”阿朱、阿碧都大吃一惊,齐声叫道:“四爷不可,你身子尚未复元。”风波恶叫道:“有架不打,枉自为人!”单刀霍霍挥动,身随刀进,已砍向持锏长老。

那使锏的长老白眉白须,成名数十载,江湖上什么人物没会过,然见风波恶片刻之间还是十成中已死了九成,岂知一转眼间,立即又生龙活虎般地杀来,如此凶悍,实所罕有,不禁骇然。他的铁锏本来变化繁复,除了击打扫刺之外,更有锁拿敌人兵刃的奇异手法,这时心下一怯,功夫减了几成,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眼见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都渐占上风,但也非转眼间即能分出胜败。高手比武,瞬息万变,只要有一招一式使得巧了,或者对手偶有疏忽,原处于劣势者立时便能平反败局。局中四人固然不敢稍有怠忽,旁观各人也均凝神观看。

慕容燕忽听得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接着西方和南方也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慕容燕心想:“看来是丐帮的援军到了。要想办法脱身了。”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片刻后,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看到这许多丐帮帮众,慕容燕也是暗暗心惊,他自己倒是不惧,即便不敌,想要脱身也是不难,但要同时带着表妹、阿朱、阿碧一块脱身,却是难上加难。

那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矮长老等四人围住。看到此处,王语嫣叫道:“包三哥、风四哥,不成了。丐帮这打狗阵,你们两位破不了的,还是及早住手吧。”

风波恶道:“我再打一会,等到真的不成,再住手好了。”他说话时一分心,嗤的一声响,肩头给白须长老扫了一锏,锏上倒齿钩得他肩头血肉淋漓。风波恶骂道:“你奶奶的,这一招倒厉害!”呼呼呼连进三招,直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模样。那白须老者不欲跟他拼命,便紧守门户,不再进攻。

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便即涌上。

慕容燕知道丐帮的打狗阵非同小可,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眼看着打狗阵就要发动,到时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绝对无法全身而退。而包、风二人皆是生性好斗,性格倔强之人。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靠言语让他二人停手,那是绝无可能。

慕容燕此刻心知事情已是刻不容缓,当下不再多想,晃身欺到场中四人中间,使出少林龙爪手,先以“捕风式”夺下了风波恶的钢刀,再用“抢珠式”抢下了那白须长老的铁锏,然后以“捞月式”夺走了矮胖老者手中的钢杖,最后用“守缺式”扣住了包不同的手腕。同时用出如影随形腿,连环四腿,将四人踢开。慕容燕这四腿旨在使他四人分开,并无伤人之意,所以用的都是柔劲,四人推开后,也并未受伤。

慕容燕这几下出手又快又急,包不同、风波恶及丐帮的二位长老毫无防备,转眼间竟是连手上的兵器也被他夺了去。只见片刻前还相斗甚急的四人都已被打退,只剩下慕容燕一人站立场中。

陈长老见场中已停手罢斗,那一句歌调没唱完,便即戛然而止。丐帮诸人见慕容燕一出手便击退了四位高手,手法之妙,委实难以想象,无不暗自心惊。包不同、风波恶二人也是吃惊不小,心中想到:“早知二公子天资不凡,但毕竟年岁还小,以前一直以为二公子武功最多也不过如我一般,今日才知二公子的武功已高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公子爷和二公子比起来,只怕也略有不如。”

乔峰刚才本已打算出手时,就看到慕容燕抢先闯入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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